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打男人

    “小姑娘。”萧冶抚掌大笑,“毛都没长齐,就敢来仙门大会?”

    周述苹的脸“腾”地红了,她磕磕巴巴道,“我、我为、为何不敢?”

    看台同琼花台尚有一段距离,沈鱼修为不够,尽力探出头去了也没听清台上说的话,急得把手往后探,去抓薛玉琉的袍角,“薛道友,借我些灵力。”

    薛玉琉不动声色上前几步,任她抓住衣角,语气无辜,“这也是朋友该做的吗?”

    “是呀是呀!”沈鱼回过头,催他,“你快点呀,等下都要开始了!”

    薛玉琉这才慢吞吞地抬起了左手,被沈鱼飞快地抢过,两人指尖轻扣,充沛的灵力迅速在体内流淌,沈鱼满足地喟叹一声,羡慕道,“修为高就是好。”

    可不是嘛,耳聪目明还能御剑。

    她扶着栏杆,聚精会神地看着琼花台上的情景。

    卢恒裕早已宣布比试开始,但两人都没什么动作,萧冶大大咧咧地站在台上,连法器都没掏出来,轻蔑道,“小姑娘,我呢,不爱打女人,你要是懂事点,就自个儿认输下去吧。”

    周述苹抿了抿唇,轻声道,“可是我打男人。”

    看台上的徐常猝不及防打了个寒颤。

    “多说无益。”周述苹右脚后撤,左脚前弓,摆好了进攻的姿势,再抬起头时满目认真,“开始吧。”

    萧冶的目光倏地变了,他凝重地看了周述苹一眼,怒吼一声,双臂展开,鼓起的肌肉比周述苹脸还大,出拳迅猛刚劲,仔细看过去,拳头上还覆盖了一层灵力,在阳光下呈现出瑰丽的金色。

    一看就很坚硬,一拳下去能干翻百个沈鱼。

    他的速度极快,眨眼间拳头便挥到了周述苹的眼前,她仍站在原地,轻轻地眨了眨眼,看起来像是被吓傻了。

    沈鱼眼睁睁地瞧着,紧张得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萧冶甚至在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出手太重了,还来不来得及收力,万一给人家小姑娘造成心理阴影可就不好了。

    忽地,周述苹身形微动,右手握拳向前,直接接下了萧冶那一拳。

    一大一小两个拳头相撞,却只发出轻轻的“砰”声,更像是两人兴起时击了个掌,下一秒琼花台却发出沉闷的声音,尘烟飞扬肆起,笼住了两人,根本看不清台上情形。

    “述苹真的没事吗?”沈鱼扭过头问骆玉珠,恨不得马上跑下去看看,又生生地止住了,忧心忡忡道,“霸王斋的人看着好大的块头。”

    “没事啦,少主尽管放心,述苹厉害着呢,她可是......”

    话未说完,琼花台上突然爆出一个巨响,众人放眼望过去,对面的看台下被重物砸出了一个大坑。

    定睛一看,里面躺着的人俨然是“大块头”萧冶。

    “......天生神力。”骆玉珠接上了方才没说完的话。

    周围一片寂静,周述苹揉了揉手腕,对着霸王斋所在的看台上鞠了一躬,认真道,“抱歉,下手重了。”

    卢恒裕也惊讶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笑着宣布道,“第一场,云栖胜!”

    沈鱼高兴地叫了出来,她用着薛玉琉的灵力,偷摸着给周述苹传音,激动的心情满得快要溢出来,“述苹述苹,你好棒呀!下一场也要小心!等比试完我请你吃好吃的!”

    周述苹的耳根不自觉红了,她飞快地抬起眼看了看沈鱼,冲她笑了一下,又低头盯着脚尖。

    薛玉琉余光瞟了她一眼,不动声色道,“沈道友很喜欢周述苹?”

    沈鱼聚精会神地看着琼花台上,压根没听他说了些什么,只胡乱地点了点头。

    “霸王斋温游。”同儒雅的名字不同,温游生的同样人高马大,浓眉大眼高鼻梁,是很粗犷的长相,气质却稳重大气,他背着双斧,正色道,“周道友,此战我若败,则霸王斋认输,剩下三场也不必打了。”

    周述苹垂下的双手上光芒闪过,两柄漆黑的重锤便被握在手中,她同样正色道,“云栖周述苹,请指教。”

    体修的战斗总是那么朴实无华,两人足尖点地发力,周述苹细弱的胳膊拎着两柄重锤,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前戏,直奔温游。

