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宁爷爷知道,这一关,宁老三是必须亲自受着了。

    “那你们看着安排吧,问鹤,我的安保团队你拿去用,安排在文旅会议之后。”一代掌舵人三言两语为事件定了性。

    叶问鹤与宁景行对视,默契地点了点头,仿佛在无声的交流中达成了某种共识。

    “好了,你们两个小的出去,让我跟问鹤聊一聊。”宁爷爷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这是要进行家长谈话了。

    宁景行牵着叶芷往外走,还不忘给宁爷爷挤眼睛:“爷,亲爷,靠您了啊。”

    他这记媚眼给宁爷爷逗笑了,老爷子的胡子抖了半天,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滚,快滚。”

    宁景行嘿嘿一笑,拉着叶芷离开了书房。

    他的手很大,指骨分明,叶芷被他拉着,感觉整个人都要被他握在手心。

    婚姻大事敲定,连日来的疲惫和压抑仿佛一扫而空,宁景行整个人的开心溢于言表。

    叶芷看着他走路的步伐越来越小,手臂挥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嘴角的笑容更是藏都藏不住,她不由自主地弯了弯唇角,眼中也带上了几分笑意。

    “幼稚。”叶芷小声说道。

    “嗯。姐姐说得对。”宁景行单手推开花房的玻璃门,带着叶芷走了进去。

    花房这些年已经大变样,智能化设备的引入,让花房能够根据不同的花卉需求,自动调节光照、温度、湿度等环境因素,让花卉始终处于最佳的生长状态,进门便是一个显示器,展示着各区域状态。

    即使现在是冬季,在恒温系统调节下,花房内依旧温暖如春,百花争妍,姹紫嫣红,香气扑鼻。

    随着开门的动作,温热的气息扑向叶芷的脸颊,映得她的脸红红的。

    宁景行拉着叶芷在花房内漫无目的地走,一边走一边介绍:“因为助农,我们这套专利配套设备获了不少奖,我给爷爷装了,他很喜欢。”

    “爷爷很喜欢养花,这里的花大部分都是他亲自种的。哎呀,这些你都知道,我跟你说这些干吗。”

    叶芷被宁景行拉着,她抬头看向宁景行,他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更加立体,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嘴巴一直不停地讲着,像是想把自己所有的喜悦和骄傲都分享给她。

    叶芷静静地听着,微笑着,目光柔和地看着她的小少爷。

    “我也种花了,你看看。”

    宁景行牵着叶芷,指向满墙的秋海棠。

    冬天的夜里,夜空漆黑如墨,花房灯光温暖而明亮。

    火红的秋海棠绽放在青瓷花盆里,摆满整个阶梯式花架,饱满又丰硕的花朵绚烂绽放,远远看去,像是山顶的日落后的云,又像是海边日出时的浪花。

    叶芷目光所致,满眼都是鲜艳旺盛的生命力。

    “这些都是我种的”宁景行的眼神中流露出满满的自豪,“虽然没有特殊照顾,这花儿真的很好活,又爱干净,叶子也不容易脏,就算冬天也能长得这么好看。”

    叶芷抿嘴微笑:“我们家少爷,连养花都这么厉害。”

    宁景行的脸突然就红了,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倒也不是,我就是把花儿插了进去,又配了套系统,后来都是梁嫂打理的。”

    叶芷好久没有看他害羞,心情大好:“少爷怎么突然想起来养花了?”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宁景行开始背诗,模仿古人摇头晃脑,他正经的时候,配上他那张脸,极有杀伤力。

    叶芷笑他:“好了好了,怎么突然开始背古诗词了。”

    宁景行咧起嘴角,继续背: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

    “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且就洞庭……”

    叶芷笑着跟他应和。

    两人的声音叠在一起,在秋海棠的陪伴下,显得格外和谐动听。

    叶芷&宁景行:“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

    两人笑着看向彼此,眉梢眼角满满的都是笑意。

    宁景行揽住叶芷的腰,轻轻地将她拉近,两人的额头相抵,宁景行感慨道:“中文真的好美啊,以前为什么会觉得中文难学呢。”

    叶芷仿佛回到了高中时期,那时候宁景行刚回国,跟着自己学中文,漂亮的花体字写出的汉语拼音格外漂亮,不耐烦地跟自己后面读āáǎà,遇到发音不标准的前后鼻音,还要被自己拿着尺子打手心。

    叶芷轻轻地笑了笑,柔声说:“叶老师告诉你,因为中文讲究的是含蓄、内敛,小时候背诗,背的是韵律,是借物喻情,现在呢,就是阅历到了,经过了一些事,突然明白了那些千古流传的名句背后的情感意义。”

    宁景行像饕足的小猫,轻吻叶芷:“那叶老师,你眼里的我是什么样的呢?”

