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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忘机(十)

    街市店肆林立,苏禾原打算带袁满去置身新衣裙,路过一条小巷时,听见有一群孩童在唱新童谣:“月将升,日将浸;天将大雨,仙鹤鼓儛。帝非帝,王非王;崖山有路,天子即出。”

    袁满与苏禾大惊失色,忙跑去问几个孩童,“谁教你们唱的?”

    几个孩童相互对看一眼后一哄而散,两人追了三条街巷,一个没追到,累得满头大汗。袁满心觉有问题,赶忙拉着苏禾跑去大理寺。

    穆止风听完两人所言,也是一惊,“仙鹤教难道想造反?”

    陆述拿着一摞册子走过来,“他们的确想造反。”

    册子中是从晏浑处买过迷魂香的大官富户,其中不乏盛京城的几位文臣武将。穆止风翻完册子,震惊的无以复加,“就凭一支香,他敢造反?”

    “痴人说梦罢了!”

    斜阳薄暮,三人信步走出大理寺。

    乌云翻涌,行走在路上,像是闷在蒸笼里。分别之前,苏禾抬头忘了一眼黑云滚滚的天际,“又要下雨了...”

    当夜的骤雨随着那首童谣,短短一日不到,传遍整个盛京城。

    散朝后,建和帝随意翻了翻陆述递上来的折子和册子,一丝讥笑挂在嘴角,“不过,朕倒想知道,他们要拥立谁为王?”

    陆述:“回禀陛下,大理寺正在追查。”

    建和帝:“周游死后,礼部尚书一职空缺。昨日,刘韫的几位门生写折子,都举荐刘中正。”

    陆述嗤笑,“刘太师的如意算盘打得甚响,刘中正才能平平,如何能堪大任?”

    建和帝负手走到窗前,这雨已下了半日,没半分要停的迹象,“朕属意万呈,你觉得此人如何?”

    陆述老实应答,“臣与万大人曾是同窗,此人性格耿直,行事果敢,的确是礼部尚书的不二人选。”

    建和帝应好后,挥手让陆述离开。

    御花园的秋海棠被雨打落了一地,有太监在旁撑伞,他久久站在那处假山下。

    那处假山在御花园的东边,儿时他贪玩,常从旁边的石阶爬到假山上,然后躺在上面,听父皇下朝后焦急唤他的声音。

    那幅画到他手里的第一日,他就猜出许笑风当时应是躺在此处时,偷听到他和阿姐的交谈,还有凶手的声音。

    可惜,许笑风只闻其声,却没有看到真凶的脸。

    但无妨,终有一日,他会将此人揪出来!

    太监:“陛下,雨大了。”

    “走吧。”

    穆止风和袁满冒雨赶到忘机楼,谢知章与苏禾正一左一右站在门口,中间留出的缝隙,约莫能塞进去三个袁满。

    “你们怎么了?”

    “没什么,划清界限而已。”

    闻听此言,谢知章先行一步,推门进入楼中。

    今日的楼中一如昨日,没有一个人影。衙役说昨夜楼中隐约有几声哭声,“属下进楼后,哭声便停了。”

    袁满担心是观音婢,甫一进楼,便直奔二楼。

    房中,范枝在帮观音婢梳发髻,观音婢眼眶红肿,眸中一片猩红。

    苏禾眼尖,看见她脖颈间似有红痕,赶忙上前扯开她的衣领,果真见到一片白皙间,留有一男子的手指掐痕。

    穆止风当下叫来楼中所有人,“谁做的?”

    欧阳吉谄媚地上前,解释是观音婢昨夜被惊雷惊扰,恐惧之下自己用手掐的。

    谢知章将观音婢枯瘦的手从宽袖中抽出来,“欧阳护教,这双手似乎和她脖颈上的掐痕对不上吧?”

    几人抵死都说是观音婢自个的问题,与他们无关。

    穆止风吩咐衙役进来抱走观音婢,“你们既不承认,本官只好先将她带到大理寺。等查清此事,自会送回。”

    方才借口有事未上楼的晏浑急匆匆赶来,拦下抱人的衙役,“穆大人,不如让观音婢自己说,到底是何人掐的她?”

    袁满与苏禾握着观音婢的手,她迟疑地环顾一圈后,指了指穆止风身后的谢知章,“是他掐的我。”

    谢知章百口莫辩,与她对质,“我何时掐你了?我昨夜一直在如意酒坊跟人吵架!”

    观音婢被他的一句话吓得大哭,转头跑回床上,裹进被中发抖。

    晏浑摊手,“穆大人,你也听见了。”

    苏禾去床边哄观音婢,又是递糖又是递包子。可她收了吃食,依然坚持说是谢知章用手掐的她,“就是他,我看见他了。”

    谢知章有口难言,索性下楼去外面等他们。

    穆止风问晏浑,昨日城中孩童唱的童谣是何人传出的。晏浑沉吟之后,说不知,“在下今日早间听过路的乡民在说此事,惊惧万分。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定是有人想陷害仙鹤街!望穆大人尽快查出此人,还仙鹤教清白!”

