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把戏

    尤妈妈按着手,她的手都打肿了,她还听不懂她的话。

    唐莺脸肿如发面的红糖馒头,哭的肝肠寸断,见者流泪,“你们把左郎怎么样了?他没少你一分钱,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尤妈妈薅着她头发往墙撞,撞了两下,她头上的银簪掉落,想起计仓要她,才放开她,冷笑道,“一千两打发狗吗?老娘最少能从你身上赚到八千两,老娘供你们吃喝住,又请先生教你们琴棋书画,这钱谁给老娘?”

    “你不该骗我们。”唐莺抱着头哭泣,“左郎为了我当了所有家当,他什么都没有了。”

    “那就去死!废物一个!”她指着唐莺,“你敢要死要活你试试,老娘马上埋了你的左郎!”

    唐莺不敢说话,眼泪滴滴答答流到天明。

    “弹错了。”琴客皱眉,“第几次了?唐莺都把琴谱写给你了,你怎么还弹错?”

    辛慈看着琴谱,指着宣纸上皱巴巴的地方,“写到这里,她哭了好久。”

    琴客沉默了一会:“她性子烈,你不要学她。尤妈妈的手段你们还不知道,不要惹她。等到簪花会,你们攀上贵人,这是最好的结局。”

    辛慈捂住弹着琵琶,曲调凄凉,不忍细听,“我们的命运,只是贵人们一句话吗?”

    琴客低头:“烟花女子,要抓紧眼前的富贵,其他都是虚的。”他抱着琵琶,“今天教你《阳春白雪》,余杭的公子们宴饮时,最喜欢听这首曲子。簪花会上你弹这首,能加身价。”

    辛慈懵懵懂懂的,一顿乱弹,竟然能听出几分韵味。

    她练琴练到深夜,刚回房,便听到丝线拉长的声音,辛慈踹开房门,见唐莺悬梁,没了气息。

    她抱唐莺下来,唐莺哪里肯,乱打乱踹,好几脚踹到辛慈的伤口,辛慈痛得龇牙咧嘴,把唐莺报下来。

    唐莺咬着她手,鲜血淋淋,辛慈怕惊动人,没有声张。

    唐莺嘴巴都是血,才松开嘴,冷冷道,“不要救我。左郎被我毁了,我就是从这里出去,也回不到从前,我哥哥说得对,我就是害人精。”

    辛慈扯下袖子止住伤口:“你哥哥才害人,你唯一的错就是有这种哥哥。”

    唐莺看她血流得多,别过头,捡起地上的绳子,“对不起,过了今晚我没有机,别再救我。”

    辛慈咬牙:“我帮你。”

    唐莺冷笑:“你怎么帮我?”

    “我房间的窗户没有封死,下面是泥地,往东北走两百米有个狗洞,爬出去就是大街。”

    唐莺低声道:“帮了我,你怎么办?”

    “我敢帮你就想好后路,你只管逃。”她不是善良的人,可不帮她,她会很难过。她也希望自己也获得这样的幸福,被人全身心爱着。

    接下来这几天,唐莺跟想通了一样,练琴跳舞吟唱,屡屡躲得头筹。尤妈妈见她听话,欢喜得要紧。

    左岭被打个臭死,但心念着唐莺,一口气不灭,从小黑屋爬到医馆求助,幸好有几个人看左岭痴情,没下死手,左岭侥幸捡回一条命。

    大夫再三嘱托,伤了心脉,切不可再动气,否则心会爆开。

    一天,他正在街上卖字,一个背着琵琶的人买了几幅字,付了钱,放下一封信,信上写着:丑时在东街相见。

    是唐莺的笔迹。

    他满心欢喜,收了字画,回家收拾好行李,他们要离开余杭。

    练完琴,各自回房。辛慈故意让手受伤,唐莺送她回房。一到房间,唐莺马上换上常服,打开窗户要逃走。

    辛慈拉着她:“还不行,一楼还没有灭灯。”二人等到灭灯,唐莺攀上窗户就要往下跳,辛慈抓着她手,“待会发生什么事,你不要管,只管往前跑。”

    唐莺点头:“此情非杀身不能报,若……”

    辛慈催促她走,在她手里塞了火折子。

    在同一时间,唐莺跳窗,辛慈放火后跳楼,天香楼人头攒动,乱成一团

    她听见尤妈妈的声音:“把她往死里打!”

    又听见摔碗的摔桌的求饶的,她心乱成一锅粥。

    “妈妈,别打了,她没气了!”

    “没气拖去乱葬岗喂狗!”

    唐莺正要回头,可狗洞里的光将她脚步盯住,就差这一步,她就能和左郎长相厮守。她若是后退,才是辜负辛慈的一番好意。

    她顺着亮光爬出来,抬头是熟悉的嘴脸。

    他低下头,将她眼里的光都挡住。

    阿大阴恻恻笑着,一手摸她脸,一手把左岭扔到一边,“小美人,逃去哪里啊?我说过,你迟早是我的人。”

    半个时辰前。

    阿二摸着圆滚滚的肚皮,笑着说,“美人,躺在我身上舒服吗?”原来阿二的肚子硕大,如灌满水的皮囊,之前有跳楼的姑娘,摔在他身上,除了手脚轻微擦伤,一点事都没有。从此,阿二便是人肉垫,负责救轻生的姑娘。

    尤妈妈揪着辛慈的头发起来:“老娘开了多少年妓院,这点把戏还看不透,当老娘傻的吗?”她把辛慈甩到桌角,“不过你有种啊,还敢放火,害老娘赔了把百年梨花木椅,这钱没有十倍还我,这事不算完!”

    几个打手痴笑,松了裤腰带,“妈妈,不然让她吃点苦头,不然记不住教训。”

    辛慈头上都是血,头晕乎乎的,骨头要散架一样,痛得没有力气动。

    尤妈妈冷笑着:“你们想把我手下的好姑娘都糟蹋一遍,哼,你们先给唐莺一个教训。”尤妈妈玩弄着指甲,“不过嘛,阿大在,你们要等阿大先完事,就是不知道唐莺还剩几口气。”她是第一个大胆要逃的人,必须付出代价,她才能管好这批姑娘。

    几个打手纷纷去找阿大,恨自己少生了两条腿,少了几刻春宵。

    辛慈惊醒,忙爬起来,尤妈妈将她绊倒,踩着她脚,“少管闲事,你见了,怕是一辈子都不会碰男人。”

    尤妈妈关上门,命人钉死门。

    她使劲敲打门,打得手心都是血,没有一个人理她。

    “她会死的,你们不能这样!”她喊得嗓子冒烟,最后流不出眼泪。

    如果她没有帮她,今天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她也是帮凶!

    蓦然间,脑海中有剑划开光的画面,她拔下发簪,对天祈祷,刺入门缝,门竟然裂开。她找到充满尖锐笑声的房间,手拿椅子,冲了进去。

    阿大没有穿衣服,一身汗,他累了,坐在一旁看几人嬉闹。可怜唐莺被折磨得面皮青紫,不省人事。

    见辛慈来,笑着说,“美人也要一起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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