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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憎相攻叵吉凶(一)

    苏采薇自与沈星遥夫妇分道而行后,便一直在打探那个形貌极似段逸朗之人的下落,然而好不容易追踪到线索,上了客船,却看见那人爬上船舷,一头跳进了渠江。等到她找附近的渔夫帮忙,将人打捞上来,却只看到一具冷冰冰的尸首。

    可最诡异的,远不止于此。

    尸首自被打捞上岸后,没过多久便开始腐烂,像浇了烧黑的油似的,一层一层黑水往外渗,散发出阵阵恶臭,直到消失。岸上旁观的百姓和渔民见了,都吓了一跳,怕的怕,逃的逃。

    鼎云堂主坠江,落月坞宗主生死不明,加上两度伸向钧天阁的毒手,看似所有疑点都指向万刀门,却偏偏无迹可寻。

    究竟是这个新生门派背后还藏着其他不可告人的手段,还是别有用心之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这个答案,恐怕只有等各大门派到聚齐,才能找出新的线索。

    凌无非听完几人对话,不禁好奇:“既然有所怀疑,你们就不会找个人趁夜摸进宅子里看一看吗?”

    “上回万刀门送来请帖,邀你上门一见。”沈星遥道,“我与你同去,在你赴宴之际,已进那宅子里看过了。”

    说着,她摇了摇头,直视他目光,道:“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凌无非眉心微蹙。

    “院里只有几个家仆,甚至没人守卫。”沈星遥道,“不像个门派,倒像个破落门户。更古怪的人,是主家卧房里只有文晴一个人居住的痕迹,没有第二人的物件。唯一古怪的便是那个叫卓然的管家,仿佛万刀门里所有的事,都由此人做主。”

    “你是说,这个卓然越俎代庖?”凌无非道,“那烈云海呢?”

    “你们见到了烈云海?”不等沈星遥开口,苏采薇已高呼出声。

    “没有。”沈星遥道,“文晴说他闭关练功时受了伤,只能继续闭关疗养,不能见人。”

    “那岂不是……”苏采薇说着,突然像是想到何事,“咦”了一声,转向凌无非道,“师兄你自己去的,没见着人,却不知道?”

    “我……”凌无非一时语塞。

    “不必在意。他吃错了药,现在什么都忘了,就是个傻子。”白落英心里对凌无非仍有火气,与旁人说话时也不忘揶揄。

    凌无非只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忘了?那你怎么还认得我?”苏采薇听了这话,更觉惊讶。

    “只是少了七年记忆,还不至于什么都忘了。”凌无非对白落英的揶揄充耳不闻,平静解释道。

    “七年?那不是刚好把星遥姐和薛良玉做的那些阴损勾当吗?”

    “差不多吧。”凌无非本能抗拒这些事,下意识别过脸去。

    白落英揉揉额角,愈觉头疼,随口唤来方才插嘴的那个门人,让他给苏采薇安排住处。随即一转身,指指凌无非,没好气道:“你过来,同我过两招。我倒要看看,你这一失忆,是不是连这几年长进的武功都给还回去了。”

    “我已试过了。”沈星遥见白落英面色阴沉,顿觉不妙,赶忙说道,“身手仍在,只是行气之法,有些许遗忘,应当……”

    “你试过了?”白落英冷眼回头,不屑似的瞥了凌无非一眼,道,“没缺胳膊没少腿。是你没亲自同他过招,还是心疼这小子,所以留了一手?”

