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羽在管理局上着班，忍不住观测家里的小狗，它爬不上沙发，就趴在地毯上看电视，好乖。

    他去茶水间倒点开水，迎面出来一个高壮的青年，看到他吓得后退，秘境捏在手里随时逃跑。

    “你还知道来上班？我天天顶你的班次，累死了。”

    “谢谢你，我也替你顶过。”赫连池战战兢兢，“能不能把天谴还我？你又用不上。”

    程子羽点了点头，示意跟着他走，赫连池保持两米距离跟随，去办公室拿走天谴，然后跑走了。

    陈酩今天放学没有程子羽接，他就乘坐公共交通回家，到家发现狗吃上饭了，他还没吃上。

    程子羽招呼他一声“回来啦”就带着小狗散步，陈酩吃完冰冷的饭菜，去把碗洗了，然后写作业。

    他的课堂作业是选一家企业写财务分析报告，以往都是程子羽代写，现在他去官网翻翻，随便找了家企业自己写。

    他一边吸烟一边码字，写到结尾时，程子羽回来了，一下子皱起眉头，“家里有狗呢，你能不能把烟戒了？”

    陈酩冷冷地敲署名，点起一根新烟，“跟它过吧，我走了。”

    程子羽夺下了打火机，“你和小狗计较什么！”

    陈酩冷笑一声，“好，好。”

    他摁倒程子羽，拔出血月刀，刀锋轻易地割破衣衫，程子羽使劲往外推他，“程小二还在呢！”

    陈酩反拧他的手腕，刚俯下身子，闻到了小狗的味道，顿时兴致败坏，将刀摔在沙发上，走了。

    程子羽嗅了嗅自己，小奶狗的味道没多难闻呀，他还是去主卧附带的盥洗室洗了澡，然后去露天泳池找陈酩。

    “陈酩。”

    青年在水中回身，随手抓起额前的湿发，眉宇间有化不开的忧郁。水滴流过锋利的下颚线，滴到精壮的肌肉，再回落池中。

    “你是不是生气了？”

    陈酩又埋进了泳池，像一尾矫健的游鱼。

    程子羽自顾自地说：“我看到了你的作业，我好像太关注程小二了，没有顾及你。”

    陈酩游到池边，胳膊伸了出来，程子羽以为要拉他上去，握住了他的手，却反被用力拉入池中。

    “陈酩，你现在力气好大。”他笑了笑，将银发扎起来。

    “祂施舍的。”

    陈酩表情寡淡，将他抵在一角亲嘴，月色流过他美丽的曲线，陈酩舔了舔唇，掀开美人薄透的纱衣，无礼地索取。

    狗吠声骤起，程子羽回过神，潮红从脸庞褪去，“我去看看小二。”

    陈酩望着慌乱的单薄背影，狠狠地捶了下扶手。

    他自己泄了火，出泳池往楼下走，踢了一脚狗窝，小狗迷茫地睁开眼睛，陈酩说：“你妈叫的时候，你不准叫。”

    程小二：【你不准欺负我妈！】

    陈酩：“你懂个屁。”

    程小二：【你一直打他，妈妈都被你打哭了，你这个坏爹！】

    陈酩又踢一脚狗窝，刚好被程子羽看见了，他快步走去，拧了陈酩的耳朵，“幼不幼稚啊，和小狗吵架！”

    陈酩：“汪。”

    程子羽惊了一下，陈酩笑着抱起他，“程子羽，我不是非得用人形，是觉得狼狗不太漂亮才没用，你别逼我。”

    程子羽小脸一白，“你的人形最好看，别用其他的。”

    陈酩抵着他的额头，“那你不许哭了。”

    程子羽没忍住笑了出来，陈酩看着斯文，私底下不仅行为霸道，还不讲理。他揉着男生的短发，“我们家有两个小狗脑袋。”

    程子羽坐在床边替陈酩改论文，他忽然问：“你什么时候带我见家长？”

    陈酩想起他那些兄弟姐妹，“别见了。”他不愿意被纠缠话题，用被子蒙住头。

    程子羽扯走被子，骑在他的宽背低语：“祂是不是不喜欢我？”

    “喜欢吧。”

    “还不错嘛。”程子羽刚说完，被反压到陈酩的身下，他眨了眨亮晶晶的灰瞳，“陈酩，你从桃源出来后，变化好大。”

    陈酩指着自己的脑袋，疲倦地说：“祂没那么好，我这里，快被玩坏了。”

    程子羽似懂非懂，让他躺下来，哼歌哄他睡觉，陈酩迷迷糊糊地嘟囔：“齐允要死了，灵体再落进祂手里，我想救就要付代价，训练我的服从性，我不救，训练我脱敏。下一步，我还在推算……”

    程子羽微微一惊，难怪他每天看起来很累，原来在思考这么多事情。“我们杀了祂？”

    “杀不了，我签了神契，和血契差不多的那个，我在亲卫的位置。”陈酩闭着眼睛，说得越来越慢，“别管了，快睡觉吧，把今天过完吧。”

    在程子羽睡着后，陈酩慢慢地坐起来，全身发抖，啃自己的手指甲，眼神混乱无序，像个孤魂野鬼一样自言自语。

    “我的名字叫陈酩，也叫简翎殊，我的名字叫陈酩，也叫简翎殊，我的名字……”

    他这样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