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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编乱造的黑暗料理豆角粥

    “豆角被偷了?”刘贵枝怎么也没想到,这线索会如此朴素。

    永慈寺里,瞎子已经尽可能将自己知道的所有细节都告诉了刘贵枝,从尸体的情况,到各路走访而来的口供……毫无保留。

    “嗯。”此刻他磕磕绊绊摸上石阶,把手伸进火里,然后再“嗷”的一声缩回来,装作看不见的样子,一回头,刘贵枝却还远远站在院子里,完全没在注意自己。

    “嗯!”他只好提高音量,“三个和尚计划在今日大典结束后再最后施一回粥,高和尚说原本准备做的就是豆角粥,他因此从菜贩子那里订了小十斤的豆角,存在了镇北口的那处地窖里。如果不是前面出事了,小和尚在前面讲话的那段时间,高和尚正该在后门接菜农拉来的豆角,然后煮粥。结果就在前一天晚上,高震霆说有人用石击窗,吵醒了他,他打开窗一看,窗台上石头下就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五个小子’豆角恐被偷’。”

    刘贵枝:“然后呢?他就跑去地窖了?”

    瞎子理所当然:“是啊,钱都交了,那几十斤豆角可不便宜。再者,银子事小,如果第二天熬不成豆角粥了,那就是开天窗了。”

    刘贵枝:“那豆角被偷了吗?”

    瞎子:“没有,高震霆去的时候,地窖好好上着锁,他因为不放心,还特意把菜农叫了起来,开锁确定地窖里的豆角都是好好的才罢休。第二天早上,伙计也的确按时把豆角送来了,什么事儿都没有。”

    刘贵枝却不理解,“你的意思,昨夜在这永慈寺中,有一个神秘人,故意用一张纸条把高和尚从睡梦中叫了起来?这不合常理吧,如果是凶手,他更该偷偷作案,生怕吵醒寺中僧侣不是吗?”

    “因为昨夜高和尚并未入睡。”好像早知刘贵枝会问这个问题,瞎子回答得很痛快,“为了准备今日的闭寺大典,高和尚高震霆自诉自己一直忙到深夜,虽然后来小眯了一会儿,但……房间的灯却一直是亮着的。而相对地,早早就熄灯睡下的小和尚辰慧就不曾收到过什么纸条。”

    言外之意:“——此人很可能是在寺中等待了很长一段时间,见高震霆迟迟不睡下,他自知不好下手,这才想出此调虎离山之计,设法将高震霆骗出了门。”

    刘贵枝:“可这又哪里能体现高震霆的嫌疑?”

    瞎子严肃,“因为高震霆收到的那张纸条,最后并不在高震霆身上。”

    刘贵枝:“什么意思?”?

    瞎子:“高震霆讲过这一段后,老柴让他拿出纸条做证据,他却支支吾吾,说纸条丢了,结果——”,他侧目,停顿一瞬,“结果我们却从能通的尸体身上翻出了那张纸条。”

    刘贵枝恍然,“你的意思,本该握在高震霆手里的纸条,最终却出现在能通的身上?”

    瞎子点头:“是。一张小纸条,放在寺中任何一个角落都不是那么容易被翻出来的,更何况,按理来说,如果高震霆不说,能通根本就不该知道纸条的存在,也不可能特意去找。因此我怀疑,纸条之所以会跑到能通的身上,很可能是因为高震霆当夜曾亲自和能通接触过。然而就在白日里,高震霆还一直坚称自己为忙闭寺大典的事,从昨夜到今早能通出事被吊在钟上之时,他都不曾与能通见过面。”

    手已烤得温热,瞎子缓缓扶着柱子站起身,继续道,“尸体身上有两种不同的伤口,企图用纸条调虎离山的人可能只是其中一个凶手,而高震霆——”

    虽是欲言又止,刘贵枝却很快会意,瞎子是想说高震霆与另一位凶手有关系。

    瞎子笃定:“用来勒能通的那根麻绳带着血,这表明凶手在动手时,麻绳和能通的皮肤直接接触——能通头上并没有戴着斗笠。这就表明,凶手应该是能通身份的知情者,他知道能通斗笠下的脸长什么样子,能通也不介意在他面前摘下斗笠,甚至把后背暴露给他。”

    而就目前所知的情况看,见过能通长着范小舟脸的人,只有寺里的两个和尚。

    刘贵枝闻言犹豫,虽觉瞎子话中有理,可她总觉得,按原本的计划,今日闭寺大典结束,高震霆明日将和能通一起离开,若说这镇上的旁人,今日或许是他们与能通的最后一面没错,可高震霆,他未来应该还有不少机会和能通相处,要杀他,何必急在这一天——还是用如此壮烈的场面?

    想到这里,刘贵枝转动眼珠,第无数次抬头向座钟望去,夜黑风高,黑鸦飞过,从这个角度看去,月亮刚好扎在钟楼顶上。错觉中,那钟楼好像高耸入云。

    片刻后,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喂。”她喝瞎子,“你是真瞎吗?”

    瞎子警觉,“是啊。”

    刘贵枝抽出手,撸起袖子,“那就行。”

    瞎子不由得倒退两步,“姑娘要干嘛?”

    刘贵枝没有回答,反是回头看向空空如也的身后,就在那草丛里,牛头马面不敢回燕子楼,已经跟了她一路。

    *

    “右!右!右!”

    “过了过了过了!再回来点!”

    “哎行了行了!就这儿就这儿!我数一二三你就站起来!”

