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酩入梦了，梦境里被拖进了桃源，他见怪不怪地进工作室，直接问祂：“你是要提前报答案吗？”

    祂幅度很小地摇头，“你有时太聪明，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陈酩说：“中立吧，我没有和你同等的力量，我的小聪明和我一样没用。”

    祂饶有兴趣地审视他，修长的手指动了动，“过来，让我看看你。”

    陈酩在祂面前跪下，主动脱去衬衫，暧昧的痕迹进桃源时就悄悄地抹去了，皮肤很干净。他低垂眉目，瞥见工作台底下有张纸，就捡起来看看。

    是一张照片，主人公和陈酩的外表不同，打断了四肢关在禁闭室，实验品编号——904。

    陈酩眼里的疲倦更深了，“它是另一个世界线的我吗？你不断地调整因果，要做什么？”

    祂笑了起来，“我唯独没教导过你，你却是它们里最机灵的，继续说，你还获得了什么线索？”

    陈酩将双手背在身后，膝行两步，脸搭着祂的膝盖，“你不是无缘无故对我好，推果及因，发现是我最像你，我才能是你最喜欢的孩子。你看到的‘果’是什么？”

    祂慢悠悠地用手指梳理他的头发，语气喜爱至极，“我说出来，会干涉这条线。”

    陈酩说：“这句话就够了。”

    陈酩醒过来已经日上三竿，旁边没人，他扶着脑袋出了卧室，瞳孔九级地震，“你们在干嘛？”

    程子羽笑着举起肥猫，“陈酩，你不觉得家里多一些猫猫狗狗很可爱吗？”

    他举得手腕发抖，齐允帮他分了点力气，“它挺重的，你别勉强。”

    程子羽轻哼着夺走猫猫，“胡说，小白轻得很～”

    总之就是这么个情况，在他睡大觉的时候，两个男人达成了共识。陈酩困得像NTR影片里的丈夫，十集里有八集在睡觉，迟钝而无知。

    陈酩听着小猫说话，小狗说话，清越的声音说话，低沉的声音说话，耳朵边嗡嗡的，有气无力地说：“齐允，别喂猫了，它说它三分钟前吃的还没消化。”

    齐允说：“可是我觉得它饿了。”

    陈酩：“……好。”

    程小二谨记着妈妈说要多黏着爹，看到爹下楼，它飞快地跑去，在爹的脚边转圈。爹皱起眉头，程小二不敢转了，怯怯地看向妈妈。

    程子羽重重地将杯子往桌上一放，厉声喝道：“姓陈的你是个死人吗？没看到孩子要哭了吗？！”

    陈酩说：“我什么也没干。”

    程子羽尖叫：“就是因为你什么都不干！抱起来哄哄啊！”

    陈酩嫌弃地捏着小狗后颈，晃了两下，小狗开心地舔他的裤腿。

    陈酩：“裤子脏了。”

    程子羽：“陈酩！！闭嘴！！”

    齐允被超高分贝吓呆了，没见过程子羽发火，顺一顺他的后背，“陈酩就是不知道，以后能学会的。”

    程子羽气得胸疼，把眼含泪花的小狗抱走，“小二，你爹就是那个死样，等会我去说说他。”

    陈酩冒出了鸡皮疙瘩，总觉得程子羽疯到了一个新高度，他默默地去厨房，准备找点饭吃，然后离家出走。

    程子羽在后面喊：“狗粮快吃完了，你出去买几袋。”

    陈酩端着碗点头：“我吃完饭就去买。”

    程子羽说：“那也不能吃了饭去啊，现在就去。”

    陈酩常年高度思考的脑袋宕机了，放下碗，去玄关换运动鞋，出门买狗粮。

    他背着狗粮回来的时候，两个男人正在争论住址，齐允提议他和程子羽各出一半钱再买新房，程子羽说这栋别墅住出感情了不要换。

    陈酩在他们中间默默吃饭，齐允热了一次，味道还算可以。最后两个男人都揪住了陈酩，“你说，以后要住在哪？”

    陈酩咽下一口盖浇饭，慢慢地说：“我想离家出走。”

    程子羽厌烦地推开了他：“不要跟这个死鬼商量，齐允，你给我一千万，我在房产证加你的名字，就当房子咱们一起买的不就行了吗？”

    齐允皱眉：“你拿原价对半说什么？折旧呢？”

    程子羽拍案：“地段早就升值了，我都算便宜了你还不知足！”

    两个生意人叫了一下午价格，最后齐允付钱，程子羽在房产证加名，又叨叨起日常开销。

    陈酩深深地埋下头，手臂垂到地上，程小二犹豫着走到他面前，小脑袋在他的手心蹭蹭，陈酩逗逗它的下巴，它又卖力地摇起尾巴。

    程小二：【爹，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陈酩：“儿子，晚上跟你妈睡吧。”

    程小二：【好呀好呀，美丽的妈妈，要抱一整晚～！】

    陈酩：“我开玩笑的，你这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