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 珍妮

    早上八点,餐厅。

    伊迪斯小姐正和给学校餐厅送食品的食品商在电话里争吵,他们争吵的内容无非是关于昨天送来的番茄,奶酪的价格贵了之类的。

    黛波拉在一旁着吃早餐,一边稍稍地说:“伊迪斯女士对钱真的很敏感啊。”

    路易笑了笑,他的声音一向很轻柔,他用揶揄的语气说道:“无论是省钱还是扩宽金钱的渠道,这位女士都很擅长。正常的寄宿学校每年的暑假和年假都不会让学生住在学校里,而这所学校可不一样,这里除了我们还住了几个学生呢。”

    路易的话刚说完,伊迪斯女士也挂断了电话。伊迪斯小姐走到餐厅门口,带着点刚刚吵架的怒气斥责道:“你们怎么这么晚才起床?昨天晚上,你们几个没有来餐厅吃晚饭,是不是又偷偷溜出去玩了?”

    他们向餐厅门口望去,有三个小孩低着头背着手一声不吭地接受着伊迪斯女士的斥责。

    伊迪斯女士开始斥责女孩:“玛丽,是不是你又攒动斯图和艾利克斯?”

    这时,路易调皮地冲玛丽眨了眨眼睛。玛丽注意到了路易,她惊讶地用手捂住嘴巴,然后迅速背过手。

    女孩的名字是玛丽鲁比,今年10岁;大一点的男孩是斯图尔特,9岁;最小的孩子是艾利克斯只有5岁。他们的监护人很忙,所以才会把他们放在学校里。

    这两天,大家的日子过得很平常,偶尔还会帮伊迪斯做一些事。

    一个平常的下午,伊迪斯找到没事可干的蕾贝卡。伊迪斯递过一张纸条,吩咐到:“蕾贝卡,这是鲜花店的地址,帮我去取之前预订的鲜花,晚上会有重要的客人来。”

    出去取花前蕾贝卡躲起来偷吃带来的血冰棒,吃完这东西她就有体力对抗下午强烈的阳光了。玛丽突然推开门,发现蕾贝卡在偷吃东西。

    “你在吃什么?”

    蕾贝卡连忙吞掉最后一口冰棒,擦擦嘴,转过头冲玛丽做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我没吃什么呀,玛丽。”

    “你骗人,我看到你在偷吃冰淇淋!我要告诉伊迪斯小姐。”

    “别呀,玛丽。好吧,我的秘密被你发现了。”

    门外又探出两个小脑袋,是斯图和小艾利克斯,这三个勒索小贼开始轮番轰炸:“你不能一个人偷偷吃东西。”

    “你的冰棍是哪里来的?厨房冰箱里面没有这个。”

    “蕾贝卡,我们是不是好朋友?”

    蕾贝卡被他们烦到了:“行了,行了。都别说了,我带你们去外面的商店买吃的好不好。”

    蕾贝卡带上墨镜,就像□□电影里的人物,她开车带他们去镇上的商店买吃的。三个小孩平时很少有机会坐车,他们兴奋地在后座蹦来蹭去。车停在商店门口的停车位上,蕾贝卡给刚他们打开车门,三个小孩像刚出笼的猴子一样冲进商店,他们是真的不客气,商店里面所有的零食他们统统不拒,商店老板乐呵呵地用纸袋包了一大包他们喜欢的糖果,还给每个人打了冰淇淋。

    蕾贝卡挑了一提可乐带回去给大家喝。然后,她宣布了第二个地点:“接下来我们要去花店。”

    从花店出来,蕾贝卡把伊迪斯预订的花摆满了汽车的后备箱和后座。蕾贝卡还给斯嘉丽买了一束红玫瑰。

    回来以后,蕾贝卡把取来的鲜花交给可伊迪斯女士后去看了斯嘉丽。蕾贝卡找了一个玻璃花瓶,把那束特意买来玫瑰被插了进去,这瓶花被放到斯嘉丽的床头。

    斯嘉丽发烧的时候做了一个梦。

    那个梦不算很遥远,在梦里有她的哈维叔叔。斯嘉丽的叔叔是一头红发的哈维诺兰 Harvey Norland。说来有趣,20多年前,诺兰家族的小女孩诞生,她的名字本应该是Scarlett Harvey Norland 斯嘉丽 H 诺兰。但波伦小镇的警局登记员将诺兰家族刚诞生的小女孩的中间名和姓氏写错了位置,新生儿的名字从此就是Scarlett N Harvey (斯嘉丽 N 哈维)。

    哈维诺兰健康得像一野匹马,永远开朗乐观,在这个平凡无奇的小镇上,他总是有许多格格不入的,让旁人不理解想法。16岁时,他突发奇想,一心想要寻找传说中的人鱼宝藏。他跑到码头,还真的成了一名捕鲸船上的见习水手。

