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比试

    莫邪剑刺入他左腹,他用尽全力刺的,才能止住杀意。

    辛慈托腮笑:“好一个铁石心肠的人,这么捅自己还能站得这么笔直。”

    血似溪流蔓延,铁三脸雪白,拔出剑:“家主还有什么吩咐?”

    辛慈:“去歇几天,你能降服莫邪杀气,剑送你了。”

    送走铁三,辛慈端来一碗药,去沈复房里。

    沈复伤得重,躺了一天还没醒,辛慈哪有耐心等他,刮他两耳光,柔声道:“沈宗主,吃药,我亲自熬的。”

    沈复一边脸红肿,见是辛慈,吓了一跳:“在下怎么在这里?”

    辛慈:“铁三为了救你,把你送到我这。我不想救你,看到你这脸就想起从前我们如胶似漆的日子,心软了半边……”

    沈复切断她的胡扯:“楼主有什么目的?”

    辛慈笑了笑,她挺喜欢快人快语的人的,“没什么,我有件一本万利的生意要与沈宗主商量。眼下沈宗主眼睛看不见,武功全废,连只猫也打不过。我让沈宗主再当上清玄宗宗主,号令清玄宗百千弟子,沈宗主意下如何?”

    沈复别开头:“楼主杀了在下也绝不答应。”

    辛慈拔剑,剑嘶鸣如惊鸿,冷笑着,“我不过顺手救你两次,真以为我不杀你?”

    沈复挺起胸膛,毫不畏惧,“这条命还给楼主,日后两不相欠。”

    辛慈收剑,变作笑吟吟道脸,“哎呀我开玩笑的,沈宗主冰肌玉骨,神仙一般人物,我怎么舍得?来喝药,这药补气血,你喝完打虎的力气都有了。”

    沈复哪里能拒绝,辛慈让他吃什么他就得吃什么。

    沈复:“楼主想要什么?”

    辛慈:“你敢问我就敢告诉你,找个废人当宗主,对悬命楼最有利。”

    沈复愣了半晌,不知如何回话。

    辛慈:“说笑的,我喜欢你,要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沈复更不知道如何回答,半边身体僵硬,不知道如何是好。

    辛慈:“忘记和你说了,你师弟申旭广发英雄帖,说要结识天下英雄,为表诚意,他拿出你师父藏的《拂云经》。本月末在还道山论剑,赢家可得《拂云经》。”

    沈复眉头紧锁,这件事不简单,传闻五十年前拂云老人悟道,将一身本领写入《拂云经》。可刚写好,这本书就消失了,江湖传言,见世的都是临摹的残本,且散落各处。辛慈给他念的《拂云经》,不知是残本还是胡诌。他定要上还道山,弄清此事不可,万一这是辛慈的局,要引天下英雄到一处,一网打尽?沈复脸色苍白,不敢往下想,只想养好身体,慢慢与辛慈斗。

    辛慈扔给他一包衣服和一根拐杖:“喝完滚吧,我这里不养废人,粮食不要钱的吗?”她拎起沈复,扔到大街。

    深夜,大街无一人,沈复握紧拐杖,颤颤巍巍走入冷风中。

    小荷在门缝张望:“家主,都这样了,他背还那么挺,此人志向不小,既然不肯帮我们,不如杀了他。”

    辛慈:“这种人才好玩,我要睡了,我要喝豆浆。”

    小荷还没走到厨房,崔白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浆,凤眼上挑,笑道,“慈慈来这也要睡觉前喝豆浆,我亲自煮的,尝尝。”

    辛慈一饮而尽,“你去库房看看,我还剩下多少钱。”她当初带五千两出来,说好钱花完就回去。

    崔白笑道:“莫不是又要买珠宝了?”

    辛慈:“没什么,无非是夜明珠、金钗玳瑁之类的。”

    崔白:“刚看库房,里头剩下一铤五十两银子。明天跟你去巧手斋买条绳子,花完马上回去。”

    辛慈叹气:“我没怎么花钱啊,怎么没钱了。”

    崔白:“你库房一堆金子做的七巧板、陀螺、鲁班锁,你这么大还买骗小孩子的玩意。”

    辛慈:“我喜欢。”

    崔白:“说的是,我去买个长命锁,保佑小慈慈长命百岁。”

    辛慈:“趁我没发火前,马上消失。”崔白笑着出门。

    小荷等崔白走后,才说:“家主,小荷想起一个富贵公子,那日二当家骑马打街边过,起了心思,欲结识二当家,只是没人引荐。他给了小荷玉簪,说小荷想通时,去潘家酒店找他,他另有报答。”

    辛慈笑道:”我堂堂悬命楼楼主,干马泊六的勾当,不丢人吗?你问他能出多少钱。”辛慈伸手比了一个数,“他如果少于这个数马上回来。”小荷领命而去。

    书架里,一本书落了很多灰尘,辛慈抽出来,是写给沈复的《拂云经》,辛慈刚翻开两页,听见崔白的脚步声,忙把书塞回书架。

    崔白提着一把金子打的长命锁,锁面宽大,约有一斤重,“慈慈试试。”

    辛慈:“你当真?”

