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大蛇丸满脸肃穆之色,丝毫没有上昭所说的“有病”的样子。

    他只盯着上昭,一瞬不瞬:“那一剑,我,是后悔的。”

    上昭撇开头,似是不想搭理的样子。

    大蛇丸依旧道:“你假死,为什么不来找我?”

    上昭一听这话,发出一声轻轻的嗤笑,“假死?”她伸出手,揭开左侧眼睛的碎发刘海。

    那左眼眶里,却是空空如也。

    “怎么回事?”仿佛猜到了什么,大蛇丸声音变得愈发沙哑,这一问全无了他平日里的狂傲和桀骜。

    上昭徐徐合上双眸,长叹一口气:“伊邪那岐,拜你所赐。”

    能消除身体所受到的所有伤害,回到施术之前状态的宇智波瞳术。然而,代价却是,使用伊邪那岐的那只会永久失去光明。故,又被列为禁术。

    登时,大蛇丸瞳孔蓦地缩小,望向上昭,身体不自觉朝她靠近。

    然而,他每走近一步,上昭就后退一步。

    “愿赌服输……恭喜你,终于成了那究极忍术之道。”

    “不,你赢了。”

    “你在说些什么?”

    “你赢了,在你面前,我输得一败涂地……原来你的死,是比我死还绝望的事情。”

    “够了,不要再说这些话了。我们早就已经划清了界限,不是吗?”上昭冷着眼再撇过头。

    大蛇丸道:“那你一直戴着的白无垢御守,又算什么?”

    上昭瞥了眼腰间系的白色御守,笑了两声。随后猛地抽出,举在大蛇丸之前,后狠狠地掷在地上。

    大蛇丸望着那孤伶伶的、躺在地上的御守。凄冷的白色蒙了尘,再也回不到曾经纯粹的样子。他俯下身,捡起御守,双手摩挲着那弹之不去的暗尘。

    上昭淡淡道:“你我都知道腐草化萤的故事,可,人总是不同的。那破了的镜子,那飞逐了的时光,都是怎么也回不来的。”

    “谁说不行的?”大蛇丸又起了身,将腰间一处一抽,扯下一个御守。

    显然,白无垢与黑无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两者分明是一对。

    他道:“破了的镜子我可以圆,飞逐的时光我可以用时空间忍术,就连万花筒写轮眼,我也可以给你找到一模一样的。只要你愿意,没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

    上昭道:“那心呢?”

    大蛇丸:“心?”

    上昭道:“大蛇丸,你研发的忍术再厉害,厉害到吞天噬地,做到沧海桑田可逆,又可否能让这颗被那草薙剑刺穿的心恢复到原状呢?”

    大蛇丸顿了顿,见上昭已背过身,似是在强忍那怒气不愿在众人前发作。

    他道:“用我的,可以吗?”

    “啪!”地一声,上昭还是没有忍住,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大蛇丸却笑了笑,不知从何人身上顺来一把苦无,单手一旋,立刻对准自己的心脏处。

    “你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又是“啪!”地一声,又是一个耳光,打在了另一侧的脸颊。

    上昭道:“你闹够了吗?疯病犯了就去战场,我不是你该撒野的人。”

    随后,头也不回,连躲带逃地离开了宇智波祠堂。

    三代目全场呆滞,险些忘记了表情管理。他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果然,人类的未来是无法定义的。

    作为老师的他,打从心底为大蛇丸感到些许宽慰。三代目走了上前,拍了拍大蛇丸的肩,道:“人类感情的付出,想要获取的也必然是同等的情感。为过去的事情哀伤,是毫无意义的事情。你还是……看开些吧,还会有很多好女孩儿的。”

    “啊咧,”大蛇丸眯了眯眼,道:“猿飞老师觉得我没希望了吗?”

    “不然呢?”

    “猿飞老师可真一点不懂女人。”大蛇丸眼神沉了沉,面色肃穆起来:“没有那两巴掌,我可真就没有机会了……”

    走出祠堂,宇智波上昭站在一处高楼的天台上,将木叶的一切收入眼中。

    走出来的众人心思各异。

    尤以千手扉间为首,那句腐草为萤,一字一言,无一不是当年的缩影。

    “好好扭转你这漫不经心的表情吧。”

    上昭一句话,将他从层层绕绕里拉了回来。“斑的巅峰战力,加上不死之身,无限的查克拉,你和柱间又有多少把握?”

    千手扉间:“杀鸡焉用宰牛刀,这些都不是你该操心的。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

    “不知所谓。”

    “人都是会变的,尤其是你们宇智波的女人。你能保证,到了战场见到了那个辗转多少年月都朝思暮想的人,不会叛变吗?”

    “你是死了一遍之后就不会说人话了吗?”

