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除夕

    安远王府

    “今日宫中设宴,小四你就不去了,你在家中好好修养吧!”楚大娘子让安思给厉星垂传话。

    除夕安远王府一贯是要去参加宫宴的,但是除夕厉家各房也是要来主家,每年其实都是厉星涌负责招待各房的客人,但今年厉星垂既然想要大动干戈,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也是楚娘子对厉星垂的放权。

    “安思姨姨,你去告诉王妃,我会处理好家中事务,王妃和王爷就带着姐姐们还有厉煋去参加宴会,家中一切都将与他们无关。”厉星垂整理手中的名册还有这几年厉家的账本,这些都是要在今晚清算的东西。

    安思将厉星垂的话带给楚娘子和厉江,夫妻二人都深深叹口气,他们知道厉星垂的意思,但是都是一家人,怎么可能简简单单的撇清关系。

    今夜将注定是个不眠夜。

    萧明进宫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但是看厉煋和安远王都面如常,厉家今日并无什么异常,只是说厉星垂近日身体不太好,便不来参加宫宴了,这也是厉星垂不愿意参加这些宴会常用借口,她一贯是不喜与这些世家贵族小姐们进行交流,萧明也是知道的,但是总感觉厉星垂最近有些反常。明明,他都拿三年前的事情出来了,厉星垂竟然还沉得住气。

    在宫里所有人虚与委蛇之时,厉家的祠堂一片死寂。

    厉星垂穿着狐裘大衣,脸色苍白靠在枝染身上,柔弱的像是要晕倒了。

    “四姑娘好大的口气,怎么说我们也是长辈,你这是要在列祖列宗的排位面前毁了厉家百年基业吗?”一位白发老人指着厉星垂怒喝。

    厉星垂咳嗽几声,说:“三爷爷说的这是什么话,星垂怎么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只是你们趁着我家中只有我这病弱的小女娘,将我强行带来祠堂,想要趁机霸占厉家这一份家业罢了。”说完,又重重咳嗽了几声,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被厉星垂称作三爷爷的老人气的面红耳赤,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你父王正值壮年,谁敢有这个心思。”

    厉星垂看着祠堂里的人,扯出一抹苍白的微笑;“你们不都是这样想的吗?我父王在战场上受了伤,便自请将手中军权归还,你们见主家势弱,一个个如同髭狗一般想要瓜分厉家,我与你们清算的账目有哪一点是不对的,我说的哪一句话是在污蔑你们?”

    厉星垂这几日将厉家各个店铺的管事全部叫到府中,清算每个店铺的账目,每年除夕确实是主家清算账目的时候,但是主家一般不会真的认真去较真,各房也就放了心,谁知这位主家四姑娘今日非要和他们清算这些账目,让他们把吞进去的钱全部吐出来,这谁愿意,也就仗着这位四姑娘年纪还小,便想着恐吓她,将她强行带来祠堂,想着用长辈的身份压一压她的锐气,谁知道,这位四姑娘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主,一句句话将他们说成什么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主母一贯是个心胸宽广之人,怎的生出你这么一个睚眦必报的小娘子,主家对你这么多年的教养都哪里去了。”一位穿金带银的中年妇女如是说到。

    厉星垂走到她面前,说:“五叔母,我现在还称您一句五叔母,您这一身上下怕是要不少银子吧,陛下一直说要缩减军费,家中一切吃穿用度都在缩减,只有五叔母您一如既往的光鲜亮丽,将把柄落在外面,您是生怕外面的人不知道厉家的家底是吗?”

