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白光消失,奈良鹿久见到眼前的景象,怀疑地望向自己伸出的双手。

    奔跑而来的井野一把揪住他,突如其来的痛觉提醒着他:

    他还活着!完好无缺!

    可是,怎么会?

    正不解其惑,只闻得一声啼鸣响彻长空。

    那声似婴童哭泣,如野兽嘶吼,自云霄传来,难听至极。众人都抬头望去,只见头顶已是赤红一片,原来,那声音的来源竟是一只九头鸟身的异兽。

    异兽狰狞着席卷云端,红羽与红月相配,都是杀戮之色。

    “你们看,那姑获鸟上有人!”

    不知是哪个眼尖的忍者指出,众人向那抹银色瞥去。

    刹那间,那道银色身影从天而降。衣袍翩跹处,长镰持身。纤长的身躯逆在光影交融中,决绝而孤傲。

    “晴奈……”漩涡鸣人望着她的背影,小声念出了这个名字,像她,又不像。

    宇智波上昭嘴角噙着冷冷的微笑,道:“我来了,不算太晚吧。”

    漩涡鸣人正想上去认亲,千手扉间抢先了一步,道:“正好,正好落在我前面……这个出场,很像你。”

    宇智波上昭回头朝他扯了扯嘴角,又瞥了眼远处不安分、躁动无比的十尾。

    “你们僵在这里做什么,现在的首要任务可是十尾。”

    千手柱间抬头示意了一下北边的石壁,上昭却不看他眼神指向的地方,只道:“他,交给我。”

    “阿昭,你真的可以吗?”

    “你们这是,怀疑我会叛变?”

    “不,”千手柱间继续不自觉地补刀:“相比于你的人品,我们更担心你的实力。”

    ???

    “喂,我说,大家,”春野樱在后面诧异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晴奈你,和各位火影都很熟的样子?”

    “晴奈,为什么大家都说你被大蛇丸那混蛋杀死了?还有,当年你为什么要叛变木叶?”山中井野也抑制不住感情问道。

    不只是春野樱,和晴奈玩到大的木叶伙伴们、老师们都十分不解,窃窃私语了一片。

    宇智波上昭一时很懊恼,这些个问题,解释起来还是有点费脑的。

    正在此时,那个北处的身影落了地。

    “因为,她可不是什么木叶的晴奈。她的名讳是,”宇智波斑一字一顿,道:“宇智波上 昭。”

    一听见这个名字,不只是木叶,忍者联军众人又一次炸了锅。

    “黄泉……姬君?”

    “就是那个,在第二次忍界大战里,屠了整整一座山人的宇智波上昭?”

    “不可思议啊,她怎么还能活到现在的?”

    “宇智波斑和忍者之神都能复活,她被复活这又有什么稀奇的……”

    “可,可,可她好像是活人之身啊。”

    就在议论的最热烈的时候,漩涡鸣人大呼了一声:“原来如此啊!”

    “不过,不过,米娜桑,这个,这个宇智波上昭,究竟是什么人啊?”

    ……

    “嘭!”地一声,很显然,漩涡鸣人又被春野樱赏了一拳。“这个时候,这种丢人的问题,就不要问出来了吧?”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春野樱扯着笑忙给火影们和宇智波上昭道歉。

    正所谓语不惊人死不休,那位宇智波斑又偏了偏头,破天荒地开了口:

    “因为,宇智波上昭,她是我的妻 。”

    千手柱间:!!!!!

    千手扉间:?????

    漩涡鸣人:??!!!

    场面一下子沸腾了起来,比刚才激战的情况更甚。众忍者的讨论声四起,一波高过一波。果然,人类的本质,还是八卦啊!

    千手扉间右手摸索着苦无,左手的印欲结,便遭千手柱间投来的目光制止。

    火影们心领神会,直朝着十尾处奔去。千手扉间瞥了上昭一眼,也跟着大哥离开。

    宇智波斑并没有拦他们。

    宇智波上昭脸色沉了沉:“有意思吗?我没有时间和你玩过家家的游戏。”

    宇智波斑:“带土那家伙应该都和你说了吧?”

    宇智波上昭:“……”

    宇智波斑:“我知道,你最恨人骗你,尤其是最亲近的人。可,为了让你活下去,哪怕是憎恨,那也是可以利用的东西!”

    上昭双眸沉了沉,回忆起了阿飞也就是宇智波带土找到自己的那一日。

    也不知道是否是失去一只眼睛的缘故,宇智波上昭的触觉和听觉都比之前敏锐了许多,尤其是探知查克拉的能力。因此,当那个假斑出现在她身前的时候,她第一时间识破了他的身份。

    宇智波上昭坐在悬崖边,双脚单垂,不耐烦地说着:“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冒充他,也不知道挑起战争对于你有什么好处。但是,有一点,我绝对,不会和你同流合污的!经历过战争和失去的我,比任何人都渴望和平。”

    只见阿飞揭下了伪装,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宇智波上昭不耐烦得皱起了眉,喃道:“宇智波?吗?”

    宇智波带土缓缓说道:“如果说,我能让那个男人复活呢?”

    宇智波上昭扯了扯嘴角,干笑了两声:“你说的是哪一个?”

    “咳咳……”宇智波带土道:“大蛇丸那家伙,被您以生命为代价改了命数,死而复生是必然的事情。我说的,当然是另外一个。”

    宇智波上昭道:“我和他之前,都是前尘旧事了。忘了也便忘了吧。”

    宇智波带土:“是真的放下了前尘,还是只是害怕隐藏至深的伤疤被不断揭开再反复鞭挞?”

