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集聚于你手中，如不使用，必然会产生反噬的作用……你的双眸里还缺少一丝疯狂，如不改变，你将退回于平庸……你在黑暗中等待了这么久，怎么能轻易松开手……快来，快来，他们等待着为你效忠……不如这样，我为你打出节奏，叮当咚，叮当咚……”
她睁开了眼睛，耳畔的声音就此消除。、
她向下望去，看到底下的他们在一瘸一拐地走动。
“跳舞啊，既然正常了，为什么不跳舞呢？”她小声地说道。
“您想让他们跳什么舞呢？”S站在一旁问道。
“跳……跳什么才更有意思呢？”她拖着长音说道，“让他们自由发挥吧……不过，他们必须绕舞厅三周，而且动作幅度不能太小……至于曲目……就用……《洋娃娃和熊宝宝跳舞》。”
“好，很好。”
“还有……我需要些惩罚措施……”
“您可以让不守规矩的人掉到下面的水池里。”
“哦？那水池里有鳄鱼吗？”
“没有，但那里极度的冰冷与炎热，会伤害他们皮肤和衣服，由此……”
“听着一点也不痛苦，”她打断他说道，“不过，我也想不出别的，就先这样吧。”
似乎过了三秒钟，她听到了那熟悉的乐曲声。她看着他们慌慌张张、手忙脚乱的样子，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们不时地摔倒，他们艰难地向前移动。经常会有人掉入忽然闪现的窟窿中，她能听到刺耳的尖叫声。
“让他们保持笑容。”她笑着说道。
然而一个声音在她心中响起“他们真是可怜，折磨不会使你好受。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怎么能对此无动于衷！”
她坐直身子，摇了摇头。
“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有谁又是真正的无辜。”
“您说什么？”S问道。
“都到这个时候了，干嘛还要保持伪善的面目……还有，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指点点……你根本不知道我经历的痛苦……这一切我值得拥有！”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直到S摇晃了一下她的肩膀。
“你在干嘛！”她看着S问道。
“刚才您在跟谁说话？”
“我在……”她忽然发现自己的答案有些荒谬。“没事，我可能……太困了……刚才说的是……梦话……对，是梦话……”
她又侧着身躺回到了椅子上，然而她却感觉刚才的情景有些恐怖。
她看着下面的人在跳着奇怪的舞，而《洋娃娃与熊宝宝跳舞》的旋律在循环往复。
她的左腿忽然传来刺痛，她感觉到一阵烦躁和愤怒。
“停！”她发出一阵怒吼。
声音瞬间消失，那些人像是被定住。
“跳得真是恶心，真是一群废物！”她一边大声地说道，一边用手扯着衣服的花边。
“既然他们不擅长移动，不如就做静物……宝座、高台、雕塑……我要他们用身体给我搭出……至于那些剩下的，就趴在地上，铺成地毯……”
她闭上了嘴唇，在心里默数了三秒钟。
“为什么还不开始行动！”她大叫道。
“您不能这样做。”
“什么叫不能！我……我可以做任何事，我可以对他们做任何事！”
“这样太危险了，而且您也不会享受这个过程。”
“为什么？”
“请您等……一分钟。”
“什么？”
她皱着眉头看着S，而S则在倒数。
她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她发现那些定住的人影会偷偷的活动，但这种反应也算是普通……
“所以，到底在等什么！你到底让我在等什么！”她发出了怒吼。
而他依然沉浸在倒数中，他把食指贴近嘴唇，而他的举动让她更加的愤怒。
“没用的废物，我自己来……”她清了清嗓子，大声地喊道，“听着，以我为中心，左边的给我搭七层的人塔，右边的……”
她还没说完，声音就被当当的钟声盖住。
