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条橙子乐队

    那首歌在赫克兰的电台里播放,反响不错,乐队也获得了小小的名气。距离赫克兰一百公里处雷明顿市的中心市区,一位坐着计程车的女士正听着 1969这首歌。歌曲结束,电台主持人用愉悦的声音介绍起乐队的成员,

    “希望这首歌能够带给你不一样的感觉。让我们再次记住发条橙子乐队成员的名字:斯嘉丽哈维 ,基斯艾利克斯,乔 艾维利,蕾贝卡阿斯特。”

    蕾贝卡阿斯特,女子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恍惚。计程车司机看到客人的反应,问道,“您以前知道这支乐队吗?”

    “不,我只是觉得这首歌很好听。”

    一日下午,蕾贝卡和斯嘉丽刚踏入公司,坐在公司前台的接待员挥手招呼了她们,“蕾贝卡,有人找你。”

    “啊!是谁?是我认识的人吗?”

    “也许是你们的歌迷。那人已经在会客室坐了好一会了。”

    “不,麦琪。歌是斯嘉丽唱的,那人应该找她。”

    她俩走进前台旁边拐角处的会客室,一位穿着整洁干净的套装,金色齐肩发的年轻女士正站在窗前,望着外面。那位女士察觉有人进来了,转过身,蕾贝卡这才看到她的脸:这位女士有一张娴雅柔和的脸庞和五官,一双温柔的巧克力棕色眼睛,俏皮的小兔牙,还有点肉嘟嘟的嘴巴。这是一可爱的,让人充满保护欲的脸。

    金发女士也看到蕾贝卡,她金色的睫毛眨了眨,仿佛在确认什么。当她确认完毕,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安慰,她将手放到颈窝,几乎要哭出来。“蕾贝卡。”

    “你是?黛波拉·菲尔?”蕾贝卡问道。

    女人向蕾贝卡走近了几步问候道,“蕾贝卡,是我。你还好吗?”

    蕾贝卡有些冷酷,她不想和黛波拉握手或者拥抱,“我很好,最近见我的老朋友还挺多。”

    坐在门口沙发上的斯嘉丽冲蕾贝卡快速地瞥了一眼,然后两个人轻轻噗呲一笑。

    黛波拉继续说道,“这些年,我一直按照社会的习惯循规蹈矩地读书,工作。半年前,你哥哥,威尔与我订婚,然后他去了雷明顿就一去不复返。他和我断了联系,我只能去雷明顿找他。就在几天前,我在赫克兰电台听到那首歌,听到了你的名字,所以才会来赫克兰向你询问威尔的下落。”

    斯嘉丽心里想着:又一个未婚妻。她察觉到其中的微妙,眯着眼睛,饶有兴致地期待蕾贝卡的反应。蕾贝卡只是轻轻地长吸一口气,问道,“黛波拉,黛波拉。他都已经离开你半年了,你还找他干嘛?”

    黛波拉固执地摇摇头,“可我至少要知道他在哪里,其余的我可以接受。”

    蕾贝卡此时就像是一个没办法对老朋友发火的老好人,她强压着心里的不爽。黛波拉此刻又开始喋喋不休,“我打算在赫克兰找他。我们已经相处十三年了,我不认为他对我一点情意都没有。最重要的就是自从那件事以后,我们已经……”

    “你和威尔相处那么多年了,不可能连我跟他很久都没有联系的事情都不知道吧?我哪里知道他的下落。”

    黛波拉沮丧道:“我知道。所以我只能来找你碰碰运气。”

    蕾贝卡的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并打乱了她的话,“黛波拉,你现在已经二十六岁了,思春期早就过了。十三年过去了,你为什么还是这么蠢?我既不知道也毫不关心威尔在哪里,你愿意留在赫克兰找他那是你的事。”

    蕾贝卡这句话说得真够刻薄无礼。她说完这话扭头就走,留下黛波拉在会客室难堪。斯嘉丽跟着蕾贝卡走出会客室时扭头偷偷看了黛波拉一眼。黛波拉察觉到有人在看她,一看到是蕾贝卡身边的红发女孩,她下意识地做了个需要帮助的可怜的表情。斯嘉丽看到她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也转头走了。

    蕾贝卡对斯嘉丽说,“她肯定还会来的,我是再也不想见她了。”

    斯嘉丽:“要不要和麦琪她们说,再见到她就把她当成私生粉赶出去? ”

    蕾贝卡调皮地对斯嘉丽眨了眨眼睛,“不用,她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黛波拉通过贿赂麦琪一张高档餐厅的餐券获得了斯嘉丽的联系方式,在某天把斯嘉丽约了出来。她们见面的地点就在唱片公司大楼下的咖啡馆,这家店装潢讲究,价格也贵的要死。斯嘉丽安坐在扶手椅里,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眯着眼睛打量也在同样慢悠悠地喝着咖啡的黛波拉。

    黛波拉将咖啡杯放入盘中,“斯嘉丽,你唱的那首歌很好听,我很喜欢。”

    “谢谢。不过,黛波拉,你为什么会舍得请我来这家店呢?”

