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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5

    chapter25

    不在市中心的汉庭,明显比较小,屋内陈设也简单。进去右手边是洗手间,没过渡的玄关,中间一张一米八的床,电视柜上摆着矿泉水瓶和电热水壶。

    宋槐先进去插卡通电,然后躺在靠窗的床上。温诚在走廊掐灭烟头,扔进电梯旁的垃圾桶,进隔壁和阿金商量明天几点出发。

    坐了一天车不能伸腿,全身乏力,宋槐在床上一动不动,用仅存的意识听隔壁对话。这里隔音不怎么好,能听到阿金说,明早七点出发,继续往北走,从高速下去绕国道。估计又得耗一天。温诚说了几句,这家的门就从外推开,他进来说:“你洗个澡吧。”

    “你去洗吧,我累了。”宋槐翻身,扯被子蒙住头,躲在被窝里翻开那条短信看。

    温诚进去洗澡,里面水流声断断续续,过了十几分钟,水声彻底停了。宋槐掀开被子,坐着拉开窗帘,外面应该是停车的后院,但晚上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到室内的自己。

    窗外是毫无光源的纯黑色,宋槐盯着看了会儿,又把窗帘拉好,就在帘子合住的瞬间,她余光瞥见一抹光亮,绝不是室内,是室外,类似于手电筒的光。

    院子里有人。

    宋槐心脏突突的跳,踩上鞋就往屋外冲,出了酒店小跑到院子里,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照着往前走,一步挨一步,边走边平复呼吸。手电筒照到哪里,她的视线就在哪,黄色的光束左右晃着,只能看到车位里的车,安静的停在格子中,车内漆黑。

    照在挡风玻璃上就反光,左右两侧是车,再往前走是两辆红色大货,全是尘土,应该很久没人开,宋槐找到了黑色途观,举着手电走近,车牌上方多了三道明显划痕,每道有十几厘米,绝对是刻意所为。

    “宋槐!”温诚在院门口叫她。他刚洗完澡,出来就看床上没人了,门还开着,转头看到外面亮着手电,宋槐站在车前看什么东西。

    温诚小跑过去,头发还湿着,浑身的水汽里是沐浴露的味道,“怎么了。”

    宋槐蹲在车前,照着那三道划痕,“今天中午有么?”

    温诚怔住,弯腰皱着眉看,“什么时候划的。”

    “就在刚才。”宋槐回答。

    “刚才?”温诚看向宋槐,“谁。”

    光又照亮汽车轮胎,宋槐检查四个轮子,没有爆胎。

    ——

    “我不知道他是谁。”宋槐和温诚并排坐在床上,给他打开那条短信看。

    温诚眯着眼睛,神情中满是不屑和审视,“哪个孙子,他敢不敢站出来说话,”他脱鞋后靠在床头,“你以前得罪过什么人。”

    宋槐摇摇头。不是没有,是不确定,不知道。她们家在槐临,备受邻里街坊关注,宋槐也不清楚宋妍之前在麻将馆得罪过什么人,非要报复到她头上。

    “所以上午在饭店就是因为这个?”温诚把手机还给宋槐。

    “嗯,咱们被人跟踪了。”

    “这些都是证据,报警就行,都是法治社会了,他吓唬谁呢。”温诚完全不在怕的,顺手关了壁灯,拉宋槐睡在他床上。

    房间陷入黑暗,宋槐躺在旁边枕头上:“你开车回去吧。”

    “给我个理由。”

    “你跟着我挺倒霉的,车也被划了,以后指不定轮胎也爆了,再走几天,车也没了。”

    “别咒我......我不回,来都来了,大老远请年假过来追你,不然你以为我喜欢跑长途呢。”

    宋槐没回答,凑近了点闻他身上混杂的味道,是沐浴露香气中还混着烟味,淡淡的,“喷香水了?”

