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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好吗

    姚逸的短信轰炸日渐频繁,反倒让我不胜其烦。我俨然已是大龄剩女,雅薰也在催促着我赶快忘掉这件荒唐的事情,步入正常婚姻生活。“和谁?姚逸吗?”我笑着说道,经过了雅倩的事情后,我和姚逸之间已经更加不可能。“不论是谁,都可以,只要不是姚逸!他就是个炸药,随时会把我们这个家炸得七零八落!”雅薰笑着说道。

    正说着,姚逸的短信又到了,“晚上有空一起吃饭吗?”我放下手机,雅薰斜了一眼我的手机屏幕,“又是他?”她笑着问道,“她对你倒是真有耐心。”“随他去吧,我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我说道。“这事连倩倩都想开了,只有你还和自己过不去。”小薰坐直身子,跟我说道,“倩倩倒真是拿得起也放得下,她现在还可以和我们坦然聊起姚逸了,我听她说,姚逸这些年在国外,谈的女生性格大都如倩倩和那个校长女儿一样属于优秀靓丽,善于社交的女生。你说他是不是觉得跟你这种‘清汤挂面’类型的女生不合适,决定换种类型试试。。可是,最后他居然奇迹般让自己回到了最初的起点。还是重新来追求他最开始喜欢的女孩子。爱情这玩意,真是挺奇怪的。”

    “谁知道呢?也许他吃惯了山珍海味,只是想换碗清粥小菜。但他喜欢的永远是山珍海味。”我说道。“也许在他眼里,你才是山珍海味,而其他人是清粥小菜呢。”“你都用‘清汤挂面’来形容我了,我还不是‘清粥小菜’?”我笑道。“算了,懒得跟你抬杠,说正事啦。”小薰笑着打了我一下,说道,“雯雯现在不是在□□工作吗?她最近和江天浩的太太关系十分要好。江氏的人也想趁此机会和艺雅巩固关系,江天浩和他太太做东邀请我们这周末去他们家做客。”“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全家都会去?”我问道。“你四姐夫和一俊长年在国外,自然是我们一群娘子军上阵。”“倩倩如果去的话,我方便去吗?”我问道。“有什么不方便,她可是一心扑在工作上,才没时间和你纠缠在儿女情长中呢。你自己心里别别扭就好,再说还有我和四姐坐镇呢。倩倩是个聪明人,你还怕她在外人面前给你难堪不成?”“我还是别去吧。”我推脱道。“那个江天浩的太太这次可点名要见你呢,她说之前好几次见面你都不在,这次可少不了你。”小薰说道。

    周末,我们全家开车去了江天浩的大别墅。雯雯下了车便和早已等候我们的江氏夫妇自然地打了招呼,江天浩请的不仅有我们,还有江氏的几位高管。江天浩的哥哥江天瀚和他夫人曲樱花也在做客。在车上,我们都感慨,江天浩的小娇妻真有意思,当年江天浩追四姐雅朵的事情人尽皆知,她这次居然主动相邀我们,莫非是给我们下马威还是当面秀恩爱。雅朵笑着说,“别胡说八道,我和江总之间清清白白的。”

    江天浩的小娇妻比他小七岁,是曲樱花的亲妹妹,叫樱子,只比雯雯大两岁。她看到雅朵笑着迎了上去,“我总在听天浩提他们学校当年的校花,今日一见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美貌与智慧兼备的奇女子!”站在一旁的江天浩有些尴尬,弱弱辩解了一句,“我哪有总提啊,是你总想听。”曲樱子娇俏地瞪了他一眼。

    雅朵笑着礼让,曲樱子和雅薰雅倩雅蔷一一打过招呼后,目光落在了我身上。“你就是雯雯的六表姐吧,我常听雯雯说起你,对她可好了。可惜之前一直没机会见面。”雯雯笑着插了一句嘴道,“我小诗姐为人超低调,平常很少参加活动,多半都是在幕后策划,所以很难见到嘛。今天不是给你了一个机会见见小诗姐吗?”樱子笑着挽起雯雯道,“是,是,是,托雅雯助理的福,我才能见到你们雅家另外五大美女。”江天浩说,“别站在门口说话了,大家进去吧。”