    “一!”

    “二!”

    “三!”

    “嗯……哈!”

    寂静的夜,阴森的永慈寺,钟架“嘎吱嘎吱”作响,像在求救。

    钟架有将近两丈高,牛头马面加起来也勉强只能够到一丈余的地方,这意味着刘贵枝还有好一段路要爬。

    但她到底和衙门那群废柴不同,他们不能的,她能——他们怕摔死,她不怕。

    “非得今天上去吗?那钟今天不都被拿下来看过了吗,什么都没有。”最底层,牛头咬牙切齿,紧紧把着肩膀上刘贵枝的两只脚,自己的两个膝盖已经控制不住发起抖来。

    与此同时,瞎子正在地上急得团团转,“姑娘!姑娘万万不可冒险!”他扶着钟架,到处也摸不到刘贵枝的身影,“衙门急于破案却都知这架子不能乱爬,会出人命的!姑娘何不等等再说!”

    刘贵枝却只当没听见,最后一牟劲儿,垫脚一蹬,终于够到了上一层的横梁,彼时她发出的声音,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分不清是在回答谁,“就得,今天,上……”

    “那也不值得冒险啊姑娘!一桩案子罢了!”

    头顶没了声音,手边的钟架却晃的越来越来厉害。

    “姑娘!”

    依旧没有回应,瞎子心凉了半截。

    “姑娘!”

    一片安静,这一回,连钟架都不再晃了。瞎子心全凉了,将长衫全部塞进裤子里,照着钟架的方向狠狠一跳,“磅”的一声脸正砸到横木上。

    “哎呦!”他向后摔坐在草地里,鼻下一股暖流,血腥味布满整个口腔,正在这时,钟架上也终于传来了刘贵枝虚弱的声音,她挂在横梁上摆了又摆,终于踩到了实处。

    “上……上来了。”

    草地上,瞎子松下一口气。

    *

    站在横梁上,刘贵枝侧身一抬头便能从外面够到座钟的钟顶。那里黑乎乎一片,她伸手去摸,竟真的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快下来吧!”地上瞎子激动,全然没在听刘贵枝说什么,只知道大张着两只手,随时准备随时接住她。

    届时,感觉着手中触感,刘贵枝心中其实已有答案,但介于此刻环境太黑,什么都看不清,又没人在听自己说什么的前提下,她决定先不开口。

    “这边儿!我一定能接住姑娘!”地上瞎子用声音提醒,两只手来回摸索,不断感应方向,“姑娘往这儿跳!看到了吗?”

    “看到了看到了!”刘贵枝积极响应,忙不迭跟着指挥,“你再往右站一点!”

    瞎子照做。

    “再右一点!”

    瞎子继续照做。

    “好了!就这儿!就站这儿昂!不许动!”刘贵枝满意,扶着头顶横梁,默默走到了自己的最右边——瞎子的最左边,一闭眼,纵身跃下。

    瞎子还在严阵以待中,就听脚边“砰”得一声,重物落地。等他看清时,刘贵枝脸朝下,在地上已经趴了一会儿了。

    “呸!”她吐出嘴里的草,把手里的东西拿到亮处,自己确认后,最后才递到了瞎子手中——是一只草鞋。

    瞎子愣神,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还没想起是什么,就听刘贵枝道,“我没记错的话,能通脚上是不是只有一只鞋?”

    瞎子心下一惊,摸着手里草鞋的轮廓,“这是……”

    “呼……”刘贵枝费了好大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叉腰松下一口气,接着拍拍手上的土,“说起来,你可知白日里那个敲钟的钟匠叫什么?”

    *

    与此同时的禹城镇衙门。

    小衙役向张师爷汇报完情况,正在等待反馈。

    对面,张师爷脸上没有表情,眼中射出的两道光,好像比那吏司里的灯火还炽热,“这些,都是你……”,他手指随便指了几圈,“和老衙役琢磨出来的?”

    小衙役不觉又紧张了起来,看着张师爷不苟言笑的严肃表情,他手心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汗,深吸一口气,只敢看地,“是。”,他声音颤抖,“都是我和老沈想出来的。”

    张师爷沉默,以小衙役现在这个姿势,他也看不清对方的反应。

    两个刹那过去,他正决定开口再补充些什么,就闻对方竟“噗嗤”一声笑了。

    “哈哈哈哈……”

    一抬头,张师爷眼见着越笑越开怀,脸上浮现两个酒窝,整个人都要乐得仰过去了,“好!”,他一掌拍在小衙役背上,“孺子可教!做得很好!”

    小衙役受宠若惊,连忙低头,还有些后怕,嘴里结巴:“但……但是……范小舟身上有多种不同的伤口,所以凶手应该不止一个人,其他的……”

    “够了。”张师爷将大笑收敛回微笑,打断了小衙役的话,“现在就足够了,剩下的事,我看你们就不用太紧张了。”

    小衙役无言,面露无辜。

    “还是那句话,结果对不对不重要,只要这个事儿看起来不愚蠢就行。”张师爷说着扶着小衙役的肩膀,将他揽下了石阶,“大伙儿不是在意真相,他们只是在意你活儿干得太轻松了。就算最后抓不着人,那不是还有一个’财神’呢吗?”

    他说着点点小衙役,望着前厅窗户上柴有味点灯熬油的剪影,语重心长,“大人早就和我说过,咱们衙门,有你和老衙役,已是足矣,没什么案子解决不了的。”

    说到这,他才突然想起来,左顾右盼,“哎?那老东西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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