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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

    尚未等到皇帝下朝,就先等来了一个小内侍,低声道:“这位大人,我家夫人想同你见上一面。”

    “你家夫人?李夫人还是陆夫人?”李幼悟清冷的男音,落在了身后的李乔心上。

    “这……”小内侍有些慌乱的向她身后瞥了几眼。

    李幼悟回首就望见了那熟悉的面容。她身子一僵,心也跟着突突了两下。李乔?她不是已经答应了自己,不入长安半步。

    很快,李幼悟面色如常,躬着身子行礼道:“微臣见过夫人。”

    李乔思忖半响,看着她道:“大人有礼。”

    微风拂过,李乔手中的私帕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偏偏就落在了李幼悟的乌靴之旁。

    李幼悟眉目复杂,瞪了一旁的小内侍一眼。示意他过来拾走。

    小内侍躲闪的避开她的眼神,李乔也在等着她弯腰拾回给她。

    然而,李幼悟面不改色,全当没看见。

    又是一阵微风带过,那丝帕被带在空中飘向远处。

    李乔抿了抿唇,看得出来这位李大人压根不想和她有任何瓜葛,她朝李幼悟微微颔首离开了。

    李幼悟松了一口气,看来那日醉香楼的美人居然是李乔!

    就算无法阻止李乔入宫,但这时间也对不上啊。她顶了先前李夫人入宫的时间,究竟是何处出了问题?

    待皇帝下朝后,李幼悟拿出了先前写好的呈文,回报着清河之行。

    皇帝接过呈文后,也是微微一愣,随即道:“不言漠北时的呈文,也是你写的?”

    “回陛下,是微臣。”

    李幼悟冷不定听到沈不言的名字,还是忍不住心下一颤。

    皇帝点头:“不错,写得一手好文章,看点也很是独到。清河之行,不言昨日回来也同我说了一番,此行你功不可没啊。”

    李幼悟张了张,话还没说出口。

    就见门外的小内侍慌乱的小跑进来,在程公公耳边低语了几句。李幼悟的脸色便变了变,看来,是来了啊!

    程公公一脸震惊的跪了下来,凄声道:“陛下!丞相薨了!”

    御书房众人纷纷跪了下来,痛声道:“陛下节哀。”

    皇帝抚着额头,痛惜道:“走了,都走了。他公孙弘也走了,朕该怎么办。”

    这位中年帝王,陪他走过少年无助时的权臣,全都一个个离他而去。那些陪着他一步步夺回皇权的人,都所剩无几了。

    李幼悟见着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泣不成声,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一声也不敢吭。

    帝王那来那么多感情,况且眼前的君主,本就是个将刻薄寡恩刻进了骨子里的皇帝。

    丞相薨,皇帝也是伤心欲绝,罢了一日的早朝。

    李乔端着汤药,在程公公的带领下入了皇帝寝宫。

    守在门口的陆夫人咬牙道:“狐媚痞子。”

    沈皇后脸色一沉,训斥道:“陛下眼下,正是需要人侍奉的时候。你哪来那么大的妒忌!”

    “皇后娘娘教训的是。”陆夫人福了福身子,低声回道。

    沈皇后望着那又关上的寝宫大门,心下也是忍不住一阵发酸,她又何尝不想侍奉在夫君的跟前。

    但她是皇后,若是在此刻不能提陛下分忧,反而让后宫这些女人的善妒,惹得陛下心烦,那才是她这个皇后的失职。

    轻轻的脚步声走过,李乔将那碗药放置在八角桌上,端起那泡好的茶盏走向床榻。

    “陛下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皇帝接过饮了一口,看着外面道:“朕的这些女人当中,只有你最得朕心。”

    李乔笑道:“臣妾只知道一心一意对陛下好。”

    皇帝拇指划过杯盏的边缘,沉声道:“公孙弘这一去,这丞相之位也就落空了。”

    “陛下心中早就有了人选。”李乔不甚在意的,给他捏了捏小腿。

    皇帝又瞥了一眼窗外,忽然降低了声音:“朕有意沈昭。”

    李乔动作一顿,听得皇帝继续道:“可这样下去,皇后一家独大啊!”

    话音一落,皇帝长叹了一口气,往后一靠:“你说这朝中还有何人可用?”