    他在那艘船上一直好几年,期间他写过很多封信,也回过波伦看过两次家人。在斯嘉丽出生一个月前,家人收到哈维所在的那只船遇到海难沉没的消息:那艘捕鲸船只有少部分碎片被另一只船队发现,海员们至今下落不明。

    波伦的公路和街道最终都会通向海滨。斯嘉丽刚刚会走路时,父母就带她去海港码头。码头上人来人往,一半是外来观光的游客,另一半是在海上工作人的亲人和朋友:他们站在码头眺望眼前无边无迹的海,抒发着思念,大海是她最初的记忆。每当码头有航船回港,岸上的人群中就会响起惊呼和庆祝声,他们眼含泪光迎接许久未见的亲人。斯嘉丽的父亲看着一个个下船的水手,一直待到人潮散去,斯嘉丽的父亲轻叹道:“要是哈维也在那里就好了。”

    (我叔哈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斯嘉丽四岁时的某一天。

    那天她突然指着茶桌上哈维的黑白旧相片对父母说她见过相框里的人。父母不以为意,因为斯嘉丽根本就没有见过哈维,怎么能知道哈维诺兰的样子的?可斯嘉丽坚称她见过,还说出了许多细节:哈维的个子不是很高,红头发,眼睛是蓝色的,他有一张爱笑的脸,右手的小拇指断了一节等等。

    哈维右手的小拇指的正是他在海上的一次意外中被麻绳绞掉的。这是哈维曾经有一次回到陆地看望家人时被大家所得知的。这件事没人对斯嘉丽讲过,她怎么会知道呢?这让她的父母觉得很不可思议。

    她童年的记忆就是海和在草莓地消失的朋友,幼年时的朋友……

    她有一个黑色头发,灰绿色眼睛的好朋友……那个朋友爱给她讲从大人那里听到的故事。那个朋友是讲述者,而她是聆听者。那个朋友的声音很清晰,无论说什么听起来都是让人觉得感情充沛。在梦里,那个朋友正在给她讲一个她们曾经听过的一个故事,可是她却只能听到那声音不知道说的内容。

    她慢慢地从梦中醒来,她最先苏醒的感官是听觉,她听见有人在说话,那声音很熟悉,也是清晰的,充满感情的。

    蕾贝卡:“威尔,伊丽莎白是什么样子?”

    威尔不假思索说出:“其实你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她那时候怀着你很辛苦劳累,都瘦脱相了。”

    蕾贝卡:“还是再讲一些吧,我想知道更多。”

    威尔看着蕾贝卡的眼睛,“你们的眼睛不同,她的眼睛很亮,像一块祖母绿。”

    斯嘉丽睁开眼睛,眼前的事物很模糊,有一个人形凑了过来,直到蕾贝卡的脸越来越清晰。蕾贝卡那双混浊的灰绿色眼睛里满是担忧的神色:“你感觉身体怎么样?斯嘉丽?”

    斯嘉丽愣愣地看着蕾贝卡,她转了转眼睛扫视一周后才缓缓开口:“这是哪里?”

    蕾贝卡:“你生病了,连着昏睡了三天。这里是现在你休息养病的地方。这里离波伦已经不远了,我们回家好吗?”

    斯嘉丽扭过头,“我不想回去。”

    蕾贝卡摇摇头对威尔说:“她不想回去。”

    威尔:“她才刚醒过来……”门突然被人推开了,打断了威尔的话,玛丽的声音传了进来:“蕾贝卡,我们还想喝可乐!”

    玛丽进来后,看到床上坐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他们说过的路易的未婚妻:那双明亮的褐色的眼睛正在温柔地看着自己,她的头发如长长的红色波浪,松松地搭垂在床榻上,漂亮得像童话故事书里的公主。玛丽一想到自己那头像碎稻草般乱蓬蓬的头发就难过地哭了,扭头跑了出去。

    蕾贝卡挺疑惑:“这孩子在闹什么别扭?又不喝可乐了?我去看看。”

    走廊里静悄悄的,压根就没有玛丽的影子,蕾贝卡竖起耳朵听到了角落里放清洁工具的墙柜里声音。蕾贝卡蹲下身,打开柜门一瞧,玛丽还在里面哭呢。

    蕾贝卡伸手把可乐递给她:“死丫头,别哭啦,你还是喝可乐吧。”

    玛丽一张哭脸对蕾贝卡说:“我喜欢路易。”

    蕾贝卡觉得她这副样子挺好笑:“你小小年纪懂个屁的爱。”

    玛丽有点生气:“爱!每个人当然都可以爱,你怎么知道我不懂!”玛丽气鼓鼓地抹了一把眼泪,爬出小柜又跑开了。

    蕾贝卡一路追着她跑进了三楼的会议室。这个特殊点房间从来都是锁着门,不让人进的,今天竟然打开了。蕾贝卡的听力很好,她听到有脚步声离这越来越近,来了至少有三个人,她一把抓住还要往前跑的玛丽,两个人一起藏到了讲台那块厚厚的幕布后面。

