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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正思绪着,沈不言也沉着双眸已走到屋外,他犹豫了一下,抬手敲响了房门。

    “你开下门,我有话和你说。”

    李幼悟探出脑袋,听到沈不言的声音后,连忙跑到门旁上了锁。

    屋外的沈不言听到落锁的声音,不由嘴角一抽。

    不得不说,这四年时间是真的彻底改变了李书均,都这样防备着他了。

    半响过后,外头没了动静。

    李幼悟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开了一小门缝,左右瞧了瞧。

    见四下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恍惚间,她听到身后似有沉重的脚步声。李幼悟慢慢睁大了双眼,推门而出。不曾想腰上多了一只大手,拦腰截住了她。

    沈不言一手揽着她的腰将她拖了回来,一手将房门给关上了。

    李幼悟不用看就知道,沈不言翻窗户进来了。

    也不知怎的,这心慌又开始了。不止是慌,心跳快得有些不太正常。

    李幼悟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

    沈不言低头将她翻了过来,见她这幅模样慌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李幼悟眉头微微蹙了下,点头道:“我心慌的厉害。”

    沈不言面色变得凝重起来,“莫不是心疾?”

    “心疾?”李幼悟一愣,随即道:“我只觉得心跳快得厉害,这莫非就是心疾?”

    沈不言闻言一愣,她也心跳快得厉害吗……

    见他不说话,李幼悟急道:“若是这般我得回李府一趟,王大夫定能治好我。”

    谁料沈不言蓦地攥住了她的手,缓缓放在了他的胸口处,柔声道:“那你听我的心跳呢?”

    李幼悟的目光顺着他的动作,定住了。他的心跳和自己的一样,砰砰乱跳。

    李幼悟诧异道:“原来不言你有心疾,所以才能一下反应过来我的病。”

    沈不言握着她的手一顿,道:“我没有心疾,我这是……倾慕你!原以为这句话这辈子都不会说出口,可是今日你告诉我,你的心也同我的一样……”

    李幼悟身子一僵,沈不言这般是因为倾慕,她见到沈不言也这般,难不成也是……倾慕?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想往后退,却被那一双大手牢牢的箍住着腰肢。

    话既然说出了口,沈不言就已经不想在逃避内心了,她离得这般近,身上扑来的一股竹墨清香,不由让沈不言倒吸一口气。

    自她回来后,他对她的沉迷早已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沈不言垂眸凝望着她道:“自你回来后,我待你早就不复从前那般单纯。你以为我为何会将那个许安安收了做外室,还不是因为她对你意谋不轨。我不想你娶陆子宁,还有那个苏小小也是。我只想你留在我身边……”

    李幼悟回过了神,垂着眼眸不敢看他。低声道:“我是男子。”

    这话不止是在提醒沈不言,也是在提醒她自己。

    沈不言一怔,喉结缓缓下滑,握着她的手轻轻磨蹭了几下。

    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想要的东西向来都会不择手段的去争。唯独对她,犹豫到了现在。可今日,明明已经知晓她的心意,就再也控制不住那压在心底的感情。

    他道:“我知道,我认了。”

    ******

    李幼悟坐在案桌旁,钟牧端着新泡的茶盏走了进来。

    钟牧道:“公子今日怎么了?”

    李幼悟指尖来回划着书筒,道:“我怎么了?”

    “公子今日心不在焉的,往日公子看书那可是两耳不闻窗外事。”钟牧将茶盏放置在了她右手边。

    李幼悟咬着嘴唇道:“他还没回来吗?”

    “还没呢,也不知道宫里出了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叫走了沈小将军。”钟牧看了眼门外,回道。

    下午宫里来了人,应当是出了急事。

    李幼悟抬眸扫了一眼屋外的夜色,看来今夜他是回不来了。

    沈不言这一走,就是一连几日都没有消息。

    李幼悟也是心不在焉的上了几日的值。

    钟牧担忧的看着正往石阶下走的李幼悟,生怕她一个踏空摔了下去。

    “书钧。”裴知礼唤道。

    “先生?”李幼悟抬步走了过去。

    马车旁今日多了个稀客,裴知礼神情依旧温和,却在瞧见走近的李幼悟时,不免多留意了几眼。

    裴知礼道:“你可是公务繁忙,怎么这几日瘦了不少。”

    李幼悟扯了扯嘴角,这几日齐洪还是照常送饭。只不过皇宫不比其他,沈不言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思虑太多,不免胃口差了些。

    “先生,怎的好好来寻我了。”

    裴知礼大约是想到了自己来的原因,低声道:“书钧,你上回同我提的那个银子,急着用吗?”

