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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禺山(1)

    两个时辰后,测试开始。

    除了几位天资较好的人成功破除阵法之外,其余人皆是被困阵中,被长老带出来后,打道回府。

    而司堂在没来符禺山之前有司华会时常教她各类剑法咒术,破除阵法自然算得上是简单,入山也就极为顺利。虽说最后比试战绩高居第一,不过她是最后一个入阵的,也就成了山内辈分最小的师妹。

    定了辈分,接下来他们便被分为十人一队,跟着师兄师姐去平殿领取自身所需要用的物品和符禺山道服,顺便认路。

    一路下来,司堂见到了弟子们住的雅殿,以及雅殿门口用来记录弟子们比试成绩的一块尤为宽大的石壁,弟子们用来切磋的比试场,吃饭的添香楼,符禺山大殿——万霄宫,偏殿——北殿,南殿,掌门的住处——万华殿,长老的住处——酉殿,清殿,弟子们进学的昭阳书院,惩戒弟子们的戒阁,最后,她见到的就是弟子们领取物品的平殿了。

    因为此次入山的弟子只有十余人,不多,所以司堂很快也就领取到了自己需要用到的物品,连着一起领到的,还有两块圆牌。

    这两只牌子都是一端用金线缠绕,另一端是白色流苏,牌是用灵玉制成,没有杂质,是非常纯正的碧绿色,上头弯弯绕绕刻了些祥云花纹,这些花纹一直延伸到了圆牌中间的位置,在那个位置,被竖着刻上了几个字——

    顶层,叁。

    另一只则刻了一个壹字。

    正当司堂思考这是什么意思时,就听到平殿台阶上站立的一个弟子开口说话:“诸位手里的那块玉牌,是雅殿的房间牌,诸位根据玉牌上的数字去找对应层数和房间即可。找到房间以后,你们需要把这两块玉牌挂在房间旁边,届时,玉牌便会连接山内仙气,每晚结出温养结界,给诸位荡涤体内的浊气,调和仙气。不用担心,这道温养结界,第二日辰时便会消散,夜里子时才会结出。我们符禺山弟子历来不多,所以诸位分到的房间都是单人间,很宽敞。”

    说罢,他迈步走下台阶,“想来大家对雅殿的路还不熟悉,接下来就跟着我。到了以后,诸位就自行御剑上楼去找房间。你们手里的另外一块玉牌,是你们的班级,刻了壹就是壹班,贰就是贰班,以此类推。明日上课之时,新弟子需要把你们的班级牌带上,挂在你们的腰间,两个月以后,山内将会对新弟子进行一次考核,考核失败的,就此离开,过了考核的,就是山内的正式弟子了。在这两个月内,请诸位勤加修炼。考虑到诸位一路来舟车劳顿,所以稍后会有师兄师姐到诸位房里帮衬。”

    雅殿距离平殿不远,绕过一片小湖就到了。

    而将新弟子带到雅殿,带路师兄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新弟子们冲带路的师兄行了一礼,而后就各自御剑上楼。

    瞧着一道入山的新弟子皆御使自己的佩剑上去,司堂低头去看自己怀里抱的一堆生活用品及符禺山道服,随后以气凝剑上楼。

    虽说她自己也有佩剑,但此行低调为好,因此便以气凝剑,御使它上楼去寻房间。

    她的房间在最顶层的第三间,从她那一间往下看,能看到围在雅殿顶层周围的祥云,透过云望下去,还能隐隐约约看到符禺山的全貌,风景算是不错。

    等她看够了这风景,便按照方才那位师兄所说,将两块玉牌挂到房间旁边。

    确认它不会掉以后,她才推门进去。

    可司堂刚将怀里的一大堆东西放下,就听门外有人敲门,回身一瞧,就见门外站了三位女弟子,其中一位的手正弓着在敲她方才没有合过来的门。

    几人见司堂满脸疑惑,便极为可亲地一笑:“符禺山内弟子互相帮衬,我们三人住在隔壁的几间房间,新弟子入山,我们这些做师姐的自然是要来帮忙。更何况,我们方才敲门的时候瞧见旁边的玉牌,你是在壹班,和我们在一个班级。更要互相帮衬了。”

    说时,三位女弟子便往司堂房里走,极为自然的开始帮她布置屋子,又是极为自然的冲她搭话:“师妹,你叫什么名字?听师兄弟们说,今日的入山新弟子中,有一位紫衣女子生得尤为养眼,想来便是你了。”

    闻此,司堂笑了一下,这张脸还真是……招摇。不过她司堂这个名字同样招摇,此行低调为好,所以她就临时编出了个名字来:“邱司。”

    话落,她便上前去想要加入三位女弟子布置房间之列,不过才刚走到桌边,便被一位女弟子过来按在了座位上,“这些交给我们便好,”说时,那女弟子伸手拿了桌上的茶盏茶壶,倒出杯水来递给她:“师妹只管歇着。”

    “是啊,你只管歇着。”其余两位女弟子跟着开口,“马上也忙完了。”

    见三人这忙里忙外的模样,司堂有些不大适应,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如何。

    兴许是她这不自在太过明显,三位女弟子里便出了一人冲她走过来,拉着她攀谈。

    加之司堂也是个嘴巴闲不住的,一言一语间,二人逐渐熟络。

    同时,其余布置房间的两位女弟子已然结束手头的动作,走过来加入司堂二人的谈话。

    因为明日便要上课,司堂又不知道山内规矩,三人便一一向她说明——

    山内共有两位长老,大长老花殷,二长老石镜。

    弟子们每日卯时要起来去昭阳书院跟着长老学法,亥时歇息。新弟子与老弟子需一同上课。

    不过最让司堂感兴趣的却是授课的人——

    花殷花长老主教剑法,石镜石长老主教四海八荒历年史事,闵息则主教咒术阵法!

