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这几天,几人一直在努力赶路前往沙雅城,一路上秦苡萣似乎很着急,这两日萧月都没跟她说上几句话。但萧月隐隐觉得秦苡萣是在故意躲她,难道是因为她会武功一事欺骗了秦苡萣。她晚上又得和秦执一起守着商阳花,所以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时机来跟秦苡萣道歉。

    第三晚,她再次和秦执一起守在商阳花床边,准备听听这人今晚会说些什么。

    “你每日都和我一起熬,不累吗?”秦执坐在一旁的摇椅上,他已经披上了厚厚的大氅,手中握着汤婆子。

    萧月警惕地瞪了他一眼,烤着房间里的火盆说道:“你休想丢下我一个人听取真相。”

    他轻笑一声,转头望向萧月:“你就这么不相信你未来的夫君,我说过会帮你,就一定会帮你。”

    “我没说你不帮我,可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隐藏一些重要信息,我要自己听。”

    萧月将手靠近了烧得很旺的火盆,跳动的火苗好似在舔舐她的手心,暖暖的,不比秦执的汤婆子差。

    “拿着,夜里冷。”

    不知何时,秦执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将自己手中冒着热气的汤婆子递到了她的手边。周遭的寒意被这一绺温柔驱散,蒸腾的热气在她脸上留下了红晕。

    萧月抬眸看他,火光在他眼中停驻,留下点点熠熠辉煌的艳色,她别过脸,吞吞吐吐地说道:“我不要,我身体可没你那么差!”

    “哈哈哈,”秦执被她的话逗得笑出了声,“你又关心我了,娘子。”

    “你!”萧月涨红了脸,低声骂了句:“不知廉耻。”

    “是啊,”秦执依旧不恼,笑意渐浓,俯身凑到萧月耳侧轻轻说话:“不知廉耻,只知娘子。”

    萧月羞赧极了,突然觉得这火盆烤得她好热,几乎要把她烤成人干儿了。

    “拿着。”秦执抿唇笑着,不再着急逼迫萧月承认,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他将汤婆子塞到萧月手里,又命人将火盆拿远了些。

    这下,她更不觉得冷了,身体里还充斥着一种难以自持的热气,手指扣紧了汤婆子。半晌,她才垂眸,眼神落寞地开口:

    “秦执......”

    “嗯?”

    “你说,苡萣姐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秦执本以为这个没良心的明白了自己对她的好,要跟他表白服软了,谁知道她脑子里想的根本不是他。

    他喝下一口热茶,缓缓开口:“我姐可不跟你一样小气和自私。”

    “我说认真的。”她正襟危坐,扭头认真地看向他。

    “自然是生气的。”他不假思索道,眼神依旧停留在眼前的热茶。

    “那,那我怎么做...她才会消气呢?”萧月属实不太懂人情世故,只好询问秦执,可恰好,秦执也是个不通情理之人。

    他思索片刻,试探性地说道:“要不,送一匹好料子给我姐,她最喜欢这个了。”

    “可沙雅城的布庄能比得上乌都的吗?”

    “这你没听说过吗?‘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萧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见她这副‘了然于心’的模样,秦执也微笑着点点头,似乎十分赞赏萧月‘孺子可教’。

    就在这时,原本关得紧紧的窗子却一下子被吹开了,簌簌的冷风迎面而来,仿佛带着隐隐的杀气和丝丝铁锈味。

    萧月准备起身去关窗,查看是否有杀手。可她刚起身,便被秦执按下了。

    “坐下,我去。”

    她望着秦执迎着寒风往窗边走去,他走得又直又稳,萧月不禁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即使重来一世、即使这个男人不会武功,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保护着她。

    果不其然,秦执只是刚刚走近,一抹圆月似的弯刀便从他面前划过,还好他反应快,侧身闪过这一记攻击。他快速往后退了几步,窗口处霎那间闪进来了三个黑衣人。

    他再次抬手,三根银针脱手而出,不过皆被三个黑衣人挥刀挡下。

    “这样的武功,也对得起秦简山庄吗?”其中一个黑衣人冷笑道,“不知道秦宗主看到自己的儿子这副模样,会不会后悔当年所为呢?”

