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测

    说是过两天有工作,第二天真田希起床时,甚尔就不见了踪影,只留惠孤零零地睡在大床上。

    都不给我告个别就走了。真田希噘着嘴,把橙子肉取出放到碗里,准备做巧克力橙条,正好小孩子也喜欢吃。

    把橙皮切成一小条一小条,放进水里煮三次,倒掉水,去除橙皮的苦酸味。再把橙肉打汁,倒入锅里,放入蜂蜜,开火加热到橙汁糖水粘稠,关火,放入橙皮条,用筷子快速把橙皮条翻转,让糖水全部裹上,挑出冷却。接着加热巧克力,让它融化。放凉的橙皮条涂上热巧克力,一个个摆在盘子里,等待定型。

    惠早被香味吸引,扶着墙壁连爬带走地挪到厨房门口,眼巴巴地看着她。

    真田希收拾好碗筷,把橙皮条放进冰箱,转身抱起惠,“现在还不能吃。冻一会才好吃。”

    哎,今天怎么这么漫长。真田希坐在沙发上。阳台射进几丝阳光,天气正好。出去晒晒太阳吧。她换好衣服,惠坐着婴儿推车,两个人一起出门。

    真田希推着推车,慢慢走在公园里。现在正是花菖蒲盛开的季节,花朵硕大,色彩艳丽,如鸢似蝶,柔弱的叶片耷拉在水池岸边,绿叶衬托花冠,更显得婀娜多姿。

    紫白相间的花朵开得热烈又富有生机,小小的花蕊挺立着,像一个个女孩穿着紫白色的裙子跳着芭蕾。这是什么奇思妙想,真田希不由地笑出声。

    惠摘了一朵,放在鼻尖闻着闻着,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天阴下来了,真田希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回去了。她推着惠走出公园,此时太阳失去踪影,她走在寂静的街上,想着原本以为是个好天气。

    突然,真田希余光瞟到阴暗小巷里飞快窜出什么东西,还没看清,惠的哭声在耳边响起,霎那间眼前出现一个瘦削的男人,正把惠从推车里拎出来。

    “你干什么!”凉意从脊椎冲上头顶,真田希不由地怒斥,伸手就要抢回惠。

    男人往后退一步,狠毒地看了她一眼,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她身边,抬手敲她的后颈。

    真田希脑袋一疼,眼前一黑,天旋地转,身体不由自主地软下去,重重摔在水泥路上,惠嚎啕大哭的脸缓慢消失在视野里。

    头磕到地面之前,她听到有人尖叫:“天哪!这里有人抢小孩!”

    脑子里不时出现一大团一大团的黑,又变为一个个旋涡。真田希感到有点恶心,她睁开眼睛,干呕出声,牵扯着脑袋阵阵地疼。

    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转头打量房间的布置。这是个病房,我是在医院吗?她想了想,怎么也记不起自己生了什么病。

    有不认识的人走进病房,穿着一身警服。她愣愣地看着对方,那人向她出示警察证件后,询问道:“真田小姐,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

    “什么?我没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啊。”她不由地慌乱起来。

    “不是的,是一个小时前,你带着孩子在街上,然后孩子被一个男人抢走了。”

    “孩子?我都没有结婚。”她诧异地说:“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没有找错人。你被犯罪嫌疑人袭击了,造成脑震荡。记忆有漏缺。”

    “我被袭击了,孩子被人抢走了……”真田希喃喃道:“该不会是我侄女吧……”

    “是个男孩。”

    男孩?她一怔,想起自己的手机上应该有记录。

    “我的手机呢?”她四处寻找,在枕头边拿出来,打开一看,兰、妈妈、佳子、爸爸……没有姐姐的消息。她又翻开最近联络人,发现一个叫甚尔的联络人。

    甚尔,甚尔……她皱眉,捂住胀痛的脑袋,甚尔……

    啊!她猛地睁开眼睛,惠被抢走了!惠是谁?记不清楚惠的样子,只知道他是甚尔的小孩。

    “是有人报案了吗?你们联系甚尔了吗?”她慌张地问。

    “路过的人看到报案了。甚尔是谁?我们现在正在查找那孩子,但是还没有找到。”

    “甚尔是他爸爸……”她拨打甚尔的电话,心里有个念头,一定要马上告诉甚尔。

    嘟……嘟……嘟……

    嘟……嘟……嘟……

    无人接听。

    真田希颤抖着手再次拨打。

    依然无人接听。

    她忍不住问警察,语气急促又焦虑,“你们找不到惠吗?”