    这三门课,除了石镜的是室内,其他两人都是室外。但也偶尔会在室内授课。

    而且,明日的第一节课是花殷的,在课上,闵息会来指导新弟子落下的功课。

    听到此,司堂的心忽然跳了一跳。还没等脸上笑出笑容,一位女弟子就伸手来扒了扒她的手臂,等她扭过头来看自己,便开口去与她说话:“花长老与大师兄他们二位大神,闲来无事可不要去招惹。”

    闵息二字入耳,司堂忽地面色一烫,随后伸手去拿桌上的水喝下一口,“为什么?”

    “花长老是个暴脾气,弟子们若是哪里做的不够好,会被罚得很惨。别看大师兄平日里总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可他掌管戒阁,对待弟子们总是很严厉,冷起脸来的时候,我们都怕极了。而石长老为人亲和,又爱热闹,与弟子们也能玩在一处,所以山内弟子都是喜欢石长老多一些,极怕花长老与大师兄。”

    话落,伸手扒司堂手臂的那位女弟子伸手杵着头,继续开口说话——

    “虽说爱慕大师兄的女弟子也是颇多,先前几年有一些女弟子去表明心意,他每次都是一袭冷脸,严肃得很。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有一个流光,这位,是散仙炁阳祖师的女儿,祖师在几年前对掌门有恩,所以他陨落后,流光便来了符禺山。她一来便喜欢大师兄,日日让掌门撮合她与大师兄。不过,大师兄对此不感兴趣,已经拒绝过她好几次了。但那流光却是见不得有女弟子靠近大师兄,只要有靠近他的,都会被她以一些理由赶下山去。所以久而久之,爱慕他的女弟子们就都不敢去接近他。只是看看就已经足够了。且大师兄只与石长老的徒弟,空青师兄,能玩在一处。放眼整个符禺山,也就只有他不怕大师兄了!谁让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呢?不过我们已有良人,可不管这些,平日里听一听就行了。”

    对此,司堂略有些惊讶,这描述,与她所见的闵息完全不一样。她并不觉得他严厉。

    不过三人并不知晓她的想法,谈论完闵息以后,对她一笑:“所以师妹,明日不想被罚的话,课可要听仔细些。”

    说这话时,已有一位女弟子拉着司堂从座位上起身,“说了那么久的话,想必师妹也饿了,走,我们带你去吃饭。顺便带你认认路。明日要先去壹班的学室,等花长老过来,讲一讲剑术诀窍,才去比试场实战。”

    话还未完全过耳,司堂就已被拉着往屋外去了。

    等她与三位师姐吃完饭,便被拉着将符禺山从内到外走了一遍,回住处时,已是累极。

    但她脑子里全是闵息的模样,以及那时师姐说的话,所以夜里躺着辗转反侧到了后半夜才闭眼入眠。

    因此第二日三位师姐上来叫她起床,带她一同去书院时,眼下乌青青一片。

    跟着师姐入座后,旁边便有一位男弟子向她搭话,正说着,她就听周围一阵憋在喉咙里的笑声,循着望过去,便见花殷满身白色粉尘,掩盖了浑身仙气,极为狼狈。与她蛇身时所见的完全不一样,因此当下硬是没憋住,嗓子里的轻笑越过喉咙直传入众人耳中。

    几乎是瞬间,司堂立马意识到不对,收了脸上的笑,欲要开口与他辩解。

    不过花殷的暴脾气哪里还等得她辩解,当即眉眼一横:“刚来第一日就如此戏弄长辈!这里是符禺山!既已是山内弟子,那便要守规矩!我看你也是不想学了!那便去戒阁领罚!长长记性。若是晚些时候不让我瞧见疲态,便趁早回家去!”

    说罢,挥袖而去,“其他人,去比试场。”

    见此,众弟子也连忙起身,跟着花殷出去。

    看着一众人跟着花殷逐渐远离的背影,她忽然有些泄气。入山第一日就被罚,将闵息拐回瑶台的目标怕是遥遥无期了。

    罢了,来日方长,总归是有机会见他的。

    这么想着,司堂又看了一眼众人的背影,挪步向着戒阁的方向去了。

    缘于她对去戒阁的路还不是很熟,弯弯绕绕了许久,途中路过花殷带着众弟子在比试场上习剑,她不由得顿下了脚步。

    站了半晌,方才提步继续走。可她还没走出一步,就听身后有声音自上而下传下来:“你怎不去跟着习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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