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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宋璟渊目光中夹带着些许意外,随后落到她脑袋上被撞出来的红印,嗤笑一声。

    “躲在屏风后面偷听人讲话,这就是谢家娘娘的为人处事之道?不愧是世家贵女们的典范。”

    站在殿外守候的宫女太监听到巨大的响声匆匆进来,见是皇后娘娘跌坐在地,忙走到人跟前将谢春舒扶了起来。

    那话说的太不中听,谢春舒实在没脸回应,她只装作什么也没听到。

    宋璟渊发觉自己被人忽视,盯她半晌,皮笑肉不笑地暗讽道:“谢家娘娘这么些年脾气倒是一如既往啊。”

    他压平嘴角,指着谢春舒道:“皇兄这份厚礼臣弟却之不恭,承蒙皇兄一片心意,竟愿割舍厚爱供臣弟亵玩,臣弟愿此生驻留边疆替皇兄镇守边陲。”

    戏谑的目光在谢春舒身上打转,“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谢春舒早在他说的时候就已经愣住了,喉头哽住,心中陡然升起些许复杂的情感,既有劫后余生的放松,又有一些来的莫名其妙的感动。

    她不是没有感受到刚刚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注意到了在宋璟渊沉默时宋承御看向她的阴冷眼神。

    她不傻,相反,她很聪明,聪明到那一瞬便想到自己危险的境遇。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棋子,自有它该去的地方。

    况且,平心而论,若她是宋璟渊,是绝不会答应宋承御。

    她想过宋璟渊不会轻易要她,甚至在刚刚想好了一会儿私下里她要如何抛下自尊求他把自己带走,哪怕是利用所剩无几的旧情博取他的怜惜,哪怕知道他会折辱自己以解当年的被抛弃之仇,她都可以去做。

    却唯独没想过,他会答应的如此利索。

    难道他还对她余情未了?

    谢春舒眸中盈着泪水,抬头和他对视了一眼,确保他看见她眼里的泪水后,猛地一折腿,直直跪在了地上。

    发出的声响不小,立在一旁的宋璟渊闻声眉头一皱。

    只见谢春舒头低垂着,白若葱根的纤纤玉指紧紧抓着身上的衣服,留下大片折痕。

    那动作宋璟渊再熟悉不过,是她心虚紧张时不由自主的小动作。

    宋璟渊神色不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透着轻傲,嘴角漾起嘲弄的弧度,语调散漫:“皇后可是不愿?”

    见谢春舒低头不语,他强行忽略掉心里那隐隐升起的怒气,接着自己的话题回道:“可惜了,皇后的想法似乎并不重要。”

    说完宋璟渊站起身,大步朝殿外走去。

    “臣弟明日一早便会离京,还望皇兄尽早将人送过来,免得误了时辰,毕竟……”他腿长尾音,“这赏赐实在是甚得臣弟的心。”

    谢春舒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待宋璟渊走后,宋承御来到了她面前。

    “舒娘,朕和安儿在长安等你回来,哦,对了,还有朕的岳丈大人。

    “记住,无用之人是不配做交换谈条件的。”

    ……

    回过神来,宋承御已经不在殿内了,谢春舒也不知他是何时离开的。

    谢春舒站了起来,锤了锤自己跪的有些发麻的腿,对着螺钿镜看了看自己的妆容发髻,再三确认没什么不妥方才走出殿门。

    雁裳跟在她身旁托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扶着她前行。

    刚跨过一道宫门,远远就瞧见对面的一道身影,走近一看,原是宋璟渊正长身高踞在一匹枣红宝马上,乌发以玉簪高束,足蹬红锦靴,手持红缨枪,一身戎装光华耀目。

    谢春舒下意识想要避让,抓着雁裳的手就朝偏门走去,却被宋璟渊驾马拦至身前,只见他手中长枪一转,带着冰冷杀气的枪尖已经挑起了美人的下颌。

    一时间双目对视,谢春舒久久怔愣不已。

    与在有些昏暗的宫殿内的匆匆一瞥完全不同,此时她轻易便瞧出了他的消瘦与疲惫,心中禁不住一酸。

    她大抵还是喜欢着他的,所以会心疼他。

    直至一阵凉风袭过,谢春舒感受到那枪尖带来的刺骨凉意,才恍然回神。

    物是人非事事休。

    日光灼灼,倾洒在面前的一人一马上,她忽然就想到了这句话。

    昔日里谢春舒没少陪着宋璟渊去练武场,彼时她被宋璟渊安置在看台上,坐着黄花梨透雕螭纹玫瑰椅,身后丫鬟打扇,宋璟渊练武时还要时不时回头望她。

    她只需要静静地在旁边陪着他就行,偶尔抬眸看去,入眼就是他顶着灼灼日光长枪挑人的少年狂气。

    “舒娘,我的枪法是不是越发精湛了?以后我就用这把枪来护你周全,保证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