伴随着钟声，他们向两个方向散去……
“不准走！我让你们站住！”
“钟声一响起，他们无论如何都会离开这里，不过，用不了多久他们又会回到这里，”S一边扶着她的肩膀一边解释道，“所以，如果您现在坐在他们搭起的塔楼上，后果不堪设想……”
“谁让他们走的……还有这个钟声，谁让它响的！我不是才是这里主宰吗！不是只有我才能控制他们吗！”她激动地说道。
“让他们走的，控制钟声的，和给您王冠的都是一个‘人’。”
他平静的话语让她的后背传来阵阵的凉意。她冷静了下来，有些垂头丧气。
她俯瞰着空荡荡的大厅，长叹了一口气。
“你不走吗？”她有气无力地问道。
“我说过我会永远陪着您。”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您得等一段时间……不过，您可以先处理点别的东西。”
“哦？什么是别的东西？”
“绑架您的罪犯已经找到了，您可以先惩罚他。”
“绑架？我不记得有什么绑架？”
“您不记得那些全身的伤口了？”
她摇了摇头。
“没事，当您见到他就会想起来了。”
话音未落，她听到了机器的嗡嗡声。
她感觉自己在下沉，下沉 ，下沉，不停地下沉，之后又在平移……
光越来越暗，她渐渐地被黑暗吞没。
“怎么这么黑！”
“您别急，马上就能看到亮光。”
机器嗡嗡的声音伴随着呼呼的风声，她的心脏不停地加快着跳动的节奏。
阴湿的空气让她冷得颤抖，她感觉这像是灾祸发生的前奏。
“我要回去！”她大声地叫道。
“您看，这不是到了吗？”
前方出现了微弱的暖光，这种感觉她有些眼熟……
她看到了一个黑色的东西放在地上，像是一堆布……
她终于停止了移动，不再有风声和机器声。
一个摇晃的烛光，一只惨白的手……
原来是个人而不是黑布。
“您稍等，我去让他抬起头。”
她看到S向他走了过去。
伴随着锁链晃动的声音，S拉起了那个头颅。
“您看到了吗……要不要再高一点……”
这张脸是如此的瘦，就像风干的尸体。
这张脸是如此的惨白，虽然有暖光相照。
这个人闭着眼睛，眼睛画着黑色的妆容……
“您想起来了吗？”
“是有点眼熟……但又像没见过……”
“也许是您离得太远了，看不清楚。”S说着，松开了手里的锁链，向她走来。
S把她从座位上扶起，搀扶着她走向了那个黑布。
她一瘸一拐地向前挪步，更加看清了这个身影。
这个趴在地上的人，身体又细又长，根本撑不起他身上厚重的黑衣服。
她慢慢地坐到地上，S拽起了他的头。
“现在，您想起来了吗？”
她看着他的脸，还是摇了摇头。
“也许应该让他睁开眼睛，再说几句话……”
话音未落，传来了皮鞭的抽打声。
“所以这不是装死，是真死喽，”她冷笑一声说道，“死了还怎么惩罚。”
“您看到了吗，他的手指动了一下，”S兴奋地说道，“您再多说几句，他就能睁开眼睛。”
“是吗？”她看向他的手，说道，“没想到我的声音还有这种魔力。”她靠近他的头大声说道：“醒醒，醒醒！喂……快醒醒！”
他并没有什么反应。
“走吧，走吧，已经死透了。”她对S说道。
“要不您再试试吧，再试最后一次，这次您跟着我说……”
“说……什么？”
“您说……救命，救命，快救我出去……”
她看着S，S微笑着点了点头。
她皱着眉头，靠近他的头重复道：“救命，救命，快救我出去。”
“您的声音可以再大一点，语气再激动一点……”
“这么费事……你最好别让我白费力气……”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大叫道：“救命！救命！快救我出去！”
五、四、三、二、一……
“你在耍我吗！这明明就是一具死透的尸体！”
“不，我向您保证他还活着……要不您再试一次……”
“回去，我要现在，马上，立刻，离开这里！”
S依然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
“我说我要回去！”她一边大叫道一边尝试从地上站起。“为什不带我回去！为什么不带我离开这里！我让你带我回去，我要立刻马上离开这里！ ”