    穿过客厅,后门出去的后花园上是一片大草坪。草坪上三三两两的人聚集在一起,江天浩唤来几个□□的高管向我们一一介绍。我们跟江氏合作也算久,大部分高管也打过交道,其中一个长相英俊的陌生面孔,江天浩拍着他的肩膀向我们介绍道,“这是刚从美国回来江氏的新任技术总监——成朗。”站在我身边的雯雯脸刷得红了。我们一一和成朗握手,他看着我们时,眼神略微黯淡,但很快恢复如常。

    “你觉得他怎么样?”雅薰小声问道,“一看就比我年纪小,我可不想老牛吃嫩草。”我说道。“他88年的,今年才25岁,华科学计算机的,后来在斯坦福读的硕士,又在微软工作了一年,今年刚被江天浩挖角回国的。年轻有为吧。你还嫌人家嫩,人家没准还嫌你老呢。”雅薰笑着说道。“你还是饶了我吧,我可不想再得罪人了,这种优质男生你就留给我后面的三位妹妹吧。”我说道。“你这次真没戏了,我倒真的在考虑,倩倩比他大一岁,应该没关系;蔷儿和雯雯倒跟他年纪般配。”我白了雅薰一眼,“你是作媒婆作出病了吧,一个男的都不放过。”“那当然,你四姐说了,你们几个妹妹们的终身大事都包在我身上。现在优质男太少,一个都不能错过,难不成要几个妹妹都像你这样,都快28的人了,还孤单一人,想想就凄凉。”小薰说着做了个冷飕飕的动作,我转过身不理她。

    “你们姐妹俩在聊什么悄悄话呢!”曲樱子拿着相机走上来笑着问道。“在聊她的终身大事呢。”小薰这个心直口快地立马出卖了我。我只能在一旁尴尬地笑着。“我能和雯雯一样叫你小诗姐吗?”曲樱子笑着问我道,“你看上去和我亲姐姐一样亲切。”我愣了一下,随即微笑着点点头。“小诗姐,我能和你单独照一张合影吗?小薰姐你帮我们拍一下。”小薰点点头,樱子笑着把相机递给她。不远处的曲樱花见状忙向我们这边走来。曲樱花走到我们这儿的时候,我和樱子已经拍完了合照。小薰笑着把相机还给樱子,说道,“小诗肯定对你印象深刻,因为平常大多数人都会找我们漂亮的四姐和明星八妹合照的,很少有人找她这个闷葫芦合照,更何况这次是有名的江太太。”樱子笑着,招呼一旁的樱花过来,“姐,你也过来一起合照吧。”“不用了。”曲樱花脸色阴沉地拒绝道,“樱子,你跟我过来一下。”她说完,瞟了我一眼。

    一楼的卫生间有人,江天浩给我指了二楼的卫生间,我问他方便上楼吗,他笑着说,“我一向把你们艺雅当作自己人呢,快去吧。”我从洗手间出来,走错了方向,在一间房门外,却驻了足。里面传来曲樱花和曲樱子姐妹的争吵声。“我跟你说了要远离雅家的人,尤其是雅诗,你现在不仅不听我的话,还故意和她拉近关系,跟她拍合照。你难道不知道她的身份会影响到我们吗?”是曲樱花的声音,她最后一句尽管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还是能隐约听到。

    “我正是因为知道她的身份,才对她格外注意的。姐姐,大家好歹是亲姐妹。难道你还看不出来,爸爸这些年越发挂念她。我和她拍合照到时候拿给爸爸看,爸爸也会开心啊,对他的病也有好处。”曲樱子说道。“谁跟她是亲姐妹,我警告你不许再说这样的话。我的亲妹妹只有你一个人。她连樱芝、樱甜这样的堂姐妹都不如。”曲樱花斥责道。“血浓于水,姐姐,你可以否认,但雅诗身体里一半留着曲家的血。”“你当她是亲姐姐,人家未必拿你当亲妹妹。你忘了当年雅丹的出现就是为了破坏我们曲家,要不是母亲狠心以她生出的是女孩为由,联合娘家人,把她逐出了曲家,今天流落街头,回不了家的很可能就是我们几个。樱子,你别傻了。艺雅的这几个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天浩当年爱慕雅朵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雅蔷这几年在事业上的风头明显盖过了我;我才不信艺雅是这几个女人凭自己的实力一手打下来的呢。你看着她们一副事业有成的样子,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她们的卑鄙从她们母亲身上就可以看出来了,你还不多长个心眼防着点。”那么恶毒的字眼用在了我们死去的母亲和我们其他姐妹身上,曲樱花的一席话轻松抹去了我们这些年的奋斗。为什么女人一旦事业有成,都会被说成是因为“贵人相助”或是“靠男人”,就这样轻易抹去她的努力和奋斗?

