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此刻眉眼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她双眸恍惚,望着眼前的人。
面前的男人,身着一袭玄色衣衫,腰间系着一条白玉腰带。双眸深邃,闪烁着迷人的光泽,俊眉舒朗,目若星辰。此刻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宛如温润如玉的玉面郎君。
她情不自禁的抬手抚上面前男子的俊美容颜。
“这是从哪里来的男倌?如此俊俏?”
景琢闻言,眉眼间划过一抹冷然。
“你竟然敢把孤当作那等小倌?”
“什么孤不孤的?你现在朝我横眉冷对的样子与那景琢那厮简直一模一样。”
景琢勾唇冷笑,眉眼间隐隐带着几分阴鸷。
“不过,你比他可俊俏多了,那人冷着一张脸,当真是无趣极了。”
沈辞幽幽说着,却无形间勾起了他的怒气。
刚要发作,却感受到女子轻轻拂过他的微微滚动的喉结。
“你若再这样,我可就要换人了,反正你姑奶奶我带的银子足够多。”
沈辞本就不善饮酒,加之方才饮的酒实在太多,她此刻潋滟的眸子里,盈盈地带着一层水光,平日里的冷静全都消失不见。
“你…”
把孤当做男倌也就算了,竟然还要换人。
休想。
他冷冷地抬起女子泛着红晕的脸颊。
谁料女子格外不配合,挣脱开了他的禁锢,抬起头,坚决的吻上了身前男子的性感的喉结。
“你…这是做什么!”
景琢的身子瞬间僵住,低眸看着在他喉间不断作乱的女子。
强忍住身体深处传来的燥意,他猛地一把扯住了沈辞的手腕。
“沈辞,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别挑战孤的耐性,否则……我不敢保证不伤到你。”
他的目光落在了她单薄寝裙下若隐若现的曲线,哑声道。
只是此刻的沈辞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耳边传来烦躁的声音。
于是,她索性抬头堵着了那张薄唇。
总算安静了。
她在心底暗暗道。
景琢目光中的隐忍再也克制不住,他的手掌紧紧地握住那只盈盈不及一握的腰肢。
“沈辞,这是你先勾引我的。”
于是,他立即反客为主,更加用力的吻着她,好似要紧紧地将她吞噬,轻而易举地抱起身前的女子,随即打落了绵长的蹭蹭叠叠的幔帐。
大抵,男子在情事方面都有天赋,景琢如今的吻轻而易举就能让怀中的女子浑身发软,情不自禁的嘤咛出声。
他覆在女子身子上方,渐渐地不再满足于和她的唇齿交缠间,他的薄唇从眉间,唇角,渐渐地落在了她的锁骨上,在单薄柔美的锁骨上印下了朵朵红梅。
女子感到男子所到之处,都烫的惊人。
她推拒道:“好痒,快走开。”
“这可就由不得你了。”
景琢闻言,轻笑一声。
招惹了他,还想要全身而退,可没那么容易。
他冰凉的指尖轻轻拂过女子的纤美的脖颈,她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下,发出了一声细细的哽咽。
这声哽咽似乎令男子倍受鼓舞,他嘴角噙着一抹散漫的笑意,指尖缓缓挑开了女子衣裙的系带,白色的寝裙瞬间散如花开。
他如愿看见了白色的寝裙之下的玲珑曲线,那素白的小衣上面的红梅细密却又不失高傲,此刻的她显得分外娇媚动人。
他只觉得眼前的景色比窗外皎洁的月色更为动人。
于是,他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他渐渐牵引着沈辞的手缓缓向下,随即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他紧紧地握住她纤细的腰肢,随即,女子忽地发出一声似疼非疼的轻唤。
之后,浓重的墨色与无暇的白色紧紧地交缠在了一起。
可谓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窗外的雪下的愈发细密了,发出簌簌的声响,却这掩不住屋内的溶溶的春意。
……
沈辞只觉得这日的夜是如此的漫长,梦境中似乎有一个男子一直缠着她不放,这让她整夜不得安宁。
翌日
她缓缓睁开双眸,稍微转动了下身子,只觉得全身上下无处不是酸痛的。
这种感觉。
好似还是上次才有的。
她又感到了身后源源不断传送来的滚烫的热意,赶紧闭上了双眸。
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嘛,怎的就成了这副模样?
她脑海里回忆着昨日发生的事,忽地想到了昨夜。
都是景琢那酒惹的祸。
好端端的,也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非要她陪着饮酒。
身后的男子此刻幽幽转醒,他侧目,一眼便瞧见了怀中的女子。
他眉眼间都透露着几分餍足,宛如一只吃饱喝足吸了女子精气的男狐狸精。
他故意凑近几分,感受到了女子身子轻微有些僵硬。
“醒了?”
他俊美的眼角含着笑意。
沈辞不吱声,默默的装作熟睡,希望等他离开后,自己再起,避免尴尬。
只是这个想法虽好,却被身后的男子毫不留情地打破了。
“看来是昨夜累着了,也不知伤到了没有。”
他自言自语道。
一边说着,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挑开了被窝,她感受到自己的腰肢被男人一把握住,身子轻颤了下。
知道自己瞒不过他,于是转身道:“殿下这是做甚?”
