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入通知

    郁金香沉寂了两天,而这两天,也算是她给了自己与德拉科各自一些时间。

    更准确来说——她在等着德拉科能够消消气。

    这两天内,在少之又少的只有礼堂吃饭时的见面中她没少观察德拉科的情绪。

    即使西奥多说过德拉科早就十分正常,可她还是有些拿不准。

    第三天她看到德拉科在走廊远处被某个人的笑话还是什么的逗得哈哈大笑,她才准备再去试一次道歉。

    她不打算再写信约他出来见面。

    这样太被动了,他可以再次选择无视她的信,就像前几天晚上那样。

    所以,她得主动地找到他才行。

    于是她又站在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门口大厅的巨大的雕花圆盘上。

    她不知道口令,只好耐心地等着斯莱特林的学生出没。

    “等下先去找麦克,其实我们输了那把比赛也没什么——”

    一个斯莱特林低年级的学生和伙伴聊着天走了过来,他看到郁金香站在这里,眼睛扫了一眼上空后有些不待见地说:“这里不是拉文克劳的地方。”

    “哦——我只是——”郁金香伸手捂住了领带上鹰型的领带夹,她将领带塞进了袍子下:“我只是在等人。”

    “你该不会想要潜入这里吧?”那个学生的伙伴打量着郁金香自欺欺人地掩盖:“如果你只是等人,你大可以站在外面。”

    他说着就指了指远离大理石厅的石柱,那里也同样空空荡荡。

    “好吧,你们说的对。”郁金香被揭穿了谎言,她理直气壮地站在圆盘中央。

    “你们可以把我带进斯莱特林吗?”她好声好气地问。

    “听听她在说些什么?”

    那两个学生同时笑了起来,第一个与她对话的学生说:“你最好去找分院帽,看看它能不能将你重新分进斯莱特林。”

    郁金香被他们的嘲讽堵的一时语塞,她只好看着那两个学生像提防敌人一样小声念了口令快速钻进了公共休息室的小门。

    “我应该让他们去把赫尔墨斯叫出来才对——”她为自己刚刚的愚蠢感到郁闷,她满脑子都是措辞自己的道歉,而忘记了正常的思考。

    好在她还没有因为立在这里太久而像变成月桂树的达芙妮一样,大理石厅内又走进了几个斯莱特林的女生。

    她们只是瞥了郁金香一眼,就忽视了她的存在念了口令。

    “斯莱特林不允许莱斯特兰奇进入。”一个女生看着郁金香打算跟进去的样子制止她。

    “那么赫尔墨斯·莱斯特兰奇呢?”郁金香问:“难道他也被斯莱特林开除了吗?”

    “准确来说,应该是拉文克劳的莱斯特兰奇。”另一个女生客客气气又十分冷漠地说,她的食指对着上空轻轻转了几个圆圈:“我想,拉文克劳姓莱斯特兰奇的女孩大概只有你了。”

    “看样子,她大概没看见飘在这里的羊皮纸。”

    “什么羊皮纸?”郁金香看着空荡地四周茫然地问。

    她们还在小声地笑。

    “你可以‘原型立现’一下。”一个女生建议她这样做。

    她们似乎把她当成了有趣的事,停止了进入公共休息室的步伐站在这里看着她。

    郁金香被她们莫名其妙的眼神盯着感到不快,她又仰头看了一眼头顶上头看不见尽头,只有零星的蜡烛飘来飘去的漆黑的天花板。

    “原型立现。”

    视角变得飘渺那一瞬间她才明白那几个女生的意思,她看着被咒语隐藏的羊皮纸卷从空中垂下,像一张报纸大小,每个字母都亮晶晶的如同火焰烧出来的,并且,还贴着她的照片!

    “禁入通知: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将不允许阿斯忒瑞亚·郁金香·莱斯特兰奇进入。

    她的身高5.51英尺左右(穿上鞋子或许有5.58英尺)。

    黑色头发,长发。(如照片所示。)

    来自拉文克劳。

    如果谁将她带入斯莱特林区域,你将收获一份来自猎人的礼物。

    署名:斯莱特林级长——德拉科·马尔福。”

    “飞来!”

    羊皮纸迅速被郁金香抓在手中,她沉默地攥着这张羊皮纸,看着照片上自己反反复复的微笑气的手指都要将纸弄破。

    ‘德拉科这个——这个笨蛋!!!!!’

    她心中咒骂着,但脸上尽力维持着微笑礼貌地看着那群女生。

    “十分感谢你们的建议——这是真的,如果不是你们提醒我,我恐怕还会像傻子一样在这里站着。”郁金香用悬浮咒将羊皮纸重新挂回空中:“那么,你们能帮我将赫尔墨斯喊出来吗?”

