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邪术

    剑拔弩张,各大门派高手停箸按剑,望着崔白,只要情况不对,马上绞杀崔白一行人。

    “你们要相信欺师灭祖之人还是,”他举起酒壶往嘴里灌,喝完一壶,又去其他桌喝酒,直到每一桌的酒都喝光,他把酒壶甩到沈复脚下,“诸位,沈复说某在酒里下毒,某喝完所有的酒了,如果某无事,麻烦诸位还某公道。”

    崔白站得笔直,酒喝得多了,酡颜醉眼,如淋雨的芍药,就是修道人,见崔白如此模样,铁石心肠也得回转。

    当下就有人说:“沈复,这酒里没毒,你污蔑好人,是何居心!”

    “是啊,崔大人高风亮节,谦谦君子,不像你欺师灭祖,灭绝人伦,你还有脸回来,清羽子一世英名,怎么收你为徒儿?申宗主,何不清理门户?

    沈复愣了愣,无言以对,他见辛慈笑着,他眼睛好了,第一次见辛慈笑,果然艳如桃李冷若冰霜,他又中了她的局,他毫无招架之力。她到底要干什么?

    申旭提着剑,低头不忍看沈复身上的伤:“沈复,你早被我驱逐出清玄宗,为何还回来?”

    沈复三天没进食,靠露水活着,声音很小,却有力量,“你不该听薛师叔……”

    辛慈:“你的命真硬,这都死不了。”她早贿赂两个门子,让他们见到沈复好好招待,他们做得很好,就是沈复死不了,那么现在呢?

    辛慈怒道:“申宗主,我表哥不能喝酒的,为一个欺师灭祖的人,这样自损。如果宗主不能给我解释,我回去后要上奏朝廷,先说你们谋害朝廷命官,再说你们勾结沈复,意欲通敌柔然,最后烧了你们道场,把你们脸上都刻金印,发配岭南。“

    申旭还在犹豫,一个身影飞出,拎起沈复扔到后山,和碧眼人作伴。后山有吃人的豺狼虎豹,他自求多福吧。

    辛慈:“薛长老,多日不见,可好?”

    薛之胡鹤发童颜,胡须过肩,养得颇好,泛着油光,慈眉善目,他笑道,“有劳楼主还记得老夫。”

    申旭提起心,看着辛慈:“悬命楼楼主辛慈?”

    辛慈:“你没说悬命楼楼主不能参加论剑啊,可没有赶客的道理。”

    悬命楼干的是暗杀勾当,尚不得台面,加上各大门派为各自打算,没少委托悬命楼除去碍眼人。所以当听到悬命楼,他们纷纷皱眉。离辛慈三尺远,不屑与辛慈为伍。

    薛之笑道:“什么话,楼主肯来,鄙处蓬荜生辉。再说,都是为朝廷办事的,分什么正派反派?”

    薛之和崔白辛慈有说有笑,笑语盈盈,清玄宗大半弟子,跟在薛师叔身后,他们看不见申旭。申旭有些明白当下处境,他被架空了。从薛师叔和他商量害沈复,杀尽支持沈复的人,再投靠朝廷,他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当师叔说扶他当宗主,他才同意在沈复茶里下毒。可师叔的目标不是沈复,更不是他,是他现在坐的位子。

    不一会,崔白醉酒发疯,不要辛慈之外的碰,一碰他就咬人,大家再怎么喜欢绝色美人,也不敢在悬命楼楼主面前放肆,眼睁睁看着辛慈扶着美人,应该是美人挂在辛慈身上。

    辛慈:“差不多得了,”她拉着崔白,送他回厢房,关门要走。崔白脸若桃花,朝辛慈伸出手,眼神空洞,“陪我一会,我什么都答应你。”

    辛慈板起脸,他每次喝醉酒都要拉着辛慈吐苦水,“省点力气,我替你说。你爹为了功名把你怀孕的娘送给李常侍,李常侍无微不至的照顾感动你娘,你娘爱上李常侍,你爹怒上心头,参李常侍夺人爱妾,又贿赂刑部的人,李常侍一入狱被折磨得人鬼不辩,不久死了,你娘觉得是她害了李常侍,从此心神恍惚,茶饭不思,没几年含恨而终。你爹把怒火都发在你身上,闲着打你骂你,不给你饭吃,让你跟最下贱的奴仆一起生活,你没少被他们欺负。后面你发达了,把那群奴仆尸体碎成肉渣,你还觉得不够痛快。现在有机缘见到月隐宗,他们有拘魂的办法……”辛慈拍头,“我怎么忘了齐兰?”她关起门,急忙找齐兰。

    崔白笑着,脸不复桃红,她真是讨厌,看他装的,就不陪他演戏了。

    可他就喜欢她坦诚到残忍的真诚,而不是转瞬即逝的同情。

    齐兰偷偷去了后山,辛慈叹气,为救一个沈复,以身饲虎,命这么不值钱。辛慈绝不会为了一个一面之缘的人,去后山救人,她转身离开,听见不远处有哭声,被猛兽追着跑,是齐兰的声音,“辛姑娘,救救我。”

    辛慈拔剑,跃到齐兰身侧,一剑砍死半人高的灰狼,抱齐兰离开。

    辛慈:“我还以为你死在里面了。”

    齐兰大哭:“我去救沈公子,之前我父亲被蝎子咬伤,活不过两天。父亲和他素不相识,他都能跑去百里外的深山采药。这样的人,不可能做出歹事,一定有误会。我胆子太小,那么多人我不敢救,只敢等你们都走了。我跑进去找他,看见沈公子胸前有大窟窿,那个死了的碧眼人趴在他身上吸血吃肉,他眼睛发着绿光,门牙长得跟棍子一样,我吓得腿麻,走不动。碧眼人看见我,扔了沈公子来吃我,沈公子抱着他,任碧眼人捶打踹都不松手,我才能逃出来。辛姑娘,沈公子是个好人,求求你救救他!”

    辛慈摇头,齐兰问,“姑娘武艺高强,抬手就能救他,为什么不救?”

    辛慈:“我想想原因啊,这样吧,因为我喜欢他,他死了就是我一个人的。”

    齐兰被吓得说不出话,想起临行前沈复说让她不要离开辛慈身边。她明明就是魔鬼,他怎么让她呆在魔鬼身边。

    辛慈:“走不走?”齐兰看了幽深的后山,咬牙跟在辛慈身后。

    熄灯时分,辛慈看齐兰,“你的房间在隔壁。”

    齐兰满脸泪水,跪在辛慈前,“辛姑娘,我亲眼看到碧眼人吃人,他一定会回来找我的,辛姑娘救救我,我做牛做马也要报答。”

    辛慈再三拒绝,她睡觉时不喜欢有别人在,可架不住齐兰痛苦哀求,只好说,“那你现在就去睡,无论听到什么声响都不能睁开眼睛。你若是睁开眼睛,发生什么我不管你。”

    齐兰点头,她脱鞋上床,“姑娘睡里侧还是外侧?”

    风吹来,烛火摇摇欲灭,辛慈双手护住烛火,“别管我。”

    齐兰吓得不敢动,眼睛紧闭。

    到了子时,明明门窗紧闭,可阴风呼啸,磨牙声从房梁长传来。齐兰吓得睡不着,紧闭双眼,等待黎明。

    半晌,又听到似击磬画符拔刀的声音,辛慈开窗,有绿光射入。她说着突厥语,齐兰听不懂,她说完后,风止住了。

    齐兰愣住,辛慈招待的是碧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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