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家

    结算界面定格在胜方MVP,上官婉儿战绩5-0-3。

    “差点成高甜的单子局。”

    “我对线的哥们第二件就憋出个小魔女,差点给我笑出来。”

    “我当时看到都笑死了哈哈哈哈哈。”

    高甜扯下耳麦,短发凌乱搭在额前,“还得靠大家配合,团队游戏嘛。”

    五人有说有笑走到江芙桌子前,郁澄率先发现她的不对劲,皱眉问道:“教练你是不是生病了?嘴都白了。”

    江芙使劲眨了两下眼,眼前晃动的闪影才凝成队员的模样,“没事,你们先休息。”

    她今早起床喉咙有点痒,没成想在看比赛的时候连着鼻子也堵了起来。还有第二支队伍还没开始比赛,江芙抓紧时间和队员们布置战术。

    “周齐,你前期去对抗路开节奏,我会拿游射,你找到机会和宋朗配合直接开。”

    喉咙涩痛,像是吞下了一块烧红的碳,她拧眉咽下唾沫,火焰般的灼烧感立刻从喉间传来。

    周齐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面露关心:“行,我到时候按照训练赛说的来。教练你可能感冒了,要不去喝杯热水?”

    江芙昏昏沉沉点头,但心里仍然放心不下,反复强调好几次野区细节。

    好在比赛有惊无险,虽然鏖战到25分钟,还是稳稳拿下了。

    这意味着她带领的两队队员不会有人淘汰。

    “小芙姐,你得赶紧去医院!”高甜试探性地摸了下她的额头,大惊失色。

    江芙身上一会冷一会热,扯开嘴角勉强笑了笑:“我卧室有感冒药,你先回家吧。”

    她记得高甜家不在市区,来回应该要很长时间。

    “没事的,你再不走赶不上客车了。”她推搡着高甜出门,强打精神回房间吃药。

    节目组暂定于一周后继续第二轮的拍摄。

    虽然比赛结束了,但很多东西都是未知状态,比如淘汰人选和第二轮赛制安排。

    难道是想看播出反响来决定?

    江芙边想边吞下两颗感冒药,脸色透出一股病态的苍白。

    她蹲在衣柜前收拾衣服,手机里打的滴滴一直没有人接单,来回下单好几次依旧是“等待接单”状态。

    “真是诸事不顺。”江芙嘟囔着取消订单,只能看看影视城有没有出租车了。

    起身时房内摆设像万花镜里的碎片一样重叠翻转,霍朝言一进门就看到她面色惨白地倚在衣柜上,赶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人,试探性地摸了下她的额头。

    “你发烧了。”

    江芙眼皮微掀,耳朵里像是有一团流动的水,听不太清楚他的话,“我刚才吃药了。”

    她头晕目眩,只能看到霍朝言嘴一张一合,声音穿过耳膜就像是一阵微风吹过,只留下一阵细碎的嗡鸣。

    霍朝言原本打算先带她去医院再送回家,但怀里的人呆呆的没有反应。

    他把江芙抱上车,吩咐道:“去宁园。”

    宁园在桐城市中心,许然对于老板的恋爱脑行为从开始的不解到现在的尊重祝福,甚至特意挑了条近路。

    应该是药的副作用,肩上的人上车后就睡着了,长而密的睫毛低垂着,时不时颤抖两下。

    霍朝言将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手心探了下额头,很烫。

    “晚上把陈医生喊过来。”

    “好的霍总。”

    江芙睡梦中迷迷糊糊听到两个男人在说话,像隔了一层细纱并不真切。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

    黑灰色基调的卧室面积很大,灰色线性灯晕出淡淡的暖光,床尾正对着落地窗,白色窗帘外隐隐约约可以瞥见夜晚城市的霓虹。

    她翻动沉重的身体,柔软的枕被间充斥着熟悉的味道。

    这不会是霍朝言的床吧?!

    很快她的想法得到验证,衣帽间里全是各色男士衬衫、西裤和领带。

    透过另一侧的褐色装饰栅栏,霍朝言低头和一个管家穿着的中年人说话,侧脸线条凌厉分明。

    他眉头紧皱,一贯不苟言笑的脸上透着难以掩盖的不悦。

    江芙喉间干涩,强撑着坐起身倒水。

    “醒了?我来倒。”霍朝言进来后把靠枕垫在她后背。

    “好点了吗?”