    “沐浴露没拿自己的,我用的是你的,里面有玫瑰花瓣那瓶。”

    宋槐抿嘴淡淡笑着。

    “笑什么,刚才还怕成那熊样。”

    “现在好多了。”宋槐不会告诉他,她对恋爱好像也不那么畏惧,那道防守的城墙,砖瓦在逐渐变少,似乎能留个洞口让温诚钻进去。

    晚上十点夜深人静,宋槐睡姿不好,像藤蔓似的缠在他身上,偏偏又不能发生点实在的运动,干烧一把火在温诚心里,然后无奈的等火自己燃烬。这不公平,很折磨人。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两辆车已经在高速上了。幸好温诚的轮胎没被扎破,油表基本满着,能跟在越野后跑长途。但好端端的新车,还是黑色的,就顶着三道白色刮痕,光天化日之下走,温诚当然不爽,他平等认为每个划车的人,都是孙子。

    七点到晚上十九点,车在国道上颠陂了整整十二个小时。宋槐还是提醒温诚,不要瞌睡,困了就抽根烟。国道不比高速,那路面很窄,来回两辆车刚好能错开,路两旁是白杨树,树干挺拔笔直,树叶常青,白杨后面是沿途的村落,白墙黑瓦典型南方建筑,偶尔能看见几个村民在国道上溜达。

    没有服务区,午饭是在车里吃的。阿金领着温诚把车拐进国道旁的村落,土路上开着几家商店,跟他们大本营挺像的,五金店,汽修店,还有家面馆,但红底白字的招牌很旧,两扇积灰的门紧闭,看起来毫无人气,他们就没进去。

    张晨曦下车,打开越野后备箱,拿出面包和饼干递给阿金:“哥,饿了吧。”

    阿金只掏出那盒利群,讪讪笑了下:“我先抽根烟,太闷了。”

    “哦,打火机。”张晨曦把打火机给阿金。

    宋槐靠着温诚那辆车的后备箱吃趣多多,往嘴里塞几块再喝口水顺顺。

    阿金走过去,弯腰看坐在车里的温诚,“抽烟不。”

    温诚摇头,拿起自己那盒示意他有。然后把座椅靠背调到最后,躺在上面休息。必须利用仅有的吃饭半小时养精蓄锐,不然跑不到晚上十二点。

    张晨曦穿着黑色羽绒服,牛仔裤,运动鞋,搭配的特别朴素。她朝宋槐走过去,“槐姐,最近特别冷你发现了没,从金贸出来,温度就开始降,我昨天刚把羽绒服换上。”

    “对,越来越冷,人也会变少。”宋槐对她笑了下。

    这也是很多人在冬季不去内蒙的原因,持续低温而且风大,天气变幻莫测,说风就是雨,草原上的草也秃了,不用风吹也能现牛羊。但冬季的自然能源也最多,比如风,大风车转速会变快,再有就是汽配外贸,机油卖得变多,离俄罗斯外蒙古也很近。

    除了本省的内蒙人,大多去旅行的游客只能接受春天的内蒙,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高速路上赶牛羊的牧民,还有蒙古包,往往忽略了它自然能源富足的魅力,以及朴实的民风,少数民族的团结与文化交融。

    还没到内蒙,就已经感受到北方的冷空气,以及气候的变化。几个人喝了点水,随口塞了干粮就继续出发。宋槐上车拉好安全带,问他:“不吃东西?”

    “不是很饿。”温诚把座椅调回去,启动车跟阿金重新爬坡,挂一档上国道,“那短信后来还有么。”

    “没了。”宋槐说。

    “ 记得拍照留证。”温诚说。

    宋槐点头。

    阿金选的这国道,简直偏僻,一开始导航还能辅助温诚,比如在哪个岔路左拐右拐,但越走越偏,上面的箭头走的是白色区域,未开发地段。直到晚上十点多,车载导航瘫痪,来来回回那句话:已为您重新规划路线,请掉头行驶。