    “樱子,现在是关键时刻。你绝不能在雅诗面前露了马脚,还有那些照片必须销毁,我不想让爸爸看到任何跟那个私生女有关的一切。”曲樱花说道。“姐,你不觉得这样做太过分了吗?她是我们的亲姐妹啊,可在你眼里,她却连一个外人都不如。”“她当然连一个外人不如,私生女是我们曲家的敌人。难道你想让爸爸晚节不保吗?让他在去世前还被人津津乐道29年前的一笔风流史,我不能让那个私生女毁了曲家这么多年的基业。”曲樱花说道。“姐,你何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雅诗哪有那么厉害可以撼动到曲家的地位,你不过就是担心她分得曲家的遗产。”樱子说道。“是的,我是担心。雅丹那件事一直是妈妈的心病,也是曲家的耻辱,我作为长姐,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再度发生。你是爸爸妈妈最疼爱的小女儿,如果你觉得爸爸可怜,那就想想妈妈吧。她一个出身高贵的大家闺秀却要和一个出身卑贱的戏子放在一起被人比较多年,你不觉得她更可怜吗?我不让这个私生女踏入我曲家的大门,也是保护妈妈的尊严。你是她们的女儿,你只能跟我站在同一战线上。”曲樱花厉声说道。

    “姐,算我求你了,别伤害雅诗,她没有恶意。我从雅雯那里得知,她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世。你也不是不知道,当年若不是爸爸强迫雅丹,怎么会生出雅诗。雅诗在这件事情上也是无辜的受害者。”樱子说道。“她是不是无辜,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曲家的每一个人,我必须提防每一个可能对曲家造成威胁的人。樱子,我再说一遍,远离雅诗!远离雅家的人!”一只手把我拉离了房门外,曲樱花和曲樱子出来应该可以看到的是我和四姐远去的背影。

    我被四姐拉着下了楼,走到一片僻静的草丛边。“四姐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问道。“你站在那里听得那样出神,连我站在你身后都不知道。”她看着我说道,“你都知道了?”我点点头,反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四姐没有否认。“母亲认为你还是不要知道自己的身世为好。这样的你起码更快乐。”“母亲是对的。”我双手交握点点头。

    剩下的聚会,我都显得意兴阑珊。曲樱花看我的眼神处处充满了戒备和愤怒,而我只能避开她的眼神,曲樱子碍于她姐姐,也只能对我敬而远之。最后,樱子提出想拍一张合照,大家聚在一起,我站在人群中,和我的姐妹站在一起,漠然看着镜头。我对自己说:“雅诗,你没有父亲,只有母亲和姐妹。”

    回家后,我还是忍不住查起了曲樱花姐妹口中的父亲,那个她们口中跟我血脉相连的亲生父亲。台湾传入大陆的新闻并不多,我也只看到寥寥几条,维基百科里,我得知他叫曲鑫,是曲家的长子,1955年2月生于台北,一直掌管着台湾产业庞大的家族集团。前两年因为突患重病,家族生意便由他的儿子曲子铭接管。曲鑫和太太育有两女一子,长女曲樱花;二子曲子铭和小女曲樱子。维基百科新闻最下面的链接里有他和我母亲的新闻,甚至在维基百科里也隐晦提到了我母亲和他当年的事情。我关了电脑,走到窗前,伸了个懒腰。

    艺雅却在这时遭遇了接二连三的打击。先是雅蔷被曝光和楚璇的“同性恋爱”新闻,有狗仔拍到了她俩在三亚一起游玩时十指紧扣和热吻的照片。中国的开放程度还远不到可以接受“同性恋”的地步。一时间,两人的形象大跌,唱片公司不得已暂停了两人手头上所有的工作,楚璇被安排到国外避风头;雅蔷则被留在了家中。我们每天出门都会遇到狗仔偷拍,有时还会有记者冲上来向我们打听雅蔷的近况。

