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恩人

    这次辛慈说的是雅言:“远来朋友喝杯茶,替我问候你家主人。”

    听见吞咽的声音,碧眼人说,“你的茶比汉子血好喝,再给我一杯。”

    辛慈倒茶:“原来阁下早已修成炼魂术,佩服佩服。”

    碧眼人笑声如鸱鸮,很是诡异,“怕了吧,就算把我千刀万剐,我也能恢复人身。你害死我一次,我想想怎么报复你。”

    辛慈:“壮士何出此言?某是无心之举,知道壮士爱美人,某把她带来了,她就在床上,壮士今晚肆意快活到天亮。”

    碧眼人吃吃笑着:“算你聪明,崔白我也要玩,把他带来,不然我像吃了沈复一样吃了你。”

    齐兰大喊不妙,可惜已经来不及,碧眼人早来到床上,嘴巴布满口水,来解她的衣裳。

    齐兰哭着:“你干什么?放开我,怪物!”

    辛慈在旁劝道:“齐兰,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从了他,不要自讨苦吃。他凶起来要吃人的。”

    齐兰死命护住衣服,骂着,“你为虎作伥,不得好死!”

    碧眼人很是兴奋:“乖一点,我真的吃人。”

    齐兰正要咬舌自尽,只见辛慈拿着一盆红水,泼在碧眼人身上,顷刻,碧眼人身上有火,眨眼间弥漫全身,哀嚎不已,瞬间化为一滩雪水。

    辛慈给她盖上被子,柔声说,“现在可以睡了。委屈你一阵,救千万人性命,他修成炼魂术,把他切碎了他能自己缝好复生,不用马血浇头治不了他,”她拿出手帕给她擦眼泪,“别哭,他死了沈复就有救了,快点睡,等天亮胀气就会散,你就能去救他。”

    齐兰马上不哭:“后山有很多猛兽,我怎么进去?”

    辛慈:“也是,那算了,反正沈复被他咬成那样,也活不了多久。”

    齐兰又哭了一阵,辛慈说要去解手,取了一瓶药,不管齐兰。才出门,看见崔白靠在墙壁上,幽幽说,“慈慈这样帮沈复,又不让他知道,日后你有难时,他不会帮你。”

    辛慈:“帮什么?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好玩的,我还没玩够。”

    崔白不回应,问,“你如何知道破月隐宗的邪术?”

    辛慈:“偶中。”

    见辛慈手里的药,崔白眼神冷冽,“你去哪里?去救沈复?”

    辛慈:“知道还问。”

    崔白拦住她:“为什么?我为了你才要害沈复,你还救他。”

    辛慈:“谁让你多事,晚上不睡觉出来闲逛,你要是不来什么事都不知道,什么事都没有。”辛慈不给他回应机会,足一点跳到后山,见沈复奄奄一息,还好心口还热着,在他胸腔洒了一把药粉,又把一枚龙牙塞到他怀中,有龙牙,猛兽不敢近前。等明天齐兰来,背他走就完事。

    恍惚中,沈复见到一飘逸灵动女子,如蓬莱仙子。神仙寿命与天齐,富贵荣华在仙人看来,不过是过眼云烟。念此,人生莫若一场梦,他放下恩怨,也忘记一切了,可体内突然有股暖流,热气从卤门涌出,让他不得不清醒。

    崔白原地苦笑,他容貌绝美,哀戚的模样令人恨不得以身代之。

    第二天,齐兰未等天亮,匆忙忙去后山找沈复,只见沈复躺在地上,呼吸平稳,伤口抹着黄色药粉,才一夜,伤口已长出新肉。

    一日后,论剑大会。

    薛之和各大门派打好招呼,让他们和崔白交手的时候,随便应付几下,事成后,他送上《拂云经》抄写本。各大门派一开始推辞,后面挡不住诱惑,同意配合。申旭蒙在鼓里,看了看人,只剩崔白还没到。

    辛慈和崔白着急往会场赶,辛慈喊,“都怪你,比试还要沐浴熏香,整发修容,搞得你像花魁,我像老鸨。”

    崔白揽镜:“我是最美的花魁,你是最贪的老鸨。”

    辛慈刚想让他滚,碧眼人的主人走来,如一堵墙挡在他们身前,脸色发白,眼睛红红的,似乎刚哭过,用雅言说,“你怎么知道马血破炼魂术?谁告诉你的?”