她感觉自己在怒气中发抖，全身烫得像一个火炉。
她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向着座椅走去。
“等一下，他醒了！他醒了！”
“无聊的骗子。”
不过她确实听到了□□的声音，她还是慢慢地转回身去。
她看到那惨白的手指在颤动……
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声……
“您看他睁开眼睛了。”
她的目光与那黑洞洞的眼睛相碰，她打了个冷颤，忽然失去了平衡。
她摔倒在地上，胳膊传来撞击的疼痛……
“您没事吧，”S一边扶她坐起一边说道。
地上的他微微把头抬起，用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直视这双画着烟熏妆的眼睛让她全身传来剧烈的刺痛。她闭上眼睛，抓紧了S的手臂。
“看来您是想起来了。他给您带来了痛苦，而现在落入了您的手中。您可以对他加倍的报复。”
她闭着眼睛，心里有一种混杂的感受。她感觉到痛苦，就像同时吞下了冰冷与滚烫的石头。
忽然，她听到了一阵微弱的笑声……
“我就知……最后……你要……用……对……我……只可惜……”
他越说声音越小……她睁开眼睛。
那双眼睛已经闭上，她松开了抓着S手臂的手。
“对了，这个您的表刚才摔掉了”S说着，让一块手表在空中晃动。
他忽然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他艰难地移动了一下身子，抬起头，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块表。
“看啊，他也认出这块表了。”S一边兴奋地说着，一边向前探着身子，让表贴近他的面部。
“又是块假的对吗？”S冷笑一声，压低声音对他说道。
她看到那只手从地面上机械而缓慢地抬起，五根长长的手指张开，像是要去抓那块表……
S把表攥到手里，向后移动了一下身体，而那只手绝望地摔落在地。
“他绑架您时，您就带着这块表……”S一边说着，一边把表戴到了她的左手腕上。
她看着这块又脏又破的表——它与自己的身份差距是这样的悬殊。她不记得这样突兀而有违和感的东西曾经出现在她的手腕上……但是她又感觉这块表有些眼熟……
“这曾经是您最喜欢的表，表由最名贵的宝石装饰，但他发现了您对表的喜爱，所以他把它破坏得破烂不堪，”S继续说道，“您回来后一直戴着它以此激励自己要复仇。现在，您离梦想成真还差一步……”
那种痛苦感又来了，只不过这次还加上了头痛。她感觉眼眶开始发热，鼻腔开始酸胀……
“我要回去，扶我起来。”她冷冷地说道。
“可您还没有……”
“我不想看到他！”她大声尖叫道。“我说了我要走！”
“好，好。” S说着，快速地站起身，把她从地上扶起。
她一瘸一拐地向座椅走去，直到她的背后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
“你的……腿……怎么了？”
“您看，他到现在都还嘲笑挖苦您，”他话音未落，S便快速地说道，“您怎么能轻易地放过他呢？”
“但我感觉……我感觉……”
“不是嘲讽难道还是关心吗？他凭什么会关心您？”
“可……他这样……”
“您不会是在同情他对吗？”S继续快速地说道，“他可不值得您同情。您看他这么瘦，这么没有力气，是因为他对我们的敌意。他拒绝吃我们的食物。他说这里的一切都肮脏不堪，他说我们是活在泥坑里，啃着垃圾的猪。”
“什么？”
“您是没听到他的谩骂声……恶心而狠毒……对了，他还骂过您，他说您是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按剧本演出的小丑，是别人的提线木偶，是穿裙子的猪……”
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她把指甲“嵌入”了自己的皮肉，她听到了“不可饶恕”。