却见景琢神色认真,“孤看看你昨夜伤到了没有?”
这话竟也会从一个大男人嘴里说出来。
她脸色瞬间红的宛如一只煮熟的蟹,半晌才道:“不用你瞧。”
“那怎么行,再说了阿辞与我就连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难道还会害羞?”
景琢眼角带着一抹宠溺。
沈辞闻言,心底冷笑连连。
要不是因为你,我何至于这般难受。
她当即毫不客气的道:“昨夜要不是因为殿下要我饮酒,我何至于像今日这般。”
景琢闻言,却道:“阿辞这番话属实冤枉孤了,孤昨日不过想要借酒试探你一下,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经不得酒,甚至还主动勾缠住了我,还把我当作南风倌中的小倌,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
听着男子声声的质问,沈辞眉心一拧,仿佛对此满是不信。
她紧紧地盯着面前的男子,却见他的脖颈间竟然印着一枚深深的吻痕,此刻已经有些暗红色了。
这是她做的?
看到这枚吻痕,脑海里关于昨夜的记忆瞬间涌入了她的脑海中。
她主动勾上了男子的脖颈,亲上了他微微滚动的喉结,紧随其后的激情。
那样大胆的女子竟然是她?
她轻咳了一声,为自己找补:“殿下明知我不善饮酒,还要这样对我,难道殿下不该承担错误吗?”
景琢如今得了好处,心底自然是愉悦的,闻言只是眉梢微扬。
“可以啊,要孤怎么做?要不,以身相许?”
景琢此刻宛如一只不要脸的狐狸,调侃道。
呸。
谁稀罕。
沈辞暗自在心底道。
只不过面上不显,她咳了一声,“昨日我从府外带进来了陈何的妻子,还请殿下能够妥善安置她。”
景琢闻言,淡声道:“嗯。”
没想到她的目的竟是如此。
他心底莫名的划过了一瞬落寞。
“殿下,臣女想要沐浴。”
沈辞缓声道。
身上浑身是汗,黏糊糊的,总感觉身上不清爽。
景琢闻言,起身下榻,到衣架那侧自顾自穿上中衣,随即唤道:“来人,备水。”
沈辞无意间瞥到了他身后宽广的背上竟然有道道指甲印。
心道:
她这么野蛮的吗?
算了算了,不想了。
她心底道:下一次再抓狠点,看他还敢冒犯她。
侍女鱼贯而入,将盛着热水的浴桶抬到了屏风后侧,纷纷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主子,有序退下。
只有海棠进来后,立即到了沈辞榻前,扶她下榻。
只是沈辞双足方挨到地,竟控制不住的软了下去。
身侧海棠惊呼一声:“姑娘,您没事儿吧?”
幸好被海棠扶住,这才没有摔到地上。
想到此处,沈辞心底窝着一团火气,她抬眼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只见那人接受到女郎幽怨的目光,也是神色闪过一瞬间的不自然,“我去厅内等你一同用膳。”
随即,便大步流星离开了。
沈辞由着海棠搀扶着,到了屏风后的浴桶里。
她缓缓解开了单薄的寝衣,露出了满身的痕迹,惹得海棠惊呼了一声:“小姐,你昨夜这是被蚊子咬了吗?怎么这么多红印?”
“不过这大冬天的怎么会有蚊子吗?”
海棠感到很是奇怪。
可不就是只不要脸的“蚊子”吗?
沈辞闻言,无奈一笑,也不知还怎么跟她解释,于是就把她打发走了。
她在浴桶内,感受到温热的水拂过她的每一寸肌肤,这才感到了身上的疼痛得到了暂时的缓解。
她低眸瞧了一眼,只见自己的身上满身红梅,尤其是锁骨处和两处绵软处最多。
腰间也是深深的粉色的掐痕。
这厮,下手竟然这么狠。
真是一点儿都不懂怜香惜玉。
忽然,她不知想到了何处,眉眼一滞。
昨夜,她与他,貌似不止一次。
她缓缓望向自己平坦的小腹,眉眼间带上了几分凝重。
她缓缓撩起水,细细清洗自己的身子,直到水温渐凉,她这才颇有些不舍的出浴,用长巾缓缓擦拭了身子上的水珠,简单着上了侍女为她备上的鹅黄色的云锦衣裙,发间仅用一只碧玉的簪子固定着。
景琢身着一袭鹅黄金纹锦袍,已经在厅内等她许久了,桌子上齐齐的摆着满满的佳肴。
沈辞姗姗来迟,脚步还有些不稳。
她特地寻了离景琢最远的位置,缓缓落座,简单掠过了桌上的菜肴一眼。
这些都是她喜爱吃的饭菜。
她不由得侧目看了他一眼。
景琢语气淡漠。
“用膳吧。”
沈辞也没有多问,兴许是巧合。
她缓缓执起筷子,却手指发着颤,筷子一时不稳,“砰”的一声落在了地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对侧面容矜贵的男人轻轻笑了下。
随即,他缓缓起身,直接握住了女子的一只手腕,轻轻一拉,女子便落在了她的怀中。
沈辞与他近在咫尺,也不知道他想整什么幺蛾子,立即开始挣扎。
“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