    五叔母看着厉星垂,被小女娘凌厉的目光吓了一跳。

    “我父王母后都是心软的人,他们不愿意与你们计较这些东西,但是不代表我可以容忍我们厉家出现你们这些个蛀虫。”厉星垂一眼一眼的看着这些人,继续说:“你们可能不知晓我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但是,我想你们日后与我也没有什么接触,你们也不必了解我,我今日站在这里只是想要让你们把欠主家的东西还回来,若是今日不愿,那我也不建议告到大理寺1,请整个京城都来看看你们做出的丑事。”

    “你便是告到御前,我们也是不怕你的,我们一贯以主家为重,事事听从,怎么在你眼里我们都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是主家的蛀虫。我倒要看看,圣上是要如何裁定此事。”一位中年男子大声说到。

    厉星垂看着他们如同看着跳梁小丑,说:“你当我只会口说无凭吗?三年前,你们中有人在父王外出打仗之时,与监军勾结,私吞粮草,粮草供应不足,使父王受伤,差点大败,你们是觉得都是四年前的事情,我查不出是吗?”

    中年男主面色一变,说到:“无稽之谈,私吞粮草,王爷要是打了败仗,对我们厉家有什么好处。”

    “若是有人许诺此事成了,安远王府这座大山倒下,陛下只会让主家受罚,厉家不会活在安远王府的阴影笼罩下,且有人愿意以几千万两银子进行收买呢?”厉星垂冷笑道,“你们真的是没有脑子,也不知道三年前那场大战死去的英灵会不会半夜入梦,永生永世诅咒你们。”

    一片哗然之声,有人指着中年男子道:“粮草运行一贯是你们负责的,我就说,为何王爷受伤之后就再也没有让你们家碰过粮草。”

    “你血口喷人!”中年男人面露阴狠之色,“当年你就应该死在西夏。”

    “我血口喷人?你是不是只会说这么一句话?”厉星垂嗓子嘶哑,她知道自己应该要更加爱惜一点自己的身体,但是这些事情必须由她亲自处理。

    “你,你,还有你,我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你们聪明还是愚蠢!”厉星垂指着中年男人以及他周围的几个人,让枝染将她准备好的东西给他们,上面就是厉星垂这么些年搜集到的证据,也就是在她毒发前才收整好最后一份人证。

    “你们是以为真的有人那么好心愿意替你们这群蠢货谋取后路吗?你们这是将整个厉家的把柄都交到别人手上,四年的时间过去了,总要有人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厉星垂看着祠堂里一个个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她的这些个长辈,她就是这样长大的,以德报怨这种事情她是永远做不来的。

    中年男人恶狠狠看着厉星垂,道:“我们付出代价,你以为你们主家就可以安然无恙吗?”

    厉星垂有些不解的看着他,表情像是一个无辜的孩子,道:“可是,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了,为什么主家不会安然无恙呢?”

    所有人一瞬间毛骨悚然,这位四姑娘是连自己命都不要了,都要杀了他们吗?2

    “哦,以为你们只有私吞粮草这一条简简单单的罪名吗?”厉星垂拍了拍手,说:“我本来都快忘记这件事情了,只是刚刚您说就应该让我死在西夏,我倒是忽然想起来,拐卖人口这件事情,你们怕是也有参与吧,哦,还得加一个私通敌国”

    “凡采生折割人者,凌迟处死,财产断付死者之家。妻、子及同居家口虽不知情,并流二千里安置。为从者斩。3”厉星垂思考了一下,继续说:“我若是大理寺,我倒也不知道此案怎么判了,但是,你们肯定是死罪难逃不是吗?”

    这只是厉星垂想要揭开的部分真相,而这些罪证她都在今日宫宴开始前交到了陛下的面前,陛下告诉她,随她处置这些人。

    今日的宫宴也不是一个简简单单君臣和谐的场景,除夕不宜见血,厉星垂本来是不在乎这些东西,但是既然大家都想着合家团聚,那就全部抓到刑部大牢吧。

    厉星垂悠然走出厉家祠堂,任凭里面的人哭喊,她本来是想要亲自动手的,但是,很多人都不想让她变成手沾鲜血之人,更何况她确实还是有点想要好好活着,所以,这些人她就不亲自处置了。

    待到春节开朝之后,她自是要去圣上面前请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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