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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得君心,何必清如许

    听云送完东西回来,我已经躺在摇椅上了。

    “小姐,就一个步摇,两位淑仪真的会闹起来?可我看着,她们还是很得体啊,并没什么。”

    我摆了摆手:“你是外人,她们怎么会在你面前表现不和呢?那不是打二皇子的脸吗?无妨,我只是添把火,闹不闹得看她们自己,对了,你也去歇歇吧,我叫倚楼去歇着了,晚饭你们自己吃,不用来伺候,吃完饭咱们院里的搭楼上乘会凉。”

    “好。”

    “哦,对了,叫人给乳母送碗莲子羹,天热了,消消暑,她年纪大,别放冰。”

    “是,小姐不提,倚楼应该也是安排好了的。”

    沐元景从宫内回来,听说云潇郡主送了东西来,自然是往清淑仪那边问问,他倒不知,苏清和与尉迟檀还有交情。

    尉迟府明面上是东宫的人,可是却无定数,若能交好,与他而言,总比结仇对立要好上许多。

    “殿下,便是这支,白日里未曾细看,不想在烛光下也是熠熠生辉呢!”苏清和透着烛火,只见步摇颜色虽淡,却另有斑斓之色。

    沐元景拨弄两下流苏,扬了扬眉,开口道:“这琉璃本也不是多难得之物,只是能做得这般精妙的却少,不过她尉迟檀,想要什么好东西没有。”

    说着,看了下苏清和,京都多美人,苏清和的容貌不能称绝色,但却美目流转,眼波含情,独有一丝气韵。

    “这步摇很衬你,你适合这样清雅的颜色。”沐元景的指腹轻轻扫了扫苏清和的眉间,继续道:“既然和郡主有两分交情,那日后就多走动走动,还有过两日你去给母妃请安,也去趟柔贵嫔宫里,我记得你的大姐姐不是嫁在柔贵嫔母家吗?”

    眉间还残留沐元景指尖的余温,苏清和点点头:“是,柔贵嫔看在家姐面上,也对妾身多有指点。”

    沐元景唇角似乎含了笑意:“我那个三弟弟,自小身子就不好,你去拜见贵嫔,从府里多挑些好的补品,一道送去。”

    这些日子,苏清和迎来送往,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做派,段兮若心有城府,面上仍是一片端和,人人都赞二殿下的两位淑仪贤惠和睦。

    “淑仪,你也太好性了,碧清院盛气凌人的,那清淑仪仗着殿下,这几日实在不是拜访这家,就是摆宴请人,风头都是她出,事情却是咱们院里做,您神色都憔悴了。”桑落嘟囔道,俨然也有不满。

    段兮若揉了揉太阳穴,语气却是不咸不淡:“她爱出风头,就让她出,我比她先进门,她就算再气盛,也得称我一声姐姐。”

    “可是......”桑落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桑未扯了扯袖子,桑未走上前,盛了一碗莲子羹奉于段兮若。

    “清淑仪不过是跟几家贵女们有些交情,殿下才给她几分面子,可皇子府内院的账本对牌,都是交在咱们杜若阁的。近些日子迎来送往,她看起来风光,可但凡有些见识的都能瞧出来,我们淑仪手里握的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桑未的话说在段兮若的心坎上,从前在段家,杨氏把持后院,她只能自保,是以也没什么机会与这些贵家世族的内院攀交情,以至于后来京都的苏清和都比她更有人脉。

    不过那又如何,她也只是仗着两分才情哗众取宠罢了,只知诗书寄情,却无理事之才,殿下即使更偏向她,也不会真让她在后院做主。

    想到这,段兮若喝了一口莲子羹,淡淡开口:“桑落,你是我身边的人,别失了分寸,她就是再气盛又如何,难道还能比过当初的杨氏吗?桑未你说呢?”

    提到杨氏,桑落不禁一怔,杨氏仗着生了儿子,凌驾正室之上,后来活活气死了夫人,诱着老爷将他扶正,又三天两头苛责小姐,但少爷身死,小姐握住机会,如今杨氏在庄子上疯疯癫癫,可没有小姐的应允,她是无论如何也死不掉的。

    桑未瞥了眼桑落,她们俩是一直跟在小姐身边的,岂能这般没有见识。

    “回淑仪,奴婢觉得不用跟清淑仪计较,如今皇子府有名位的不过两人,您又是先入府,况且还是嫡出小姐。那清淑仪生母在她出嫁没多久就身故了,到死也只是一个妾,连贵妾都没抬上,出身摆在这,殿下何等尊贵,给她宠爱,却不会让她掌了府里的权,传出去岂不丢人?”

    段兮若哼笑一声:“连你都能看透的事,苏清和自己却看不到,总以为自己与众不同,实则自视过高。不过有些事也是要早做打算,我虽是嫡出,可家世不高,殿下的正妻之位,我恐怕难及。如今府上没什么人,却难保日后。

    殿下的心思也不在区区一个皇子府,我若想常保富贵权势,需得有孩子傍身才行,就算我没有,也决不能让旁人先我一步。”

    桑未心下一怔,自家小姐入府也快有一年,可却没什么动静,现如今又多了苏清和,只怕更难了,只能嗫喏开口:“可这也只是殿下来与不来,非人力所能及呀。”

    段兮若轻呼了一口气:“我自然知道,在这之前,那些个通房都要防好了,最难办的是苏清和,她父亲升迁,正得重用,殿下也对她颇为怜惜,若是留下把柄,只怕难办。”

    桑落转了转眼睛,试探性开口:“那若是她自己伤了身子,就不能怪到咱们身上了。”

