坠落

    “这个比飞天扫帚要可靠一些对不对?”罗勒张嘴就灌了满嘴的风,他拉着夜骐降低了一些高度,指着下方那些灯光:“瞧,我们已经飞到了霍格莫德!”

    郁金香迟钝地点了点头,她看着那些串联成排的灯光像排列成星座的星星,开始想着德拉科现在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的手都被打疼了,他的脸一定也是。

    科尔温说斯莱特林,甚至包括霍格沃茨的很多人都在等着看德拉科的笑话。

    现在她倒是成了那群人狂欢的帮凶——

    郁金香将手掌攥成了拳头,罗勒在她像哑巴一样沉默的时候彻底带着夜骐降落在了霍格莫德村的地面上。

    他们站在村子广场中一颗长得扭曲的大树下,罗勒从斜挎的灰色布包中掏出了一大块肉喂给了空气的某个方向。

    那块肉在他的手掌上停留了一秒,很快就被像长了嘴巴的空气似的拉扯过去两口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罗勒摸索着,轻轻拍了拍空气。

    “三把扫帚还开着门呢!我们可以去喝点东西。现在还不算太晚——至少还没有到睡觉的时间。”罗勒转过身来,看着正盯着蜂蜜公爵糖果店招牌发呆的郁金香。

    “或者,你想吃坩锅蛋糕吗?”

    他的手掌在郁金香面前晃了晃才看到手掌上残余的生肉的血,他掏出手帕擦干净了血迹,在他被郁金香肿了一下午并且现在还在肿着的眼睛望着时,他试探性地牵起了她的手。

    郁金香没有躲开,她低头看着他们两个友好又礼貌性只握着手指的手。

    “走吧。”罗勒轻轻拽着她。

    她跟着罗勒走过长了青苔的石板路,坐在蜂蜜公爵店中面对着一大块最后一炉还带着脆脆焦糖底的坩锅蛋糕时,她才张开了快要被沉默粘住的嘴巴。

    “你还没有给我讲清楚什么是夜骐。”她打起了精神,吃下一口甜甜又厚实的蛋糕。

    她突如其来的饿,几口就吃完了盘子中的一块。

    “哦!夜骐!”罗勒似乎很高兴她能够张嘴说话似的急忙打开了话匣子:“夜骐,大概是黑色的,和马差不多。但是它们是肉食神奇动物——这一点可不像马,当然,也不像飞马或者神符马这些挑食的神奇动物——”

    “哦——你还记得三强争霸赛时布斯巴顿的女校长乘坐的马车吗?她的那些神符马喜欢喝麦芽威士忌呢。”

    “布斯巴顿——”郁金香点点头敷衍地说:“或许吧,有点印象。”

    她看了看窗外黑漆漆的天空:“为什么你描述夜骐的样子时是‘大概’呢?不过,我以为我们刚刚骑的是空气呢。”

    “因为我也没见过它,我只在纽特爷爷的笔记本上见过它大概的样子。或许它不适合低年级,所以《神奇动物在哪里》五年级前的课本也没有将它收录在册。”罗勒神神秘秘地说:“你一定想象不到,它们为霍格沃茨拉着马车。”

    “霍格沃茨的马车难道不是自己在走吗?”

    “我一开始也以为是因为咒语呢!”罗勒笑了笑:“下次你可以试试能不能摸到它的屁股,不过要小心一些,不给些好处它们可能会生气。”

    “好吧——”郁金香点点头,她用叉子挑起一块被敲碎的焦糖底放进嘴巴,又苦又甜的焦糖立刻化开了糖水,她坐直了身子。

    “为什么我们看不到夜骐?”

    “因为我们都没见过死亡。”罗勒掏出一个纸团展开放在桌面上:“瞧,这就是它的样子。最准确的说法是只有见过死亡,并且理解死亡的人才能看得到夜骐。”

    “难怪我们什么都看不到。”郁金香盯着夜骐空洞的眼睛部位一路看向它展开的,像蝙蝠似的巨大翅膀,她伸手将纸张在面前摆正,仔细阅读一遍夜骐的起源与生活习性。

    她的视线在‘斯卡曼德’的签名处停留。

    “你怎么找到它们的?”