    宇智波上昭不语,但拳头攥得死紧,仿佛要将手中的沙砾挫骨扬灰一般。

    “你很喜欢惹怒别人吗?我不介意和你打一场。”

    宇智波带土忙道:“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嘴笨而已。斑知道了,可不会给我什么好脸色。”

    宇智波上昭脸色愈发铁青:“你,最好不要再和我开这样的玩笑。”

    “玩笑?”宇智波带土道:“为了让你活下去,他用他自己做你憎恨的容器,承载着你所有的怨怒和恨意。每一天,直到他生命结束的那一天,都依旧反复折磨着他。”

    “我越来越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了。”

    “你真的没有一点怀疑吗?那样一个把亲人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人,怎么会忍心杀了自己的弟弟?更不用提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对于这些寿命有限的人来说死亡都是必然的,怎么会值得他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动手。至于你…..”

    宇智波上昭抿唇,脸色阴沉:“骗人的,你这混蛋!”她一个瞬身,拿着苦无横在了阿飞的身后:“你以为我和佐助一样蠢吗?我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他是不是露了杀意,那些忍术和攻击是不是真的想要了我的命,我感受不到吗?”

    宇智波带土依旧不动,道:“那是因为,他要救你!”

    宇智波上昭动作微微一顿。

    “你体内的月匙就算他不抽出,也会有下一个得知无限月读秘密的人要取你的命。他深知这一点,所以那些年他翻遍古籍忍术,寻遍禁术,只为了找到一个两全的办法。最后,他找到了。”

    “什么办法?”

    “阴阳之力。”

    “六道仙人的力量?”

    “不错。一方面原因是忍者自身属性的问题,大部分人是没有“阳遁”和“阴遁”查克拉性质的。即使是那同时拥有的极少部分人,想要将两种遁术合二为一,这是相当困难的。基本上没有人能够掌控这股力量,忍宗开创以来,也只有传闻中的六道仙人拥有过。所以,即使他咬下了千手柱间的一块肉,也是花了多年的时间,才勉强使得这二力相与为一。”

    “骗人的,骗人的吧!”上昭低声碎碎念叨着。

    “抽出月匙,以阴阳之力填之,你才能活。”

    “胡说!胡说!”上昭将苦无一横,狠狠地射进了一旁的树上。

    “不仅如此,”宇智波带土转过身,朝少女的柔软处一寸一寸逼进,“那枚纽扣,也是他故意留下的;卷轴幕后的主人,也是他。为的都是,给你生的希望。正如阴阳之力的奥秘,无中生万物,赋予全新与生命。”

    “如果,如果真的如你所言,为什么……他从来都不与我说这些?”

    宇智波带土道:“他那个人啊,他如果愿意和你说这些,那还是宇智波斑吗?只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你会做出那样刚烈的事情。这也是他毕生的遗憾,没能在死前解开封灵之术,连一句对不起,都只能埋在心里,一直带到坟墓里。”

    “不对!”宇智波上昭警觉到:“按照斑的性格,那你又是怎么得知这一切的?”

    宇智波带土:“我应该带你去一个秘道里看看。那里是他的栖身之地。他养了许多白绝,去帮他打探陆地上面的消息。但其中一只,却只负责记录你的事情。他的晚年,便是每每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坐在那高台之上,看着你们的过往,看着你的一切。你的一悲一喜,一嗔一怒,他都知道。”

    目光渐远,半晌,上昭轻叹一声,耳边是那一句迟来的话。

    “对不起……”宇智波斑凝着上昭,他的眸中此刻含的,只有她。他一步一步朝眸中的一切走近。

    “嘶!”宇智波上昭提起银镰,朝他的肩膀砍下去。接着一横挥,再是砍腰,然后是腿……整个人被砍了数十刀,身体顿时四分五裂。

    待散去的秽土又重新凝结成一个完整的人后,宇智波上昭又挥舞着镰刀攻向宇智波斑……就这样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上昭也累了,后面的忍者也看累了。

    “够了吗?解气了吗?”

    “不够!”宇智波上昭声音卑微又强势,收了镰刀跳到了一旁的石壁上,“你又不和我打,我又打不死你,这架,没意思。”

    宇智波斑紧跟着上昭的步伐,跳了上去,贴着她右侧坐下。“还是不能原谅我?”

    上昭侧过头,道:“你可以伤害我,我就只能原谅你?”

    寒风吹过,撩起了上昭额前的碎发。宇智波斑一怔,看见眼前的景象脸上的笑容都凝结住了。

    上昭意识到了什么忙朝另一旁转过去,但宇智波斑却蓦地逼近,垂着眸子,将上昭迫于他的方寸之间。

    “谁干的?”宇智波斑眼神满是怒色。

    “我自己。”上昭一把拍开宇智波斑的手,道:“别捏我,怪疼的。”

    上昭理着额间的碎发,宇智波斑的身体便靠了过来,伸手圈上少女的腰,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温凉的躯体,却因为她,而被温暖了几分。

    “我会找一只给你补上的。”宇智波斑面上是从未见过的严肃,眸中冷若寒潭。

    少女一愣,双手抵在宇智波斑的胸膛上,将两个人分开了点微弱的距离。

    “你从哪里找?”

    宇智波斑目光扫向战场,最后眼神一定:“那个白头发的小鬼身上,不就有?我去替你挖来就是。”

    ???旗木卡卡西做错了什么?

    “宇智波家族的东西,怎么能被一个外族人拥有?”

    说罢就要动身,上昭又是一把拉下了欲站起的他。“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啊。一只眼睛而已,除了不能开须佐能乎,其他没差别的。”

    宇智波斑眉眼未抬,也未接话,直盯着上昭光洁如玉的皓腕痴了半晌。

    上昭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拦斑的时候一时情急竟拉住了他的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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