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授令帕特里克很快为斯塔西娅办理好了蛇巢通行证。看到地下基地里众多特战队员，她更加肯定了皮尔斯扮猪吃老虎的阴险。

    路上不少人好奇打量跟在帕特里克身后的女人，有几个人认出了这位歌唱家，惊讶于她的出现和帕特里克恭敬的态度。

    “这次又从哪儿招来了个美人？看来雷恩有新的敌人了哈哈哈。”

    “这不是科尔森的女神嘛。她这是被威胁进来了？科尔森可得抓紧机会了。”

    “听第一行动小组传言说她是主动来的。”

    “上面的意思别乱猜。大家都知道皮尔斯是怎么处置人的。”

    忽略这些坐在物资箱上闲谈的人，斯塔西娅对这里充满好奇，这里看起来和普通办公楼没有什么不同，不过因为建设在地下多了仓库和封锁起来不知道是什么的区域。

    “后悔吗？”

    “什么？”这回斯塔西娅装傻。

    帕特里克倒是个笨蛋帅哥，完全没想到这是斯塔西娅对他的小反击。

    “走到这一步。在这里，和我们一起。”他的语气惋惜。

    斯塔西娅突然为自己的报复心感到罪恶。

    “善恶对错？”她扪心自问。

    “我没有绝对肯定与否定的能力。我只活在自己的当下。”她没有说谎，从一开始她就不是为加入九头蛇或投诚苟且。

    她不喜欢没有对与错的哲学话题。“这里还有哪些人？”

    “除了外勤人员还有行政人员、科研人员、医疗组，有时会有政治议员。”

    “真的？外勤只有你们？”

    “嗯……其他小组有任务派遣。”

    斯塔西娅发现了，和帕特里克这种心思单纯呆呆的笨蛋玩文字游戏毫无乐趣，倒不如直截了当问他自己想知道的。把他绕晕了还得浪费时间给他解释内涵，她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被忽悠进九头蛇的。

    “冬日战士没在外勤？”

    帕特里克迟疑了。即使是九头蛇也只有朗姆洛外勤组和医疗组知道外勤长官的存在。

    “不，他是特别外勤长官。”

    斯塔西娅没有继续追问，帕特里克交给她一部新手机和SIM卡，告知皮尔斯要求她24时接消息。“真羡慕，其他人可都是随叫随到。”

    中午皮尔斯来到蛇巢，斯塔西娅被分进外勤情报组，帕特里克则按命令与她共事。

    “歌唱家拥有的不止是价值。我的名字是斯塔西娅·尤苏波娜·捷列什科娃。”所有人都记得这位九头蛇新人宣言。

    “等着，我的表现欲会让我拿出更好的一面。”

    目光穿过人群，她看见远处站在阴影里看着她的幽灵。

    —

    医院里，穿着兜帽卫衣的男人徘徊在自助售卖机前，另一个女人吹着泡泡糖走到他身旁。看清楚来人他将她推进楼梯口。

    看出对方不想寒暄，娜塔莎拿出他寻找的数据盘。“为什么在你这儿？”

    “佛瑞给我的。”

    “我知道谁杀了佛瑞。”娜塔莎等待史蒂夫的反应。

    “很多情报机构都不相信他的存在。相信他存在的人把他叫做兵‘冬日战士’。过去五十年里，他被认为是二十多起刺杀案的......凶手。”

    “这么说是鬼故事？”

    娜塔莎料到史蒂夫不会轻易相信。“五年前我护送一个核物理工程师离开中东。有人在奥德萨附近打爆了我的车胎，车失去控制从悬崖上掉下去，我们逃了出来 。但是冬日战士在那儿。我档着工程师，他的子弹穿过我击中工程师。”

    她捞起上衣一角展示腰腹上的伤疤。“苏联子弹，没有弹道。再见了，比基尼。”

    “你穿那个一定很难看。”

    “追踪他是不能的，我试过了，就像你说过的，他就是鬼故事。”娜塔莎拿起数据硬盘在手中摇晃。

    史蒂夫抽手拿走数据盘“我们看看这个鬼要干什么。”

    —

    纽约大都会剧院的工作被皮尔斯操控档期，某种意义上斯塔西娅成了半个无业游民，如果不算为九头蛇工作的话。

    皮尔斯倒是个会使唤人的，没有试用期刚入职的斯塔西娅下午就接到皮尔斯通知要她在今天的慈善晚宴演出。看在能公款消费的条件上，她没什么意见，而帕特里克自然成了她的陪护或者说监视者。

    斯塔西娅没想到这么快见到冬日战士。慈善晚会只是幌子，目的是一次自杀式掩护。

    皮尔斯整理着西装领带结，冬日战士脸涂迷彩全副武装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斯塔西娅刚换好礼服走出卫生间，帕特里克已经换上西装等在门口，冬日战士对动静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

    不指望冬日战士在场的情况下皮尔斯会给她安排化妆师，幸好帕特里克及时托人买来化妆品。

    “今晚慈善晚会在华盛顿威斯汀酒店第一晚宴厅举办。我的座位在大厅第一区正中，有几个碍事的麻烦。”皮尔斯将平板推到冬日战士面前，上面是几位政要的照片。处理掉坐我旁边的这位女士，迪尔玛·罗塞夫，还有这……几人。另外，我要你朝我开枪。”

    敢对自己下狠手的人令他人毛骨悚然。斯塔西娅承认自己低估了这位九头蛇的卧底领导人。

    “把握好分寸，别误伤到她。”冬日战士顺着皮尔斯的意思看向站在窗边照着倒影补口红的女人，熟悉的人让他皱眉。

    “斯塔西娅，第四曲是什么？”

    “图兰朵的咏叹调‘今夜无人入眠’，先生。”长串的苏托尔项链在女人裸漏的后背上轻轻摇晃，红宝石衬托得皮肤雪白。

    “在她唱完之前全部解决。”

    斯塔西娅在玻璃上欣赏自己的妆容，听到这句她质疑冬日战士是否分的清曲目，她还挺喜欢这首歌呢总得让她唱两句才行。她在倒影里瞪了眼坐得板正对她皱眉的冬日战士，转身在落地窗前演唱起片段。

    『E noi dovrem ahime morir morir！』

    让你属于我。消失吧黑夜！

    一段预热开嗓便足矣惊艳。

    斯塔西娅张开双臂托起空气。

    『Dilegua o notte！』

    消失吧,黑夜!

    玻璃杯碎裂，残片从桌子上滚落到冬日战士脚边，他低眸挪动脚碾散碎渣。

    『Tramontate stelle！Tramontate stelle！』

    星星沉落下去,星星沉落下去!

    『All'alba vincero！Vincero！Vincero！』

    黎明时我将获胜!我将获胜!我将获胜!

    斯塔西娅曲终收势，她的眼眸始终看着面前不为所动的男人。

    “到此曲终。别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