    “卢娜为我带路。”罗勒说:“她对爱丽丝说过这些,在我翻出夜骐的资料时爱丽丝又把这件事告诉给了我,她说幸好她有耐心听了卢娜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话才能帮上我的忙——事实上我认为卢娜很适合成为一个神奇动物学家,她了解的稀奇古怪的小东西们可真有趣——”

    罗勒看着郁金香兴致平平的眼神急忙将最后一句话说完就闭上了嘴巴。

    “纽特爷爷肯定很喜欢卢娜这样的人。”郁金香平淡地说,她将记录夜骐的纸推回了罗勒的面前:“赫奇帕奇净出一些天才,就像你,爱丽丝,还有纽特·斯卡曼德。”

    她托着下巴一口接一口地吃着蛋糕,罗勒挠了挠眉心后也没有继续讲话。

    他们很快就吃完了蛋糕,又去种子商店买了一些草药的种子。

    晚上还逗留在村子中的学生少之又少,郁金香坐在村子后水车在的河边的长凳上,看着德拉科,哦不是,看着罗勒数着口袋中的种球数量。

    真是抱歉,她看着罗勒的侧脸默默尴尬。

    她居然在心里把陪在自己身旁的人下意识的当成了德拉科。

    想到德拉科的名字后她又犯了愁,听着水车哗啦啦滚动的水声开始仔细考虑自己该怎样回去面对那一堆如乱麻缠绕的事情。

    她是不是得先去给德拉科道个歉——

    “刚好30颗巴波块茎。还是新鲜的。”罗勒仔细将布袋系好提在手里坐在了郁金香的身旁:“我上次差点被这家店的老板骗了,他居然用洋葱的种球替换药用百合的种球。”

    “我们还是得早些回去——”郁金香站了起来:“我没有睡午觉,我实在太累了。”

    “当然,我正打算问你想不想早些回去。”罗勒指了指他将夜骐停留的方向后拍了拍脑袋:“哎哟,我忘记了夜骐可不会在原地等着我。”

    “我们是不是得走回去?”

    “相信我,现在的时间可不是想要慢吞吞散步的时间——”

    罗勒看了看空空荡荡的四周,他拉着郁金香躲进村子边缘一座石屋的后面。

    原本还算有些空阔的木架露台被从皮箱中放出的神符马占据了一大半变得狭窄。

    他扶着郁金香爬上了神符马的马背,他在紧跟其后坐在神符马背上时,急忙对这神符马施上了幻身咒。

    当范妮看到郁金香被罗勒从窗户中塞进来时,她的表情直到第二天都意味深长。

    尽管她反复对郁金香表达了德拉科在她走后没有太强烈的情绪——他只是瞪了几眼格兰芬多的人后让高尔像抓着小鸡崽一样提着科尔温走出了礼堂。

    这段画面听起来看起来都十分正常,但是郁金香仍然对德拉科的平静感到头大。

    她已经完全不想管科尔温是死是活,她更大胆地笃定德拉科倒是不至于为了她去杀人。

    只是谈个恋爱——

    梅林的胡子,她想不通昨天短短一天的时间他们居然经历了吵架,复合,又吵架这么复杂又离奇的过程。

    而且是在她生日的这一天。

    她开始认真考虑以后自己是不是尽量别再过生日了,因为每次生日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争端。

    “这是谁订的西班牙巫师报?”长桌上一个女孩拎着一份《杖端》大声询问。

    “是我。”

    郁金香顶着失眠后无神的眼睛在没人回答的聊天声举了举手。

    她一边接过那份报纸一边掏出钱递给站在那个女孩面前长得有些对眼的猫头鹰。

    她前天才订了这份报纸,为了研究一下卡佩家的动向。

    莱斯特兰奇郁金香酒庄的广告一如既往地打在报纸D面的左下角,翻过另一页则是爸爸模糊的侧脸,他正站在莱安三世举办的宴席上。

    “王储妃意向人——变卖产业——来自法国——邀请——嘶——”