    雅蔷向我们坦白了她和楚璇7年的恋爱,在国外避风头的楚璇也格外牵挂在国内的雅蔷,两个人每天的时间几乎都是用来煲电话粥,一诉衷肠。对于雅蔷和楚璇的事情,我们并没有太震惊。喜欢的是同性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在别人看来该谴责的,我们却并不认为这是错误的。我们给了雅蔷莫大的包容和鼓励,一向保守的四姐主动提出,如果国内娱乐圈容不下她们,她就出钱送雅蔷和楚璇去国外生活,永远不再回来。我心知肚明,这件事楚璇和雅蔷明显被人摆了一道,曲樱花的脸浮现在我脑海里。姜还是老的辣,曲樱花这种有背景的歌手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20年,即使现在过气,风头不敌新晋的楚璇和雅蔷,却也还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她想陷害楚璇和雅蔷,犹如捏死一只小蚂蚁。可曲樱花针对的是我,伤害的却是雅蔷,我的家人,她又有什么错,她跟这件事毫无关系。

    如果楚璇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那么雅倩的事情是直接把矛头指向了艺雅。艺雅和台湾某家承包商签订合同进口一批外贸产品。雅倩在抽检中发现产品不合格比率太大,按照合同要求退货,并拒绝支付剩下的费用。那边承包商派人来艺雅闹场,把货物堵在了艺雅门口,扬言要总经理出来给她们一个说法。

    雅倩说,他们这种小承包商不够资格请总经理亲自出面解决这个问题,她作为签订合同的艺雅代表,理应出面解决。雅倩叫我们其他人呆在楼上,26岁的她独自一人走下了楼,和一群三四十岁的壮汉男子理论。双方争得不可开交。雅倩伶牙俐齿,句句有理,那几个壮汉被她训得面红耳赤。

    “我不放心,我要下去看看!”我说道,急急忙忙跑下了楼。“小诗,我跟你一起下去!”雅薰叫道,跟在我后面。我们刚跑到楼下,就看到一个空的矿泉水瓶子向雅倩飞去,“倩倩小心!”那一刻,我冲上前,挡在了倩倩前面,那个空矿泉水瓶砸中了我的太阳穴。我狼狈不堪地歪倒了一下,雅倩忙扶住我,“雅诗,你没事吧。”我捂着太阳穴摇摇头。幸好是个空瓶子,但因为速度太快,狠狠砸在太阳穴上时还是有疼痛。雅薰也赶过来把我拉到一旁,雅倩挡在我面前,指着那个扔矿泉水瓶的男人厉声说道,“我是用文明的方式来解决你们的问题,错了就是错了。你们错了还有理吗?这就是所谓台湾人的民主观念,原来是用暴力的方式解决。”她说着吩咐一个在路边拍视频的路人甲出来,“回去吧。这段扔矿泉水瓶的视频放到网上一定很有话题效应,让我们大陆的企业开开眼界,看看你们台湾人是如何用自己的方式做生意、掩盖错误的。这段视频一旦流传开来,看你这种台湾的小公司还如何在大陆寻求合作伙伴。对了,如果你们不想被警察因妨碍企业正常营业请走的话,你们现在可以离开了。”雅倩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大厅,那个拍视频的路人甲是公司里一个毫不起眼的小职员,也跟着雅倩走进了大厅。

    “这个女人太不简单了!”人群中有人评价道,雅薰护着我上了楼,保安把这些还在闹事的人统统挡在了门外。雅倩在总经理办公室向雅朵汇报了刚才的情况,我和雅薰在外间的休息室坐着。“想不到曲家人这么厉害,居然动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我查过了,这家小公司是曲氏集团的一个关联方公司,基本上听命于曲氏,这次只怕早已预谋好,为的就是在业界给艺雅一个难堪。”雅薰说道。“幸好倩倩的表现替艺雅挽回了颓势。”我说道。雅朵和雅倩从里间走了出来。我看到雅倩还是有些心虚,怯生生站起来。“你的太阳穴真的没事吗?拿块冰敷敷吧,都红了。”雅倩走过来看了看我的太阳穴,冷冰冰地说道。就在她冷冰冰的话语下,她突然抱住了我。“小诗姐,谢谢你!”