她冷笑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既然这样，”她平静地说道，“可千万不能让他饿死……有什么吃的东西吗？”
“这里倒是刚好有——很多，很多的奶油蛋糕。”
“蛋糕……很好，就用蛋糕……让他吃蛋糕，让他一刻不停地一直一直一直吃下去……对了，在他身旁立一面镜子，我要让他看到自己变成‘猪’的样子。”
“明白。”
“不，现在就开始，我就在这里看他吃。”她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座椅走去。
“好的，马上就开始。”
她坐到了座椅上，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看到他头的上空出现了一个螺旋的传送带，而上面摆满了蛋糕。
“蛋糕是什么做的？”
“鸡蛋、奶油、面粉、白糖……”
“不行，不行，太干净了，”她摇着头说道，“应该在里面加一些臭虫、蟑螂，再让老鼠在上面爬来爬去……对了，再在上面撒一些土……反正越脏才越配得上他……”
“好的……但是有一个问题……他要是不吃，该怎么办？”
“扒开他的嘴，往里塞。”
“可就算塞进去，他也不会咽啊。”
“那就一直塞，不停地塞，或者直接塞进嗓子里。”
“其实还有一个方法……一个更简单的方法……”
她看向S，发现他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些蛋糕非但不恶心，反而非常，非常的美味。只要吃几口，就可以让人彻底地爱上。所以只需要让他张开嘴，吃几口蛋糕，之后，他会展现出对于食物的疯狂……”
“所以，扒开他的嘴，塞给他几口就行了。”
“这种方法行不通，首先，先不说强行扒开他的嘴需要多大力气，或者他会采取什么过激的反抗行为……就算蛋糕进入了他的嘴里，让他咽下，因为他的抵触心理，蛋糕的美味也会大打折扣，甚至会让他闻到恶臭……所以……”
“所以，要怎么做？”
“您可以尝试喂他几口……”
“你在开玩笑吗？”
“您屈尊喂他，他为了享受优越感，为了享受傲慢的快感，他一定会张口，之后，一切水到渠成。”
她沉默着，看着那个趴在地上的黑影。
“到时候，可以把蛋糕随便的扔到地上，您就可以看到他像猪一样吃着地上的蛋糕，如果您踩上了奶油，他也一定会舔干净您的鞋底……这样的报复，您才过瘾……”
“如果那样……可真是解气了，”她轻声说道，“那好吧，我去喂他。”
她在他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回到他的身旁。
她坐到地上，双手捧着S递来的蛋糕。
白白的奶油上有几个红色的大字——“Happy Birthday to You!”
“让他坐起来。”
她看到S拽着他脖子上的锁链，摆弄着他的身体，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我知道你醒了。”她冷冷地说道。
她又看到了那双黑洞洞的眼睛。她低下头，把右手插进蛋糕中，掰下一块蛋糕，握在手中。
她看到他张开鼻孔，使劲吸气，像是在闻什么东西。他微微移动着头，皱起了眉头。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他有气无力地说道。
“想知道吗？你吃了它我就告诉你。”她说着，把蛋糕放到他的嘴边。
然而，他把头扭到了一遍，奶油甚至没有碰上他的唇峰。
“我不能吃……吃了……我就……走不出去了，”他轻声说道，“只有我走出……这里，才能……救你……”
“你……你说什么？”她说着，放下了拿蛋糕的手。
“李雪，”他转回头看着她说道，“李雪……李雪……醒醒……”
“海伦女王，李雪可以您最讨厌的人，他说您是李雪，是在侮辱您！”S大声地说道。
