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莲

    第二天清晨,蕾贝卡去了戴维的小店,借了戴维的车子。她在时装商店买了一顶金色的的假发,又在化妆品商店买了一副棕色的隐形眼镜。

    伊迪斯起的也很早。她先去学生宿舍,看到小艾力克斯和斯图还在睡着,玛丽发了点烧,一直不醒。伊迪斯女士又敲了敲黛波拉房间的门,伊迪斯亲切地问道:“黛波拉?你下午能替我去教养院一趟吗?我有些东西需要送过去。”

    黛波拉:“好啊。”

    伊迪斯把一个牛皮纸袋交给黛波拉,又嘱咐:“你跟谢泼德医生说要你的名字后就把资料交上去,告诉他,你是替我来的。”

    蕾贝卡的听力很好,斯嘉丽的房间就在黛波拉房间的对面,她趴在斯嘉丽房间的门上把门外两个人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她听到伊迪斯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黛波拉还在思考着:教养院离学校的距离有些远,还是开威尔的车去吧。黛波拉刚要准备走,斯嘉丽房间的门突然开了,蕾贝卡从房间里冒出来,从后面拉住她的胳膊。黛波拉很是诧异,蕾贝卡快速地说道:“黛波拉,快进来,待会儿我会向你解释的。”

    黛波拉发现蕾贝卡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一件衣服要让她穿。蕾贝卡一边帮她穿衣服,一边嘴里不停地向她讲了伊迪斯,这座寄宿学校和教养院的事情,黛波拉听后震惊无比。

    “今天早上,我向戴维借了车子,又从商店买了和你头发颜色差不多假发,还有美瞳。”蕾贝卡也很快换上了黛波拉换下来的衣服,戴上了已经修剪好了的金色假发。假发是从镇上的时装商店里买的,买回来后斯嘉丽用剪刀把假发加工成和黛波拉头发差不多的长度;蕾贝卡又戴上棕色的隐形眼镜。黛波拉和蕾贝卡的五官本来就有几分相似,换上衣服和假发,如果不细看的话,别人应该认不出来,但愿不会让人发现破绽。

    借来的车子藏到了距离学校一公里的停车场。蕾贝卡把车开到了教养院的大门前,眼前是一扇刷了蓝漆的大铁门,门开了。看守教养院大门的人仔细地询问了来者的信息,一边对蕾贝卡说,“我需要给谢泼德医生打电话。”蕾贝卡心想:“果然是因为昨天的事增加戒备了啊!”

    进去以后就能看到一栋长长的房屋建筑楼,走进楼里,蕾贝卡立刻感到一阵寒凉,走廊里咔嚓咔嚓的脚步声清晰可闻。径直穿过走廊,找到要去的房间。她紧张得心脏砰砰跳,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待会就要和谢泼德医生见面了,为了不让他发现端倪,你必须冷静。无论他曾经对你做了什么,你必须冷静。

    蕾贝卡推开门,她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医生,您好。我是来替伊迪斯格里芬女士送东西的。”

    她的心脏还在乱跳,那声音实在是太吵了,吵得她耳鸣,自己里离谢泼德医生这么近,他会不会已经听到了?谢泼德医生看起来老了一点,还谢顶,他幽怨阴郁的眼神还是那么让人不舒服。

    谢泼德医生:“谢谢!菲尔小姐,你从后门穿过院子一直向右走就能看到大门,会有守门人给你开门的。”

    蕾贝卡出了房间,悄悄走进拐角,发现二楼和的入口被新焊接上了一道铁门让她不得入内。蕾贝卡心里揶揄:动作可真快啊,我昨晚刚来,今天这门就多加了一层。

    从后门出来后,大楼后面有一大片空旷的场地。这里一个人影都看不见,安静的极其古怪。蕾贝卡不禁又回头看了一眼:大楼的三楼的窗户几乎全都拉了窗帘。这个设计真是巧妙,里面根本明明没有窗子,还要在每个房间做一个小夹层,外面再砌上窗户扰乱视线。

    她继续向大门走过去。这么大片空地应该是活动场,活动场后面还有一栋楼,当作给不知情的人看的,本教养院孩子们的宿舍,即使这栋楼却从来没有人住过。

    离开教养院,返回学校的途中蕾贝卡把车子开到山脚下戴维的小店门前。蕾贝卡站在小店外面,隔着玻璃门告诉戴维已经把车子还回来了。戴维正忙着炸肉饼,听到有人在说话就抬了头看到‘黛波拉’正在外面对他打招呼。戴维冲‘黛波拉’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已经知道她把车子还回来了。

    接着,蕾贝卡又去了商店。“老板,这里有没有人寄存了东西?”

    商店的老板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件衣服给她看,“刚刚有人把这件衣服交给我寄存。小姐,您看看这是不是您的东西?”

