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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忘机(八)

    出了大理寺,四人本来准备再去忘机楼找找线索,唯有辛辞提出想去看看尸体,“凶手不是鬼魅,只要来过,总会在尸体上留下痕迹。”

    于是,五人兵分两路,穆止风带着另外三人去查另外三件旧案,辛辞去义庄验尸。

    穆止风:“忘机楼那群人再问下去,也不会说实话,我们不如从旁处查查。”

    谢知章问他是想从这三件旧案中,找到共通点吗?他答是,“凶手杀他们,一定有理由,而且这个理由,极有可能与旧案有关。”

    他们先去的是刑部,从前见过的屈全恩找来赵肃同僚的亲眷。

    据亲眷说,他们怀疑赵肃不止杀了一个人,“当年他送尸身来家中时,曾无意提及还有几具同僚的尸身等他送回家。”

    屈全恩在旁解释,“据兵部核查,当年与赵肃一起伏击敌将的士兵共七人。除了赵肃,无人生还,他带回敌将首级时,说另外六人死于伤口溃烂,后又主动请缨送六人的尸身归家。”

    另一刑部官员称,他们已让兵部派人去找其余五人的亲眷。

    穆止风问同僚的亲眷,可曾将这件事告诉给其他人。他答没有,“小人拿着尸骨来盛京城后,辛大人恐小人被赵肃灭口,一直让小人待在这里。”

    屈全恩点头,“他寸步未离。再者说,辛大人要刑部密查,是赵肃死前两日,大人上奏,赵肃才知道这件事。当日下朝后,他在刑部门口立了许久。”

    穆止风道谢后带他们去查周先则的案子。

    去的路上,袁满猜测另外五人,没准也是赵肃杀的,“世上巧合之事虽多,但怎么都被他一个人遇上了?七个人伏击敌将,就他活着,其他人全部死了,死因还一样。”

    苏禾不解一个军功,七个人一起得不就好了,他为何狠心杀人。

    谢知章倒知道缘由,“一个军功,七个人分和一个人分,区别可大了...”

    一个利欲熏心的小人,为了独揽军功,不顾同袍之谊,下毒杀人。

    传言被周先则玷污的女子有九人,苏禾带着他们三个一家家问。这九个女子,无一例外都是孤身一人在城外或街巷时,被人用浸过迷药的帕子捂脸。再睁眼时,已在城外,身子酸痛,肚兜丢失。

    但没过几日,一个装有肚兜的木盒便会出现在家门口。

    至于为何她们都怀疑是周先则,是因为她们被迷晕前,都曾与周家的马车擦肩而过,周先则还曾掀帘看过她们。

    她们失了清白,只敢告诉家中人,从未将此事告知旁人。

    可不知为何,城中人都知道被玷污的女子是她们,其中一位小姐,不堪旁人的折辱,在周先则死前几日悲愤自尽。

    穆止风问了女子们的家人,均摇头说不曾去过忘机楼,不曾告诉旁人。

    苏禾又带着他们去自尽的女子家中,一提起此事,女子的爹娘皆悲痛难掩,“小女好不容易振作起来,没曾想一朝出门,几个纨绔公子上前侮辱她,说知道她曾被玷污一事。她回府后,便悬梁自尽了...”

    他们追问那几个纨绔公子是谁,女子的爹娘只记起来一个人:大理寺卿陆述的儿子陆孝郴。

    查案查到上官儿子身上,穆止风硬着头皮去找陆述。

    陆述得知此事,面上毫无波澜,平静地带他们回府。陆家的管事一见到他,慌忙上前,“老爷,你怎么回来了?”

    “去把陆孝郴叫出来。”

    片刻,陆孝郴与一夫人跟在管事身后,出现在前厅。

    那夫人一边来挽陆述的手,一边招呼陆孝郴,“郴儿,来叫爹。”陆述将她攀过来的手一掌拂开,侧身让穆止风问事,“行之,你来问。”

    穆止风问陆孝郴是从何处得知,自尽的女子曾被人玷污。陆孝郴低着头,心虚地不敢说话,陆述一掌拍到桌子上,他赶忙跪下求饶,“不是我做的,我在妓馆偷听到周先则跟人炫耀此事,才知道的。”

    “你确定是周先则亲口说的?”

    “是他自己说的,我带你们去找刘元清,他也听到了!”

    刘元清乃太师刘韫的亲孙子,陆述领着几人去太师府求证。临出门前,身后传来一位老者的怒骂,“陆述,你这个不孝子,你要把郴儿带去何处!”

    苏禾偷偷与三人感慨,“看来陆大人与家里人的关系不大好呀...”

