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证

    南宁面色一紧:“参见公主。”

    苏少尘原本笑得没心没肺,正眼巴巴想上前和公主打招呼,听了这话,立马心虚地往南宁身后躲了躲。

    公主最讨厌那些逛窑子的臭男人。当年三皇子李丕因好奇,偷偷跑出宫跟着一群狐朋狗友进来点姑娘,被公主抓了个正着,当街一顿臭骂。

    苏少尘便是存着这样的心思,才将日渐与公主亲近的南宁拉进漪香楼来的。

    谢柬之闻声,也微微侧过脸:“参见公主。”

    李知樾眉梢一挑,这才不紧不慢地将目光转到谢柬之身上:“原来谢将军也在这——”

    “北衙禁军平日也是这般清闲?竟跑到皇城南面来寻姑娘了。”

    公主一开口,便处处针对谢柬之,想来早已派探子打听清楚了里面的情况。

    谢柬之眸色阴沉:“公主说笑,末将不过是奉太后之命前来提人罢了。”

    潜龙卫为公主搬来了一把圈椅。

    李知樾靠着椅背,低着脑袋拨动食指上的玉环,漫不经心道:“是吗?”

    谢柬之面不改色:“确有此事。”

    “那可不巧。”李知樾看向谢柬之,抬手朝常余的方向一指,“本公主此行正是来寻他的。”

    “太后日日静心求仙问道,可本公主只是凡夫俗子,道行比不上太后,性子又急了些。劳烦将军回去告诉太后一声,让她多等几日,晚些本公主亲自派潜龙卫将人送过去。”

    “不知公主寻常公子所为何事。”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李知樾跷起二郎腿,“就是偷了本公主一件宝贝宝贝罢了。”

    “虽然不值几个钱,但本公主喜欢得紧。”

    常余好歹出身名门,虽用度不及一国公主,倒也不至于到偷人东西的地步。

    公主这是摆明不想让龙武军将人提走。

    谢柬之抿唇不语。

    李知樾对上他阴沉的视线,道:“怎么,谢将军这是不答应?”

    “公主有何证据?”

    李知樾转头对着身旁的潜龙卫道:“去搜。”

    近侧的一名潜龙卫听命上前,不一会儿便从常余怀中摸出一块玉玦来。

    常余大怒:“放屁!这东西根本不是我偷的!”

    公主瞬间冷了面色:“你的意思难不成是本公主冤枉你——?!”

    “我……”

    这在京城里横行霸道的常余遇上更为嚣张跋扈的长平公主,算是踢到了铁板。

    在场众人都知那玉玦定是公主命人故意放进去又拿出来的。

    可那又如何?

    谁敢当面去驳公主的面子?

    饶是常余这种猪头脑子,在公主手中吃了几次亏,也学老实了不少。

    谢柬之抿着唇,神情乖戾:“公主当真要如此?可别忘了太后……”

    “砰!”

    不等男人将话说完。

    公主抄起一旁的酒盏扔了上去,瓷碗应声爆裂,将人砸得头破血流。

    谢柬之垂下眼眸,噤声不语,任由额角鲜血淌下。

    男人的五官本就生得极具攻击性,如今面孔染血,满身煞气,更显如地狱修罗。

    南宁心头一紧,按住刀柄,她知道谢柬之此人睚眦必报,生怕他会做出什么出格举动。

    李知樾冷笑:“谢将军今日倒是长了记性,知道什么该躲,什么不该躲!”

    “不过是太后圈养的一条狗,拴了条金链,还真以为能管到本公主头上!”

    男人再次掀起眼皮时,眸底的凶意已被掩下,他脊背挺得笔直,低眉顺目。

    “公主教训的是。”

    “本公主与谢将军的新仇旧恨还未清算,若还想留你那条狗命,就给本公主滚远些!”

    谢柬之抿紧唇角,一字不言。

    他目光极是复杂,没去看将自己骂得狗血淋头的李知樾,反倒是盯了南宁片刻,转而挥袖离开。

    “我们走!”

    -

    多亏了公主出面,这才将谢柬之一行人支开。

    待南宁处理好了手中的事,公主早已等候她多时。

    她刚跨出门,便被公主的人叫到了一旁。

    不等南宁出言感谢,李知樾对她一阵劈头盖脸:“南将军今日倒是能耐!”

    南宁自知理亏。

    是她鲁莽,牵连到了公主。

    南宁斟酌片刻,正要与公主诚恳道歉。

    “与本公主订了婚约,还敢到花楼里来找姑娘!”

    “啊……”南宁有些凌乱。

    公主说的不是得罪常家的事情吗?

    等她反应过来后,连忙解释:“是苏少尘将臣拽进来的!”

    李知樾不悦:“他带你过来,你便过来了?”

    南宁心想,自己出门在外应当还得顾及公主的颜面。

    自己既为驸马,进了花楼确实不成体统。

    是她对不起公主。

    她有罪。

    南宁老老实实跟公主低头道歉:“对不起,下次不敢了。”

    李知樾扬了扬下巴:“谅你也没有下次。”

    自打得到南宁进了漪香楼后乱糟糟的心情,也算好了大半,公主闭了闭眼,哼声道:“常余是太后亲侄,那谢柬之为龙武大将军,又是太后亲信。你这新官上任,根基不稳,倒是将太后里里外外得罪了一遍。”

    “你就不怕太后来寻你麻烦?”

    南宁垂首,没有正面回答:“臣只知在其位,尽其事。”

    “好一个尽其事。”李知樾微微侧过面来,轻笑一声。

    不知是笑她只身一人竟想与常家以及背后的太后对抗,还是笑她固执呆板。

    公主收回落在她头顶的视线:“若只凭这两位姑娘,只要常余咬死不肯承认,常家不出半日便能将人从牢狱中提出来。”

    南宁虽知常氏家大业大,但也没料到竟能猖狂到如此地步。

    她眉头紧皱,沉默不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就在这时——

    “三日。”

    南宁愣了愣,一时没能弄清公主话中的意思。

    她眨了眨眼,抬起头,只见公主此时已经背过了身去,留下轻飘飘的一句。

    “本公主最多替你扣下常余三日,至于能不能找出其他罪证,就要看南将军自己的本事了。”

    南宁旋即回神,作了一揖:“多谢公主。”

    “本公主只不过看不惯常家那些人罢了,才没有要帮你的意思。”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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