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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量你的心直线到我之间,没有跨越的机会

    官方宴会的后台无论何时都是乱糟糟,到处挤着工作人员,徐静川拖着谢含辞在走廊里拐了半圈,还是回到休息间,把岳阳推了出去。

    男人临走前绕到谢含辞正对面看着她的脸,脸颊皮肤下透出红晕,和打的腮红不同,自然又带着氛围,她的表情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和他挥挥手,目送他出门。

    门一关,谢含辞勉强撑起的上身立刻塌下去,她太久没出席活动,穿高跟鞋走八小时都是极限,身体中心刚偏过半分钟,腋下撑着自己的手臂却抽出去,连声音都很生硬。

    “站起来。”

    她被摆直时还是懵的,愣住的眼神像极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昏暗又刺眼的灯光,她不可置信,却还是强迫自己伸手过来。

    “我想吃烤肉。”她委屈地摸摸自己的肚子。

    徐静川用一只手覆盖在她伸过来的胳膊上,仔细地盯着她的动作,先是手腕轻轻翻起,做出个要放开的预备动作,小臂整体往后一缩,所有动作做出一秒后统统定住,手腕翻回放下,抓着他胳膊的手指用力捏紧。

    身体的本能在抗拒,连带着脑子也不清醒,好像一切真的回到刚认识的时候,她本能地抗拒任何身体接触,碰一下都下意识要躲,他能看住她明显的不自在,和更明显的压抑,无可奈何地接受。

    闻天歌天天在他旁边念叨她有多喜欢,这次反倒是他不相信了。

    徐静川学着她的动作,把手臂往回一缩,让本就发麻的手在空中抖动不停,连指骨凸起的弧度都显着尴尬。

    那一瞬间谢含辞的脸颊爆红,面子里子都撑不住,她现在只想找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转身往外走,不到两秒钟的时间,她想了好多好多,无论做哪件事,前辈们那句话说得都对,没脸没皮才能成功,放下自尊心,踩在脚底下,总有你爬上去的那一天,这个圈子最是健忘,没人在乎黑历史,只能看到利益和人前辉煌。

    可她做不动。

    于是身后手臂缠上来的时候,化成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就这么轻飘飘的一下,击破这段时间所有硬撑着的游刃有余,她就是如此看重自己,就是如此要面子,既要功名,又要尊严,她发疯似的要挣脱开那双手臂,新修的指甲在自己的手臂上留下长长的红痕,隔着衣服衬衫也给他留下火燎一般的刺激,两人无声地在屋子里撕扯,盘好的长发散开,粘着泪水贴在脸上,长裙摆和高跟鞋阻碍步伐,缠着小腿,她任由自己失重一样倒下去,在屁股着地前先砸在男人的腿上。

    她彻底没有力气了,侧身瘫坐着,下身像条美人鱼,她的手还死死抓着徐静川的手腕,指甲扎上去,一个红点扎进皮肤。

    她半张着嘴巴喘气,情绪剧烈起伏过后呼吸都不顺畅,胸腔一直抽吸,手指冰凉地抽搐,眼前一阵阵眩晕,大脑处于充血状态。

    她的重量完全压在徐静川身上,后背紧紧贴在怀中,软若无骨地往下滑,每一个和他接触到的部位都让他感到安心,他把她抱得更紧了,撑起软脖子靠在自己肩膀,头一侧就能碰到她湿漉的脸颊。

    身边的呼吸渐渐平静,谢含辞安安静静地靠着他,手上的力气小了很多,依旧抓在手腕,身体开始发麻,她坚持不住,终于想要起身。

    徐静川只用了一点力,就再次将她拉回,两人叠着一起坐到地上。

    “别跑,好不好。”

    她低头不敢说话。

    他撩开黏在脸上的头发,露出那张红晕散去,乳白色的皮肤上印着压痕,她最近真的太瘦了,面皮包着颌骨,脸颊差点凹陷下去。

    他慢慢凑过去,听她心跳声越来越快,口红花了,晕出唇线,她如今的样子无线考验他,最终也不过贴过去,和她相拥。

    即使只剩下骨头,她的身体也软得像一滩水。

    “和我回去,好不好?”

    他说话时谢含辞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

    “我想吃火锅。”她执着的令人折服。

    “到底是火锅还是烤肉?”

    “都想要。”

    “出去吃还是在房间里。”

    “不出去。”

    徐静川直接从地上站起来。

    他们在休息室折腾这一出,外面也快散场,闻天歌清空一条通道让他抱着她出去,谢含辞爬在她的保姆车后面,捂着肚子的位置,任凭徐静川在后面怎么拉她都不起来。

    火锅在长港并不流行,闻天歌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能外送的店,还没有烤涮一体机,又找了家烤肉店打包送过去,徐静川到房间后先去接了电话,回来时看着谢含辞已经洗了脸,头发在脑后随意一拢,夹了块牛油在盘子上烤得冒油。

    她还穿着上红毯的裙子,外搭甩到一旁,□□的双臂和肩膀露在外面,胸前大片皮肤被她自己挠得通红,更往下的部位被紧紧勒着,小幅度的起伏。

    他就出去这么一会时间,她自己先打开两听啤酒灌了下去,两盘子五颜六色的丸子倒进锅中,每一个动作都十分用力。

    滚烫的红油汤迸溅出来落在小臂上,徐静川打不过去用冰块压住泛红的皮肤,顺势坐在她身边。

    “把裙子换了吧,紧不紧?”