    “我……”

    “你把灵渊给我。”白落英冲沈星遥伸手。

    “您要用剑?”沈星遥大惊。

    “不用剑,难道拿两根树杈子学小孩子过家家吗?”白落英见沈星遥不动,当即回头唤住那个还没来得及退出前院的门人,将他腰间配剑拿了过来,指向凌无非。

    凌无非沉敛眸光,不动声色走上前去,来到前院正中空地,还未站定,便见一道寒芒裹挟劲风,扑面而来。

    这是天机剑法中最为凶险的一式,名曰“枕霜”。

    凌无非只得匆匆挽剑格挡,旋身避开,手中苍凛仍在鞘内,未露半点锋芒。

    他谨遵孝道,看出白落英在气头之上,虽有不服,却也不愿明着与她作对。岂知此举非但未令白落英消气,手底剑意,反倒更为狠厉,接连数招,丝毫不留情面,分明都是死手,迫得凌无非连连后退。

    沈星遥见她脸色又沉了几分,不自觉上前一步,却不知该如何劝解。

    凌无非退至院中假山石前,见已无路可走,只得挽剑还手。长剑一挑,如走龙蛇,顷刻便与白落英手里的剑交会一处,铮鸣不断,连成一片,嗡嗡嗡地响个不停。光影走转,织就一片光幕,看得人眼花缭乱。

    他身手本也不弱,只是少了这七年行走江湖,饱受磋磨的韧劲,忘了许多领悟。对上白落英历尽沧桑的锋芒,多几分飞扬意气,少几分流利苍劲。

    “怎么说着说着就打起来了?”苏采薇不由发愣,“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适才无非与她起了争执,说错了话。”沈星遥小声回应,一面留心观察母子二人过招,将双方剑意走转间的优势与破绽尽收眼底,“他恐怕不是娘的对手。”

    苏采薇小声嘀咕:“我怎么觉得这不像试手,活像要杀人?白掌门这么心狠吗?”

    “前任后督,气贯神庭。循循发劲,万法相通。”旁观二人言语间,白落英倏地飞身而起,挺剑斜削而下,直视凌无非双目,大声念出天机心诀,嘴上半点不饶人,“你气息虚浮,瞻前顾后。这般扭捏做派,他日出了这扇门,真遇上难缠的对手,也打算这般,给人看我钧天阁的笑话吗?”

    凌无非听了这话,不禁皱了皱眉。他生性不好争胜,此生前十八载,一直收心敛性,尽心钻研剑术,却因种种缘故,几乎不将所学所得示人,对他现下心境而言,与白落英此番交手,还是他第一次在人前使出养父所授剑法。

    他听了白落英这番话,心下也怀疑起自己的本事,脑中不自觉搜寻起方才那些招式里的破绽,然一心二用,神思必然涣散,不过转眼间的的工夫,便被白落英一剑划破手腕。

    两剑交击,发出剧烈的颤鸣,竟震得凌无非手中苍凛脱出,斜飞出去,在空中打了个旋儿,铿地一声砸上庭中假山,又贴着山石边缘,滑落在地。

    白落英手中剑招,锋芒丝毫未减,不等一招用老,又换了一式,挽了个花,提气振臂,挺剑径自刺向凌无非胸口。

    “娘!”沈星遥大惊,当即垫步而起,飞身纵跃至二人中间,捏住白落英手中青锋。凌无非亦已错步退开,诧异望向被沈星遥捏在手心的剑刃。她五指微屈,看似轻巧,劲力却已穿透锋芒,使之悬在空中,不得再向前半分。

    苏采薇也慌了神,赶忙上前劝道:“使不得啊白掌门,这一剑刺下去,真会出人命的!”

    白落英既不收势,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看着凌无非,只见他眉头紧锁,不发一言,沉思良久,忽然大步上前,伸手去掰沈星遥扣在剑上的手,然内力不及,并掰不动。

    他又换了个法子,一根根掰她的手指。

    沈星遥诧异不已:“你为何……”

    凌无非不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掰开她的小指,两人暗中较着劲,以至于她被掰松的小指隐隐发出疼痛。见他又在继续掰剩下的手指,沈星遥忍不住又用上左手,阻止他这执拗的行径。苏采薇也待帮忙,却不想混乱之下,沈星遥左手一颤,撞上剑锋,当下便被划开一道口子。

    她一时吃痛,捏着剑的右手下意识松开,白落英不及收势,长剑循着惯性划出,“呲”地一声朝凌无非当胸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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