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台下的观众被主持人留下的悬念调动起了好奇心,大家都不住往后台方向张望,想看看,他们究竟在准备什么。

    主持人往后台扫了一眼,旋即露出一个笑:“话不多说,他们来了。”

    一阵轻快的前奏响起,唐星愣了一下,这似乎和她印象里的主题曲不一样。她记得《闪耀青春》的前奏是钢琴曲,但现在这曲子音色悠扬绵长,一听就不是钢琴,而是小提琴。

    她刚反应过来,就听得身旁一阵欢呼。

    再看台上,严煦正拉着小提琴从一侧缓缓走上台。他应该是借用了柚子酱之前用过的那把小提琴。

    他竟然会拉小提琴?!

    唐星被眼前这一幕震惊的说不出来,直直望着台中的人。

    旋律即将进入主歌,柚子酱却迟迟没有拿起话筒,反而做了一个倾听的手势。

    悠扬的小提琴声像流水一般在空气里汨汨流动,原本抒情温馨的歌曲,在小提琴的演绎下,多了几分飞扬的恣意和沉默的怅惘。

    唐星的目光长久地锁定严煦轮廓分明的侧脸,在音乐中,想起了自己青春里那些不为人知的悸动、感激、难过……

    副歌旋律响起,柚子酱适时地加入了表演,清透悦耳的人声与婉转的小提琴声恰到好处的结合,送上了一场与原曲风格截然不同的表演。

    现场的观众都被严煦的小提琴技艺折服,周围涌过来越来越多的人。

    严煦表演完就赶紧下台了,回到了唐星身边。

    唐星懊恼地说:“和你认识这么久了,我居然都不知道你会小提琴。”

    严煦谦逊地笑了:“好久没碰过了,已经有些手生了。”

    唐星:“你一开始举手,我还以为你要唱歌呢。刚刚在后台,你是在和柚子酱商量表演形式吗?”

    严煦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不是,之前我没听过这首歌,让她帮忙找了下曲谱。”

    “你没听过这首歌?那为什么要选……”话刚出口,唐星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歌名是她告诉严煦的。

    严煦低眸望着她,笑容清浅:“之前,你不是说想听吗。”

    唐星霍然望向他,心跳漏了一拍。

    晚上回到家,唐星将听证会的稿件重新修了修,抢在八点前将定稿发给了郭巷。

    刚松口气,没过一会儿,她就觉得小腹涨得难受,还有不间断的坠痛之感。她以为是中午没休息太累了,伸手摩挲了一下,又灌了一杯热水下肚,痛感仍旧没能缓解。

    “该不会是……”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升腾起不详的预感。

    她快速掏出手机看了一下自己的备忘录,果然,生理期到了。

    唐星迅速到卫生间盥洗整理了一下,拾掇完毕后异常心累地窝到了床上。想起以前每个月自己的惨状,简直欲哭无泪。

    严煦晚上在书房写调研论文,准备休息时,见唐星房间的门和灯都开着,征询地敲了敲门。

    唐星已经睡下了,整个人都微微蜷缩着侧躺着,眼睛轻轻阖着,眉头却因为疼痛蹙在了一块,唇角也紧紧抿着。

    完全没有睡着。

    严煦见她不搭腔,以为她是睡着了忘了关灯,走到她床头边,刚想帮忙关灯。唐星感觉到身边有人,但身子难受,哑了嗓子轻轻地说:“灯不用关,我这情况,一会儿估计要起夜的。”

    严煦没有动,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你没事吧?”

    额头上温暖的触感令唐星感到了一丝异样,她微微睁开眼:“没事,可能就是这两天凉水喝多了……”

    “胃疼?”

    “不是……”唐星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

    “那……是生理期?”

    严煦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唐星猝不及防呛了一下,她假意按着额头,脸却因着严煦的一句问话,微微地烧热起来。

    哪有人这么直接的。

    两人正沉默着,严煦忽然起身,到厨房里鼓捣了一会儿,端了姜汤走了进来,递给唐星:“喝吧。”

    清清冷冷的陈述句,没给人转圜的余地。

    唐星惊讶地眼睛都瞠大了:“你连这都会……”

    严煦没搭腔,把碗搁在她左手边的床头柜上。

    唐星摸了一下碗沿,还有点烫,但严煦就这么看着她,不喝又不好意思,只得强撑着坐起来。还没伸手,严煦已经将碗端到了她跟前,用汤匙舀起一勺。

    “我自己来就好!”唐星连忙从他手中接过汤匙,一口将里头的汤汁抿尽。

    姜汤有些辣,刚入了喉咙,便引得唐星一阵轻咳。严煦蹙着眉替她顺了顺气。

    唐星虚弱地开玩笑:“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严煦伸手轻轻覆在她的头发上:“能喝完了再贫么?”

    动作太过熟稔,两个人都愣住了。

    严煦将碗放下,找了个理由离开卧室。唐星盯着他的背影,想到他今天突然拉的那首曲子,鬼使神差地,她突然喊住他。

    “严煦,你有喜欢的人吗?”