她看着他乌黑的眼睛，听着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声。
“我……我……我想起来了……对，我是李雪,”她激动地说道，“我不是什么海伦女王，也不是李静，我是李雪！”
“海伦女王，您不要被他骗了！”S大声地喊道。
“我们要一起逃出这里，”她用左手摸着他的脸颊说道，“我们一起走，现在就走。”
她能看到有光在他眼睛里闪烁，她看着他，露出了笑容。
“可你现在这样怎么走路……吃口蛋糕，就吃几口，等你恢复了体力，我们就一起出去。”
她让蛋糕一点点地接近他的嘴唇，而这一次他没有扭头。
“不要紧的，只吃几口，不会上瘾的。赶紧恢复体力，我们一起回去……求你……求你吃点东西……再不吃东西，你就会……我不想……不想失去你……”
她看到他笑了一下，之后张开了嘴。她赶紧把蛋糕塞进去，尽可能让他咬一大口。
她忽然发现他惨白的脸被大红色的光映红，而这光从她的脖子发出。
她依然保持着微笑，而两道黑色的液体从他脸颊上滑下。
黑色的液体流到了她的左手上，她感受到了火辣辣地疼痛。
她快速地把左手收回，低下头，用手蹭着衣服。
一种焦灼感从她胸口蔓延开来，她的心脏在疯狂地跳动
她看到红光在疯狂地闪动，之后变成了粉红。
她又看向他，黑色的液体源源不断地流下，而他脸上带着笑容。
她发现自己被他传染了，眼框里也有液体溢出。
她的嘴角向下、向下……她知道自己弄花了妆容。
她看到他咽下了蛋糕，张开了嘴……
“再给他一块……”S在激动地大吼。
她垂下右臂，松开右手，蛋糕滑过她的手掌。
S还在催促，然而她看着他，手臂却无法移动。
粉红色的光从他脸上退去，天蓝色的光在向深蓝过渡……
她的嘴唇微微张开，有三个字从她嘴里悄悄溜出——“对不起。”她轻声说道。
他慢慢地伸出手，指尖与她的泪滴触碰。
“就是这样，”他笑着说道，“丑陋和残酷……”
她看到他缓缓把手收回，脸上的光变成了暗影，加重了他的消瘦。
而他眼睛里的光也渐渐熄灭。不过，黯淡只持续了三秒钟……
他的眼睛被重新点亮，但这种光与刚才的很不一样。他的目光离开了她的眼睛。他扭着身子，伸长脖子，眼睛盯着地面，张开大嘴，口水疯狂地溢出。忽然，他扑倒到地上，他一口吞下那块蛋糕，就像饿狼吞下了生肉。
他贪婪地舔着地上的奶油，不顾及灰尘与泥土。舔着舔着，他抬起了头……
她看到他正死死盯着自己沾着奶油的右手……
“不……不……”她想要站起或后退，但她的身体却无法动弹。
她的右手悬在空中，似乎已经血肉模糊……
忽然，一个蛋糕从天而降，落到了他身旁。
没有任何迟疑，他趴到地上，把头埋进了蛋糕里……
“快走。”S一边说着，一边把她从地上搀起。
她看到传送带开始快速地运转，蛋糕开始疯狂地掉落。
而他……
S搀着她转过身去，快速地向座椅走去。
她似乎听到了“汪汪”的狗叫声，她的眼泪源源不断地流出。
她感觉自己越发不会走路，她的右手悬在空中，像是变成了石头。
她看到那些奶油，那些白色的奶油不再粘稠，它们变成了深红色，还在滴答滴答向下流……
一声尖叫……
“他还真是恐怖，您可不要中了他的阴谋，”S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您已经成功，现在该准备庆祝……”
她听到的时而是S的话，时而又是奇怪的乐曲声。她时而看到自己在走向座椅，时而发现自己在跳舞……
玫瑰花瓣从天而降，包住了她的身体，然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枯枝败叶从她的身体里钻出，她感觉有玻璃在切割她的皮肤。
天空下起了奶油雨，她伸出了舌头。脚下的地越发绵软，最终她还是陷入……
“优柔的奶油，孤独的糖霜，血红的果酱，脆弱的烛光……这是多美美好的馈赠，美好得就像你的一生……”
她闭上了眼睛。
赶紧醒来吧，离开这个不切实际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