    自从那件事情后,雅倩很少叫我小诗姐,见面要不不说话,要不直呼我的姓名。今天是她第一次叫我小诗姐。我反手抱住了她,雅朵和雅薰也走上前,和我们紧紧抱在一起。

    雅倩并没把那段视频放上网,那么说不过是威慑。毕竟视频上网,艺雅也会有一定程度的声誉受损。然而这件事情并没有结束,一天晚上,雅倩很晚才回家,她进门的时候,一瘸一拐,腿上还有擦伤。送她回来的人居然是姚逸。

    “倩倩,你怎么搞成这样了?”雅薰已经来不及关注姚逸,一个劲询问雅倩身上的伤。“没什么大碍,刚才和客户在武汉天地谈完生意,我就直接走回来。结果在路上被一个人袭击了。幸好碰到了姚逸。不过我躲闪的时候用力太猛,一下子摔了一跤,崴了脚。就成现在这样了。”雅倩语气轻松地说道。“他用什么袭击你的?是刀还是棍子还是?”我问道,雅朵和雯雯也从里间走了出来。

    “是浓硫酸!”姚逸插了一句嘴。我们几个惊呆了,一直在房间呆着的蔷儿也从房间走了出来。我们把倩倩扶到沙发上,雅朵也请姚逸进屋坐,吩咐我给姚逸倒杯水。我把水递给姚逸,姚逸看了我一眼,接过水,抿了一小口。

    “浓硫酸,怎么会是浓硫酸?”雅朵问道,“居然用浓硫酸对付你?你知道是谁吧?”雅倩点点头,“想必是上次那几个台湾人,没有占到便宜,就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对付我。”“雅倩,你要小心!虽然我们报了警,但我怕他们还会再找机会对你下手。”姚逸说道。“今天谢谢你!”雅倩对姚逸粲然一笑。

    事情的经过是雅倩走在回家的路上,一个戴墨镜、口罩和鸭舌帽的男人突然冲到她面前,拿出手里的瓶子向他脸上泼来,幸好雅倩反应灵敏,往旁边一躲,才幸免于难。可因为躲闪太快,一下子摔在地上,崴了脚。姚逸正巧路过,赶紧冲上来,那男人见姚逸过来了,便立刻跑走了。姚逸马上带着雅倩去了附近的卫生所包扎伤口,顺便报了案,做了笔录。姚逸担心我们出来被盯上再受伤害,便主动提出送雅倩回家。

    我们客气地谢过姚逸,姚逸微微一笑,“大家住得近,又是合作伙伴,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帮帮忙是应该的。”我们笑着点头。时候不早了,姚逸起身告辞,“小诗姐,你替我去送送姚逸吧。”雅倩说道,我有点惊讶,跟着姚逸走到门口,姚逸叫我留步,“现在外面很危险,你就送到这儿吧。雅诗,你也小心!”姚逸说道。我点点头。晚上临睡前再次收到姚逸的短信,“原谅我好吗?”我回,“快睡吧,晚安。”

    因为雅倩的腿伤还未好,雅蔷留在家里照顾她,我和雅朵雅薰雅雯出门上班决定乘一辆车结伴而行。在楼底下碰到了姚逸那辆银灰色宝马。他摇下车窗,和我们打了个招呼,“四姐五姐雯雯。我代你们一程吧。”雅朵推托,姚逸笑着说,“你们一群女眷没有男人跟着怎么行呢?”雅薰倒也不反对,“不过我和我四姐都是有家室的女人,被狗仔拍到和你这个黄金单身汉共乘一辆车,只怕会引起非议。我家这两个单身小妹妹就交给你了,谢谢!”

    雯雯和我被推上了姚逸的车,“雯雯,你公司比较远,我先送你好啦。”姚逸说道。雯雯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那你送我不是还要绕路吗?”我说道。“没关系啊,我在休年假,时间多得不够用。”姚逸回答道。雯雯抿嘴一笑。雯雯下车的时候,娇俏地说了句,“小诗姐,人家起了个大早好心送我们上班,你别像个大老板一样坐在后面,还不坐前面去。”姚逸笑着说,“雯雯比你懂事多了。”我无奈,挪步到了副驾驶,姚逸替我系上了安全带。

    车上只剩下我们俩的时候,姚逸的手很快覆了上来。“好好开车!”我说道。他笑着抓过我的手,“我们连肌肤之亲都有了,你这个时候跟我摆什么正经。”都说女孩子的初吻,第一次应该发生在最美妙的时刻,以后好回忆。而我的初吻包括第一次却是惨不忍睹,不忍直视的。它们都是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都是在奇怪的时间,奇怪的地点,而且居然是同一个人。前后时间差长达9年。9年,9年!