    “不只是他,还有……”千手扉间的目光投向虽立在远处却从未转移过视线的大蛇丸,若有所思。

    “各位……”忍者之神一发话,众人都齐刷刷地望向他。

    “打起精神来吧!世间总少不了战争,但这将是最后一场战争。在这守望村子的颜岩上方,牢牢记住村子的模样吧。”

    这一刻,众人面上没有丝毫的惧色,也不知是这笃定坚毅的声音所带来的感全感,还是臣服于眼前之人的强大魄力。

    如果说,人人臣服于宇智波斑是出于畏,那么忠诚于千手柱间的人绝对是出于敬。这或许,就是坐上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的是千手而非宇智波的原因吧。万人之上,亦是无人之巅。可真正的火影,却从不会让自己身后空无一人。

    “出发!”

    另外一边的战场上,可谓是焦灼异常。

    十尾的尾兽玉蓄势待发,席卷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扑向忍者联军。

    不过,

    这一切都不是上昭烦恼的地方。

    因为,

    她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上昭道:“鬼车,你能不能快点啊?!按你这个速度,等我到了战场,仗都要打完了!”

    鬼车:“什么玩意?本大爷可是瞬行千里的仙鸟,你这个杀千刀没良心的,竟然敢笑我慢?!有本事自己跑啊,在我这里抄捷径,还敢挑剔本大爷的错。”

    上昭道:“瞬行千里……确实足以令人称叹。可是!!!扉间和四代的飞雷神可是瞬身诶!这不是,让风头都被他们抢走了?”

    “风头,你只关心风头,你只关心面子,你关心过我的心情吗?我正与那小姑娘从风花雪月聊到诗词歌赋,最后就差个人体奥秘,临门一脚,都被你生生打断了!话说,就算你拉不下面子找千手扉间,那个大蛇丸不是也会飞雷……”

    ……

    背上的人默了声,好长一段时间只剩下呼啸的冷风声,若不是鬼车眼见着飞过的沧海桑田变换,它真要怀疑时间静止了。

    又过了不知多久多久,他才从四面灌入的寒风中听到了一句:

    “快些。”

    辨不出悲与乐。

    “嗯。”

    果不其然,战场上四代先至,拦下了尾兽玉的攻击;而后,四位火影皆挡在忍者之前,像从黑云中射出的晨光一般,照亮满地疮痍焦土,驱散着那弥漫在战场上的死亡恐惧。

    毕竟,这些人,大多生在和平年代,只在那薄薄的史书窥见过战争的分毫。可,那书中浓墨渲染的金戈铁马,远不及战场残酷的万分之一啊。

    宇智波斑见到昔年好友,嘴角也不自觉上扬起来。

    正在这时,又一枚尾兽玉袭来……不止,紧接着,两枚,四枚,似乎是受到了二代的挑衅,一齐朝无助的忍者们飞袭而来。

    “我承认……我是冲动了。”二代深知,他和二代合力最多可以转移走四枚尾兽玉,可剩下来的……他们四人是秽土之身不要紧,可他们身后忍者却是危在旦夕,真是棘手!

    时不待我,眼见吞天噬地的查克拉席卷而来,灼烧着每一寸空气和碎石,那是,死亡的气味。

    奈良鹿丸瞳孔蓦地缩小,倒是,还有一个办法。

    只见他迅速冲到了人前,四指相扣,那手里的姿势,分明就是一个“辰”印。

    山中井野忙道不好,作为猪鹿蝶小队的一员,她从来都没有猜对过鹿丸的心思,这一次,她多希望自己是错的……

    可,

    她看着奈良鹿丸手中的印变化,仿佛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鹿丸总说她脑子笨,猪鹿蝶合体时总是少一点心有灵犀。她还总以“美貌的女人可以牺牲一点智商”为由明目张胆地躲避修行。可这一刻,她却猜中了……

    “鹿丸,不要!”

    望着向他飞奔而来的山中井野,他恍惚间想起了恩师阿斯玛和父亲奈良鹿久……他们,都在那个地方等着他吧。

    “我啊,本来只想随便做个忍者,随便赚点钱。然后和一个不美也不丑的普通女人结婚,生两个小孩……然后比自己的老婆还要早老死。”

    终于,他不是那个最后走的人了。他不会再目睹同伴的倒下,不会再目送着自己最亲近的人离开,不会再无能为力地活在这个吃人的战场上。

    “白云真好啊,是那么的自由。”他抬头望了望天,可惜,黑夜里只剩下一轮红月,容不下一丝白云,容不下一丝自由的云。

    柱间大人召唤的五重罗生门都相继倒下,奈良鹿丸眼见着身前最后一丝墙壁不堪一击地溃成焦土,微笑着,走向那升起的耀眼白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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