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主动弹出了虚拟屏幕，发生机械音的提醒：“陈酩回来了，你好好说话不要动手，他的退化消失了，你和他打胜率为零。”

    程子羽一下子站了起来，眼睫微颤，唇边绽开了一点笑意：“到哪了？到家了吗？”

    “还有两公里就到齐允家了。”

    他狠狠踹了一脚刚聚成人形的赫连池，赫连池没有意识，虫蚁般的血肉密密麻麻地爬上程子羽的皮靴，他暴怒地放火再烧。

    陈酩路过没打烊的食品店，进去买了一支冰淇淋，抬起手腕，突然想起通讯器没了。店员举着冰淇淋，微笑着询问：“您没带钱？”

    陈酩摸索全身，只有一把弯刀，就将血月给她，“我的通讯器坏掉了，这个抵给你，能不能给我吃？”

    “啊？稍等，我问问店长。”

    「收到付款五元。」

    收账机器甜甜地播报，男人倚靠着柜台，轻柔地撩动耳边的银发，“小姑娘，不用去了。”

    店员将化了一点的冰淇淋递给陈酩，他满足地拿走了，程子羽擦去黏在他手指的奶油，温柔地问道：“陈酩，怎么在这里？忘记家在哪了吗？”

    陈酩说：“我要找一下齐允。”

    “很晚了，别人都在家里睡觉，我们也回家休息好不好？”程子羽旁若无人地亲他，贪婪地汲取爱人的气息。

    陈酩和祂打了一年的心理战，褪去了所有的精气神，站着像根木头由着被亲，呆呆地说：“哦，好。”

    他的卧室被隔空取走，还留在桃源里，程子羽又哄又骗，让小伙子和他一起睡。

    陈酩摆弄着新通讯器，发现他因为休学一年，留级了。他翻到齐允的聊天框，果然对方发了一堆消息。

    【齐允】：你在我身上没做成的人体实验，祂用我的另一半灵体完成了。

    【齐允】：神没一个好东西。

    【齐允】：消遣人类好玩吗？很享受掌控人的生死？

    【简翎殊】：对不起呜呜呜呜……

    【齐允】：啊，你不要哭，我说话太重了，没有你的错，都是祂的错。

    【简翎殊】：呜呜哇哇哇哇……

    【齐允】：别哭了别哭了，你在家吗，我来接你。

    【简翎殊】：明天吧～

    程子羽跪坐在床上，冷漠地看着他和前夫聊天，“陈酩，把通讯器关了吧，该睡了。”

    陈酩就关了通讯器，整个人蒙进被子里，没有看他。特意换的镂空睡衣，锁骨胸肌腹肌大腿都露了，一眼都没有看！

    程子羽半撑着身子，拍了拍鼓起来的一大只，“这么睡对呼吸不好，把脸露出来。”

    陈酩已经背对他睡着了。

    他不肯死心，到对面躺着，亲了亲陈酩的嘴角，陈酩身体一翻，趴下闭着眼。“陈酩，我们要个孩子吧？”他轻轻地说，“我来生，好不好？”

    陈酩皱起眉头，睁开一只眼睛，程子羽温和无害地对他笑，“你不在的时候，我好寂寞，如果有个小孩就好了。”

    “孩子要上户口，你想以此要挟我和你结婚。”

    被戳穿了，他讪讪地绞着手指，“你和齐允结婚那么多年都没要孩子，他不愿意吃的苦我愿意吃，我哪里比不上他……”

    陈酩没说话，又把身体背过去，程子羽怨恨地咬着后牙，拳头紧了又松。明明过去那么好，他和齐允为了自己吵了那么多次架，现在却始乱终弃！

    他扳过男生的肩膀让他平躺，陈酩攥紧自己的裤子，怒声斥责：“做什么？！”

    只要陈酩对孩子有一点感情，一定爱屋及乌地也爱他。程子羽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腹部，“一个就够了，你想要两个，也好。”

    “一个就够烦了，我讨厌小孩。”

    程子羽误以为松口，身体如水蛇贴了上去，“我养大了你，你很可爱呀，我们的孩子我也一定能教好的。你不喜欢它也没事，我养就好了，不会烦到你的。”

    完全没法交流，而他自顾自地隔着裤子碰动，眼里充盈着病态的爱慕，温柔地笑。

    陈酩的刻薄话在嘴里走了个来回，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是我对不起你，你想要什么，我都会补偿你。”

    “我只要你！”美人撕破了伪装，扭曲地尖叫，“陈酩，我们才是天生一对，你睡了我不能不负责！”

    “齐允我要看在身边，他还有用。”

    他一定是在暗示，程子羽急切地抓着他的衣襟答应，“可以！我可以和他共处！”他低垂眼帘，适时地流下一滴泪，“他会不会欺负我呢？”

    陈酩挺不是滋味的，大手揽住他的瘦腰，让他靠在身上，“不会，我在就没人能欺负你。”

    程子羽的侧脸贴着他的胸口，听见稳健的心跳声，他的唇角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