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孕

    他眉眼间满是醉人的温柔,低声询问着怀里的女子:“阿辞,做我的皇后吧?”

    可惜怀中的女子却没有回应。

    “你不说话,孤就当你答应了。”

    景琢低声呢喃着。

    ……

    翌日

    乾和宫

    景琢眉眼平静,手握紫豪毛笔,蘸了墨,随即在一张宣纸上奋笔疾书。

    约莫一刻钟后,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抬眸看了韩靖一眼,道:“你将这封信交到英国公的手中,他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韩靖低声应道:“是。”

    ……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景琢今日处理政务有些晚了,以至于到拾翠殿已经是戌时了。

    入了殿,他屏退了殿内的侍女。

    殿门阖上后,他目光看向了床沿边上的女子,缓缓上了榻。

    “陛下若无别的事,臣女要睡了,您自便。”

    “孤今日宿在这里。”

    景琢声音清冽,宛如山间一汪清泉匆匆流淌过。

    沈辞闻言,眉眼一皱,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坚定,想必今夜是铁了心要宿在这里,于是她直接下榻,朝着殿外的方向走去。

    “那陛下宿在这里好了,臣女去别处睡便是。”

    与景琢擦身之际,却被那人紧紧地扣住了手腕。

    只听那人冷冷的声音在她的耳畔作响。

    “你哪儿也去不了。”

    沈辞低眸看着他握住她的手腕,眉心一拧,缓缓掰开了他修长如玉的手指,轻声一笑。

    “凭什么?陛下管的着吗?”

    谁料景琢听到这话,眉眼间立即闪过一抹笑意。

    “就凭孤是这大晋的帝王,这宫中的宫殿甚至是一砖一瓦皆是朕的,甚至包括你。”

    沈辞听到他将自己视作一件东西,冷呵了一声。

    “呵呵,不包括我。”

    说罢,她继续朝着殿外的方向走去,却听到身后那人冷冷的言语响起。

    “你今日可以走出这座宫殿,只是孤不敢保证你在乎的人会如何?”

    沈辞听到这话,脚步陡然一滞,眉眼间立即聚拢起了怒气。

    卑鄙,无耻。

    沈辞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刻薄的言语去骂他了。

    毕竟,她自幼受到高门贵女的教养拘束,并未接触过这些,往日里,她即便是气急了,打底也只会冷飕飕的看那人一眼,不与  那人一般计较。

    可是,景琢这人却多次激起了她心底的怒火,让她不惜一再用刻薄低劣的话去形容他。

    沈辞紧紧地握了握双拳,努力劝说着自己冷静下去,到底是不想让身边人出事,她转了过身,沉默着朝着榻的方向走去,上了榻,背对着景琢,向他无声地表示着抗拒。

    而景琢望着榻间女子的背影,眼底也划过了一抹落寞。

    呵呵。

    想不到如今他只能用威胁她的手段,才能让她顺从他。

    他也悉悉索索解了衣袍,随即上了榻,没有再像往日一般,一把将女子搂进怀里。

    他看了背对着她的女子,耳间并没有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那便是还没睡着。

    于是他在心底叹了口气,道:“孤与你聊件事。”

    里侧的女子没有丝毫反应。

    景琢道:“孤知晓你还未睡着。”

    榻里侧的沈辞终于回了句:“陛下想说何事?臣女悉听尊便。”

    景琢却是皱了皱眉。

    “倘若孤要立你为皇后呢?”

    皇后?

    沈辞澄澈的眼眸在此一刻骤然放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陛下还是莫要说笑了。”

    沈辞声音里带了几分冷淡。

    “你知道孤从不与人说笑。”

    景琢对她这副反应有些不悦。

    “臣女不能做陛下的皇后,一则,臣女一介罪臣之女,与陛下的身份天壤之别,朝臣们根本不会同意你立一个罪臣之女为后;二则,你骗了我,给臣女的父亲亲手送去了毒酒,因此我绝无可能与你成婚。”

    沈辞话虽如此,但是眼眸转了转,仿佛在心底打着些主意。

    “身份一事,孤可以为你再安排一个身份,毕竟此事对孤而言,轻而易举;况且,你昨夜在孤面前已经应下了此事,便不能再反悔。”

    景琢循循善诱地说了这样一番话。

    “至于,你父亲一事,孤有苦衷,待成婚那日,孤会亲自为你备上一份贺礼。”

    她什么时候答应的?