    谢含辞盯着他抓着自己的手,和他聊起不同的话题,

    “这些东西我妈都不让我吃,也不给买,她说不健康,我也不敢说想要,就在学校的时候偷偷买,可是单独卖的价钱好贵啊,我一个月就200块的晚饭钱,学校食堂又贵,多一分都没有……”

    她说的应该是高中时的事情,徐静川想要看看她的表情,她可从来没和自己聊过从前。

    谢含辞不给他机会,她抽出手臂把脸上的泪水擦掉,抓起一把蔬菜全都塞进锅里,用筷子压下去,绿色的菜叶沾了红汤,她不开心的把筷子扔在一旁,

    “都是油。”

    肚子被裙子勒得难受,徐静川在身后研究拉链在哪,一个没看到就被她又打开一听啤酒,咕嘟嘟灌下去一半,他抢都抢不走,还被叼着手指头咬。

    她彻底醉了,手在背后胡乱摩挲,终于是把卡扣翻了出来,上身放松的瞬间她侧身倒在徐静川的腿上,举着酒瓶子大呼小叫。

    “我其实有点讨厌我那个舍友,她是本地人,生活习惯都和我不一样。”

    她脑子里的时间轴又调到大学,一个暴雨突如其来的夜晚。

    “我还是出去跑步嘛,一般跑五圈,那天四圈还没到就下雨了,雨来的超级快,唰一下,就被浇湿了,我没带雨伞,冒着雨走回去,还被不知道谁拍下来放在校园墙上说我失恋了,我刚回到寝室,那个女生就要去洗澡,那学校破破的,但是每个寝室里都有独立卫生间和淋浴,我觉得不错,不过我那天都浇湿湿透了,她都看到了,也没让我先洗澡,我有点不高兴,坐在那可生气了,可是等她洗完之后我想了一下,如果是我,我好像也不会多问什么,我们寝室可冷漠了都,每个人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周六周日在寝室里一句话都不说的。”

    徐静川不知道她现在把自己当成了谁,还是根本不觉得他在现场,只是单纯的想发泄,她没有抗拒他的抚摸,他的手也从脸颊滑向腰间,贴在他日思夜想的皮肤上。

    她从来不倾诉,任何事情都压在心底,但只是缺少时机,比如一口临界点的酒。

    她偶尔和他透露一点点从前的小事,他在想她时便能发散出她无数的曾经,谢含辞平日不说话,可她是个内心情绪极其丰富的人,长到二十二岁,情绪毫无出口。

    “你想先洗澡,你为什么不和她说?”

    谢含辞感觉有人在和她对话,是她在心底反复盘过往事情时最想遇到的场景,她扁扁嘴,有些委屈,

    “我不敢啊,我觉得她也没有义务让我先去洗澡,而且我和她在一个屋子里住了两年,我看出来她是玩够了手机才会去洗澡的,如果让她等我洗完再洗,她会不高兴的吧。”

    徐静川很重地叹了一口气,谢含辞是他见过的唯一一个,简直直接把“内耗”两个字写在脸上的人,大二发生的事情,琢琢磨磨快十年,还是在醉酒后会反复念叨出来。

    “我觉得我们学校好破啊,可是好像又不错,之前在网上看到的什么固定的熄灯时间啊,变态的宿舍检查啊,统一的床单被罩,这些都没有,学生很自由的,还有空调还有独立卫生间,可是我有时候也觉得累,我和你说啊。”

    谢含辞在他腿上翻身,朝他勾勾手指,神秘兮兮的,

    “我就是经常想要上厕所,从床上下来,但是肯定会和另外一个要去的人撞在一起,我不能让她知道我也想去啊,就装作找东西的模样,先翻翻柜子,再坐在椅子上看一会书,你知道最难熬的是什么吗,是我打算上完厕所就趴回上铺,没带手机下来,就只能坐在椅子上翻空笔记本,然后在出去接个水,照照镜子,等到她从卫生间里出来有一会儿了,再去。”

    “所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徐静川真的不理解,他问出来,谢含辞眉头一皱,手指顶在他心口,

    “就是不能啊,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你不能问问题的,这个事情就是不能,不行。”

    徐静川盯着她玩自己扣子的手,回想起他们在一起的几年,也有她莫名出现,却做些奇怪不重要事的时候,他还在回想,谢含辞先爬起来夹了羊肉卷吃,没有闻天歌在旁边看着,她把肉片前前后后沾满辣椒,直接咽下去。

    “还有啊,我和你说,”

    徐静川还在愣神,她又开始新的话题,筷子没停,嘴巴也没停,

    “我高考不是考砸了吗,比平时模拟少了块二十分,我们班主任就说,每个班级也就一脸个考砸的,说得就是我,成绩出来之后我爸的脸色就拉下来了,连夜重新翻学校名录挨个查,我当时都懵了,更没有心情找学校,反正就这样了,最后学校是他定的,专业是他选的,我去上大学,第一学期就有门课叫职业生涯规划,那个只会念PPT的男的胖老师问我为什么选这个专业,话在我嘴边转了一圈,最后说,我喜欢。”

    她笑出来,嘲笑自己,浅笑变成大笑,筷子碰在碗边,

    “可逗了,当时闻姐拿了好多个剧本让我挑,我觉得每个都好,她让我只能选一个,我哪个都舍不得,最后还是她决定的,我不行的,我什么都干不成,我什么决定都不敢做,可我还什么都想要,我一直觉得我是所有人中最特别的一个,我现在都这么觉得,即使我撞了这么多次南墙。”

    徐静川开始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清醒,他看她把挂在腰间的裙子彻底脱掉,脸色变得很差很差,踉踉跄跄地冲到卫生间,把刚刚吃下喝下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胃部疯狂抽动,最后喷出一口血液。

    她倒在卫生间的地板,手还紧紧捂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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