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棒

    “我真的听到了很奇怪的声音——”

    范妮旁边的女孩还在神叨叨地说个不停,郁金香立刻站了起来。

    赫尔墨斯身边的家养小精灵躲着礼堂中打闹穿梭的学生,郁金香小跑几步奔向赫尔墨斯向前一跃。

    “赫尔墨斯!”

    “哦我亲爱的郁金香!”

    赫尔墨斯张开双臂抱住几乎是撞向他的郁金香,他抱着郁金香转了个圈才将她放下。

    他捂着胸口假装咳嗽几下:“我还以为你要把我的肋骨都撞断呢。”

    “那么我会对你试试我熬的生骨灵!我特别希望能有人来试试它的效果!”郁金香开心地说。

    赫尔墨斯吓得摇头:“那我最好还是选择去校医院——”

    “你回来的太晚了,赫尔墨斯。”罗丝拎着报纸走过来,她不满地眼睛滑向眼角瞥一眼身后:“有人占了你追球手的位子。我还以为我们能一起参加魁地奇比赛。”

    “好吧,好吧。”赫尔墨斯站直身体无所谓地耸耸肩膀:“不管是谁,我很乐意把那个位子让出来。如果他真的能让斯莱特林拿到胜利的话——”

    朋友们都在这里围着赫尔墨斯,德拉科也慢吞吞地挪了过来。

    他站在郁金香的身边,郁金香正忙着看家养小精灵带来的别人送给她的礼物。她像是没察觉他的存在似的。

    “你好,赫尔墨斯。”德拉科简单地打了招呼。

    “你好,德拉科。”赫尔墨斯同样简单。

    德拉科与郁金香挨得十分近,他的臂膀与郁金香的臂膀轻轻蹭了一下。他低头看向郁金香,打算给她露出一个十分温柔的笑容。

    好吧,郁金香只顾着看手中的礼物并没有看他。

    但是这太好笑了,德拉科的嘴角忍不住动了一下。

    他从来没感到自己这么像一个泡泡豆荚,只是碰一下郁金香的裙角他的心就立刻开了花。

    他甚至能闻到郁金香抬头撩起头发时散发的香水味。

    这太久违了,因为他的秘密。

    郁金香以为他抛弃她了,她在承受痛苦。

    德拉科的手垂在身体的一侧,像槲寄生瞬间生长的花枝那样偷偷找着郁金香的手。

    事情马上快成了,他不能真的把郁金香惹到再也不理他了。

    “为什么要站在这里聊天呢?我的朋友。”

