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罗杰斯撑着栏杆垂头沉思。

    呼。他察觉到了，可皮尔斯的神情不像假的。“调度控制中心。”

    “确认。”

    电梯门即将关闭，朗姆洛伸手触发电梯安全反馈跟进来。“叫特战队成员全体就位。”他仰头白了眼背对着他们的史蒂夫。

    “明白。是长官。”

    “鉴证科，确认。”朗姆洛简单的打了个招呼，“队长。”。

    “朗姆洛。”史蒂夫抽回思绪。

    “证据调查小组在屋顶找到些纤维叫我们去看。要通知应对小组吗？”

    “不用。先看看是什么再说。”史蒂夫对朗姆洛停顿后的询问感到奇怪，他观察电梯里的每一个特战队员，他们的手触碰都在大腿枪托上，神色不自然的四处环视。

    “佛瑞的事，我很抱歉——他运气真不好。”

    “谢谢。”史蒂夫没心情搭理朗姆洛的戏谑，满电梯的特战队员让他为刚才进来的行政人员感到倒霉。

    史蒂夫被包围在正中间，电梯门再次合上。认清行政人员都是皮尔斯的直属下属后，他肯定心里的猜忌，决定掌握主动权给皮尔斯留点体面。

    “我们动手前，有人想出去吗？”

    —

    电梯到达顶层高级行政办公区，帕特里克先一步替斯塔西娅敲响皮尔斯的办公室门。他看了眼女人的胸口，随后收回目光为她打开门。

    “愿我们下次再见，小姐。”

    她明白话里的意思。脱下大衣不避讳的从胸口将手枪取出一同塞给男人。

    皮尔斯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将这一幕收进眼里，包括斯塔西娅捻着吊带式的匕首腿带塞进帕特里克的战术腿包里。

    若非这里是政府办公楼，斯塔西娅精致面容一身高级吊带V领短黑高叉礼裙和绑带细高跟走进办公室总会让人臆想连篇。

    高跟鞋在地面敲击出悦耳的步调，帕特里克关上门节奏戛然而止。

    “你想要我做什么？”

    “你好，我叫亚历山大·古德温·皮尔斯。捷列什科娃小姐。”

    皮尔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为她拉开座椅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个老狐狸，斯塔西娅猜测却不敢确定他在想什么。她坐下翘起腿，胳膊搭在椅子扶手上，左手背托着下巴右手食指轻轻敲击着椅子的金属结构。

    “我为你父母亲的事故感到遗憾。”皮尔斯端着两杯温热的加奶黑咖啡坐回办公位，“阿纳斯塔西·彼得罗夫是位尽职尽责的好医生。”他将一杯推到坐在他对面的斯塔西娅面前趁机观察她的反应。“也久闻你母亲的大名，可惜我没能抢到演出票。”

    女人看了眼咖啡既没有伸手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她点了点脚尖放下翘起的腿，右手将散落的头发捋到耳后，等待下一句。

    “我为不礼貌的行为向你道歉。”他将信纸放在桌上，看着眼前的女人皮尔斯想到了自己总喜欢赌气的女儿。

    这还差不多。斯塔西娅稍微端正了坐姿，虽然她等待的不是这些话，她偏头盯着皮尔斯。

    “纽约事件人尽皆知，这个世界不只有地球文明。对人类的威胁应该在摇篮被扼杀，不论外星文明、超能力者还是普通人。人类必须要结束战争，否则战争必定将结束人类。”

    “世界的秩序需要有人维护，这一过程艰难忐忑，我们需要新鲜血液注入来推动变革。”皮尔斯押上一张照片。“我们永远记得阿纳斯塔西·谢苗斯基·彼得诺夫。”

    皮尔斯微笑着向斯塔西娅伸出右手。组装消声器的MK23藏在桌下。

    墙上的隐藏式全息屏亮起，贾斯伯西德维尔探员发来通讯，皮尔斯收回手站起身，手枪静静在桌子夹缝中。窗外掠过一架昆式战机飞向波托马克河陆桥，透过玻璃斯塔西娅看见了路桥上快速移动的……盾牌？

    昆式战机的左右引擎先后爆炸失控侧旋飞迫降，机油燃烧的浓烟很快模糊了落地窗的视角。真是告召天下的动静。

    调度控制中心的报告着损失情况，门外帕特里克敲响办公室门。“长官，联系不上特战队。”

    瓷白的杯口沾留下艳丽唇印。

    “我们居高临下。放他走，这才算狩猎。”女人一副事不关己唯恐天下不乱的态度。“猎场里的战利品逃不走。”

    愉悦的情绪冲散了皮尔斯的低压气场。他愈发笑得灿烂，极力压抑着想要出声赞美的词。

    “凛冬将至，不是吗？”

    他为此而谋，她为此而来。他们心知肚明。

    皮尔斯亲自开门将斯塔西娅送出办公室交代给帕特里克。而在这之前，他答应了斯塔西娅的条件，他是个守信用的人，否则不会轻易走到今天。

    擦肩而过，斯塔西娅轻声吟唱着海德拉传说的故事。

    调度控制中心里，皮尔斯下达命令封锁全城接手交通管制和通信监控。

    —

    “我们又见面了，小姐。”

    帕特里克一点也不意外，他为斯塔西娅披上大衣。关于武器，他主动帮她保管带出大楼，斯塔西娅意识到来时的畅行无阻绝不是7级权限能带来的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