    那个为首的黑衣人狞笑片刻,便再次提刀舞来。萧月见状,一脚将脚边地椅子踢飞,左脚一踏便跃过屋内的桌子,挡在秦执面前。

    那椅子瞬间被为首的黑衣人劈开,而另两个黑衣人则是见机将床上的商阳花扛在了肩上。眼看这三人是来救商阳花的,这好不容易到手的真相又要消失,萧月伸手摸向秦执腰间,夺走他其中一个双锋刺,大喝一声:“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出这屋子!”

    说时迟,那时快,大门立刻被十一和十九两人踹开,两人也手握刀剑,随时准备拿下这三个黑衣人。

    “哈哈哈哈,黄口小儿口气倒不小。”为首的黑衣人给身后二人打了一个手势,那两人立刻带着商阳花跳窗逃走了。

    “糟了,快叫人去追商阳花!”

    眼见两个黑衣人逃走,萧月此时也顾不上自己平日的温柔形象,神色立刻冷漠下来,敌对地看着那个猖狂的黑衣人。左脚向前轻轻迈动,再立定,做好了姿势与她打斗。

    见她如此,黑衣人也不客气地直接像她砍来,萧月能清楚地看清她眼中的怨恨和怒意。她轻巧一闪,躲了过去,随后她运用掌心真气,旋转起分水双锋刺,右脚猛地一踏,像一条灵活地鱼儿,翻身像黑衣人击去。

    那黑衣人轻笑两声,左脚往左迈出,掌心真气汇聚,往地上一撑,腰部几乎快要贴着地面,嗖地一下,便从萧月身下躲了过去。甚至在这躲避过程中,她还能挥着圆月弯刀,抵挡双锋刺的攻击,还割伤了萧月的腹部。

    “嘶,”萧月捂着被割伤地腹部站起来,冷静地看着站在对面的黑衣人,就算她蒙着面,萧月也能看出面巾下的笑意。伤口虽然不深,但她已经看出这黑衣人已经手下留情了,甚至她使圆月弯刀时,灵活却不熟练,可以看出这并不是她熟悉的兵器,用不趁手的兵器尚如此,这人的武功远在她之上。

    “萧月!你怎么样!”

    秦执想要冲过来看看,还好十一和十九紧紧拦在他身前,萧月眉头微皱,对他摇了摇头,示意她没事。

    而他这一句话也引得那个黑衣人转身望向了他,“别来无恙啊,秦公子。”

    “你是来救商阳花的吧,是我下令绑了她,也是我给她下的毒。”秦执也掏出了另一只双锋刺,紧紧握在手心。若是他和十九十一一起上,应该能给萧月逃走的时间。

    黑衣人再次笑出了声,走向秦执的方向,她刚一迈步,萧月便立刻手握双锋刺飞身向黑衣人刺去。寒光一闪,黑衣人猛地转身,如银月似弯刀一下子与双锋刺相击,黑衣人抬起一脚踹像萧月刚刚的伤口,萧月立刻撤下手中的力道,双手往腹部一挡,可黑衣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萧月这一档只卸下了黑衣人很少的力道,她被踹飞到床柱上,背部与床的柱子猛烈相撞,柱子立刻断裂,萧月重重摔在地上。

    秦执心急如焚,还好十九立刻握着剑上前与那黑衣人缠斗起来,不过那黑衣人武功着实太高,短短的圆月弯刀宛若翩飞的带刃素练,十九拿着长剑根本近不了她的身,反而像一只宠物被逗来逗去。

    在十九的掩护下,秦执带着十一移动到萧月倒下的那一边。萧月发髻散落,白衣已经被腹部渗出的鲜血染红,她匍匐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身,嘴角往外滴着猩红。

    “萧月!萧月!”秦执立刻将她扶起来,把着她的脉搏,还好都是皮外伤,他悬着的心落下了。两人小心翼翼将她扶起,秦执攥着自己的衣袖一点点为她擦拭着嘴角的血液。

    她声音微颤,“我,我没事。”

    秦执立刻微怒道:“你打不过她,你还逞强做什么?你不知道从窗户跑掉吗?”