    “臣妾不敢妄议朝政。”李乔垂了脑袋。

    皇帝握着她那白嫩的小手,轻揉了起来,“无妨,是朕让你说的。如今沈家,李家,还有周家,也就这三家里面了。”

    李乔眸光一暗,张了张唇又阖上了。

    皇帝见美人这般也是忍不住爱惜起来,将人拽入怀中,“罢了罢了,李家与公孙家联姻,选了李家也算是搀扶着公孙家。但这李冲是万万不可的,李蔡的话……”

    李乔轻声道:“臣妾听说,这回清河王谋反之事,是李家小辈所办。”

    “嗯。”皇帝像是想到了什么,点头道:“是李家小辈,在李家当中算是个不错的人选。但她太年轻了……”

    李乔身子一怔:“年轻?听着她办得那些事都挺沉稳的……倒还真是年轻有为啊。”

    皇帝垂眸,看向她的神情变了又变,随后笑出了声。

    ***

    公孙丞相的丧事,李幼悟本着两家亲家的关系,也是跟在后面忙前忙后了好几日。

    待前来奔丧的人走后,钟牧诚恳道:“公子,您快回去歇歇吧,纵然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这么熬啊。”

    李幼悟有些尴尬得看了一旁的公孙忆一眼,这主人家还在悲痛之中,她在怎么样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嚷嚷着累。

    李幼悟拉过钟牧低声训斥道:“你在外面少说话。”

    “这些日子辛苦书钧了,也是该好好休息了。”公孙忆起身朝她行了个长辑礼。

    李幼悟叹了一口气,“公孙兄还得保重身体,日后这偌大的家业就落在你身上了。”

    简单寒暄后,李幼悟弯腰进了马车。

    马车驶过的车轴印上,孤单的落了她的白玉玉佩。公孙忆目光一滞,鬼使神差的拾了起来。

    李悠外出寻他,唤道:“夫君。”

    公孙忆不动神色的将那玉佩收入胸口中,看向那个眉眼之间乍一看,有着几分相似她的李悠。

    他目光温柔的看着她,淡淡道:“何事?”

    李悠瞧见那远去的马车,有些失落道:“本想着留表哥吃喝一顿晚饭。”

    公孙忆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她已经走了,这些日子你受累了。”

    李悠不自觉红了红脸,垂下了脑袋。但眼中的神色却是闪过一阵阴厉,公孙忆待他只有夫妻之间的相敬如宾,从未有过今日这般的温柔小意。

    她不是没有看见公孙忆对那玉佩珍视的眼神,只怕是他自己都注意不到。

    若是叫她逮到,是那个不知廉耻的女子送来的玉佩,定要恨恨教训一顿。

    回到李府后,已经很晚了。

    苏夫人将她叫了过去说了许多,无非也就是苏小小还不死心,不愿意嫁人。

    李幼悟也不知身体太累, 还是心太累。她连安慰苏夫人的心思都没了,只想着早些回去歇着。

    她哑声道:“母亲,我要娶妻了。”

    几步远的屏风后面,传来了瓷器摔落的声音。

    李幼悟不顾苏夫人面上的惊讶,继续道:“是陆家嫡女,陆子宁。我已经同祖父禀明了,不日就会上门提亲。”

    一时间,苏夫人是指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她这女儿,真是越来越有主意了。

    明明知道小小就在屏风后面,让她断了小小的心思,她却说她要娶妻。

    就她那身份,怎么娶?如何娶?

    “母亲照顾好自己,我先走了。”李幼悟起了身子,大步出了门。

    从雒阳回来到现在,这件事情才算八字还差一撇。

    老爷子那边她有去说过,但却并得到认可。现下时刻与陆家联姻,无非如何都会叫李冲多想,本来这个位置,就已经谋划很久了。

    如今关键时刻,断然不能出错。

    李幼悟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又告了几日假。

    简单着了件长袍后,她顺手就去拿平日里惯用那白玉玉佩,却是翻箱倒柜也找不到了。

    李幼悟朝屋外唤道:“钟牧,钟牧!”

    “公子,小的在。”

    李幼悟拧眉道:“我那玉佩不见了,你帮我找找。”

    “是。”

    两个人把这屋子都翻了一遍过来,也没有寻到那白玉玉佩。

    钟牧累得直不起腰,问道:“公子,一定要那白玉玉佩吗?”

    “不是。”李幼悟抬手拭去额上的一层细汗,凛然道:“那玉佩比较贵,丢了我心疼。”

    钟牧眼角抽了抽手,拿出他方才找的雕花青玉佩,有气无力道:“属下看这个也挺贵的,要不公子今带这个吧。”

    李幼悟一怔,低头看那玉佩,深吸了一口气。

    回了长安,就是断了。她本就将沈不言送的这玉佩压了箱底,不成想阴差阳错又翻了出来。

    钟牧也是累不想在动,哀求道:“公子,别找了,就这个吧。”

    她心下微颤,接过玉佩挂在了腰带上。

    歇息片刻后,着手就带上了钟牧,去了河东郡。

    一路上钟牧的嘴也没有停歇过,不是在问他清河郡好不好玩,就是在问她为何要这个点出发去河东郡。

    李幼悟显他烦,干脆就开始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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