    “本官会的,晏护教。”

    穆止风招呼床边的两人离开,下楼时,瞧见谢知章凄凉的背影,“谢行简也太惨了,好心帮忙还被诬陷成凶手。”

    苏禾为他打抱不平,“这小姑娘,心肠怎么那般坏!”

    袁满觉得她也是可怜人,“我瞧着,她最怕晏浑。估摸着昨夜被人威胁了吧...”

    两人走出楼中时,回望那间房。门已关,与旁边大开着房门不一样,那间房连窗户都没有,如任人摆布的观音婢一样,萧瑟寂寥又悲凉。

    谢知章在冷雨中立了一会儿,气消了大半,见他们出来,照例没皮没脸凑到苏禾旁边。

    袁满不好劝苏禾,只好去劝谢知章,“你别烦苏禾了,她的恩人若是知晓她与你有私,跑去府衙报官,旁人会如何看她?”

    谢知章大大咧咧,毫不在意,“万一她恩人儿子发觉比不上我,知难而退了呢?”

    “呵,你倒挺会做梦的。”

    走至前面的苏禾催他们快点,“我爹和大哥今日要回家。”

    因着此事,袁满带上穆止风顺理成章又去了如意酒坊白吃白喝。谢知章借机找穆止风要银钱,“日后我便是如意酒坊的一份子,你们俩三天两头打秋风...”

    袁满跟在苏禾身后,回头骂了他一句,“等你成了再说吧!”

    苏禾的爹叫苏大,哥哥叫苏木,都是老实憨厚的长相。一回家,便见家中多了不少人,“阿禾,家里咋来了这么多人?”

    苏禾答都是她近来认识的人,“这位穆大人,这位是袁满,”说到谢知章时,她顿了顿说道:“他借住在此,叫谢知章。”

    苏大招呼他们坐下,今日的菜肴丰富,都是袁满的心头爱。

    只是,顾及着穆止风嫌她胖一事,席间她只敢吃个六分饱,穆止风吃到一半看她眼巴巴看着烧肉,却不动筷,“你最近怎么了?”

    袁满回神说没事,谢知章在旁拆台,“她啊,说你嫌她胖,怕你不要她。”

    话音刚落,苏禾立马心虚地借口有人买酒离席。袁满捏紧拳头,心想她果然不靠谱,昨日刚说的话,不到一夜便讲给谢知章这个讨厌鬼听!

    穆止风一脸费解,“我何时嫌你胖了?”

    袁满说是前日晚间,她听到他在房中说吃得多会变成猪,“府中除了我爱吃,没别人了,你难道不是在说我吗?”

    穆止风努力回想当晚自己蒙在被子中说的话,“你真是,该听的没听到,不该听的全听到的。我说的是屈大人,没有说你。”

    “屈大人也不胖啊?”

    “我觉着他胖!”

    得了准信,袁满美滋滋吃起烧肉。苏大和苏木父子俩去九桓县送酒,一路上听到不少骇人之事,“去年九桓县有一个人被老鼠咬死了。”

    穆止风放下碗筷,要他们详细说说。

    苏大是从一位富商家中的小厮口中得知的此事,“他说城中有一孙姓男子,在家中被老鼠咬死了,那老鼠把他的脸都咬没了。”

    穆止风喊上另外三人就跑,苏大看着苏禾远走的背影,“阿禾和那位谢公子怎么回事?”

    如意娘叹息一声,“还能是怎么回事...”

    苏大看苏禾脸上的红痕深了不少,“恩人来过了?”

    如意娘答没有,“往年恩人五六月便会来,今年不知怎的,一直不曾来。阿禾脸上的红痕,我也不知道怎么又深了。”

    苏大喝尽杯中酒,说话时,带着酒气,“阿禾不能对不起恩人,若不是恩人,她哪能活到现在?”

    苏木吃着饭,“爹、娘,儿子瞧谢公子挺好的,不若推了恩人儿子的亲事,选他。”

    闻言,苏大与如意娘一人给了他一筷子。

    四人在大理寺翻阅卷宗时,正巧陆述从宫中回来,“你们在这里作甚?”

    那边的袁满已找到那件案子,招手递给穆止风,“大人,下官方才听闻九桓县有一个男子,去年被老鼠咬死了。”

    陆述答他知晓此案,“你们怀疑与赵肃三人的案子有关?当日赵肃死时,本官就记起了这件悬案,但是那男子并非死于老鼠啃噬,而是中毒。”

    “中毒?”

    “对,鹤顶红。他死后,尸身被人移到伙房,因家中只他一人,故而十日后才被发现,”话锋一转,陆述接着说道,“不过,今日本官查到一件事。”

    “何事?”

    “死亡的男子是曲有行和范枝的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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