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反击

    阿大穿好衣服,冲到栏杆,“你下来!”

    辛慈很怕高,但此刻她无所畏惧,脚站在狭窄的栏杆上,大声嚷着,“阿大阿三欺负我,我要跳楼!”

    见有热闹,众人都从睡梦中起来,聚在各处角落看热闹。

    尤妈妈也被吵醒,见辛慈要跳楼,忙飞上三楼,“你怎么出来的?你快下来,摔下去不是玩的!”

    辛慈探出一只脚,她整个人如风中摇晃的烛火,奄奄一息,“把唐莺还我,不然我和她一起死!”

    尤妈妈跺脚:“她亲哥都不管她,你管她干嘛?”

    辛慈冷笑:“尤妈妈,我最少值八千两,我才是摇钱树!你不救唐莺,我拔了你的树根!”说罢,她要跳下。

    尤妈妈跺脚:“你别想不开!”她叫来几个人,从小房间抬出唐莺。她身上盖着红布,也挡不住一身的血。

    “唐莺,我是小皎。”辛慈替她擦干净身体,眼泪没有停过,“我带你去找左郎,他在等你。”

    她喊了半天,唐莺没有反应。辛慈要去请大夫,尤妈妈见唐莺不剩一口气,哪里肯。让人闭紧门窗,等唐莺断气了,拉去乱葬岗。

    辛慈急得焦头烂额,听见唐莺喊左郎,辛慈偷了把匕首,正要解决一个挡路的人,琴客拦住她,“左岭被打死了,”他望了一眼房内的人,低声道,“她的希望全没了,救她就是害她。”

    兴许是听到这个消息,唐莺不再言语,也没有再醒过来。尤妈妈觉得晦气,连夜把唐莺拉走,不知道拉到哪里埋了。

    而辛慈看着一切,她被下了药,连大门都出不了,能做什么呢。

    辛慈淡淡道:“人命好卑贱,死个人跟踩只蚂蚁一样。”

    琴客:“烟花女子本低贱,若还不攀高枝,如何脱身?”他看着辛慈,希望她能懂。

    辛慈抱着琵琶,拨弄琴弦,曲调已有情。她连夜看唐莺写给她的琴谱,这是她留在世上最后的东西。

    这半年,辛慈进步飞快,琵琶弹得好,剑舞舞得好。她模样好,技艺远在众人之上,比试中,屡屡拔得头筹。尤妈妈看她想通了,在她饭菜里少加了药。

    簪花会在五日后,这几天,余杭有头有脸的公子都在打点行礼,卖了一批值钱的东西换得金银,凑得八千十万,为美人一掷千金。

    这几天,余杭的金银涨了三倍。

    “这是?”阿大捡起桃花,这是辛慈抛下的,她走在前头,折了一枝桃花,见他来了,抛在地下。她回头对他笑,阿大身子酥了半边,恨不得定下佳期,求得片刻春宵。

    辛慈经过他身旁,低声说,“子时候我于西北角,我当至。”

    “好,好,好。”阿大笑得肉都在颤抖。

    阿大既去,在回廊又遇见阿三,辛慈又折了一枝桃花送他,“子时于西南角,勿负约。”

    阿三狂点头:“美人邀我,下刀子雨我也去!”他想抓着辛慈手,辛慈躲过,“急什么,晚上有的是时间。”

    阿三忙道歉:“说的是,我去买碗鹿血,晚上美人就知道男人的好!”

    辛慈冷笑,走到花丛下。阿四见是辛慈,忙过来献殷勤,“小皎,后日便是簪花会,我们这种人,最紧要的事就是讨好贵人。床上的事不好糊弄,想来尤妈妈也不教你。你房间不要锁,晚上我教你。”

    辛慈点头:“子时,我在东北角等你。”

    阿四大笑而去。

    子时。

    阿大早早便在角落等待,这里蚊子多,把他咬得身上都是包,他想走又舍不得辛慈。处子之身他玩过了,如此美妙,区区蚊子,如何阻挡得了他。听见脚步声,他屏息以待,只见阿三阿四各在一角,翘首以盼。阿大很是惊讶,想走有怕事发。

    恰好这时,阿大身后传来清亮甜腻的声音,“我在这里。”

    阿大正要说话,黑暗中,只见扑来两道风,在他身上又摸又亲,他极力挣扎,可都是大男人,哪里挣脱得了。

    他刚要说话,只觉下身一阵清凉,不知是谁,剥了他的裤子,抚摸着亲吻着。

    他们被耍了,他正要怒吼,只见辛慈提着一盏灯,身后是一群人,看着衣冠不整,脸红心跳的三人。

    众人掩面大笑,三人穿好裤子,掩面而走,不敢再对辛慈放肆。

    尤妈妈脸色铁青,要不是这三人身手好,她早把他们赶出去,“去房间玩,有那么难吗?”