    姚逸戏谑的一笑,“下班后,我来接你!”“不用了!”我冷冷说道。“我说过我要重新追你。如果你不和我一起,我保证其他男人也不敢近你的身。”又是赤裸裸的姚氏威胁。

    我下车的时候,姚逸抓住我的手,“原谅我好吗?这次我输了,得到了你,我还是不想甩手而去。”我甩开他的手,“如果想甩开你的是我呢。”

    曲樱子给我打来电话,“雅诗,我想单独和你聊聊。”她说道。“我也正想找你聊聊!”我说道。曲樱子的文化书店里,我和她对坐在VIP包间里,听我讲完艺雅最近发生的事情,她有些发愣,“对不起,我回去会了解一下,看这件事情是否和曲家有关。”她脸色发青,显然她已经猜出这一系列事情背后的始作俑者十有八九是她手段高明的亲姐姐——曲樱花。

    “雅诗,我知道那天你听到了我和我姐的对话,我不妨跟你坦白,也是一种请求,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回台湾一趟。因为我们的爸爸快不行了,他的心愿是希望在临终前能见一下28年来流落在外的亲生女儿。”樱子说着两滴泪落在了手背上。“我去了又有什么用,28年,他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的姐姐会让我进曲家门吗?”我说道。“姐!求求你!”樱子低声说道,“看在你骨子里也流着曲家血的份上。”“对不起,去台湾的签证太难办。”我推托道。“雅诗,只要你想,你把资料给我,三天内我保你下签!”“我考虑一下!”我说道。我起身离开,樱子说,“他撑不了多久了!”

    下班的时候,姚逸那辆银灰色宝马等在路边,我突然好想找个人陪伴,姚逸摇下车窗,看着我。我鬼使神差坐进了他的车里。“想去哪里吃饭?”他问道。“你定吧!”我说道。姚逸笑了一下,“好久没去财大了,心情不好就回学校看看吧。看看过去快乐的日子。”

    还是南苑那家大东北餐厅,10年过去,它依然在这里,送走一批一批的老生,又迎来一批一批的新生。“时间过得真快,居然一晃已经10年了!”我笑着感慨道。“这顿我请。”姚逸说道。“当然该你请,我还记得你那个时候‘你请客,我买单’干的赖皮事。”我说道。“雅诗,你真的是只铁公鸡,这么久远的事情还记得。”姚逸笑着说道,“我请就我请吧!”十年不变的菜单,十年不变的菜式,姚逸今天一身休闲打扮,很容易融入这群学生中,而我依然一身职业装,突然想起那次去看樱花,我们穿得也是那么不和谐,永远都是那么不和谐的穿着。吃完饭,我和姚逸走在校园里,每走到一个地方,回忆就涌上心头,原来记忆的盒子一旦打开,那些回忆都会跳出来,依然如新。

    “雅诗,你在想什么?”姚逸扶着南湖边新修的栅栏问道。“我在想该不该去台湾。”“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如果你想去,就去吧。给自己一个交代。”我和姚逸兜兜转转这么些年,到头来,他却成了最了解我的人。

    我和曲樱子坐上了飞往台湾的飞机,来到曲家的古宅。曲家一楼的客厅里坐着曲鑫的太太和几个儿女,曲樱花看到我来了,立刻站起来,厉声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我不说话,一旁的樱子说,“我来带她看看爸爸。”曲樱花试图站在楼梯口阻拦,樱子上去拉了她一把,“姐姐,雅诗都来了,你就当完成爸爸临终前最后一个心愿吧。”在一旁漠视我的曲太太也开了口,“来都来了,樱花,让她们上去吧。”

    摇椅上坐着一个枯瘦如柴的老人,他还不到60岁,却已经白发苍苍。我在曲樱子的牵引下,走到他面前,蹲在他身边。他回过头来,眼神里有了光彩。“爸爸,这是雅诗。”樱子在一旁介绍道。“雅诗!”那个男人喃喃念道,“我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只是个小婴儿,现在的你,已经这么大了。”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我下意识躲了一下,就像躲一个不熟的陌生人刻意的亲近。

    我把手覆在他手上,“小诗姐,叫一声爸吧。”我从来没有叫过“爸爸”,懂事前,我的家庭字典里并没有这样的字眼,一句“爸爸”叫得生涩。这个28年来与我没有任何联系的亲生父亲对我说,原谅我好吗?他对我而言只是一个可怜的老人,我点头,朝他微笑。他对我最后一句话是“原谅我,好吗?”看着一个垂垂老矣的病人,我没有办法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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