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师为冬日战士焊接修补金属臂外层递壳，他能感受到联结神经的蓝色荧光管的灼热，电流的酥麻和刺痛，一段记忆涌入脑海。

    “巴恩斯中士。”

    火车呼啸而过，他看见雪山和悬崖。“巴基！不！”

    尖叫、痛苦……鲜血，他被恐惧包裹……幸存……“对你的改造程序已经开始了。”

    那双看着他手臂的眼睛。“Зимнее  воин！”

    工程师叫来医生检查手臂的神经兼容，他的残肢被锯掉、缝合、拆卸、联结……很疼，真的很疼……“你将会成为九头蛇的新拳头……”消失的左手掐住老头的脖子。

    “把他冷冻起来。”

    玻璃窗上，他看见自己的脸。逃离那个寒冷的地方，他这么想着收紧拳头。“啊！”焊接中工程师被他猛地打飞在地。他怔住，呼吸急促，在枪上膛声中回到现实。

    皮尔斯来了，斯塔西娅和朗姆洛跟在后面一同进入地下保险金库。医疗组负责人报告情况：“长官，他不稳定。反复无常。”

    “任务报告。”

    “……”

    “马上做任务报告。”

    “……”

    皮尔斯走到他面前手撑着膝盖弯腰，今天的事情接连脱离他的掌控，他的耐性耗尽。

    啪——“呃。”男人终于皱眉有反应。

    “……桥上的那个人……”他回忆起罗杰斯当时看着他时惊讶的脸，“他是谁？”

    斯塔西娅的心悬起。

    皮尔斯调整回优雅耐心的神态解释道。“这周你执行另一个任务时见过他。

    冬日战士并不满意这个答复，沉思时他皱起的眉头加重，“我认识他。”他肯定。

    别再说了。她闭上眼不去看他的样子。

    皮尔斯吸口气挪动板凳坐下，像对待小孩子一样沉声。“你做的事，是为全人类造福。”他控制自己面部表情不要扭曲。“你塑造了这个世界。现在我需要你再做一次……”

    “可我认识他。”他打断他。

    皮尔斯努力不让自己失态，他的表情已经僵住，几乎咬牙切齿咀嚼口腔中的空气。起身离开，他扭头丢下一句话。

    “给他准备。”

    “他脱离低温冷冻太久了。”

    “那就给他洗脑从新来过。”

    朗姆洛看着冬日战士，他脸上的表情说不上同情也算不上看戏。

    她什么也没说，离开金库时扭头看了他一眼，他坐在那儿，如有魂无魄的游灵。朗姆洛转告她皮尔斯的命令，身后传来机械运作和冬日战士的低吼声，在地下通道里回荡。

    —

    ““有谁看见了雷恩·K·谢尔曼斯基？”

    “你找她？她被派出执行任务了。”

    —

    尼克佛瑞还活着，他用班纳博士的放松药剂“河豚毒素B”给自己来了个大假期，直到希尔特工混入特战队将队长一行人解救出来带进新基地。

    队长将他的朋友“猎鹰”-山姆正式介绍。尼克解释神盾局现状，希尔打开手提箱展示里面的三张刀锋服务器定位芯片，他想要抢救神盾局。

    “我们不抢救。把天空母舰连同神盾局和九头蛇一起摧毁。”

    “神盾局和这事没关系。”

    “你把任务给我，我就这么干。神盾局叛变了，这是你自己说的。九头蛇在你鼻子底下壮大，你却没发现。”

    “我们在这见面，因为我发现了九头蛇。”

    “在这之前还有多少人牺牲？”

    “我不知道巴恩斯的事。”尼克内疚了，队长说得对。

    “就算你知道，你会告诉我吗？还要分割管理吗？神盾局、九头蛇一个不留。”

    “他说的对。”所有人都赞同队长的观点，希尔也站队了。

    所有人都等着佛瑞的回答。

    “……好吧，现在我们听你的。队长。”