    德拉科与郁金香之间被另外一个人不客气地挤入,他几乎是被一只手掰去一旁的。

    被打断了示好,德拉科烦躁地扭头,那个罪魁祸首所罗门·克劳德正挨着郁金香对赫尔墨斯热情地拥抱。

    又是所罗门。

    而郁金香更被这份陌生人的接近而感到不自在,她捧着贝蒂委托赫尔墨斯从南法带来的礼物暂时远离了这群斯莱特林。

    赫尔墨斯的手塞在西装裤子的口袋里,他深吸一大口礼堂内香喷喷的空气,空瘪的胃部终于感到了因为赶时间回到这里而延迟的饥饿。

    赫尔墨斯向着斯莱特林长桌上属于他的固定的位置走去,所罗门与德拉科坐在他的两边,在对面坐着的布雷斯与西奥多中间看向前方的景象中,郁金香坐在拉文克劳。

    她只和一个女孩聊天。

    赫尔墨斯的叉子插起一块沾满酱汁的鱼肉,他突然对德拉科有些不满。

    这是阳光灿烂的周末,午后一只渡鸦张开双翅飞过霍格沃茨外庭的长廊。

    阳光下它身上黑色的羽毛像一匹高级的丝绸布料,并且油光水滑。

    它叼着一块亮晶晶的石子,站在正在魁地奇球场上握着球棒的郁金香的肩膀上。

    瑞秋叫了几声提醒郁金香伸出手,郁金香也暂时放开球棒接住了瑞秋扔给她的小石子。

    “哦!这是送给我的吗?很漂亮的礼物!”郁金香转来转去的,她的目光追随着因为她的夸奖而围着她飞翔的瑞秋。

    她把石子仔细地放进口袋,重新握住手中的球棒。

    罗丝与其他人在空中训练,球场的草地上有一大堆玩球的新生。

    因为罗丝总是建议郁金香尽量多参加一些运动才会变得更加健康。又因为今天阳光灿烂,赫尔墨斯回来到了霍格沃茨,生活一切步入了正轨,所以郁金香采纳了这一建议。

    从午餐后她就已经挥动了大概几百下球棒,然而,她的球棒一次都没有碰到过面前那颗自动发球的游走球。

    “这太难了。”郁金香放下球棒自言自语,她额头的汗水因为阳光而变得亮晶晶,双颊与嘴唇是健康的红润。

    她的衬衫袖子高高挽起,校服裙摆被微风吹过和她挥棒时的动作不断晃动。

    瑞秋嘎嘎叫着飞起躲开别处飞来的游走球,郁金香暂停挥棒忍不住笑了。

    “大概并不只有我自己认为它很难对不对?”她的手掌挡在额头前方看向空中的球队。

    球队的人很顺利的就可以进球,她听到了球被球棒甩进球框中的提示声。

    哦,好球。

    虽然看不清是谁打进的。

    “这一点都不难。”有人突然在她的身后说:“你只是需要多练习。”

    郁金香转回头,她对着面前这个高个子的红头发韦斯莱想都没想地就问:“弗雷德?”

    “呃——我得再说一次我们这是无奖问答。”

    “如果你承认你是弗雷德,那么这就是我的奖品。”郁金香把球棒顶在手心轻快地说:“这对于我的好奇心来说。嗯——你知道的,因为我是拉文克劳。”

    “抱歉。”弗雷德不配合地压低声音:“我是乔治。”

    “坏奖品。”郁金香撇撇嘴:“这同样对于我的好奇心来说。”

    她重新握住球棒,球棒再一次打空了游走球时她急忙抬起手挡着脑袋躲去一旁。

    “那么弗雷德每次都会分给你一部分小费吗?”球飞回发球器后郁金香轻飘飘地说:“我每次大概会给弗雷德20金加隆的小费——”

    弗雷德摊开手辩解:“明明你每次只给我5个金加隆而已!”

    “哦,抱歉,弗雷德。”郁金香憋着笑,她的手捂着胸口压住不断被风吹起的领带表达此时她好像真的在忏悔的样子:“感谢梅林与我的智慧,我还是得到了好奖品。”

    “你在挑拨我与乔治之间的关系。”弗雷德笑着说。

    “当然不会。”郁金香也在笑,她用手掌挡着眼前的阳光:“韦斯莱不会相信一个莱斯特兰奇说的话。我敢保证。”

    弗雷德点点头,他迈上发球的小木台站在郁金香的身边:“好思路。”

    “如果你非要站在这里,那么你要小心我的球棒。”郁金香举起手中的球棒,它十分沉重,并且硬邦邦。

    “我不敢保证它会不会飞在你的鼻子上——”她的玩笑像恐吓。

    “好想法。”弗雷德说:“正好我缺一个吵架时不用动手就能戳到对方的鼻子。”

    “好想法。”郁金香比划着挥棒姿势学着弗雷德的话。

    弗雷德还是往旁边挪了挪,他盯着草地上蹦来蹦去的渡鸦,它飞起来带着看着就十分沉甸甸的身子踩在郁金香的——呃——对于它的重量居然承载得十分轻松的,很瘦削的肩膀上。

    郁金香又挥棒,她没有打中任何球,抱着脑袋躲过球后却装作打中的样子为自己喝彩。

    她的手挡在眼前望着远方:“哦!好球!”

    弗雷德也装作看向远处然后鼓掌:“梅林的胡子,绝世好球!”

    旁边一个小木台上同样练习挥棒的男生对着他们露出了一副‘他们的脑袋是不是有什么毛病的’的充满莫名其妙的表情。

    “所以,你的送货上门做到了霍格沃茨?”郁金香放下球棒:“你要来霍格沃茨给某个人提供送货上门吗?”

    “不。”弗雷德否认,他想了想才说:“大概吧。”

    郁金香没有继续问,她有些累了。她开始惦记城堡四处休息区的点心与红茶。

    因为想到红茶,她的嗓子此时像添了一把火烧的喉咙无比干燥。

    弗雷德看了看手表的时间:“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先做一下进球的示范。”

    “我需要付训练费吗?”郁金香眨巴眨巴眼睛。

    “如果是别人的话,那我可不会要的太便宜——但是你分清了我和乔治。我妈妈都分不清我们两个。”弗雷德伸出手:“先把球棒给我?”

