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允隔天到了程子羽的别墅，他完全听陈酩的话，花了两分钟接受了第三者。
程子羽亲自给他们倒了茶，动作轻柔又细致，而身体似乎不支持这么热情，他弱不禁风地咳嗽两声，将高领毛衣往下松了点，露出的颈部皮肤苍白细腻，翻着些微青色。
陈酩注意到他的不适，立即拉着他坐下，“让仆从做事就行了，你的脸好白，是不是感冒了？”
程子羽靠着他，婉约地点了点头：“我太高兴你选了我，晚上没睡着就做了会工作，可能就感冒了。”
陈酩将自己的外套给他披好，去给他找感冒药，边走边责备，“让你晚上穿那么少，活该。”
话语听起来不客气，却充满了关心。
陈酩走了，客厅只剩下齐允和程子羽，他直截了当地拆穿，“化妆了。”
程子羽毫不客气地抢走他的茶，倒进花盆，挑衅地看着他，“那又怎么样？”
齐允没心情和他计较，“系统主体被你移到家里了？我去看看它。”
程子羽的下巴抬得更高，“它是我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看！”
齐允哼笑了一声，不打算和他聊琐事了，点开自己的通讯器，“前阵子吹了几个合伙人，你干的？”
程子羽玩弄着一缕银发，翘起二郎腿，“我在磨练你，这都处理不好吗？”
陈酩捧着感冒药过来了，看到他们聊得有来有往，心中的担忧减轻了些。齐允的茶杯空了，他就让仆从再倒，“你们相处得不错嘛。”
程子羽抢先说：“齐允人很好呢，他说遇到了点麻烦，公司出了问题，都是一家人了我当然要帮忙。”
齐允：“？”
陈酩不由得对他另眼相看，“程子羽，总是给别人铺路，对你的生意有影响吧？”
程子羽端起杯子喝药，热气让他的灰瞳更显朦胧，像是雨后的山茶花，“没关系，一家人互相帮助，应该的。”
“不用帮，不是很大的麻烦。”摧城几次想要出鞘，被齐允不动声色地按回去。
程子羽又咳嗽了几声，陈酩四下看看，给他的腿盖好毯子，“哎，你起那么早干嘛啊？有那么多事要忙吗？”
那当然是为了化妆，他揉了揉泛红的眼尾，“要收拾齐允的房间呀，他今天不住吗？”
“我自己买了房子，不住。”齐允看不下去他装，偏偏陈酩被他牵着走，无可奈何。
程子羽笑着拍手，“你真厉害，好会投机，挣了好多钱呀。”
齐允也勾起一抹笑意，“运气好而已，恰好有简翎殊的家教工资当原始资金，挣钱还是比不上您，程总。”
程子羽闪过一丝恨色，刚张开咄咄逼人的小嘴，齐允快他一步，给陈酩看流浪猫学长的照片，“其实它是我养的，老是要跟着我去学校，我就悄悄地带了。后来你走了，它就再也不想上大学了。”
照片里，学长趴在齐允家的猫爬架，难过地又胖了一圈。
陈酩很认真地端详照片，看向齐允，“眼珠子和你很像。”
他说：“是的，感觉很投缘就买下来了。”
程子羽阴狠地嘀咕：“和你一样难看。”
齐允没搭理挖苦，继续对陈酩说：“它见不到你特别伤心，每天只吃得下四碗猫粮。”
程子羽恶狠狠地拆台：“肥得像头小猪还吃不下。”
陈酩：“？”
他察觉到失态，换了副温柔的嘴脸，“小猪多可爱，挺好。”
齐允压着笑意邀请陈酩，“想去看看吗？”
程子羽忽然咳得特别大声，好像下一秒要咳出肺了，却仍然虚弱地向陈酩挥手，“你去吧，我一个人没事的。”
陈酩说：“那就好。”
他走了。
程子羽抓起烟灰缸砸向齐允，摧城隐现，划开了烟灰缸，齐允挑眉望他，“我知道你只是手滑，下次小心点。”
“陈酩，我好难受，你扶我去卧室吧。”
齐允毫不犹豫地大步上前，笑着伸出手，“别麻烦他了，我来吧。”
程子羽气得再把靠枕扔向他，齐允躲开了，轻飘飘地说：“你别生气，本来就心理不健全，气坏身体更不好。”
他破防了，披头散发地大叫着：“你再装！”
陈酩皱着眉捡起靠枕，“程子羽，突然闹什么？”
“陈酩，我犯病了，帮我拿点药，谢谢你。”
他又走了，程子羽阴笑着，扯开自己的毛衣，齐允立即别开脸，“你不觉得下三滥吗？”
程子羽像是听不见他说话，抬手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绝艳的脸泛起红晕，“你不可能……再抢走他一次了……”
陈酩急匆匆地带着精神药物回来，却见银发的美人窝在沙发里啜泣，对面的男人双腿交叠，冷漠地看向窗外。
他心头一跳，扶起程子羽的肩膀，“怎么了？”
程子羽的散发不自然地垂落，要挡不挡红肿的脸颊，他抬着湿漉的眼眸，委屈地说：“齐允说我下三滥，然后……”
他的眼睛更红了，哭得说不出后话，陈酩转回头，眼神冷冽，“真的？”
只有齐允看得见，程子羽埋在他的怀里，露出了得逞的笑。
“不是有系统吗？自己看观测。”
程子羽的身体微微颤动，紧紧咬着下唇，“他还要再羞辱我一次……”
陈酩轻拍他的后背，气场压得更沉，“你自己说。”
齐允只能说：“我没打他。”
“你以前打我打的多狠，这么轻，是不算打。”程子羽水汪汪的眼睛泫然欲泣，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陈酩，我没事的，挨打习惯了，你别走，我都能习惯。”
陈酩早就知道齐允多会嫉妒，没想到现在也不改，“所以你骂他是真的？”
齐允冷冷地看了眼程子羽，起身离开，“我还是那句话，你自己去看系统。”
他还没出院子，就听见凄厉的叫声：“他承认了！他是系统的上一任主人，一定联合起来改数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