    天色又黑下来,国道两边完全没光亮,也没防护栏,路面不平整又给行驶增加危险性。温诚嘴里叼了根烟,半开着窗户提神,前面偶尔来辆大货,小轿车在来势汹汹的货车面前,还没人家车轮子大。

    轰隆声刚过去,阿金的越野就看不到了。

    挡风玻璃前瞬间荡起几丈高的灰尘,是刚才大车轮胎压过的,浓黄色的滚滚烟雾中,温诚失去了前进的方向,他不清楚自己走的是否直线,也看不见观后镜里有没驶来车辆,途观就如踩在云雾里,行走在黄烟中。

    温诚开了转向灯,雾灯、大灯和远光灯都开了,但在白天,尤其下午两三点,太阳正亮时候,根本无济于事。

    宋槐也前后看,给阿金打电话,问他:“阿金,你们去哪了,我们跟丢了。”

    阿金在那边抬高声音:“啊?跟丢了?我们已经拐弯了,刚才观后镜看不清,这么着你俩先沿直线走,大约两三公里有条岔路,然后右拐,我靠边等你们。”

    电话开了免提,温诚知道后续的路怎么走。

    他现在开车的姿势也不像往常那么闲适,两手紧握方向盘,眼神在左右观后镜来回观察,可尽管如此小心,在行驶一小段距离后,后面急急驶来辆小轿车。

    从观后镜中看,是辆老款桑塔纳,白色车身,开着远光灯晃他们车尾,桑塔纳车速越来越快,和途观的距离不断拉近。

    桑塔纳开车又快又急躁,就像是冲着他们来的。宋槐转身看后面那辆车,它在视线中越来越大,甚至能听清汽车发动机引擎声,混乱,狂躁,像野兽的怒吼。

    “妈的,赶死去了,不知道前面有车。”温诚低骂一句,有打转向往右道走,躲开桑塔纳。

    右道和左道是往返车道,但眼下情况只能走右道,先避开那辆车,再转道。温诚转道后,后面桑塔纳像狗皮膏药一样跟在途观后,甩也甩不掉。

    温诚转左道,那车也转。

    ......

    “我他妈。”他高声骂一句。

    ......

    温诚又变回右道,那车也毫不意外的转道。

    ......

    他真的急了,打开车窗就探出半个头,高声吼:“哪个神经病!自己想死少带别人!”

    “温诚,怎么回事儿。”宋槐彻底慌了,她眼睛死死盯着温诚。

    温诚顾不上理她,只把油门踩到底,想尽快远离那个瘟神。两辆车就跟在国道跑接力似的,你追我赶。

    但是下一秒。

    说不清什么感觉。

    是恍惚,害怕,和恐惧。

    许多年后宋槐回想起来,都会隐隐后怕。

    她大脑空白,耳边没有声音,如同进入真空环境。前面玻璃外的景物突然模糊,又变换,从国道变成一望无际的,枯黄的稻田。有严重的推背感,紧接着是金属碰撞的声音,身体不自主的往前冲,随之向后仰,后脑重重磕在椅背上。

    车急刹在稻田里停稳。急刹时尖锐声,像琴弦刺痛耳膜。

    车内十分安静。

    两个人都在大喘气。宋槐清晰的听见自己心在怦怦跳,马上要从肚子里跳出来了。

    温诚转头看了眼宋槐,她人没事,就解锁开车门,站在稻田里望国道。现在那辆车已经不见了,远处的国道恢复平静,偶尔驶过一辆大货。

    途观已经下了国道,开进稻田里,并且开了将近几公里。这辆小轿车就横亘在阔大的稻田中,周围全是几米高的杂草,和及膝的稻田。

    从稻田望远处国道,只能在杂草缝隙间看清,想必国道也看不见田里有这辆车。

    宋槐在车里捂着头,闷着疼了会儿,又拉开车门下去,步子深深浅浅的走近温诚:“刚才怎么回事儿,那辆车呢?咱们车被撞了?”

    温诚脸色极其差,他手朝后指了指车尾,“追尾,然后把咱们逼在田里,他自己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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