    少年的承诺如此赤诚热烈,犹在耳畔发烫,让她何曾想过有一天宋璟渊的枪会指向她。

    可回过神来,横在眼前的长枪逼得她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一双杏眸已是泪眼朦胧,却强忍着不肯落下,只盈盈望向他。

    楚楚可怜,娇媚动人,谢春舒自是知道自己摆出这么一副模样有多动人。

    纵使她还爱慕着宋璟渊,也不妨碍她扮柔弱博取他的同情以行方便之路,她没忘宋承御交给她的任务。

    见谢春舒看过来,宋璟渊长枪一收,背在身后,从马上跳了下来。

    剑眉轻挑,姿态慵懒地向身后的马靠了下,一把将她扯到自己怀里,垂眸觑了眼她发红的眼角,嘲讽一笑。

    “皇嫂哭什么,莫不是谁委屈了你不成?”

    宋璟渊扯了扯嘴角,仍觉不够,又朝她走近两步,贴在她耳边缓缓道:“不如我来猜猜,是遭了皇兄的厌弃?瞧我这记性,皇兄都忍心把你赏给我这个废物了。真是可怜呐,堂堂的谢家小姐,一国皇后,到头来还不是要被自己选择的人抛弃?怎么样,这滋味痛快吗?”

    谢春舒抿着唇瞥他一眼,见他手指在他眼角的那颗朱砂痣上揉捏,莫名觉得无奈。

    宋璟渊宁愿朝自己心口上插一刀,都要阴阳她一下。

    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烦闷时他有多爱去折腾那颗眼尾的红痣。

    宋璟渊见她不回应,以为是真的戳中她伤心处了,眉头一皱有些后悔,可是又有些不甘心。

    “你可千万不要太难过,毕竟,当年你毫不留情抛弃了我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会有今日。”

    “你该知道我的,我的性子。”

    宋璟渊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娇媚婉转我见犹怜,伪装得极好,任谁看了都觉得是个要被人捧在心尖上娇养的花,他也曾这般觉得,甚至甘愿为她俯首称臣,欲将世上所有的珍宝都捧到她面前。

    可是……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谢春舒,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一些东西,终究忍不住试探道:“你到底有没有后悔过?”

    猝不及防听到这样的问题,谢春舒有些惊讶,眸光轻闪,缓缓抬眼,被风荡起的衣裙飘在空中。

    恍惚之中宋璟渊听到了她的回答,轻轻柔柔的,像极了她这个人,可那回答又好似一切都是错觉,是他从头到尾都在自作多情。

    “是有的……”

    斟酌了片刻,谢春舒启唇:“我当年对你的爱慕之情也是真的。”

    那双泛着水光的琉璃眸在此刻格外惹人垂爱,长睫止不住地抖颤,盖住她眼底的不显于外人眼的情绪与算计。

    “我对你,是真心的。”

    话虽假,情却真,真真假假掺在一起,从前的宋璟渊辨不清,如今更辨不清。

    宋璟渊极快地扭开了头。

    他有些难堪,许是面前的人伪装得太好,又或是他根本不舍猜忌她,即使过去了三年之久,他依然难以洞察面前之人话中的真假。

    可他还是有所长进的,只一瞬,他辨出了谢春舒隐藏在话语之中的小心思,刻意逢迎的小心思。

    “好,你说有我便信。”

    宋璟渊的声音低沉如同黑夜中的暗流,舌尖舔舐而过,字字缠绵,而后猛地抬手抓住马鞍,脚尖一点搂着惊讶的谢春舒上了马。

    随着一声“驾”他带着谢春舒纵马离去。

    “告诉你主子,皇后娘娘本王带走了。”

    留下雁裳一个人呆愣在原地。

    ……

    横在谢春舒腰上的手臂像铁链一样,把她牢牢箍在宋璟渊身上。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谢春舒脸色发白,下意识挣扎起来。马跑得疾,迎面而来的寒风像刀一般割在她娇嫩的脸颊,刮得她生疼。

    像是洞悉她心里的想法似的,宋璟渊空出一只手将她头摁在了自己胸前,替她遮挡风雨。谢春舒刚为之动容,就听见宋璟渊附在她耳边讥讽道:“谢春舒,你的真心真廉价。”

    ……

    宋璟渊抱着她翻身下马,穿过长长的廊桥进到房里,将人放到了床上。

    带着厚重茧子的手指从谢春舒的脖颈上划过,直直探入了她的领口,直白的凉意,令她一颤。

    谢春舒落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下一刻,被男人强硬地一根一根手指掰开。

    他嗤笑一声:“不愿意?在你被我带回来的时候就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吗?”