    簪花会在一个时辰后。

    阿大在三楼绑红绳,脸色铁青,这几天他没脸见人,尤其是见到阿三阿四,尤其是其他打手,见到他总是问他相公在哪里,圆房没有。

    辛慈上前,替他绑红绳。阿大劈开她手,“不用你帮忙,虚情假意的女人,天生的娼妓。”

    辛慈也不生气,笑道,“那天我去得晚,尤妈妈问我去哪里,要跟我一起去,我以为你会藏好,没想到被人看了笑话。”

    “你骗我!”

    “我要是骗你,今天也不会来。”辛慈托腮,“我以为你会想我。”

    阿大迷失心窍,当下就要拉辛慈去角落,“待会公子们来了,我们再没有机会,快!”

    辛慈:“你玩过多少女人?”

    阿大对天发誓:“对她们是玩,我对你是真心的!”

    辛慈看了一眼楼下,手放在他胸膛上,“那把你的心给我。”她力气很大,把阿大推下去,阿大身躯庞大,正好砸死一同搬花草的阿三阿四。

    三个人摔成肉饼,五脏六腑兼肠子摔了出来,血流一地,吓得众人半天不敢动弹。

    尤妈妈拿着抹布水桶,冲去血迹,“一群饭桶,耽误簪花会,老娘让你们都出来卖!”她看向三楼的辛慈,她眼神冷漠,就像捏死几只蚂蚁。

    辛慈对她笑了笑,尤妈妈吓得心都要吐出来,那是恶鬼的笑容,来索命的。这三个人,是她杀的,她为唐莺报仇!

    她跑上三楼,抓着辛慈衣襟,就势要把她摔下去,她脑海有句声音,说今天不弄死她,明日死的就是她。说到底,是她把唐莺害死的。

    众人都围在一起,害怕尤妈妈的强势,没有一个敢上前劝。

    辛慈毫不挣扎,大笑道,“杀了我啊。我最少值八千两,你已经没了唐莺,又死了三个打手,你的损失超过一万两。”

    她抓着栏杆,把身体掰回来,冷冷看着尤妈妈,“我活着,你还能回八千两的本,否则,你一毛钱也别想得到!”

    尤妈妈气不过,要扇她几个耳光,辛慈抓着她手,胖手发出清脆的声音,“尤妈妈,今天是好日子,把我的脸打肿了,卖不到好价钱。”她把尤妈妈推到一边,大踏步走了。

    尤妈妈气得叫人来骂:“让你们在她饭菜加药粉,你们加了没有?一群饭桶,整天就知道吃,养你们和养猪有什么区别?”

    丫鬟:“主子,一滴也没少加,这人古怪得很,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

    尤妈妈正要发作,看一群贵公子手拿檀香扇进门,忙换上笑吟吟的嘴脸,请贵公子上座。

    众人簇拥着一个唇红齿白,傅粉何郎的男子,“三郎,今天众兄弟怎么也要帮你破了童子之身,待会你有喜欢的,你先说,兄弟们不和你抬价。”

    荀希敬红着脸:“诸位别开玩笑,某有文章还没写完。”

    众人拉着他:“少来,你没见过美人,怎么知道没有文章好看呢?”

    说话间,悠扬欢快的琵琶曲传来,荀希敬拍手道,“弹得好,此人定是心胸光明开阔之人!”

    众人起哄道:“可与三郎的笛子媲美,你二人若是合奏,定有钓天之乐。”

    荀希敬正色道:“此曲虽是欢快曲调,可曲调凄婉,演奏人有一段伤心事。”

    众人:“正好,你去安慰她。”众人又说了几句调笑的话,荀希敬红着脸,支支吾吾应答。

    只看见辛慈放下琵琶,看着一群贵公子,露出欢快的笑容。

    她取黄纸点上阿大等人血,剪纸为心为肝为脾为肺为肾,放在胸襟中。

    黄莺你看好,这些台下的人就要被我玩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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