    段兮若看向桑落,这个丫头虽然耐心不足,脑筋转得却快。

    桑落继续道:“天热贪凉也是常事,若是饮食不当又着了风,生场病也是无可厚非,到时候问医拿药总有可乘之机。”

    不错,苏清和不是乐意出风头显摆吗?那就给她一个机会。

    “去请府医过来,就说我忽然晕倒。”

    “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晕倒?”来人回禀沐元景,说是段淑仪请了府医,沐元景还当是这些时日没有看她,是争宠的作为,但见段兮若躺在榻上,脸色确实憔悴,又不像是装的。

    的确算不上是装,这些日子实在烦累,段兮若神色倦怠,只是晕倒却不是真的。

    府医写了药方回道:“殿下勿急,淑仪是劳累所致,身子虚弱,只要好好调理休养便是。”

    沐元景点头,让人去抓药。

    段兮若靠在床头,看上去有气无力,两分真,三分假,说起话来也是气若游丝,倒让人觉得是真病了。

    “殿下恕妾身无能,许是天热,这几日没休息好,竟倒下了。”

    沐元景知晓这些日子苏清和得了授意四处结交,场面却都是段兮若在打点,难免也有动容。

    “无妨,你好生歇息。”

    “殿下,妾身这段时间恐怕不能好好打理家务,也怕有疏漏,连累殿下声明,清妹妹聪慧识礼,不如就劳烦她暂为管理,还请殿下应允。”

    桑未适时将对牌钥匙奉上,看着段兮若这样憔悴,又拱手将掌家权让出,方才自己还怀疑她是蓄意争宠,沐元景不免有一丝愧疚,于是摆了摆手。

    “府中只你二人位份最高,你身体抱恙,她来理事也是正理,就叫她辛苦这段日子吧,只是她素来醉心诗书,在这方面不如你,对牌钥匙还是放在你这,等身子好了,还是由你打点我才放心。”

    “是,若是清妹妹有什么应对不来的,只管来问妾身便是。”

    苏清和一脸茫然,段兮若一向看重掌家之权,每每以此为傲,怎么会就这样拱手相让?

    杏末从依照苏清和的吩咐去问了府医,得到的结果是段淑仪的确不适,须得好好静养,这让苏清和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真是身子不适?

    “淑仪,这是好事啊,殿下本就更宠您,如今段淑仪自己身子不争气,正好给了您理事之权,原本处处还得受她掣肘,如今皆可随心了。”初桃满脸笑意,她倒是真这么想。

    苏清和总觉得哪里不妥,可到处都没有破绽,接了掌家权,也不能放松在外的交际。

    段兮若养了一个多月,虽然苏清和风头正盛,府里的下人见风使舵,但到底对牌还在她手里,也没人能真正苛待她,相反苏清和看起来日益风光,实际却愈发憔悴。

    “蠢货。”段兮若坐在廊下,听桑未说着府里下人已略有抱怨,不由地笑出声来。

    苏清和太急了,她想讨殿下的好,也想显示自己的能力,于是想了个节省的法子。

    府里原本是各司其职,每样都有自己的管事,她却觉得管事难免欺上瞒下,中饱私囊,于是从各处又挑了一人监督管事,向自己单独汇报财账。自以为既可培养心腹,又能节省开销,殊不知养出两派人争锋相对。

    老管事们看不上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新人,新人又仗着清淑仪的势嚣张跋扈,底下做事的人只能各选一边依附,两边不靠的就受尽欺负,月钱都被克扣,这样一来,人人的心思都在怎样讨上面欢心上。

    不过还没多长时间,带来的弊端也没有显现,苏清和还在为自己大权在握洋洋自得,然而却已经有怨言传到段兮若这了。

    “别让这些话传到殿下耳朵里,还不够呢!”段兮若懒懒吩咐,这些日子苏清和忙得很,想必胃口也不好:“提醒提醒厨房,清淑仪心烦上火,需得用些清凉下火的菜式,府医那边的补药也不能停了。”

    食物相克,药性相左,这种法子是没人教过苏清和的,况且三两日也看不出什么,只是她现在没一刻休息的时间,再加上这些,损耗就更大了。

    “你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不如还是你来管家吧?”沐元景坐在书案前,扫过一眼段兮若,段兮若送上一碗羹汤,不急不忙道:“府医的药方好,妾身已无大碍,只是清妹妹管家有方,府里无不称赞,忽而驳了她,也不好,只怕下人会胡乱猜测。”

    见沐元景不置可否,段兮若继续道:“清妹妹伶俐,能为殿下分忧,这也算是殿下给清妹妹的奖赏,若是贸然如此,怕也伤了清妹妹的心,妾身实在不忍。”

    沐元景看了眼段兮若,点点头:“也好,你操劳多时,难得休息,就让她替你分忧吧。”

    “是,那妾身着人将对牌钥匙送去碧清院。”

    “嗯。”

    段兮若虽然早知道沐元景不会真的为她想,但见他这般冷淡,多少还是感觉委屈,施施然行了礼便回到了杜若阁。

    “淑仪,这下可好,连对牌钥匙都送过去了,咱们可真是毫无地位了,您都不知道那外头都怎么说呢!”桑落给段兮若捏着肩,不住抱怨。

    桑未也道:“淑仪,您别怪桑落抱怨,外头都说这皇子府真正的主子是清淑仪,连老爷也让人来问,您到底是怎么了。”

    段兮若眯着眼睛,缓缓开口:“皇子府的主人是殿下,苏清和没搞清楚这一点,有她的好果子吃。还有苏清和急功近利,她却不知握这个权,就得担这个责,如今明里暗里都是她做主,出什么事都不干我的事,看着吧,这掌家权最终还是落在我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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