    江芙的目光在后方中年人身上停留片刻,点点头。

    “这位是宋叔,我父母家的管家。”他说完顺道帮她掖了掖被子。

    “您好,我是江芙”

    一旁观察二人半天的宋叔和蔼颔首,不动声色地打量她一会。

    很般配的一对佳人。

    他是看着霍朝言长大的,作为老爷子的独子,从小含着金汤匙。像这种豪门世家多少会有点骄矜傲慢,但霍朝言是个例外。

    他对于所有人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疏离和礼貌,这种性格的人很好相处但却难以走进内心。

    “少爷,我先回去了。”宋叔是来替霍庭通知订婚的事情,被霍朝言毫不留情地否决了。

    眼前这个小姑娘大概就是原因。两人互动间很是熟悉,应该认识很长时间了,最重要的是自家少爷也没有避讳。

    “嗯,我得空回去一趟。”霍朝言起身送他出门。

    江芙这一觉睡得浑身汗津津的,很不舒服,干脆下床透透气。

    她拉开窗帘,远处花圃里种着各种鲜花,霍朝言和宋叔正走在大理石台阶上。这里应该是双层洋楼,能看到不远处桐城的标志性建筑。

    正看着夜晚的风景出神,脚边突然一阵拉扯。

    白白胖胖的大狗,围在她腿边打转。

    是霍朝言养的那只萨摩耶!

    它此刻咬着她的裤腿往外拽,身上的白毛像荡开的芦苇,一晃一晃。

    她猜测它是饿了,跟着走到客厅。

    它趴在小窝旁边,四只腿缩进身下,变成一滩大狗狗。

    江芙完全抵抗不了这种可爱程度,往投喂器里添了一些狗粮。

    它似乎知道自己很可爱,边吃边翘起尾巴,引得她抱住狂摸。

    “地上凉,你病还没好呢。”霍朝言回来刚好赶上撸狗大戏,无奈揉了揉眉心,把地面上的人搂到沙发上。

    “它叫丸子。”

    听到喊它名字,丸子嚼着狗粮趴在两人腿边。

    “好可爱,我记得你之前还给我拍过照片来着。”江芙光顾着给丸子顺毛,没看到旁边另一只“大狗狗”骤然沉下来的脸色。

    那次霍朝言大半夜爬起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给她展示爱犬,然后她睡着了......

    唇畔忽然落下一个吻,江芙轻轻推开他,不自然地嘀咕:“别亲我,会传染的。”

    她的脸颊还残留着发烧导致的酡红,语调软绵绵的。

    “要不要吃点东西,我给你做?”

    “你还学会了做饭?”江芙一觉睡到晚上,现下确实有点饿。

    霍朝言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淡淡轻笑:“会一点点。”

    江芙很喜欢这样的他。

    双眸似茫茫原野空中的一汪明月,只单单照亮她一个人,专注而柔情。

    “要不要我给你打下手?”

    “不用,你去休息。”说罢他转身走进厨房。

    她接着和丸子玩了一会,这只萨摩耶似乎也很喜欢新来的女主人,肥硕的身体一直黏着江芙不松开,她被迫吃了一嘴白毛。

    江芙身上又是汗又是浮毛,打算去浴室洗个澡。

    翻开行李箱才记起来本来是准备回自己家的,只带了贴身衣物。

    她的视线扫过衣帽间里挂着的一排排衬衫。

    穿一件不要紧吧?

    说干就干,她挑了件棉麻材质的墨色尖领衬衫,等走进浴室她又发现个更严重的问题。

    她拿不到架子上的洗浴用品!

    她不到160,但置物架是为188的人准备的。

    江芙在浴室踮着脚磨蹭半天,东西没拿到反倒差点摔一跤,最后还是选择抛开脸面去找厨房里的人。

    霍朝言的衣角被揪了下,回头看见的就是一张别扭的小脸。

    “我想洗澡。”

    “你睡觉的房间有浴室。”他指了指右边的方向。

    江芙话卡在嘴边,宛若哽住了一般咬住下唇,艰难思索话术。

    “你的浴室很大,浴缸我也很喜欢......”

    “嗯?你喜欢的话把它拆去你家?”霍朝言捏着一根葱,怪异地睨了她一眼。

    ....

    他是怎么想到这个的啊?好吧,江芙承认她很像一个流氓。

    “我拿不到上面的沐浴露。”

    他笑了,发自内心的、从胸腔挤出来的笑声。

    江芙强行挽尊:“这不是我的问题,我以前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我在宋筱家里也没有这样。”

    霍朝言俯身堵住支支吾吾的嘴,轻吮了下她的舌尖便放开,“是我没有考虑到。”

    她感觉到他的心情很好,把洗浴品拿下来后还顺带一一详述了用途。

    江芙一把他推出门。

    她拿不到不代表她不认识中文!

    直到热水淌过脚尖,江芙的羞耻感方被冲刷掉一部分。

    她闭着眼睛任水洒在脸上,脑袋里接连闪过很多信息。

    衣帽间、洗漱品,都是清一色的男士用品,这些年来霍朝言好像的确一直单身。

    虽然她自己也没再找过男朋友,但纯属是因为常年出差在外,工作太忙。

    如果他没有回来,她也许也会找个另一个喜欢的人,也可能找不到单身一辈子,总归不是坏事。

    杂七杂八地想了很多,她套上他的衬衫走出浴室,厨房里的背影在“哒哒”切菜。

    江芙走上前环住他的腰,紧紧贴着他的后背。

    他回来了也很好。

    “怎么了?”霍朝言擦干净手捏捏她的手指。

    她蹭了蹭他的背,“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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