    沈辞不知道景琢是不是记忆错乱了,还是怎么的,于是她直截了当地反问道:“我什么时候应下了?至于苦衷,我倒想问问陛下,敢问究竟是何苦衷,陛下才会如此对待自己的昔日盟友,当真是翻脸无情。”

    “而您的那份贺礼,还是留到将来您和那位高门贵女大婚时再送吧,臣女一点儿都不稀罕。”

    沈辞道出了这一番话,感觉心底的某处好似得到了宣泄,心底也莫名轻松了许多。

    而她自然没有瞧见身后那人眼神森然,面色阴沉沉的,仿佛能够滴出墨一般。

    “这件事,你只能答应。”

    专横跋扈。

    沈辞在心底暗自骂了他一句。

    她请了清嗓子,刚准备继续反驳身后那人,却听见他威胁道:“你若是再说些孤不爱听的话,孤一怒之下,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出来。”

    沈辞索性闭了嘴,不再多言,不知想到了何处,方才皱着的眉心慢慢松开。

    也许此事会是她的一个契机。

    ……

    翌日,肃穆的朝堂之上,年轻的帝王看了一眼身侧的杭实,杭实心领神会,宣读了手中那道立后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英国公之女性行温良,端庄淑柔,贞静持躬,淑德良贤,雍和粹纯,克娴于内,着即册封为皇后,赐居坤宁宫,钦此。

    这道圣旨一出,朝堂上的诸多大臣们神色皆是失落中带着几分震惊。

    素来听闻英国公家只有一根独苗,哪里有女儿。

    偏偏英国公倒十分镇定地跪下接过了圣旨。

    “臣领旨。”

    但是他们可不敢质疑皇上的决定,于是只敢在散朝后悄悄聚在一起说着这事。

    “你们听说过英国公的女儿吗?”

    毕竟,他们也想知道究竟是何方神圣,胜过了他们的女儿。

    一个臣子路过,轻笑了一声。

    “张大人,你笑什么?”

    人群里一个臣子疑惑开口问道。

    “你们难道不知吗?这英国公,前些时日找回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

    原来如此。

    只是解了心底疑惑的同时,心底仍旧有几分不甘。

    ……

    而令他们感到不甘的女子,此刻在关雎殿内也是如坐针毡。

    只因,自己这月的葵水迟了多日依旧未来。

    她心底仿佛在火上炙烤着,就连额头上也不禁冒着薄汗,于是她让海棠去太医院去请了个太医过来。

    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毕竟这可是陛下后宫中唯一的女人,他自然不敢怠慢。

    殿中并无旁人,他缓缓搭上了沈辞的手腕,忽而面露喜色。

    “恭喜娘娘,滑脉如珠,您这是有孕两月了。”

    然而与太医的欣喜相反,沈辞眉眼狠狠地皱着,趁着太医低头收拾药箱,她低声道:  “此事先不要告知陛下。”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娘娘为何不告知陛下?”

    太医面上露出几分不解。

    沈辞不想他泄露此事,于是眉眼一弯,随意扯了个谎道:“我想等个合适的时机再告知陛下。有劳了。”

    她从袖中掏出了一把金叶子,递给了太医。

    那太医立即应道:“多谢娘娘,微臣听娘娘的便是。”

    送走了太医,沈辞唤了海棠进来。

    沈辞的事瞒不过海棠,故而海棠也知晓此事。

    “姑娘,这可如何是好啊?”

    海棠神色里带了几分担忧。

    沈辞神色淡然,仿佛并未被此刻的意外扰乱思绪,她附到海棠耳边低语了几句。

    海棠眉眼突然睁大,面上带了几分不忍心。

    “姑娘,你当真要如此狠心吗?”

    狠心?

    她若不狠心,岂不是要永远和景琢纠缠不清下去。

    “嗯,你下去做吧。”

    沈辞吩咐海棠去做那事。

    深夜,海棠将那碗汤药静悄悄地送了进屋,汤药此刻还冒着热腾腾的气息。

    沈辞看了一眼那碗黑乎乎的汤药,低声“嗯”了声。

    “下去吧。”

    海棠却没有听她的话,反而劝道:“姑娘,这药极为伤身,您还是别用了。”

    沈辞笑了笑,让海棠出去看守殿门了。

    屋中燃着淡淡的檀香,仿佛是想要压住汤药的气息。

    过了一刻钟,沈辞轻轻端起那碗汤药,缓缓地递到了唇边。

    她一只手覆在薄薄的衣裙之下平坦的小腹上,低眸瞧了一眼,那里现在还看不出什么。

    然而下一刻,她的手下突然动了一下,将她的动作一下子定住了。

    ……

    而另一处的安王府内,格外的寂静。

    “阿莹,这么晚了,还不睡,在想些什么?”

    身侧的景彦问道。

    苏婉莹叹了口气。

    “自从当日在茶楼一见后,我还从未见过阿辞呢,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宫中怎么样了?今日,那皇帝还要立别人为后,想必阿辞要伤心了。”

    景彦听出了她话里的担忧,不由安慰道:“若是你想见她,我明日就去求见陛下,让他安排你们见面就是了。”

    “好了,夜深了,睡吧。”

    景彦言语温柔,很是体贴入微。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苏婉莹在心底想着。

    ……

    翌日

    乾和宫

    景琢翻看着手里的奏折,不知道翻看了几本,突然冷不丁的开口问道:“她近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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