    “哦!当然!”因为被认可的辨认能力,郁金香骄傲地笑了,她把球棒塞给弗雷德。

    她再次按照弗雷德教的握棒与挥棒姿势站在小木台上时,游走球在眼前依旧被她扑了空,她更像是恐惧飞过来的球,想都没想就抱着脑袋躲去一旁。

    “哎——”她有些尴尬地叹气。

    “要多练习。”弗雷德安慰她。

    郁金香只好点点头:“当然。”

    风有些凉飕飕的了,郁金香把挽起的袖子放下,她把球棒立在自己的大腿边系上袖扣。

    “真奇怪。”她系好了一边扣子,抽空抬头看了一眼弗雷德露出微笑。

    弗雷德正仰头看着空中的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他对着头顶上德鲁克那呆头呆脑还要瞎指挥的样子十分嫌弃。

    不过这样才对,斯莱特林不能打赢格兰芬多!

    “什么奇怪?”他对着球队目不转睛地问。

    “韦斯莱在教莱斯特兰奇打球。”郁金香在一旁说。

    弗雷德收回了视线,他打量着郁金香,对着阳光深思熟虑。

    “如果你成了魁地奇球星——莱斯特兰奇小姐,请你务必要记住我曾经的帮助,然后为韦斯莱玩具笑话商店代言。”

    “代言费最好便宜一些。”弗雷德摸着下巴在心里数着金加隆。

    “嗯——”郁金香认真地点头:“我会考虑的。”

    她说完,就立即笑了。

    因为她连飞天扫帚的平衡都无法掌握,甚至连飞高5米都会让她左右摇摆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要摔下去。

    一年级时她的飞行课在所有优秀的成绩中垫了底,好在它不是必修的课程,但也足够让她伤心。

    为此,在与德拉科在一起的第一个南法的暑假时,德拉科还要帮忙给她扶着飞天扫帚,好让她能够先在离地面一米的地方缓慢得像乌龟一样挪动。

    “再见。”弗雷德说:“我得回去了。”

    郁金香抿抿嘴唇:“再见。”

    每次都会扑空的游走球,郁金香彻底累了,因为想到过去,她讨厌自己突然的情绪低落。

    她扔下球棒跳下小木台,瑞秋再次踩在她的肩膀上却让她觉得十分沉重了。

    “你可以自己飞一会儿吗?”郁金香掏出一把鸟类零食扔向空中,瑞秋张开翅膀时它的翅膀戳在她的脑袋一侧搞得头发瞬间乱糟糟的。

    郁金香用手指理着头发将它们抚平,她有点饿了,所以她不想等罗丝了。

    郁金香望向空中,罗丝还不见踪影,空中慢慢飞下一个人,他穿着斯莱特林训练的袍子,握着飞天扫帚向她走来。

    哦,只是路过她。

    郁金香看着所罗门的背影,他是备胎找球手,如果罗丝一直留在场上,那么他只能坐在板凳上。

    真是奇怪的人——郁金香默默想,她还以为他必须要完全当一个找球手呢。

    空中传来了结束训练的哨子声,郁金香回头等着罗丝。

    罗丝总是神采飞扬的样子,郁金香十分羡慕又觉得十分疲惫。

    她只是想象一下自己像一个永远停不下的陀螺在这里转转在那里转转的样子就觉得此时此刻,如果她再不去喝一口红茶,再不吃一口夹了草莓果酱的饼干,她就会立刻变成一颗干枯的树,然后变成粉末!

    “阿斯忒瑞亚·莱斯特兰奇?”在城堡休息区中郁金香被一个女孩递来了一封请柬。她对这个封口的方式觉得无比熟悉,她只见了一次就记住了它的样子。

    同样的,罗丝也收到了一份请柬,就像她俩刚登上霍格沃茨快列那次。

    “‘鼻涕虫俱乐部’。”郁金香看着上面的那个漂亮的拉长的花体字,她放下茶杯对罗丝说:“难道没有人提醒过斯拉格霍恩教授这个单词在学生之间不是什么好听的词吗?”

    “如果我的名字前缀有‘鼻涕虫’的含义,那么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改掉这个名字!”罗丝捏着请柬一阵恶寒:“呃!我要感谢我妈妈为我起的这个名字。”

    “一个小聚会?双人出席。”郁金香念着请柬:“为什么我感到这比去上斯内普的课还要难受——其实上次在火车上我只盯着他吃那些菠萝蜜饯了。”

    郁金香说着,她也拿起甜点盘中的一颗菠萝蜜饯。

    她一边被蜜饯沾满的白色糖霜粘在她的指尖上一边读着请柬的内容,然后吮了一下指尖。

    “如果他能真的在意学生们的关系的话——”郁金香无奈地又说:“那么他就该发现上次的聚会中他每念一次我的名字隆巴顿脸上就会出现的表情,还有金妮·韦斯莱——她十分讨厌我。”

    她暂停片刻继续说:“大概我应该建议他直接称呼我的名字——为了隆巴顿着想。但是我们之间没有那么熟。”