    郁金香对着那些西班牙语纠结地倒吸一口气后将眉毛皱得不能更皱。

    阿诺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她的确得多练习一下西班牙语的阅读。

    她艰难地靠着照片大体猜着读懂了爸爸正受邀前往了西班牙,目的是为了供应几个月后斗牛节时而在潘普洛纳新建立的产出小麦酒的酒庄。

    此外A面最大的版幅是刚刚被授予了封地的西班牙王储阿斯图里亚斯亲王安德烈青睐的王储妃意向家族——来自法国的莱斯特兰奇。

    虽然只是提及单单一个姓氏,没有任何关于这位‘王储妃’的消息。

    这百分之百说的就是她——如果莱斯特兰奇还有别的未婚的女儿的话。

    婚约之前就开始宣传。

    阿诺下定了决心想要她陪在他的身边,她有点拿不准自己准备好的阿诺的对话了……

    “这是谁?”伊莎贝尔剥着香蕉凑在郁金香的报纸边指着阿诺问:“天呐,他可真好看!”

    郁金香把报纸往伊莎贝尔面前推了推:“他是——呃——西班牙的王储。”

    “怪不得呢。我好久没看到西班牙的报纸了,只记得他前几年的样子。”伊莎贝尔悻悻地咬了一口香蕉:“我知道西班牙的阿加莎王后,不过她当时也还只是王储妃,在法国巴黎的一家剧场外流泪而被麻瓜狗仔偷拍的照片可真美——我妈妈还把那张照片剪下来放在了诗集中呢。奇怪,西班牙的巫师报也会报道麻瓜王室吗?”

    郁金香胡乱点点头,她这才想起来来自麻瓜家庭的伊莎贝尔一直以为西班牙还有其他欧洲小国也像英国一样是一个全是麻瓜的王室。

    “谁呀?”范妮也咬着巧克力站了起来,她看到阿诺正微笑的正装照后原本困倦的眼睛瞬间放亮:“梅林的胡子!他可真好看!”

    “是西班牙的王储。”伊莎贝尔热心地提醒:“他的妈妈可是个大美人!”

    “猜得出来!”范妮伸手挠了挠阿诺的脑袋,被他恢复严肃的眼睛盯着手笑着缩回了手。

    “还好有这份报纸!”范妮又轻轻戳了戳阿诺的肩膀。

    “他该帮我们把今天的魔法史作业写完。”

    “万幸宾斯教授早就老眼昏花分不清笔迹都是谁是谁。”

    “他的眼睛白的像瞎了一样!”

    “幽灵都是这样!”

    身后德拉科和布雷斯的声音传来,郁金香急忙转过身。

    她看到了德拉科就将报纸扔在了桌子上,德拉科停在了她前方不远处的位置,他们视线相撞,他打量了她一眼后越过她继续和布雷斯聊天。

    她只好在拉文克劳的桌边坐了下来,在一只猫头鹰带着范妮订阅的《预言家日报》一头栽进刚刚舀起一勺麦片粥的吉娜的碗里时,她看到科尔温肩膀上挂着四个沉甸甸的书包往德拉科的方向跑。

    赫尔墨斯和西奥多也走了进来,他们一反常态的没有和德拉科坐在一起,而是坐在了距离郁金香很近的位置。

    “给你。”赫尔墨斯还没将书包扔下就迈了一大步坐在郁金香的身旁,他将一封信直接塞进了郁金香长袍的口袋。

    “谁的信?”

    “爸爸的信。”赫尔墨斯盯着德拉科:“爸爸寄错了猫头鹰,他大概急着赶去西班牙才犯了这样的差错——他是被召见的——”

    “阿兹卡班的摄魂怪离开了那里!”范妮大声念着标题,她的声音引得郁金香又看向她。

    “什么?”郁金香问。

    “哦——不是大事——”范妮松了一口气后对着已经被她吸引的目光的同学们晃了晃手:“只是离开了5分钟,索性没有任何囚犯越狱。”