    李幼悟意外道:“先生可是出了什么事?”

    裴知礼不缺银子,只是缺周转银子的时间。

    裴知礼点头道:“这几日,我同许姑娘聊了不少。这才知道她家中出了那样的事情,如今圣人下了这样的诏令,可这时间实在是太短,只有一个月。我怕来不及……所以才来问你那银子是否急着用。”

    闻言,李幼悟缓缓转身,上了马车。

    一百七十万白银,这个数字太过明显。裴知礼又怎么会不知晓李幼悟是用来有何用途的,只不过在他的心里,李幼悟除了他以外,是还有别的法子的。

    半晌,马车上才传来了一句不辨喜怒的声音:“这本就是先生的银子,先生拿过去给许姑娘救急吧。”

    话音一落,李幼悟鼻尖一酸。她突然很想哭,突然很想沈不言。

    从前无论是出了什么事,沈不言都会陪在她身边。可是这回,怎么他人就不在了……

    六月的梅雨接连不断,早将这落日的斜阳挡了个结结实实。

    暴雨如泄,伴随着惊雷的闷响,院子里的石砖上,积起了一个个小水潭。

    如今已是六月尾,在过几日这诏令就结束了,没时间在等下去了。

    李幼悟进屋坐下,端起桌上的茶盏,指尖摩擦着杯沿,轻轻道了句:“钟牧,笔墨。”

    钟牧将案桌上的绢帛铺开,砚台里凝固的墨加了些水,又研磨得浓厚。

    李幼悟的目光扫过院落,停留一瞬,终是提笔落字。

    她知道,宫内如今必然是出了大事。可这朝中上下竟无一人知晓,这件事牵连甚多。沈不言这几日怕是都回不来了,她也没时间在等了。

    李幼悟撂下了笔,轻声道:“将这绢帛送去陆家,交到陆子宁手上。”

    钟牧瞥了一眼,讶然叫道:“公子!你要娶陆家那个小祖宗!”

    “嗯。”

    陆子宁在外的名声也是极其响亮的。

    不为其他,就凭着她连沈不言都敢骂上几句,在这长安城里谁都会高看她一眼。

    暴雨声中,二人都沉浸在这绢帛的内容上。丝毫没有注意到院中那撑着油纸伞,出现在门口的高大身影。

    钟牧急道:“公子,这、还有其他法子啊。您怎么就一定要娶这个陆子宁。”

    钟牧说得对,还有其他法子,但是娶陆子宁也是早晚的事情。

    李幼悟叹了口气,“好了,去办吧!”

    “公子!”钟牧双手捧着绢帛还想再劝上几句。

    李幼悟没在说话,眸光不自觉又向屋外飘去。

    她身子一颤。

    这回,她见到了风尘仆仆的沈不言。他手中的油纸伞被随意丢在了一旁,身上的外袍也被雨水所打湿,背着光,她瞧不见沈不言的神情。

    李幼悟起身,尚未行至他身边。

    就听得沈不言冷冷道:“多少钱,能买下你的婚姻大事。”

    李幼悟顿住脚步,眼眶微红。这样冰冷的语调,沈不言生气了……她一时之间不敢去看他。

    钟牧瞧见沈不言后,突然眼睛一亮,说道:“沈小将军你可算回来了,这些日子我家公子可担心你了,是饭吃不下,连书也看不进去。正好,沈小将军你帮着我劝劝我家公子,不过就是些银子,又不是只有娶那陆家女一条路。”

    片刻后,沈不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淡淡道:“钟牧,你出去。”

    钟牧像是可算是找到了帮手,现下只想着能好好劝住她家公子。要是真娶了陆子宁,下半辈子的幸福可也就没了。

    李幼悟何尝也不是在等他回来,娶陆子宁是早晚的事情。但如今的时机不大对,陆夫人如今在宫中也算是一方势力。

    倘若她娶了陆子宁,无疑是李家在向皇后叫嚣。

    她与沈不言就是彻底的成了对家。

    房门被钟牧给阖上了,连带着外面的暴雨声也被隔绝了。

    一时间,屋内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见她垂着脑袋,委屈的一动不动。沈不言忍不住走上前道:“苏逊的事情,银子我来出。”

    李幼悟点了点头,“银子我会还你的。”

    沈不言步步走近,一字一句道:“以你现下得俸禄,除非贪污受贿,不然下半辈子都还不清。”

    李幼悟一愣,认真回道:“一百七十万白银,在我五十八岁时就能还清了。”

    沈不言一时被噎住了,隔了半响才道:“你能为了这样银子,娶陆子宁。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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