    “惠?哦,是那孩子。那段路没有监控,而且据目击人说,那个男人跑得很快。”警察也有点奇怪,“我们排查了他逃跑方向的路,几乎没有人见过一个男人抱着孩子。”

    “那你们有没有考虑过……”

    电话此时被接通,“喂。”低沉的男声传来,“真田,怎么了?”

    “惠被抢走了!”

    电话里沉默了瞬间,“怎么回事?”

    真田希转述了警察的话。

    “我知道了。你还好吗?”

    “我没什么事,就是有点脑震荡,所以记不起当时发生什么了……”真田希抱歉地说:“我记不清那个男人的样子了。”

    “唔,你没事就好。”

    “对不起,惠在我手里出问题了。”

    “不关你的事,是我的原因。”电话那边传来呼啸的风声。

    “你现在在哪儿?快来警局这边,他们好做调查……”

    “我正在往回赶……”电话里的声音停顿一下,“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我只记得你叫甚尔。”真田希歪着头想了想,“我们应该是朋友吧。对不起没看好惠……”

    “那你可想错了。你是孩子他妈。”

    “什么?”真田希失声尖叫,“我结婚了?”

    电话那头传来略带笑意的声音,“好了,等我回来再说。不用担心,我会把惠找回来的。”

    甚尔全力奔跑的速度不亚于一辆高速行驶的列车。他面色冷峻,越过房顶。多亏孔时雨,这单白干的同时得到很多信息。原来这次的悬赏是咒诅师针对他特意发出的。原因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般来说,咒诅师怎么也不敢碰你。唯一能查到的消息,是他儿子前段时间差点和你接了同一个任务。”

    “哪个任务?”

    “啊,加茂家那个。”

    那次任务的记忆已经模糊,他向来不会去记这些东西,除了特别激烈的战斗,可惜加茂家的人也弱,没能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对了,咒诅师的家在四国。不知道他会不会回家。”

    他把手机放回兜里,从胃里吐出人面虫子。

    回不回家有什么关系。反正都会死。

    八寻胜秀带着帽子和口罩,背着黑色大背包,坐上列车。

    没有时间回家了。他频频看向车窗外,把背包抱在怀里。不知道禅院甚尔什么时候会得到消息,必须尽快动手。

    几个小时后,他在奈良站下车。东京人太多,稍不注意就会留下痕迹。正巧他知道奈良有个地方,足够自己悄无声息地发动术式,再抹去痕迹。

    他走到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这里充满阴气,树木环绕,杂草丛生,荒无人烟。大树遮天蔽日,挡住头顶的碧空。

    他放下背包,打开拉链,露出惠昏迷的小脸。

    泰士小时候也是这么可爱,不,比他还可爱。八寻胜秀粗糙的手指抚摸着惠白嫩的脸颊,逐渐加重力度。泰士小时候非常黏他,他去杀人的时候不能带上泰士,每次回家后,泰士都会哭着要抱,说自己好想爸爸。

    又有天赋,家族的咒术他十岁就能掌握了。十二岁的时候杀了第一个人,把脑花舀出来放进锅里,成功炼制了第一具幻尸。

    这么好的孩子,这么乖的孩子,居然被禅院甚尔给……

    他收回手,惠的脸上留下红肿的印记。

    没关系,泰士,爸爸会给你报仇的。他打开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各种刀具。这小子会被我活剥,然后制成一只虫。他阴阴地笑出声。

    他拎起惠的一只脚,旋转着惠的身体,思考下手的位置。

    就从上面开始吧。让我听听你的惨叫声。

    他提起寒光闪烁的尖刀,瞄准惠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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