    郁金香低下头,她原本还打算向赫尔墨斯询问点怎么才能与德拉科缓和一些关系的建议,赫尔墨斯盯着篮子中面包的呆滞又让她及时闭上了嘴巴。

    她上了一整天的课,坐在黑魔法防御课外的大厅打算喝杯茶休息一下。

    聚集在此的零散的学生们都吃着黄油曲奇和小饼干有说有笑的聊天,只有她捧着茶杯对着茶水发呆。

    她唯一的表情起伏还是萨曼莎拉着幽灵男友经过这里时回应问候而挤出的笑容。

    西奥多独自捧着一本书走上了楼梯,他看了一眼在此聚集的学生中还有一些麻瓜出身的人,立即掉头去了楼梯另一边的休息区中。

    郁金香放下茶杯抓起书包就跟在了他的身后,她一把拽住西奥多的袖子,将他在踏入纯血领地时拖进了大厅的三角钢琴后。

    钢琴正欢快的与小提琴还有其他乐器们合作着演奏,这里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呃——可以算得上很好的秘密聊天区域。

    反正这里到处都是空阔的区域,实在找不到聊天的好去处。

    “我是不是太过分了?”郁金香很直接地就开始对西奥多开启了谈话与咨询:“德拉科有没有说些什么?他是不是很生气?”

    西奥多低头看了看自己与郁金香的距离,他转了个身,推着郁金香往墙角钻了钻。

    “德拉科——很正常。他什么都没说,很正常地回到寝室,很正常地说话,睡觉。”西奥多慢吞吞地说,他将书合了起来,食指挠了挠太阳穴:“现在是赫尔墨斯和德拉科的分歧,不是你和德拉科的。”

    “可是关于爱丽丝那件事德拉科倒是也没说错什么——”郁金香嘟囔了一声后,她看着西奥多忍不住笑起来的样子急忙问:“赫尔墨斯和德拉科还会和好吗?”

    “谁知道呢?”西奥多耸耸肩膀:“这是他们两个的事情。”

    郁金香泄气地咬了咬嘴唇,西奥多好心提醒她:“不用这样为难,人与人之间总会吵架的——郁金香,你的嘴唇都咬出血了。”

    “是吗?”

    郁金香用手指按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她的指腹沾着一小点鲜红的血。

    她舔了舔嘴唇,尝着血液的味道沮丧地走出了钢琴后。

    西奥多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打起精神来看了看怀表的时间。

    她赶去了占卜课教室,连香锦葵烧出的烟雾都很合时宜地分成了难得一见的代表‘分裂’的两股。

    而一大堆不详的预兆下能支撑她掏出笔约德拉科见面道歉的只有范妮的卡牌。

    “它到底准不准啊——”郁金香看着在她飞去的三个纸飞机后都毫无回信却仍然固执地表示她正陷入热恋的卡牌后提出了质疑。

    “它绝对准!”范妮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她拽过卢卡斯指着他脸颊下的一块印记:“我今早说的卢卡斯必须小心植物,结果他没有听我的话!瞧!他立马就被喷上了米布米宝的臭汁!”

    “可是——”卢卡斯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他咂巴了一下嘴巴点点头小声说:“几乎,可以算完全的准!”

    罗勒没忍住笑出了声,郁金香无奈地盯着卡牌上的两颗爱心。

    “好吧——”她艰难地选择相信,毕竟范妮一直都在钻研卡牌占卜,她又掏出笔,直接在纸上写下了今晚想要约德拉科见面的地方。

    她认为天文塔不错,除了拉文克劳的几个学生没人愿意在无聊的天体下看着遥远的星星。

    她的心在纸飞机飞出教室后就开始紧张地期盼,这样的紧张一直持续在她坐在天文塔中央的海王星下。

    今晚的天文塔极度配合她似的,从她来时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从七点等到她约好的七点半。

    又到八点,八点半,八点四十五。

    她盯着指针,还在措辞等下该说什么话。

    德拉科还是没来,她的脑海就在寂静中反复回想她打德拉科的那一巴掌。

    她懊悔自己为什么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开始换位思考,如果是德拉科打了她一巴掌她会怎么办呢?