    严煦的背僵直在那儿,脚下的步子也停了下来。

    他缓慢地蹙身,还没说话,就听到她接着问:“是祝学姐吗?”

    他目光落向她,有些无奈:“不是。”

    ——

    这一夜唐星过得异常煎熬,小腹一阵阵的绞痛令她几乎无法入眠。第二天她向郭巷请了假,在家补眠。

    上午十点左右,她正睡得迷迷糊糊,门铃响了。她拖着仿佛被火车撵过的身体,缓慢地一步一步挪到了门口。

    原以为是快递或是物业的,一打开门,唐星傻眼了。

    “妈?!”

    梁敏见女儿一脸的憔悴,连忙放下手里的行李箱进门:“脸色怎么这么差?”

    “没事,就……亲戚来了。你怎么找到这儿了?”唐星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并没有和母亲说过新住址。

    “我去了你单位,你没在,你同事小姑娘说你搬家了,直接帮我打了车过来。你说你这孩子,搬家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我说一下……”

    “我也是刚搬过来。”唐星侧眼看母亲带的大包小包,有点头疼,“您这是……和我爸吵架了?离家出走?”

    “想什么呢。”梁敏轻轻点了一下唐星的额头,“你上次不是让我把你在江平时候的工作笔记寄过来,我搞不清是哪一本,就把你房间的本子都带过来了。”

    唐星不太相信:“我房间总共也没几本本子,加起来还没你上次寄的腊肠重,用的着特意跑一趟?”

    “怎么,妈想来看看你不行吗?”

    梁敏说着拉着女儿坐到沙发上,环顾了一下,看到单人沙发上叠着一条薄毛毯,顺手就扯了过来,盖在唐星的膝盖上:“我前几天听说你们这儿有个女服务员,晚上下班路上被人捅了好几刀,浑身都是血的送医院去了,凶手到现在都没抓到……”

    唐星无奈地抓了抓头发:“你又是哪儿听的小道消息啊……”

    “是真的!”梁敏煞有其事,“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呢。我和你爸那心啊天天就揪着,你一个人在这边,又整天东奔西跑的……不然,你和你们领导说一下,不要交流了,早点回江平……”

    “妈,说什么呢。我在这边挺好的……”

    “挺好你为什么要搬家?”

    “我……”

    “我去过你原来租的房子那儿了,你同一幢楼的邻居都跟我说了,你是被人骚扰了才搬走的,你到现在还想瞒着我!”梁敏又是心疼又是严厉地看着女儿,“囡囡,我和你爸爸只想你平平安安的……”

    唐星在心里把小区大妈给问候了一遍,无奈地解释:“我知道……之前的事,就是个意外……”

    “意外不意外的,反正你一个人在这边,我就是不踏实。先不同你说了……”梁敏站起来,“你休息着,厕所在哪儿?”

    “餐厅右拐……”唐星耷拉着脑袋随手一指,突然反应了回来,“妈,等一下……”

    然而晚了。

    梁敏正拿起镜子前严煦的刮胡刀,转过身问唐星:“这是谁的?”

    “……房东留下来的!”

    唐星推母亲出卫生间,顺带把严煦的房间门也关了起来,硬着头皮解释:“这套房子的房东常年在国外工作,房子平时都是空着的,我同事和他是朋友,就让他这段时间先租一个次卧给我应急,等我找到了合适的房子,我就搬走,平常这里就我一个人住。”

    “男的房东?”

    “嗯……”

    “多大?几岁?这万一……他中途回来?”

    “妈,我就是暂时住一下……”

    面对母亲炮仗似的连串的问题,唐星直接装起了头疼。

    梁敏知道一时说不动她。只让她先休息,自己则到厨房给她准备午饭。

    趁着母亲不注意,唐星连忙给严煦发信息:【严煦,你中午会回家吗?】

    按照以往习惯,严煦中午是不回家的。但眼下这情况,万一来个意外……

    那头半天没有回复。

    唐星又在对话框里编辑道:【你今天可不可以暂时先不要回来?】

    刚准备按下发送键,她纠结了一下,又把整句话都删了。

    这里是严煦家,她还是借住的,叫他不要回来……这算怎么回事?

    唐星往厨房探了探脑袋,悄悄拨了严煦的电话,决定直接和他说明一下情况。

    但连续打了几个电话,都是关机。

    唐星想,一般严煦只有在开庭和提审的时候会关机,看来他今天应该很忙,估计是不会回来了。

    吃过午饭,梁敏帮唐星把家里的地都拖了一遍。唐星就一直杵在她身后,小心询问:“妈,爸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吗?”

    “放心,你爸和你杨伯伯钓鱼去了。我就过来看看你,晚上就回去了。你们父女俩啊都不是让我省心的主儿。”

    幸好不过夜,唐星松了口气:“那我帮你买回程票。吃过晚饭再走吧。”

    梁敏不咸不淡“嗯”了一声。

    两人正说话,突然门外传来一阵钥匙开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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