    —

    史蒂夫走出桥洞在桥上瞭望。他回想起他成为美国队长之前和巴基在一起的种种。

    【你用不着这样。我会陪你一辈子的。】

    山姆跟了出来。“他一定在那儿。”“不管他以前什么样，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你的朋友了，而是你的敌人。”

    ……

    —

    重塑后的冬日战士坐在她的面前，她知道他也不记得她了。她向他讲述编著好的剧情，将他引入又一个谎言中。

    “士兵。”

    “……”他眼神冷冽，和那天一样。

    “任务。任何阻拦洞察计划的人，都处理掉。”她让出背后的屏幕，上面投放着史蒂夫·罗杰斯的照片。“杀了他。”

    “梅根·里希特——我会保障你在神盾局内部顺利通行。”闻言冬日战士抬头将她的样子记住。

    “……”

    —

    【我们进入最后发射序列。洞察机库处于警戒状态，准备开始制导。所有人员请前往发射台。】

    帕特里克脱离朗姆洛小队回归神盾局任职。按照程序，斯塔西娅进入神盾局待命，她能轻易口述出这里众多人的信息。新的蛇巢。

    【验证成功  梅根·里希特探员】

    穿着工作装，戴着一副无度数黑方框眼镜，她就像普通的白领一样。“我已经进入大楼。”

    找到其他卧底成员，她和他们装作熟识的样子谈笑着走入控制区长廊，帕特里克在通讯里说“可以了。”在监控盲区她淡出聊天悄悄退出开门进入。

    皮尔斯带领着理事会成员往会议室走。他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个生物识别通行证，看着他们佩戴在胸口上锁骨处。

    通讯室里通讯员几个聊天正开心突然通讯炸麦，他们取下耳机吐槽。“肯定是通讯卫星。我出去看一下。”

    —

    【全体注意，我是史蒂夫·罗杰斯。】

    广播里传来队长的声音，所有人都抬头倾听，只有斯塔西娅紧盯着这里的每一块数据显示屏。在史蒂夫的演讲下九头蛇的存在被公开，他指控皮尔斯、九头蛇杀了尼克·佛瑞。

    朗姆洛推门进入直接走到主控员面前让他发射母舰。斯塔西娅注意到站在正中间的一位女特工。控制员放开操作台，他拒绝执行发射程序。“……我不能发射飞船……这是队长的命令。”朗姆洛枪指着他的后脑勺逼迫他执行，控制员害怕得颤抖但任然坚持队长的命令。

    朗姆洛发令。“从位置上滚开。”

    那位女特工立刻拔枪上前指着朗姆洛：“他说了……”其余人也拔枪，而斯塔西娅举枪瞄准了朗姆洛，神盾局和九头蛇的对峙一目了然。“把枪放下！”朗姆洛余光看见了枪指他的斯塔西娅。“是队长的命令。”女特工抵住朗姆洛的头。你站错队了，特工。”“那要看你站在哪儿了。”斯塔西娅记住了那个女特工，这种时候依然临危不乱。

    朗姆洛率假动作划伤女特工的手接枪率先反击在发射控制台开火，他朝斯塔西娅身旁开枪，一名神盾局特工扑倒她卧地，她用手肘击晕特工，趁乱爬起操作机库所有通道开启并失效实时监控，同时朗姆洛启动母舰发射程序。他和其他九头蛇离开时，斯塔西娅报复性的朝朗姆洛的背影开了几枪，女特工丝毫没有怀疑斯塔西娅，她追出去。好人，要当到底。

    “莎朗·卡特。神盾局创始人佩姬·卡特的侄女，她是罗杰斯阵营的。”耳麦里传来帕特里克的声音，刚才他都在监控里看见了。

    此时皮尔斯控制会议室所在的整层楼，和理事会成员“友好相处”。

    —

    “Зимнее  воин，通道已经开启。”斯塔西娅走在隐秘的楼道口内联接冬日战士的通讯内线。

    “武运昌隆。”

    —

    娜塔莎踹开被瞄准的理事会成员，近身击倒特战队员反客为主枪指皮尔斯，她卸下伪装露出真面目。“对不起。我让你扫兴了吗？”