    “谁知道呢。”罗丝咬着一块曲奇开始翻着一本杂志咯咯笑。

    下周三的晚上,一场小聚会。

    郁金香把这一条加入了自己的课程表,她担心自己会忘记这件事。

    因为她正忙着快点拼完那份2000块像地毯一样的《湖之夫人》的拼图。

    在晚餐时赫尔墨斯拿着那份请柬走进礼堂时郁金香才知道赫尔墨斯也会参加。

    对,这是肯定的。

    她和赫尔墨斯都是波文家的孩子。

    他们有一个很厉害的,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话来说就是——‘这个世界上能让麻瓜与巫师产生共鸣的就是可可豆’家族已经经营了四代的可可豆产业的外公。

    可怜的隆巴顿——他一定会听更多次莱斯特兰奇的姓氏。

    德拉科不在礼堂中,郁金香就难得地坐在了斯莱特林那边,她正看着西奥多与布雷斯帮今天刚回到霍格沃茨的赫尔墨斯继续补着他不在学校时发生的事情。

    赫尔墨斯一直都是专注地吃着自己的晚餐,并不发表任何见解。

    他伸出手拿一份西班牙海鲜烩饭时,露出袖子的手腕上戴着的手链引起了郁金香的注意。

    “你戴了手链?”郁金香十分好奇。

    “对。”赫尔墨斯抬起手:“雅思敏送给我的,因为我送给了她一条手链,这是回赠的礼物。”

    郁金香托着下巴看着赫尔墨斯没有说话。

    她用勺子舀起一口希腊酸奶,牙齿把无花果干咬得咯吱咯吱响。

    “这壶石榴汁你还喝吗?”一个人坐在她的身边问。

    “不。”郁金香对着盘子摇头:“如果你想喝,请便。”

    “谢谢。”

    那个人取走石榴汁时的胳膊戳在了郁金香侧着身子时的后背上,她转过头,所罗门为他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的石榴汁,他坐在她的身边,脸上在她看向他时挂了一副生硬的微笑。

    “谢谢。”所罗门又重复了一次感谢。

    “不客气。”郁金香放下勺子。

    然后所罗门就继续待在这里吃他的晚餐,郁金香继续吃着自己的酸奶。

    赫尔墨斯得意地展示他并没有因为迟到开学而错过的无声施咒,他无声让魔杖杖端烧起火焰,烤着一颗被他悬在空中的苹果。

    原本红色的苹果被橘色的火焰烤得甜蜜蜜的。

    所罗门看了一会儿,他突然问郁金香:“下周三的晚上你有什么安排?”

    起初郁金香以为所罗门是在问别人,但是他的眼睛盯着她,脸也朝向她。

    “下周三?”郁金香想了想,那刚好是魔药课教授邀请她参加的小聚会。

    她如实相告:“我要参加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聚会。”

    “我也是。”所罗门露出一副‘这非常巧’的样子:“我们可以一起去。”

    “呃——”

    郁金香感到莫名其妙,她刚想说赫尔墨斯也会去,她完全不担心和谁一起参加。

    但是她习惯性地撩起没有发夹与发带只能垂在身后的长发时,德拉科正向着长桌的这边走来。

    德拉科说过的话,他荒唐的事迹。

    每一件都足够让一个清醒的人彻底地脱离他的周围。

    她没办法消化这些,也没办法忘记他。

    从发现郁金香坐在斯莱特林这边时德拉科就一直看着她。而郁金香的眼神却十分复杂,她从早晨开始,就一直在审视他。

    郁金香身边坐着所罗门,德拉科瞬间变得紧张,他藏好自己刚刚被药水弄伤的手。

    所罗门十分有耐心地等着郁金香的回答,在德拉科坐在赫尔墨斯身边,像往常每一次他与郁金香面对面坐着那样时,他依然在等待。

    德拉科的手露出袖口,他的左手不止刻着郁金香的名字,还有一枚金加隆硬币大小的烫伤。

    郁金香看到了这些伤口,她对视了德拉科,可她看不懂德拉科眼睛中的意思。

    他似乎想让她不要去,想让她就坐在这里。

    可是他们不是——

    他不是有尤多拉了吗?还有那个什么,荒唐的幽灵。连人都不算的桃金娘。

    郁金香再次看向所罗门时脸上是充满兴趣的笑容。

    “当然可以。”她的脸朝向所罗门:“下周三晚上,我们在哪里碰面?”

    所罗门无视德拉科,他微微向郁金香倾斜了身子。

    “在拉文克劳塔楼下?”他平缓地说:“我可以去接你。”

    郁金香挽挽头发:“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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