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沉，寒风侵肌。惠一手牵着一个大人兴冲冲地往前走去。
“不会要下雨吧？”真田希望了望逐渐阴沉的天色，“我还想再逛逛呢。”
“没事，等会我抱着你们回去。”甚尔牵住惠的另一只手，把他和真田希隔开。惠不满地看着他，甚尔挑挑眉，是我老婆不是你老婆。
“甚尔牌大卡车。”真田希想起前几次的经历，笑了出来。
“大卡车的体验感怎么样？”他凑到她耳边暧昧地问。真田希脸红红的，有些羞涩，亲了他一口，“很好，马力足，速度快。”说完把脸埋到他肩上。
甚尔得意地笑笑，“今天晚上骑一次？”
“爸妈在呢。”她露出一双眼睛瞅他，“不太好吧。”
“声音小点就是了。”他捏捏她的手，调笑道：“你忍一下，别像上次那样……”叫声又细又媚，勾得他心痒难耐，折腾了很久，最后被隔壁敲墙壁提醒。
“哎呀！”她狠狠给他一下子，乌溜溜的眼睛瞪着他，小声说：“都怪你……”
他爱极了她宜喜宜嗔的模样，低头吻她，却听见惠惊叫道：“下雨了！”
是雪。细盐似的雪花打着转飘下，落到惠的手心瞬间化开。这时还没有到气温最低的时候，雪也小颗小颗的。
“是雪。惠，这不是雨哦。”她抱起惠，把围巾上未化的雪粒给他看。
“哇。”惠睁大眼睛，鼻子差点挨到雪上仔细地看。真田希对甚尔说：“下雪好早，今天一定是个好年头。”
“嗯。”他们停步驻足，抬头看着洋洋洒洒的雪轻飘飘落下，拥抱着接吻。
惠滴溜溜转着眼睛，努力抬头亲到真田希的下巴，吓得她立马和甚尔分开，“怎么了？”
“我也要！”惠抓着她的头发，奶声奶气地说：“我也要亲亲。”每次亲亲都不带上他，惠觉得十分不公平。
才在一起时真田希还十分注意不在惠面前做这种事情，时间久了也就没那么在意，没想到惠一直都看着眼里。她连忙亲了亲惠的脸蛋，“好的，亲亲小惠。”
惠严肃摇头，指指自己的嘴巴，怎么不亲嘴嘴了？
甚尔抱过他，“我来亲你。”说着对着惠张开血盆大口。惠呀呀地叫起来，拼命伸手挡住他，“不，不要！”
新年三天都在家里过的。第四天一早，真田希就带着父子俩回东京了。走的时候妈妈十分舍不得，女儿有了男朋友，感觉她马上就要脱离这个家了。
“不会的。”真田爸爸抹掉她的眼泪，拍拍她哄道：“小希结了婚还是我们的女儿。永远都不会变的。”他沉思片刻，“如果到时候还是这个禅院的话，问他愿不愿意入赘。反正他也只带了个儿子。到时候我们家就是五个人了，不会变少的。”
真田妈妈红着眼眶，擤着鼻子点了点头。
“孔，有杀咒灵的悬赏就给我。”甚尔把手机夹在耳边，端起牛奶喝了一口。
“哟，新年好呀禅院。这么久都没联系我，还以为你金盆洗手了。”
“该赚还是得赚，毕竟要养家。”甚尔长叹一声，硬生生叹出中年男人的模样。
“别装了。”孔时雨笑着说：“你小子是到我这儿炫耀来了吧。现在又有儿子又有老婆，我看你开心得很。”
“幸福也有吧，压力也有。”甚尔故作深沉地说。
“哼。不接杀人的了？”
“不接了。”他淡淡说：“毕竟有了家。”
“领证了？”孔时雨有些惊奇，“这么快？”
甚尔清了清嗓子，“还没，这不是想多赚点钱。”
转眼之间，风意微暖，残雪消失，土壤悄悄冒出嫩芽。正是个好季节。
“甚尔，什么时候回来？”手机那边传来惠的咿呀声，“菜做得差不多了。”
“马上。我这边弄完了。”甚尔把刀放进虫子的嘴里。
“没受伤吧？”真田希把盖子罩在菜上保温。
“没有。简单得很。”孔时雨对他示意，已经通知悬赏人了。甚尔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先挂了。”
“够了吗？”孔时雨抽了烟，缓缓吐出，“多大的戒指需要那么多钱。”
“够了。”甚尔算了算卡上的钱，“不只是戒指，其他也要存一些。”他揣起手机，笑着对孔时雨说：“不然岳母不满意。”
“哟。”孔时雨上下打量他，“越来越像正常人了。你岳母肯让女儿嫁给你？”
“老人家只需要知道大概情况就行了。”他挑挑眉。
甚尔打开门，换上拖鞋，“我回来了。”
惠在客厅咕噜噜地骑小马，看见父亲回来，骑着小马撞到他腿上，学着大人的礼仪像模像样地说：“欢迎回来。”
“嗯。”甚尔顺手抱起他，“你妈呢？”惠指了指阳台。
“甚尔，你回来了。”真田希正在晾衣服，她放下晾衣杆，迎上去给了他一个拥抱，“饿不饿？”
“还好。”甚尔亲亲她，“我去晾吧。”
“不用，你去盛饭。我很快就来。”
饭后，甚尔洗了碗，擦干手，摸了摸兜里的盒子，有些紧张地走到她面前。
“怎么了？”真田希剥开一个橙子，喂了他一瓣，“怎么这个表情？”
甚尔的话被堵在嘴里。他咽下甜蜜的橙子，舔了舔嘴唇，掏出戒指盒，单膝跪下，对着她打开，郑重其事地看着她，“希，我爱你。”他深吸口气，勾起嘴角，深蓝色的眼睛里是绵延不绝的情意，“嫁给我吧。”
真田希愣住，慢慢抬手捂住脸，胸膛剧烈起伏，她用力眨眼，竭力想让泪水倒流，却阻止不了眼泪流出。甚尔微笑着，伸手擦去她的泪滴。
“好。”她哽咽着，伸出手。两人已经相伴许久，更深情的诺言也说过。没想到一个简单的求婚会把她惹哭。
甚尔取出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非常朴素的戒指，没有什么花纹和碎钻，只有一颗独大的主钻在不算明亮的房间里熠熠生辉。甚尔亲了亲她白皙的手背，凑到面前和她接吻。
真田希不时抽泣一下，轻轻回应着他，唇齿相缠着。一吻结束，甚尔又细细亲过她脸上的泪痕。
她搂住他的脖颈，沙哑着声音说：“你的那个呢？”
甚尔从兜里掏出一个可怜兮兮的男戒。
真田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拿过戒指给他戴上。甚尔坐到她身边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妈妈不想我们现在领证。没关系，你回来后再领。”他亲亲她的额头，“我们已经结婚了，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