    辛慈:“偶中。”崔白不耐烦,“贵客,我们有事,回来再说话。”

    他拭泪:“小皎,我是鲜于醇啊。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辛慈一脸麻木,崔白乐了,“你认识他?了不得啊,他是突厥八王子,师父是月隐宗宗主镜湖,一身本领,所以这次论剑只能让他在旁看热闹。”

    辛慈大步向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鲜于醇跟在身后:“小皎,这二十年的每一天,你墓前都有鲜花。你跟我回去,我天天

    送你花。“

    辛慈看他:“你真是疯魔,见漂亮姑娘就花言巧语,我没那么好骗。”

    鲜于醇摇头,神色悲戚,“我只对小皎说过破炼魂术的办法,你一定是小皎。”

    辛慈:“人外有人。”无论鲜于醇说什么,她都不说话。

    到了会场,各大门派代表看崔白容貌绝美,人间未有,他们不忍心伤他,加上薛之已经和他们打好招呼,随便比划几下。

    见崔白出剑如矫龙,一连逼退五个剑术高手。各大代表惊呼薛之卑鄙,这样阴他们。薛之一脸震惊无辜,崔白笑道,“前不久鄙人遇高人授在下剑法,因此鄙人武艺小有长进。”他扶起被他打掉剑的男子,笑了笑,如春晓之花,人看了心神激荡,气都生不起来,只怪自己孟浪。

    辛慈嘀咕着:他和铁三,不只在嘴上切磋啊。全场的人都痴呆于崔白容貌,可崔白只看辛慈,他看到辛慈的眼神有光,是从前没有过的赞赏。他挺起胸脯,笑着看她。这下她终于知道,他不仅美色人间少有,武艺也是一等一。

    薛之:“还有谁要挑战?”见没人回应,举起崔白手,“老夫宣布,此次论剑大会,崔……”

    沈复走入会场,脸色苍白,身影踉跄,眼神却坚定,“在下要领教崔大人剑术。”齐兰跟在他身后,一脸担忧。

    薛之冷笑:“沈复,论剑大会不欢迎无门无派的废人,你代表哪派?”他要是说清玄宗,他就有就地诛杀的理由。

    沈复看了一圈,得过他帮助支持的门派纷纷噤声,各自低头,不想和沈复扯上关系。

    沈复嘴唇干裂,笑了笑,看向辛慈,“悬命楼,九楼主。”

    各大门派惊讶不已,他们本觉得沈复通敌杀门人的事情另有隐情,当听到沈复说他入了悬命楼,那就能解释了。

    辛慈挠头:“他进悬命楼,我不同意的,但是其他楼主极力拉他入伙,我没办法。”

    崔白看沈复衣裳上百个补洞,是齐兰连夜缝补的。手脚都是口子,寒酸又丑陋,也有脸坏他好事。他嗤笑了一声,“我给你二十两,你先买一身新衣裳,再洗个澡,你又脏又臭,照顾下大家的感受。”

    沈复眼睛清亮:“此心安处,即有檀香。”他拔剑,“崔大人,请指教。”

    崔白看他碍眼得很,欲放出剑光,辛慈看沈复神色,知道他悟了,按住崔白剑,“我们输了,走吧。”

    崔白不服气:“还没较量呢”辛慈看他花容月貌的脸叹气,“趁没输前走吧,别丢人。”

    崔白:“是生是死我都无悔,我非要和他分出雌雄。”

    辛慈知不可阻拦,对沈复说,“你砍断他手脚都可以,但是你如果敢划伤他脸,我要你生不如死。”

    沈复没有回答,申旭脸色很不好,“你真入了悬命楼?”

    沈复:“我只知道在我危急的时候,悬命楼人救了我。”

    申旭:“我本不相信你通敌叛国,可你既然是悬命楼的人,就做得出这种事。你辱没清玄宗名声,明日我要替师父清理门户!”

    崔白放出剑光,沈复拔剑,两团光冲撞排斥,卷起阵阵白雾,白雾消散时,见崔白容颜雪白,发髻散落,辛慈挡着沈复剑,“你要伤他脸,干脆杀了他。”她能忍崔白逗她,只因为他这张脸。

    当看到辛慈眼神,崔白眼神空洞,羞愧满脸,低着头,“为什么总是让你看见我狼狈的样子?”他一直觉得他天资聪颖,以前他仗着二府主身份,不屑学剑。可他突然想在辛慈面前威风一把,半夜偷偷练剑,双手都是茧子,肩膀有四五道练剑时留下的疤,可挡不住沈复一招。

    他本心高气傲,加上在辛慈面前丢脸,竟然举起剑要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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