    黛波拉温柔地笑了,道:“其实我原本是想请蕾贝卡的。但是她在发脾气,所以我想让你帮我哄哄她。”

    斯嘉丽:“没关系的,那家伙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黛波拉:“我其实也把蕾贝卡当成我的妹妹的,我和威尔以前还带她出去玩呢。我很希望能回到过去的日子,可是现在威尔下落不明,蕾贝卡也不肯见我。”

    斯嘉丽知道威尔工作的公司所在的地方,知道黛波拉的意图,但她很清楚这是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事,她当然不适合插手,她说:“黛波拉小姐,蕾贝卡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因为你而给她找不愉快。但我可以为你做其他的事情。”

    “斯嘉丽,我理解你的难处。不过,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你和蕾贝卡是很好的朋友对吧?”黛波拉话锋一转,“可是你为什么连我都不认识呢?甚至是她哥哥的名字都不知道呢?她应该有很多东西都没有对你倾诉。”

    “黛波拉,黛波拉小姐。”斯嘉丽学着蕾贝卡的语气:“正因为我和她是朋友,我更能尊重理解她的全部,所以她不想告诉我这些是她的自由,也许是她自己觉得这些并不重要,没必要对我讲。毕竟我不是一个喜欢听闲话的人。”

    黛波拉:“斯嘉丽,你很关心她对吧,所以你也会像我一样,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你接受了我的邀请,向我打听有关蕾贝卡的事情,这一点上,我们是一样的。”

    “你说的不错,的确如此。再见,黛博波拉”斯嘉丽放下了杯子,走出咖啡店。

    斯嘉丽回到公司后就坐在休息室里拆粉丝寄给她的信,信件不多,她完全可以全部耐心看完,可是她因为黛波拉的话心情有一丝烦闷,看了几封信就看不下去了。她强迫自己还是再看一封吧,她抽出一个白色的信封,信封上签着署名:威廉威尔逊。

    是威尔寄来的信,她们自从一起离开波伦,大概有大半个月没见面了。她拆开信封:

    斯嘉丽,近来可好?我和路易最近工作很忙,所以没能去洛太太那里看你。我和路易都在心里默默庆祝你最近获得的成就,你现在喜欢赫克兰吗?蕾贝卡最近好吗?这几天我会过来看你们啦。

    W

    斯嘉丽把信纸叠成方形塞进口袋,离开休息室去录音室工作。乐队现在正准备再制作一张单曲专辑。

    几日后,在一个斯嘉丽难得可以放松的休息日的晚上,蕾贝卡藏在斯嘉丽的房间里睡觉,斯嘉丽则和洛太太母女一边看电视一边喝茶吃点心。这时,有人敲响了洛太太的房门,斯嘉丽过去开门。威尔将一束粉色的花束递到斯嘉丽手里,他说:“晚上好,斯嘉丽。”

    “好久不见,威尔。”斯嘉丽倒是很开心能收到花。丽塔跑到门口,“妈妈,是威尔来了。威尔,快进来,我们正在喝茶呢!”

    他们在客厅沙发坐下,威尔又将一束橘色的花束给了丽塔。洛太太端着托盘过来给他递茶。丽塔开心地捏着花瓣问,“威尔,这里还有一束花是给谁的?是要给妈妈的吗?”

    “不是,我要把它送给蕾贝卡。”

    “蕾贝卡?”洛太太疑惑道,难道那个不付房费的蹭吃小老鼠现在就在这里?斯嘉丽心里大喊不妙,可为时已晚,洛太太放下茶杯走向斯嘉丽的房间,她刚要开门,门自己就开了,黑洞洞的房间内,蕾贝卡惨白阴沉的脸悠悠地从黑暗里晃了出来,洛太太被吓得尖叫:“蕾贝卡!”

    蕾贝卡的声音轻飘飘的,“晚上好,洛太太。晚上好,斯嘉丽,丽塔。”

    威尔转过头,他的脸上挂着纯真的笑容,"你好,蕾贝卡。"

    “哈维小姐,请你屈尊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洛太太的不满打断了这窒息的氛围。

    斯嘉丽:“呃。对不起,洛太太。”

    蕾贝卡:“是我的错。”

    罪魁祸首威尔一边偷笑一边看,他那副欠揍的模样和他中学时一模一样。

    洛太太:“我之前说过,如果蕾贝卡小姐非要住进来,请再交一份房租。”

    斯嘉丽尴尬无比,她只能自掏腰包平息洛太太的怒气,那恰好是她在加油站加两了个星期的油的工资。蕾贝卡灰溜溜地走了,威尔也走了,等洛太太和丽塔看完电视,她用客厅的电话拨通了黛波拉留给她的号码,

    电话通了,听筒里传来黛波拉疲倦的声音,“斯嘉丽?你怎么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

    “黛波拉,你要不要威廉威尔逊的电话号码?”

    黛博拉:“啊?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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