    “我...我跑了,你怎么办?”

    “我有十一和十九,你只需要保证你自己的安全就好。”秦执拉住她的手,惨白的脸色却异常严肃。

    看着他的眼神,萧月眼眶一红,左手牵住秦执的手,坚定地说:“我要先保证你的安全。”

    说罢,萧月便用眼神示意一旁的十一,一手拔出十一的佩剑,一手将秦执猛地一推,借助这股子推力,再次挥剑砍向与十九厮杀的黑衣人。十九身上已经被划了不少口子,都不深,只是渗血,可见这个黑衣人是故意逗弄十九。

    萧月与十九并肩站在一起,两手都握紧了手中的剑。

    “萧月!回来!萧月!”

    “得罪了,三公子。”十一虽是女子,可她从小跟着秦苡萣一起习武,又长期跟着秦苡萣走南闯北,力气自然是普通女子不能比的,她硬抓着秦执不松手。

    “放手!你反了吗?”秦执目光一扫,十一顿觉冰冷。

    “三公子,你先随我离开,不要辜负萧月姑娘和十九啊!”十一也很着急,三公子虽然武功不好,但力气可不小。若是强行拖着他,怕是两人半天都逃不了。

    “放开!”说罢,秦执一根针扎在了十一手腕,她的手腕瞬间就动不了。

    “三公子!”

    随后,秦执毅然决然向三人缠斗的方向走去,他猛地挥动双手,细长银针再次出现在他的指间。

    甩动左手,三根银针顺势而出,就在快刺到黑衣人的时候,那黑衣人又猛地翻身,挥刀挡下银针,秦执见状,再次挥动另一只手,三根银针再次飞出,虽未伤到黑衣人,但至少给了萧月和十九两人喘气的时间。

    随后秦执手握双锋刺,一脚蹬上桌子,飞身向那个黑衣人砍去。

    见状,黑衣人轻蔑一笑,迎面挡下,就在她沾沾自喜之时,秦执突然发动袖中藏着的袖镖,黑衣人只好翻身后退,闪躲不及,肩上的衣服被划破。

    屋内的景况已经混乱一片,气氛也更加胶着。那黑衣人依旧是笑着的,就在萧月、秦执等人紧张地等待她的下一步时,她急速后退到窗边,翻身离开了。

    萧月紧张的心这才放松下来,可商阳花已经被带走,眼看就差一点就能知晓真相了,却再次被破坏。刚刚那三人所使的圆月刀她虽然不识,但她隐约却觉得见过这三人的身法,很像,很像千机阁的影卫。

    秦执赶紧扶她坐下,命令十九去拿药箱来。

    “痛吗?”

    萧月却没回答他,似乎还在考虑什么,眼神黯淡地开口道:“商阳花被他们救走了,真相怎么办?”

    “二姐已经去追了,别急。”秦执见她双目呆滞,略有丧气之意,耐着性子安慰她。

    “那我也去!”说着萧月就要起身,有关千机阁收集心头血的目的一定和当年母亲失踪有关,她必须要得知他们真正的目的。

    见她如此,秦执干脆用力按压了一下萧月受伤的腹部,一是为了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二来也是想要检查一下有没有内伤。

    “嘶,你……”萧月疼得倒抽一口凉气,脸上泛着微微怒气。

    “坐下,你受伤了。”

    “我,”

    她还想理论,秦执直接撕开了她腹部的衣服。

    “你,你做什么?”

    秦执瞥了她一眼,软了语气哄她:“好了,我姐功夫不比你差,她若是追不回来,你还想去送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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