    叶芷笑着回答:“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这个高考不考的吧,我怎么没印象。”宁景行疑惑地说道,“不过不重要,姐姐,我也想跟你夜夜在一起,每天夜里都在一起。”

    他一边说一边亲叶芷。

    花房的秋海棠摇曳生姿,郁郁葱葱的叶子婆娑起舞。

    叶芷推不开宁景行,轻轻挣扎了一下便由他去了。

    她也很想他,这几天,两人都太忙了,太累了。

    相爱的人,每一寸的肌肤接触都仿佛带着磁铁,相互吸引,无法抗拒。

    喘不过来气的时候,叶芷轻哼了两声,宁景行立刻停下来:“叶老师,行不行,要不要我教你。”

    叶芷拉起他的手,对着手心就来了一下:“坏小孩,一点都不尊师重道。”

    她弯腰,果然在最下层的花架下看到了梁嫂修剪花枝时用来垫脚的小板凳,一把扯出,转身站在小板凳上。

    她揽上宁景行的脖子,把全身的体重都挂在他的身上,笑吟吟地说:“这样高度正好,不会累。”

    花房是花的天下,留给人的位置很狭小。

    宁景行掐住她的腰,给她支撑,期待地嘟着嘴:“那么,叶老师,开始教学吧。”

    叶芷扑哧一下笑出声,顺势轻轻地亲了他一下。

    然后她吻上宁景行的额头,吻过他的眼睛,顺着鼻尖一路向下,来到他的唇边。

    怕她跌倒,宁景行不敢乱动,秋海棠的花香与两人的气息交融在一起,让人沉醉。

    叶芷亲的含蓄又克制,急得宁景行想反攻,又怕叶芷摔倒,愣在原地不敢乱动。

    没一会儿,他迅速适应了叶芷的节奏,两人唇齿相依,宁景行甚至还有余力去欣赏叶芷的眼睛,纤长的睫毛映在脸颊上,宛如一朵绽放的秋海棠。

    这个吻由叶芷主动开始,也由叶芷主动结束。

    看着宁景行意犹未尽的模样,叶芷有点不好意思,她捏了捏宁景行的脸:“学会了吗?”

    宁景行咂咂嘴:“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爸妈让我学中文的时候,没有好好学,不然第一次见到姐姐藏在这里哭的时候,我就背诗,那时候没准就能亲到姐姐了。”宁景行一脸惋惜。

    叶芷满头黑线:“第一次见面,你才16,变声期还没结束,还是个小屁孩呢,想什么呢。”

    “16岁怎么了,16岁就不能喜欢姐姐了吗?姐姐那个时候好漂亮的,你那时候小小的一只,那个眼泪砸在那朵花儿上,我当时就在想,这是谁家的小小姐啊,也太好看了吧。”宁景行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圆月高悬的夜晚,他第一次见到叶芷,就被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深深吸引。

    叶芷被他的话逗笑了,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子:“小鬼头,年纪不大,心思不少。”

    宁景行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一本正经地说:“姐姐,我16岁就认定你了,你可不能再抛弃我。”

    叶芷笑着戳了戳宁景行的胸口:“谢谢你,宁景行。”

    宁景行握住她的手,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姐姐,我是认真的,如果你再敢抛弃我,我一定会把你藏起来,关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你。”

    叶芷被他的认真模样逗笑了,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好啦好啦,小月亮,放心吧,无论将来是风暴还是坦途,只要你想,我都会陪着你共同面对。”

    宁景行一把公主抱捞起叶芷:“走,你去跟爷爷,跟叶叔,把这话再重复一遍,上个保险。”

    “你放我下来啦。”

    自动感应灯随着两人离去熄灭,花房再次恢复平静。

    在宁景行怀里,叶芷清浅的笑容在花房回荡,宛如清澈的银铃,伴随着秋海棠的摇曳。

    叶芷十八岁那年,认识了宁景行,爱上了宁景行。

    身为宁氏继承人,宁景行打架喝酒飙车,砸钱享乐,游戏人间。

    叶芷跟在他身后,见他乖张桀骜,见他狂妄不羁,唯独不见他眼里有自己。

    宁景行玩票打游戏,捧下求道全国赛冠军那天,体育馆里粉丝齐呼,热搜狂欢。

    叶芷在观众席,看男人意气风发,站在荣耀之巅。

    她突然意识到,观众席和奖台的距离,就像司机女儿和少爷的距离,如隔天堑。

    叶芷二十四岁那年,重逢宁景行,爱上宁景行。

    身为宁氏继承人,宁景行笔耕不辍,担当进取。

    叶芷跟在他身后,见他沉稳内敛,见他运筹帷幄,见他眼里全是自己。

    她突然意识到,承认宁景行优秀很简单,相信自己也不难。

    “喂,小月亮。”

    “嗯?”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很爱你。”

    “这句,这句也要给我上保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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