    原来晚上来的客人是河堤镇教养院的医生。伊迪斯女士带他们进入会议室,接待客人的房间里特意开了足足的冷气,房间内刚刚带回来的百合花的香味粗鲁地钻进鼻腔,冷气和浓烈的香味熏得她头疼。

    这些医生好像正在商量疗养院新的某个实验对象,蕾贝卡还听到了伊迪斯翻动纸页或者照片的声音。

    幕布外面,伊迪斯把一张照片交给教养院的医生:“这是艾力克斯 ”她说:“这个孩子年纪小,五岁,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

    另一个陌生声音响起:“正是因为年纪小才记不住事情啊。这个孩子很健康,对吧?”

    伊迪斯说:“这个尽管放心。”

    玛丽一听到艾力克斯就激动起来,蕾贝卡只能一只手死死地捂住玛丽的嘴,另一只手牢牢地把她钳制住,不让她乱动,发出一点声音。蕾贝卡的力气特别大,把玛丽捂的背过了气,晕了过去。

    这时,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又响起来:“这个孩子也很安全吗?”

    伊迪斯:“艾力克斯的父母今年3月去世,他现在的合法监护人是他的叔叔。他叔叔是镇上屠宰场工人,他每周100块的薪水除了要照顾小艾力克斯外还要有妻子和三个孩子要养活。上个星期我他的叔叔已经私下签了保密协议,他们一家同意把小艾力克斯帕宁送到教养院去。”

    教养院医生似乎很开心:“这个,我们很满意,我们可以付相应的价钱。”

    一谈到钱,伊迪斯的语气变得有点严肃,任凭对方的威逼利诱和好言相劝,她始终不愿意在价钱上做出让步。

    蕾贝卡躲在幕帘后面,双方还在谈价钱,差不多谈了两个小时,玛丽醒了过来,这时候蕾贝卡的心就要跳到嗓子眼,她只能做口型告诉玛丽这些人还没有走。

    又过了一段时间,双方最后谈成的价钱是六万块钱。

    交易达成,人都走了,门关上了。玛丽这时才泄气般地一屁股坐了下来,她的腿站不起来了,她死死地抓着蕾贝卡的胳膊,慌张地问道:“他们在说什么,他们要把艾力克斯怎么样?”

    蕾贝卡按住玛丽的肩膀,“嘘,小点声,艾力克斯哪里都不会去。”玛丽看起来有点被吓坏了,蕾贝卡抱起她,悄悄滴离开了房间。

    蕾贝卡怕她做出意外的事,抱着她直接来到了到斯嘉丽的房间。去斯嘉丽房间的路上路上,蕾贝卡不停地对玛丽说:“艾力克斯不会有事的。只要我们不把这件事说出去让别人知道,就能保护艾力克斯的安全。”

    房间里只有斯嘉丽和路易。蕾贝卡:“威尔呢?”

    路易“他刚刚离开。”路易看到蕾贝卡怀里哭得一脸眼泪的玛丽,问道:“发生什么事了,玛丽?你为什么哭了?”

    蕾贝卡趁机把玛丽塞到路易的怀里,玛丽还是抽抽噎噎地说不出话。路易一边抱着她一边哄,玛丽的情绪渐渐安稳下来了,这才从路易怀里探出头来,带着羡慕的眼神看着斯嘉丽的头发。

    斯嘉丽动了动身体,靠近玛丽,把自己的头发给玛丽玩。玛丽一会摸一摸斯嘉丽的头发,一会儿又编辫子,一会儿又把斯嘉丽的长头发当成玫瑰花的捆绳,一会儿再咬两口。蕾贝卡在一旁喂玛丽喝可乐,吃蛋糕。

    斯嘉丽,路易,蕾贝卡陪了她玩了一会儿,玛丽玩的开心就不理会下午发生的事,直到晚上玛丽终于玩累了,蕾贝卡才放心把她送回学生宿舍睡觉,随后又回到了斯嘉丽的房间。

    斯嘉丽看到蕾贝卡又回来了,打趣地问道:“怎么过了这么久,玛丽还是在哭?是不是你捉弄她了?”

    蕾贝卡:“不,不是这样的,玛丽她只是被吓坏了。这所学校,或者说这座小镇有很大的问题。”

    斯嘉丽和路易不明白蕾贝卡这话是什么意思。蕾贝卡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继续轻声说道:“十三年前,也是波伦纵火案的同一年,的两个月后还发生了一件新闻。”

    路易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他看向蕾贝卡,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莫非,你是想说这两件事情有关联?”

    蕾贝卡看着他们,说道:“现在,我要以这两个事件的亲身经历者,向你们讲述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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