    “赫尔墨斯不在这里。”一个短发女生柔柔地说:“他在图书馆,我刚刚还在那里看到他了。”

    “谢天谢地,我终于知道他的下落了。”郁金香的手掌捂着胸口十分舒心地叹了一口气感谢她:“我原本是打算进去找赫尔墨斯,你们知道的,他是我的哥哥。我真的没有打算去找其他的人。”

    “真是有趣。”

    那群斯莱特林的女生互相看了一眼,带着飘在身后的轻笑就进入了公共休息室的石门。

    郁金香盯着不需要原型立现就能看见的禁入通知翻了白眼,她在心里瞬间就将想要道歉的心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也没去找赫尔墨斯,赫尔墨斯正忙着生德拉科的气呢。

    她吃完了晚餐又如约而至,与罗勒在夜晚的天文塔上见面。

    她听着罗勒对着今夜金星伴月的星象说了小半天关于对死亡的见解。

    “活着的人很难对死亡产生什么真正的见解。”郁金香说:“因为我们没有体验过——通常来说,死亡对于普通人代表了恐惧,可是没有人知道那份恐惧是什么。”

    “举个例子,有人认为死亡代表无法继续参与这个世界的一切。有人则认为死亡是疼痛的,因为疼痛所以带来了恐惧。又或者有人认为,死亡代表了梦想还未实现的遗憾——死亡让梦想戛然而止,这对以梦想存续为精神的人来说是一件——哦——”她突然转了弯:“大部分宗教中经常将死亡表述为重生,死亡是□□死亡,灵魂仍然存续。就像幽灵,可有人无法成为幽灵。又有宗教认为死后世界才是真正的生。又或者,婴儿诞生也连接了死亡,婴儿是刚刚失去□□的灵魂找到了新的容器——这涉及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生——”

    “哦——瑞亚,你快要把我说绕了。”罗勒皱着眉眨眨眼。

    “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郁金香笑了起来,她甩甩被风吹着的头发歪着头看着罗勒: “去问问幽灵怎么样?最起码它们明白死亡的瞬间是什么感受。”

    “可是宾斯教授也不知道什么是死亡,他只记得在午休过后自己突然忘记了带上身子去上课。”

    “大概他是因为自然衰老的离开人世。”郁金香认真想了想:“这还真的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连幽灵都不理解什么是死亡。”

    罗勒对着风吸了吸鼻子,他一骨碌爬起来掏出口袋中的皮箱钻了进去。

    “卢娜理解的死亡只是妈妈先走出了家门——就这样简单,她认为她会和她的妈妈再见面的。”罗勒的声音在皮箱中沉闷地飘出:“我多希望邓布利多能讲清楚这件事,可是他说这是我该自己独立思考的问题。”

    他牵出了神符马,将从皮箱中提出的一袋子甜菜塞进马儿的嘴里后安抚地拍了拍马儿巨大的翅膀。

    神符马吃了喜欢的食物后蹄子快乐地刨着地面,罗勒将皮箱仔细地扣好变小重新塞进毛衣外套的口袋。

    “走吧,瑞亚,我们去兜兜风,或者去霍格莫德买杯热的玫瑰乳茶怎么样?”

    “当然。”郁金香站了起来,她将手搭在栏杆外罗勒伸出的手心上。

    “哦!我突然想起我们该做的一件事。”

    郁金香停止了踩上木箱的动作,她在外套的口袋中掏出一个纸团。

    “瞧!”她指着纸团上的密密麻麻的笔迹与曲线图还有惊叹号小声说:“我在一本书中发现了这个咒语。这个咒语可以让我们像圣人那样在水面行走。”

    “是变形咒语吗?就像把水面先变成镜子那样?”

    “当然不是,这是最高级的避水咒语。”

    罗勒眯起眼睛笑:“听起来就知道它一定不是从普通借阅区找来的。”

    郁金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握住罗勒的手踩着木箱与栏杆扶手骑在了神符马上。

    她坐在罗勒的身前,享受着夜风拂面。

    在神符马飞到远离城堡的湖面上时,她指着一片湖面想要停下来。

    “这里黑漆漆的,很适合练习。”郁金香站在一块从湖面凸起,只能站着一个人的石块上。被风吹着激荡的湖水洒在了她鞋子的皮面上,她看着一眼四周黑色的湖水,忍不住有些恐惧的晕眩。

    “直接掉入湖中比站在这里要好多了——”她控制着平衡小心翼翼挪动自己的脚步。

    “我已经准备好烘干工作了。”罗勒举着魔杖,他带着神符马飞的稍微有些距离以免神符马翅膀扇起的风将郁金香刮进湖中。

    “谢谢,谢谢。”郁金香紧张地点点头,她盯着已经被打湿的袜子,用魔杖指着湖面。

    “如履平地。”

    魔杖的杖端是像笔记上记录的微微的蓝色,这看起来像是成功的征兆。

    她小心翼翼地迈出脚步,控制着力度的鞋底踩在水面上逐渐探到了那一股愈发坚实的,对抗鞋底向下的支撑的力量。

    “成功了吗?”罗勒问。

    “还不太清楚!”