    她可以理解德拉科现在的拒绝,如果是她,她一定不会再和德拉科说话了。

    钟声敲响九点钟时郁金香终于将下巴离开了手掌,她站了起来,晃动着僵硬的身体。

    她走到了露台上,像昨晚那样看着一望无际的夜空。

    远处的山脉隐藏在夜幕下,今晚的星星格外密布又闪亮。

    “你的名字——我的名字——”她对着冷漠的风说着亲密的话:“我的名字组成了你的名字——可是你不太喜欢阿斯忒瑞亚。”

    “这会不会就是我们的矛盾点?”郁金香靠在栏杆上:“你喜欢我的那部分其实只是一小部分,你不喜欢我的那部分——”

    她慢吞吞地说:“可是那些部分也是我。”

    “我不喜欢你的那一部分,我喜欢你的那一部分,好的坏的也全都是你。”

    她苦恼地顺着栏杆坐在了地板上,她能看到栏杆外皎洁的月亮下穿梭过的飞天扫帚。

    那一定又是有人使用着德拉科的点子带着女朋友去天边欣赏月亮。

    她看见天文塔下平静的黑湖,握着魔杖突发奇想。

    郁金香爬上了栏杆,反复默念了变形咒以确保自己别因为等下的坠落的恐慌而忘记。

    她迈出了左脚,扶着栏杆旁的柱子摇摇晃晃。

    即使她是个巫师,俯望遥远的下方也还是有些可怕,

    天文塔高耸在霍格沃茨的最高处,她的举止在此时难免有些疯狂。

    但是她的确想像罗勒一样试一下在坠落黑湖时变出一艘小船。

    “是小船——是小船!”郁金香给自己打气,她终于张开双臂准备跳入黑夜。

    她都没倒出露台外,魔咒就击中了她,她被锁链拽回在了露台的地板上。

    “瑞亚!”罗勒惊慌失措地冲了过来,他用力地把郁金香拖离了露台。

    “你在做什么!”

    “罗勒——”郁金香揉着摔疼的胳膊结巴地解释:“不——我只是——我只是想试试我能不能也像你一样掉进湖中变出一艘小船——”

    “可这样实在太危险了!”

    “我的变形咒还是很厉害的!”

    郁金香看着罗勒凌乱的头发,她拍了拍他的手背。

    她站了起来,拍打着自己的袍子。

    “走吧,我们最好赶快回寝室去。”

    “你应该找个安全的场地先试一下再这样玩。”

    “我只是突发奇想——”

    “你的情绪从昨晚就很奇怪。”

    “女孩子的情绪就是比较丰富——”郁金香尴尬地背过身去。

    “你想玩这种很惊险的游戏,对吗?”

    “一点点——”

    她偷偷看了一眼罗勒,她这才发现罗勒的手还在发抖。

    她安抚似地握住了他的手,她轻轻拽了拽他。

    “走吧。”郁金香轻声说。

    她知道罗勒的想法,可她已经来不及转变。

    “现在距离睡觉时间的还算来得及。”罗勒果断地说。

    他在天文塔中就掏出了皮箱,牵出那匹银色的神符马飞向露台外。

    他拽着缰绳大声邀请郁金香:“来吧!瑞亚,我会协助你。”

    “跳吧,瑞亚。”

    “真的吗?”

    “真的。”罗勒点点头:“我会保护你。”

    “那真是太棒了!”郁金香扶着栏杆重新露出了笑容:“我要像流星一样掉下去!希望我能靠自己的力量活下来!”

    她说着就用力地向外跳去,她闭紧了嘴巴,以防止自己的尖叫。

    她这才想起来她应该仰面落下。

    她现在完全睁不开眼睛,她在急速地下坠,她都不知道自己离湖面还有多远。

    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还有她急促奔腾,忘记要好好照顾的心跳。

    她能听到湖面荡起的水声,能闻到潮湿的味道,她一定离湖面很近了!

    可她突然被某个人的咒语暂停了一下,神符马的翅膀在她周围扇动起波浪洒在了她的脸颊上。

    在她来得及睁开眼睛念出咒语变出小船时,她才摔在了水状的小船中。

    她很厉害,她在心中夸赞着自己的成绩。

    水裹住了她的全身,她被安全地送在岸边,罗勒拉起她的手,他帮她烘干了衣服。

    他的神情没有为郁金香刺激又成功的玩闹一同感到兴奋与快乐,他召唤而来了箱子,郁金香拉着他的手往城堡中走去。

    郁金香还在兴奋地感谢他刚刚的减震咒,罗勒仰起头,他看向了天文塔没入黑暗的塔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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