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西鸣想了半天：“你今天先带十九回去吧，我明天看看。”
十九大概是听懂了高西鸣说要给她换老师，到家的时候居然没哭。
唐一这两天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忙，已经两天没来电话了。
这才第一个星期，还有一周唐一才回来，楚启看着正在吃东西的十九，叹了口气。
第二天送十九去的时候，办公室里再次坐着一名年轻的女老师，身材微胖，带着眼镜，楚启觉得她有点……憨。
“你好，我是赵悦。”她起身自我介绍。
楚启打量着她，第一次见面他在心里觉得这个赵悦比梵莹靠谱多了。
这次没有聊太多，因为梵莹已经跟赵悦交接过了，楚启和她简单的交流了一下，就把十九送进了培训室。
四十分钟的个人培训课上完，十九出来后脸上没有委屈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楚启以为高西鸣终于找对人了。
但是十九脸上由委屈变成了胆怯，这下好了，十九连正眼看他都不看了。
刚给十九换的辅导员赵悦的第二天，十九依然怯怯懦懦。
第三天的时候，高西鸣告诉楚启。
“明天赵悦不会给十九上课了。”
唐一出差的第十天，楚启对十九的第三人老师握了握手。
“你好，楚启。”
“你好，贺文辛。”
楚启已经不想继续废话，介绍完身份，就直接把十九带去了培训室。
唐一出差的第十二天。
十九再次换了老师。
“你好，楚启。”
“你好，程山水。”
唐一在出差第十四天的时候，中午给楚启打了电话。
“很高兴五个小时之后能见到你，楚二少。”
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楚启听懂了唐一这句话的意思，大概就是：我五个小时之后到，你给老子做好准备。
楚启看着正吃饭吃的正香的十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唐一解释。
今天早上十九又换了名老师，楚启已经不想再去和那些老师们客套了。
上课前就直接让十九自己去了培训室，自己连看都没看一眼。
这是他给灵稚和高西鸣的最后一次面子。
如果十九还适应不了，楚启便暂时不打算让十九来上课了。
十九可以自己去咨询室，也可以自己玩游戏，更可以在没人的地方玩耍。
可她唯独适应不了陌生人，每次见过新老师的时候都是不同的表现。
有时候会憋着不说话，有时候会变得更胆怯，更有时候连楚启都抗拒。
不过今天的十九明显好多了，连吃饭的时候都透露着开心。
楚启微微松了口气，但愿唐一回来后不会察觉到什么，更希望十九这次的老师不用再换了。
……
给新来的小朋友“十九”上完课，她一上午的工作就算完成了，去超市逛了一圈，买了菜，还买了些糖果。
收银员问她有没有会员卡，她报出一串数字，从口袋里找着零钱。
“姓边是吗？”收银员客气的问她。
她点了点头，把零钱递给了她，拿起买的东西离开了商场。
她提着东西走到了商场外的停车场，找到了自己的小电驴。
车头上有个很可爱的戴头盔的小黄鸭，她戴上自己的头盔，从刚买的东西里面找出一颗糖果，扔进了自己嘴里，骑上电驴消失在了商场。
她回到租的房子里，把菜放进冰箱，见冰箱还有昨天的剩米饭，打算中午凑合吃了。
还不到十二点，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还带个不大不小的阳台。
这就是她近几年的生活。家里很干净，没有电视，有个二手的冰箱和空调，阳台上挂着今天早上出门前刚洗的床单。
她自己做了蛋炒饭，很安静的吃完后把碗刷了。
然后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本子，趴在客厅的茶几上，拿起了一支笔，翻开了本子空白的一张。
“姓名……唐小桔，小名十九，四岁。社交恐惧，喜欢吃糖果，对喜欢的人话多，对不喜欢的人无视。有轻微的自闭，喜欢别人喊自己小名。”她写完这些，合上本子，一节课才发现了这些。
那个厚厚的笔记本上写着三个字——边小橘。
边小橘合上笔盖，又把今天刚买的糖果放到包里一部分，她有低血糖，所以不得不随时备下糖果。
她盯着自己的本子出了神，半响，又打开，翻到刚记录的那一页，看着“唐小桔”这三个字。
喃喃道：“十九……”
……
唐一出差回来了，当天晚上就把十九给接回去了。为了表示对楚启的感谢，晚饭的时候还是唐一请的客。
他没看出十九与之前有什么不同，也没有变的去喜欢别人，晚上去吃饭的时候他还是看出十九很抗拒和别人接触。
不过想女儿想了半个月，唐一先不管这个，等改天有时间再问楚启。
他虽然是出差回来了，但还有另一件事要忙，估计在十九生日之前都闲不下来。
第二天他没有休息，依旧要上班，所以不到八点十九也醒了，并且被唐一送到了楚启家。
楚启正睡得香，昨晚凌晨四点睡的，刚睡着没几个小时，门就被敲响了。
还好十九不吵也不闹，楚启家里也有玩具，能让她自己玩一会儿了，先让他补补觉。
十九在楚启的卧室的地毯上玩着积木，楚启在床上又进了梦乡。
楚启醒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一点了。十九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他床上，正盯着他，像是观察什么活化石。
楚启迷迷糊糊一睁开眼就对上了十九圆溜溜的眼睛，吓了一跳。十九这才得逞的移开了自己，一咕噜滚到了楚启的床尾。
他睡觉的时候手机一般开静音，打开手机看五六个电话全都是高西鸣的，还有两个是唐一的。
楚启猛然惊醒的想起，他是不是忘了陪十九上课了？
他脸都没洗，直接给高西鸣打过电话去，和他重新约了下时间。
下午两点。
他这才知道，十九的新老师，就是昨天的那个，在培训室等了他们四十分钟。
中午唐一依旧待在公司，楚启决定主动承认错误。
所以他给唐一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