    郁金香保持着跨步的姿势,她的右脚没有被自己的用力没入水中后她高兴地看向罗勒。

    “好像是的!”她踩实了第一步兴奋地说。

    她又试探着迈出第二步,她的右脚完全立在水面上,支撑着她身体全部的重量。

    她彻底离开了那块礁石。

    一步,两步。

    她的脚步轻缓而平稳,波浪冲荡在鞋边。

    第三步,她毫无防备,迅速坠入湖中。

    “梅林的胡子!”罗勒眼疾手快地用飞来咒提着她的袍子将她拽了出来。

    “好冷呀!”郁金香抹了一把浸湿的长发发着抖坐在礁石上笑的格外开心。

    “成功了两步!”

    罗勒担忧地提醒:“要专心。”

    “当然。”郁金香抿着嘴点点头,闭上眼睛被罗勒烘干后攥着双拳想让自己专心。

    她越想专心就越不能专心。

    她想起,德拉科在马尔福庄园,带她骑着波塞冬奔跑在湖面上的夏夜。

    他们当时说了很多话,互不退让的。

    那些逞强时说的话,居然印证了他们的此时。

    他们不会就这样平静地走下去。

    “谁让你们在这里待着的?”

    在郁金香做好准备再试一次的时候,有人十分不客气的嚷嚷着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德拉科?”郁金香将准备迈出的右脚重新踩在礁石上。

    她捂住嘴巴打了个喷嚏。

    德拉科正骑着飞天扫帚,他独自一人。

    郁金香看了看月亮,德拉科是为了和别的女孩约会才出现在这里吗?

    可他没带着约会对象——

    在郁金香的猜想中德拉科逐渐降低了高度,他打量着骑着神符马的罗勒,又审视着站在礁石上,像刚刚休憩在礁石上的小美人鱼一样的,头发吹的乱糟糟的郁金香。

    “你们应该扣分。”他拖着长腔毫不留情地对罗勒说:“因为现在是睡觉时间。”

    “还没到10点半呢。”罗勒看了看远处的钟楼。

    “斯卡曼德先生——”德拉科转过身来盯着罗勒,他笑得格外客气。

    “我是级长,我说了算。”

    罗勒闭上了嘴巴,他这才因为德拉科反复盯着的神符马而感到慌张。

    “有人又违反校规——”德拉科显然是发现了罗勒的反应,他哼了一声,开始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郁金香站在风与浪中,她突然想起了德拉科放在斯莱特林门口那封防范她进入斯莱特林找他的禁入通知。

    “那么你为什么待在这里?级长也应该遵守教育令的内容。”她气呼呼地质问。

    “因为——因为我要训练魁地奇。”

    “现在?”郁金香这才发现德拉科穿着魁地奇的袍子,她的确看到了飞在德拉科耳边的金色飞贼。

    这听起来是个真正的理由,魁地奇比赛总是会因为金色飞贼而拖延到任何时间。

    她点点头:“或许吧,找球手得确得适应夜晚。”

    德拉科又开始盯着罗勒,奇怪的是他倒是没再嚷嚷着要给罗勒或者郁金香扣分什么的,只是催着他们赶快回城堡去后就继续去追他的金色飞贼。

    郁金香无奈的只好结束了她的水面行走练习,她沮丧地认为黑湖已经不再是适合夜晚偷偷练习的地方。

    因为德拉科会出现在那里。

    并且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像巡逻队似的——尽管这是没必要的事情。

    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奇怪的兴趣爱好而抓着每一个在规定边缘行走的学生不放呢?

    这一点他倒是像他的‘恩师’斯内普——最喜欢给别人扣分!

    郁金香洗完了澡后看了看怀表,现在已经快要十一点了。

    寝室内静悄悄的,范妮还说了一句梦话。

    郁金香放下梳理完长发的梳子,在临睡前,她打开了窗户。

    窗外什么都没有,只有静谧的黑夜。

    她趴在窗台上,双手托着脑袋俯视着同样藏入黑夜的,黑湖的方向。那里正有一个金色的,大概是德拉科要找的金色飞贼一样的影子一闪而过。

    “刚刚应该抓住机会向德拉科道歉的——”她对着月亮叹了一口气。

    郁金香关上了窗子,黑湖上空的飞天扫帚也调转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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