    宋璟渊凑到了她跟前,灼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放在她领口的手不断向下延伸打转,肆无忌惮地摸着她白皙细腻的肌肤。

    “娘娘总得叫我看看诚意吧?让狗看家也得给点肉骨头吧。”

    谢春舒楚楚可怜地咬着唇瓣,不敢再反驳。

    宋璟渊瞧着她乖巧的模样,忍不住呛她,“聘则为妻,奔则为妾,我竟不知娘娘原来志在当妾。昔日我连凤冠霞帔都为你备好了,只等着十里红妆娶你做我的妻子,连你那不切实际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愿望我都愿意陪着你胡闹,只求一个你,可是……你竟轻而易举地舍了我去给你的姐夫当续弦,你可真是下贱呢。”

    他很痛苦,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一切都在朝着他预期的方向发展,可偏偏就在他最志得意满之际,她突然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

    爱慕他是假,想要同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是假,他不禁怀疑,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真的。

    她的选择像利剑一般,将他的心扎得千疮百孔,把他所有的希冀统统粉碎,让他所有的自信全部崩溃,甚至于表露爱意的勇气也都全然消散。

    他成了个懦夫,成了周围所有人明里暗里关心照顾的废人。

    他能做的只是在无数个深夜里辗转反侧,揣摩自己是有多不好,所以才会被抛弃,独坐到天亮,然后再装做一个正常人生活。

    只有到了战场上,他才能短暂地放弃思考那些永远不会有答案的问题,像野兽一般为了生存厮杀。

    宋璟渊看着难堪低下头的谢春舒,强硬地挑起了她的下颌,扫了眼她纤细的腰身,“那娘娘给我生个孩子吧聊表诚意吧。”

    谢春舒闻言心下一颤,没有动作,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宋璟渊对她的逃避视而不见,好整以暇地支着头打量她的惊惧无助。

    “脱。”他淡淡地开口,随后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不脱我就把你退回去!”

    像一件赏赐的物件般,被退回去。

    谢春舒终于明白了宋璟渊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把她放在心尖上宠的人了,纵使他依旧分不清她给予的真情假意,但他亦有所长进,不会再将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更何况她现如今是皇弟赏赐给他的玩物,没有资格拒绝他的要求。

    明白了这些,谢春舒也没了所谓,只是要给却不能太顺从地给。

    她跪立在床榻上,宛若削葱根的手指颤颤巍巍地落在自己腰间的带子上,轻轻一扯,外袍落地,露出了里面的衣裳。

    一件又一件衣裳跌落在床上,缠绕在两人周围的馨香也越来越盛。

    宋璟渊一瞬不移地盯着她。

    谢春舒手落在自己腰间的系带上,那是她最后一件衣裳。

    她暗中掐了下自己的腰。

    她这副身子敏感的很,旁人没什么感觉的痛楚到了她身上能疼地掉眼泪。

    豆大般的泪水一颗一颗砸下来,她重重吐出一口浊气,随后决绝地用力一扯,好像在撕扯掉自己最后的羞耻心一般。

    最后一件里衣也被剥了下来,露出白皙的香肩,和她的赤色鸳鸯肚兜。

    宋璟渊目光落到她锁骨上的红痕上,他伸手盖住那片惹人遐想的红痕。

    骤然感受到男人指尖的温度,她吓得一颤,以为是男人嫌她慢等不及了。她手快速伸到身后,准备解自己的肚兜,眼泪此刻又急又多,一颗一颗砸在她胸前的衣襟上,还有些落到了床榻上。

    肚兜是鲜红色,眼泪一沾就被打湿成了暗红色,显眼的很,紧紧贴在她的曲线上。

    就在那白嫩饱满要露出来的时候,一直在沉默着看她脱衣裳的宋璟渊动了。

    他飞快拿起谢春舒身后的被褥,将人严严实实裹了进去,散漫的嗓音里全是恶劣:“娘娘可真是听话得不行,让脱衣服就脱衣服,让生孩子就生孩子,为了你的好丈夫当真是什么都愿意。不过你可得记住,你现在的主子是我,我不喜欢吃里爬外的东西。”

    他全然忘了他刚刚是如何逼迫她的。

    谢春舒将头缩在被子里,无声地掉眼泪。

    宋璟渊看着面前把自己包成个茧子似的谢春舒沉默不语,垂在身侧的一只手握拳用力锤了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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