    而后者左右手各握一斧,同样像个巨大的炮弹般冲向周述苹,两人在半空中相撞,巨大的冲击里震得虎口发麻。

    温游双斧抵着重锤,蓬勃的灵力聚于双臂和掌心,整个人覆盖上一层金色,像是一尊雕像。

    “砰”地一声巨响,周述苹手中的双锤猛地砸在琼花台上,其地面覆着的一层灵力薄膜剧烈颤抖着,最终“噗嗤”一声破了,琼花台面硬生生被砸得凹陷下去。

    “再来!”温游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他身为霸王斋的大师兄,能说出若他战败则霸王斋认输这种话,便是自诩为体修的佼佼者,在修真界的同龄人中难逢对手,对付这么个瘦瘦小小的小姑娘自然不在话下。

    至于方才周述苹一掌把萧冶打飞,也只是因为萧冶太弱了罢。

    思及此,温游心中隐约的不安退散了,他大喝一声,抡起双斧,一改前后交叉攻防兼备的姿势,双斧向前顶,变成了完全的进攻姿态。

    在他眼里,周述苹不过是个力气大点的女修,法器还是如此笨重的大锤,能握住已是不易,恐怕连转个身都困难,用不着防备。

    不料周述苹不退反战,足尖点地再次腾空而起,抡着两柄重锤在空中飞速旋转几圈,突然间,其中一柄重锤脱手而出,看上去像是在高速下无力握住,只好任由其重重地飞向温游。

    温游两柄巨斧皆上,咬牙接住了重锤,正待他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时,另一柄重锤自背后悄无声息地来,临近时才放出一点呼啸风声,但他已来不及反应,纵使已是架着双斧旋身一扭,仍是被巨大的冲击力狠狠地砸向地面。

    他猛地闭上了眼。

    然预料中的疼痛并未传来,周述苹自半空中落下,在砸到他的上一秒接住了重锤,他睁开眼时只看见她秀气的下巴,察觉到他的目光,周述苹低下头,轻声道,“还打吗?”

    温游目光复杂地盯着她看了半晌,摇了摇头,从地上爬起来,真心实意道,“霸王斋认输。”

    对于力的控制,他甘拜下风。

    至此,云栖便这般赢得了二轮比试,直奔三轮比试。

    沈鱼眨了眨眼,尚觉有些不可思议,待卢恒裕宣布了云栖的胜利,她欢呼一声,冲下了看台往琼花台上跑,一把抱住了周述苹,恨不得亲她一口,“述苹述苹,你好厉害呀!等会儿我要请你吃好东西!”

    周述苹羞赧地回抱住沈鱼,小声道,“谢谢少主,我只是力气大了一点,没什么厉害的。”

    “周道友这也算力气大了一点?”此时,旁边却不合时宜地响起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宝蓝色锦衣长袍公子摇着玉扇,语气幽怨,“琼花台烂成这样,可苦了下午比试的我们。”

    周述苹的脸更加红,“抱歉虞少主,是我没控制好力道。”

    “哎呀述苹,才不关你的事呢!”沈鱼拉着周述苹的手,转身看着犹如孔雀开屏的虞尚俨,没好气道,“既然虞少主下午还有比试,就别在这儿和我们闲聊了。”

    “诶!沈少主说的哪里话,虞某姑且便当是关心我了吧。”虞尚俨老神在在地摇着扇子,“我来呢,是想看看柳道友回没回来。”

    沈鱼撇了撇嘴,拉着周述苹掉头就走,“虞少主若有事找我师兄,那便要失望了,他还未回来呢。”

    她拉着周述苹走在前面,身后跟着薛玉琉几人,沈鱼心中装着事,不自觉越走越快,几乎要小跑起来。

    不好!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她竟忘了柳京舟的事,玉城离观音崖的距离,御剑来回也不过一天,算来算去,他早在前两天就该回来了,而且就算赶不回来,也当送封信回来!

    沈鱼心中越发焦灼,若是男主出了事,世界也会跟着崩塌,到时候她可就真的领盒饭了。

    想到这,她匆匆撕开了柳京舟留下的联络符。

    ——

    “师妹。”

    “展信安康。”

    柳京舟靠坐在漆黑的山洞里,头顶滴答滴答往下滴着浓稠的液体,鼻间充盈着浓郁的血腥味,简直令人作呕,他咬破手指,写下了开头后便顿住了。

    他如今,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更不知道时间已过去多久。

    思绪纷乱,他只记得舒儿师妹撕碎联络符那天,他对上一只异常强大的魔兽,一番恶战后再次睁眼,他便到了此处。

    这几日,他试遍了各种方法,也无法从这个洞穴里出去,却一次次被反弹回来,灵力流逝得越来越快,反倒是将他折磨得疲惫不堪。

    柳京舟以手撑着地,艰难地借力起身,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卷黄符,对着洞口处丢了过去。

    浅淡的光芒闪过,黄符发出微弱的光亮,穿过洞口落在了地上。

    “啪嗒”一声轻响,柳京舟脸上骤然迸发出巨大的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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