    崔白递给她:“可不,别人都有的东西,我家慈慈也要有。”

    辛慈:“又要我干什么短命的事?”

    崔白笑道:“瞒不过慈慈,此事也只有慈慈能办。”他请后生进来相见,那后生约三十岁上下年纪,眉清目秀,三牙掩口髭须,言行举止间现俊俏风流,见了辛慈便拜。他引着一位穿大裘的大汉,三十四五的年纪,黑凛凛的肤色,身高八尺,豹头环眼,歪戴纱巾,脸上满是不平之气,挺着胸脯,一双眼睛车轱辘般转着看人。

    裘宇拜道:“裘宇久闻楼主大名,今日有幸相会。”大汉跟在裘宇身后,两眼瞪得发亮,不肯行礼。

    辛慈还他一礼,还没有说话,大汉却说:“官人见什么人都拜,不知道拜的是人还是鬼。”

    裘宇皱眉:“不可轻慢,这是悬命楼楼主。”

    罗鹏冷笑道:“什么楼主阁主,我见得也不少,都看大官人有钱,骗些酒米盘缠,何况还是一个女子,大官人若是能替我周全,我一拳打死她。”

    辛慈听了,并不答话,只是笑。

    裘宇:“楼主海量,休和村夫见识。”

    罗鹏听裘宇说他村夫,气不过:“我只用一只手,她敢和我比吗?她赢了我才服她。”

    辛慈:“小女子孱弱,怎敢和老爷比试?”

    罗鹏一听,更加认为辛慈徒有其名,嘴巴不肯饶人,“大官人,我说什么来着?什么楼主,同我比试都不敢,可知她骗了不少银子哩。要不是有我,大官人这一趟又要坏钞。”

    裘宇躬身拜道:“楼主随便指教下罗教师。”

    辛慈:“小女子事情多得很,个个要小女子指教,小女子还能做什么事?”

    罗鹏拍着胸脯:“你怕了吗?你来,你来,我立字据,杀死我不用偿命。”

    裘宇听得很不舒服,没奈何,他身边没有其他人可用只能忍着。裘宇一方面想让罗鹏住嘴,二方面也想看辛慈本事,看着崔白,“麻烦崔公子做个保人,楼主若是伤了罗教师姓名,也是他自讨,与楼主无半分关系。”

    崔白笑道:“写好了,慈慈随便动两根手指,你这双手好久没发市,活动活动也好。”

    罗鹏起身,找块布条绑了左手:“来来来,使出你全部的本事。”

    辛慈:“解开布条,你一只手可不够我砍。”

    罗鹏嗤笑一阵,脱了上衣,光着膀子,掣把大刀在手,舞得呼啸生风。

    辛慈在兵器架上拿条棒在手,罗鹏看辛慈轻视他,吼了一声,似起了一声霹雳:“你个鸟女子,今日让你瞧瞧洒家的真本事。”

    见来得凶猛,辛慈拖着棒便走,罗鹏脚似踩了风火轮,抡刀赶来,辛慈却不动,提起棒,往空中一指,棒点在罗鹏肩膀上,辛慈一推,罗鹏扑地往后倒。

    罗鹏一身都是冷汗,隔着棒,都能感受到辛慈强劲的内力,如冬日呼啸的北风。她若是再狠一点,那棒能直刺入他肩胛骨。

    罗鹏满面羞愧,趴在地上磕头:“小人今日才知道学武三十年,不值半分!字据作废,楼主饶了小人吧!”

    辛慈扔棒回兵器架,淡淡道:“苍蝇蚊蝇的命有什么用?”崔白撕了字据,众人都笑起来。

    裘宇大喜,扶起罗鹏,命两个大汉抬来一个大箱子,打开看,明晃晃夺人耳目,尽是黄金白银珍珠玳瑁。

    裘宇:“某北梁人,在此地经商多年,攒下些家产。如今某虚弱如蝉,恐有山高水低客死他乡,某想趁着身体还算好的时候,衣锦还乡。只是这一路山水险恶,非楼主不能周全。楼主看在薄礼份上,可否与某同行?”

    辛慈都没看明晃晃的黄白之物:“官人请回,我不缺这点钱。”

    裘宇看了看崔白:“楼主若是嫌少,某再加一箱。”

    辛慈:“不是钱的问题,我困了。崔白,替我送送裘官人。”

    裘宇心中很是不快,给崔白送了那么多钱,他也不帮忙周旋,欲发作,只看崔白眨着眼睛,示意他别声张,他自有办法。他才带着东西离开。

    辛慈躺床睡了,小荷来报,却送崔白入虎穴,辛慈入狼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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