    斯塔西娅在监控里看见了已死之人尼克·佛瑞。帕特里克十分震惊“不可能，他死透了。我就在那儿。”“也许。谁知道呢？这年外星人和头超能力者不少，没准又是什么花样。”对比起来斯塔西娅淡定得多。

    “皮尔斯安排你的任务……”

    “情况变了。去皮尔斯办公室——那些破铜烂铁拦不住他。”

    走过帕特里克为她调整好的监控盲区，她进入皮尔斯的办公室清理掉所有可能性不利证据。包括她留下的信。

    “朗姆洛被拦截了。特战队和洞察计划小组断联。梅根？你听得见吗？”

    监控里她长时间没从办公室出来，帕特里克在通讯里呼叫斯塔西娅：“梅根？”

    咔哒。冰凉的枪管抵住他的后脑勺。帕特里克停止手里的动作高举双手。“莫里蒂。”斯塔西娅出声。“有时间再找你算账。”她收起枪，皮尔斯办公室暗门里面藏了不少宝贝。

    “皮尔斯……老板他死了。”

    “猜到了。”她晃晃手里的东西。“所以，我们现在去收拾烂摊子。时间不多，得抓紧了。”

    “……是。”

    他的三个把柄都被斯塔西娅抓住。帕特里克第一次清楚地知道她要干什么。他销毁所有监控，离开时在门口挂上磷烧弹陷阱，他跟上女人映在地上的影子。

    斯塔西娅在机房里穿梭，地上躺着被帕特里克放倒的特工。她找到独联皮尔斯办公室的服务器下载数据。

    “士兵，汇报你的情况。”她操控皮尔斯的平板查看下载进度。

    【巴基……你从小就认识我。】通讯里传来陌生的声音，斯塔西娅警觉抬头查看四周确认自己是否有听错，她的动作引得一旁的帕特里克抬头看她，他没有询问。

    【你的名字叫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

    “……”她在心中默念一遍这个名字。

    【闭嘴！】

    “嘶……”斯塔西娅摘掉耳麦，帕特里克则一脸懵逼。

    —

    “我不会跟你打。”史蒂夫松开手，盾牌从缝隙里掉下母舰。“你是我的朋友。”

    “啊——”冬日战士吼着冲上前把史蒂夫扑倒在地，一拳接一拳揍上去。

    “你是我的任务。”

    “那就完成它。”

    —

    【Download completed 100%】

    斯塔西娅拔出数据盘收入囊中，抬手用指尖轻轻推倒放在机箱上的威士忌酒瓶，头也不回离开。

    “麦卡伦·莱俪。皮尔斯珍藏，尽情享用。”

    液体渗入线路，电压过载迸发出火花使CPU母版自燃。关上房门，里面安全警告声不停，电光从门缝隙跳跃出焦糊墙面。

    “要走了，最后再一次欣赏这里的风景吧。”波托马克河玻璃廊桥已经被‘陨铁’摧毁，神盾局大乱无人管辖顾及这里，她和帕特里克沿途走过。

    【呼……哗啦……】

    耳麦里是冬日战士沉重的呼吸声，还有水波的摇晃声。

    爆炸的轰鸣中隐隐约约传来歌唱声。

    『Какржавоесердцевыжилодо 17 - горассвета?』

    渴望在燃烧，生锈的心如何坚持到第十七次黎明？

    『Впечибесконечноеуравнениедевяти.』

    火炉里只剩‘9’的无尽方程式.

    『Мояпоследняядобротасталаполевым цветком наобочинедороги.』

    我仅存的善良化作路边的野花.

    『Ведизаблудшихдомой.』

    指引迷失的人找到回家的路.

    『Фургоннесетнадеждуилиотчаяние?』

    那辆货车承载着希望还是绝望？

    『Ответ.』

    一个答案.

    战士从水中起身，滴落的水流冲刷掉血污在脚下汇聚，他丢下手中拎着的人独自走向岸边。

    她在等他，他找到她。

    “Зимнеевоин.”

    “愿意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