    “啊,是我的。”蕾贝卡从口袋出一枚硬币给了老板,当做是帮助寄存的费用。蕾贝卡取走了衣服,她离开店铺后就立刻翻找口袋,她很幸运地找到了威尔提前藏好的药。

    回到寄宿学校的,她险些被伊迪斯认出来。伊迪斯看到“黛波拉”上楼的背影,叫住她,“黛波拉,你要去哪?”蕾贝卡大感不妙,该死的,她怎么发现我了!蕾贝卡知道自己一但回头就会被伊迪斯发现端倪,她假装没有听到伊迪斯的声音,连脚步也没有停顿一下。她马上回到斯嘉丽的房间,立刻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黛波拉穿上。黛波拉急匆匆地换好衣服后,蕾贝卡又把一叠卷宗塞到她手里:“快,拿上教养院里拿回来的卷宗,去给伊迪斯”。

    黛波拉慌慌忙忙地满大楼地找伊迪斯。伊迪斯倒是没有怀疑什么,只是轻轻地埋怨了一句:“我刚才叫你的名字了,你为什么还是走了?”黛波拉以没有听到搪塞过去。

    下午的时光太难熬了,越是平静,越是令人坐立不安。

    蕾贝卡轻轻地踮着脚步,去了玛丽的宿舍。她的脸蛋因为发烧红扑扑的,她还在睡着,蕾贝卡不禁感叹她烧的简直太是时候了。她是知道伊迪斯的一贯作风的,却还是也对伊迪斯不愿照顾这个还在生病的孩子的做法十分不满。她给玛丽喂了一点退烧药,这药还是下午去打电话的时候在附近小药铺买的。

    蕾贝卡照顾好玛丽后回到了斯嘉丽的房间,斯嘉丽问道:“你在教养院发现什么了吗?”

    蕾贝卡遗憾地摇摇头,“今天晚上,我还想再去一次看看。”

    下午七点,学校餐厅。

    伊迪斯和莉莲,蕾贝卡,黛波拉,斯图亚特,小艾力克斯在一张长餐桌上吃饭。除了威尔和路易不在,玛丽发烧,这顿晚餐和平时没什么区别,蕾贝卡称他俩是去镇上修车铺子修理车子去了。蕾贝卡吃完晚饭,给黛波拉递了一个颜色,黛波拉立刻心领神会。

    今晚,黑压压的天空上悬着一轮狭小的弯月,好似黑色的幕布划漏了一抹冷白色的光。

    黛波拉抱着斯图和小艾力克斯去了斯嘉丽的房间。玛丽正在斯嘉丽怀里熟熟地睡着,斯嘉丽正默写玛丽的额头,她见黛波拉来了,小声地说道:“蕾贝卡下午的时候去宿舍给她喂了点药,刚才又把她抱过来。”

    黛波拉:“她现在已经走了吗?”

    斯嘉丽:“她刚把玛丽送过来就离开了,她说要我们在这里等着她。小黛,蕾贝卡给你的药用了吗?”

    晚饭前,黛波拉提前给孩子们的餐盘抹了点安眠药的粉末。黛波拉:“估计现在斯图亚特和小艾力克斯已经在宿舍睡着啦。”于是,她俩轻轻地推门出去,进了宿舍,抱走了小艾力克斯和斯图亚特,黛波拉还从外面的柴房偷偷拿走了斧头以防不测。

    她们回到房间后就马上锁好了门,把三个孩子放到床上,给他们盖上了被子。

    黛波拉紧张的连心都要跳出来了;斯嘉丽坐在床边,看着三个孩子睡得这么甜,她希望今晚千万不要有别的声音打扰他们。房间安静的只有呼吸的声音,时间一分一分过去……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离房间越来越近,黛波拉被吓了个激灵,她条件反射般地从扶手椅里站起来,她拿起放在椅子旁的斧头;斯嘉丽害怕地把着小艾力克斯紧紧抱在怀里。

    那脚步声在房门外戛然而止,一秒钟后,取而代之的是狂躁的踹门声,力度之大好像下一秒就要把门踹碎,幸好三个孩子提前服用了安眠药,依然在沉沉地睡着。黛波拉拿着斧头的手全是汗。

    门被踹开了,是莉莲。莉莲个子不高,但是身手敏捷,力气大。她一看到黛波拉手里的斧头,便冲过来一只手扯着黛波拉的胳膊,另一只手迅速夺过黛波拉手里的斧头。黛波拉懵了,莉莲一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将她打翻在地。黛波拉被揍得眼冒金星,莉莲死死掐住她的脖子,黛波拉喉咙里传来微弱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她的脖子几乎要被莉莲掐断。斯嘉丽摇摇晃晃地在床上站起来,她还发着烧,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云里,她想从床上跳下去,可整个人却从床上摔了下来。莉莲察觉到身后的动静,便松开掐着黛波拉的手。斯嘉丽像一只矫健的兔子,扑过来把莉莲推倒在地,她抓着丽莲厚实的肩膀,一下,又一下将莉莲往地上撞。

    莉莲的力气特别大,她拼命反抗挣脱了斯嘉丽的压制。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整个房间的物品全都被她们撞得七倒八歪,斯嘉丽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推了她最后一把,莉莲被昏倒在地上的黛波拉绊倒,整个人飞了出去,头重重地撞在床柱上。

    过了好一会儿,黛波拉扶着脑袋慢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她一睁眼就看到斯嘉丽正在捏住莉莲的下巴,把剩下的几片安眠药全都倒进她的嘴里,为了防止她把药片吐出来,还扯下了玛丽裙子上的腰带,从嘴里穿过,在脑后打了一个死结。斯嘉丽又把床单撕成一条一条的,绑成一条绳子,把莉莲从脖子到脚捆了起来。做完这一切,她俩把绑成香肠的莉莲推到床底下藏了起来。

    斯嘉丽瘫软在床边,她看到黛波拉半个小时前还柔顺的金发被莉连的一顿抓扯,乱的像鸡窝;她还流了小半脸的鼻血,鼻血流到耳后,流到脖子。斯嘉丽指了指鼻子:“小黛,你的鼻子。”

    黛波拉这时才觉得自己的鼻子火辣辣的疼,疼得她流出眼泪。斯嘉丽找出手帕给她擦干净血迹。

    黛波拉:“出了这么大动静,伊迪斯该来了。”

    斯嘉丽:“别害怕,现在伊迪斯对我们做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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