    穆止风透露,“陆大人在盛京城另有宅子,我从前还以为那里便是他家。”

    谢知章正要插嘴,走在前面的陆述回头,让四人赶快走。

    陆孝郴唯唯诺诺地跟着亲爹身后,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等到了太师府,他上前让刘府的管事把刘元清叫出来。

    刘元清出府后,告知众人,女子被玷污一事确实是周先则自己说的,“他说得手过好几个,而且说那些女子永远找不到他,本公子当他在吹牛。”

    问完刘元清,陆述挥手赶走陆孝郴,与他们四人商议,“行之去彭城的日子,有两位女子的家人曾报过官。本官派人查过周先则,他确实最有可能是凶手,但衙役跟了他半个月,毫无发现。”

    “不过...”陆述话锋一转,说起一件奇怪的事,“衙役跟踪他时,他去过忘机楼几次,与曲有行和欧阳吉勾肩搭背。”

    因周游的旧案发生在蓟城,路途甚远,陆述说他今日已派人去蓟城寻访,看能否寻到些线索。

    说罢,他转身离开。

    苏禾等他一走,才敢招呼他们去如意酒坊用饭,“陆大人果真跟阎王一样,跟儿子说话,都好似在审犯人。”

    袁满看他孤寂的背影,“陆大人,瞧着有点可怜...”

    如意酒坊内,如意娘看四人结伴回来,泪光闪动,极为欣慰。用饭时与他们说,苏禾因脸上的胎记,儿时常被人取笑,“你们,特别是谢公子来了之后,她也爱出门了...”

    苏禾突然被亲娘揭穿心事,大声辩解:“娘,我何时不爱出门了?哪次送酒不是我去的...”袁满跟着起哄,如意娘等他们闹够了才说,“可惜,苏禾从小便定亲了。”

    “啊?你不是说你没有未婚夫吗?”

    “二十年没来找我,万一早死了呢。”

    如意娘用筷子打她的手,“恩人年年都来瞧你,你怎乱说话?”

    苏禾丢下碗筷跑了,袁满觉得她在哭,本想支谢知章去安慰她。转念想到,苏禾有未婚夫,此生和谢知章断无可能,只好坐在椅子上叹气。

    如意娘让他们莫管苏禾,“她哭一会就好了。对了,她今日没得罪陆大人吧?”

    袁满趁机问陆述与家中人的关系平平,甚至另置了一间宅子住。如意娘看了眼外边,悄悄说道:“这事,我也是听旁人在传,陆家公子好像不是陆大人的亲儿子...”

    “这...”

    近来知道的秘密太多,袁满唯恐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忙推说有事,拉着穆止风跑了。

    两人无事可做,便去城外义庄找辛辞。

    刚到城门,辛大奎掀帘喊住他们,“走吧,穆大人,本官正好也要去义庄。”

    辛大奎十分健谈,一听说他们今日跟着陆述去了陆府,连道稀奇,“陆秉言,十几年没回去过了吧?为了一个案子,居然能忍着恶心回去,啧。”

    袁满虽好奇其中的隐情,但仍闭紧嘴巴,左顾右盼,作势不感兴趣的模样。

    可她不想听,挡不住辛大奎要说,“他爹娘二十多年前,强拆了他和心上人的姻缘。他原应该去礼部,自请去了大理寺,自此礼部探花郎成了大理寺阎王。本官有时倒怀念他当初的样子...”

    袁满和穆止风如坐针毡,辛大奎不觉失言,依然滔滔不绝在说。

    万幸,在辛大奎下一次开口前,义庄到了。马车一停下,穆止风拉上袁满就跑,袁满连连吐槽,“这辛大人,怎么说起别人的家事来,没完没了!”

    辛辞见两人气喘吁吁地跑来,又瞧见远处亲爹正慢悠悠信步而来,“我爹又说哪位大人的家事了?”

    “陆大人!”

    “陆大人啊,那还好。下次他说章丞相年少爱慕寡嫂之事时,记得跑快点,要不然章丞相知晓后,大抵要请你们入府,没个三五天出不来。”

    “......”

    “你方才好像说了...”

    辛辞尴尬地抬头安慰他们,盛京城的义庄归她娘亲管,今日说的话,保管无人传出去。

    袁满:“你今日验尸验的如何?”

    “有新发现!”

    辛辞今日到了义庄后,重新剖验了三具尸体。最后在三人残缺不全的鼻子内找到了一点白色粉末,“我来了之后发现,三人的鼻子被老鼠啃噬的最多。”

    粉末附着在肉上,辛辞小心翼翼,只刮出一点点。

    穆止风:“能查到是何物吗?”

    辛辞:“娘亲已派人去医馆询问。”

    三具尸身摆在一块,袁满东瞅瞅西看看,“老鼠真听话,都没有钻进袖子咬人呢。你们瞧,周先则的袖子这么宽,他的手臂却没有被咬。”

    穆止风疾步上前,一把撩起三人的衣袖,果不其然,除了手和脸,其余地方并没有被啃噬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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