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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7

    chapter27

    陈丰不喜欢电话打空的感觉,确切来说,是讨厌。他坐在沙发上喝了杯水,看刚才拨打的号码,眉间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紧接着,又给true打过去。

    true是陈丰行政助理,原名他忘了,反正他向来记不住。只知道是个二十五左右的男人,办事利索,不多嘴,不传八卦,且英文名很有个性,true:真实。真实的人格,人性。蛮讽刺的,不过也算得力助手。行政助理true是个工作狂,基本上陈丰打过去,三秒内必然接通,那边的声音肯定清晰,绝不带任何感情腔调。

    电话接通。

    “陈总晚上好。”这是true的开场白,时间+问候。

    “请问你下午给我的那串号码,是宋槐的么?”陈丰问他。

    “我确定,陈总,号码我核实过,就是来合作的私家企业,其中负责人之一,宋槐,宋女士。”

    “好的。”

    “好的陈总这边还有什么问题吗?”

    陈丰摇摇头,“没了,谢谢你。”

    “好的,祝您生活愉快。”

    电话挂断。

    陈丰再次给宋槐打过去。他必须今晚打通。在规定时间完成计划内的事情,他不想把简单的一通电话拖到明天。那会非常低效。

    终于,电话接通。那边很安静,陈丰没过多开场白:“你好宋槐,我是陈丰。”

    “您是......陈丰?”

    不然呢。陈丰干脆把手机扔沙发上,开免提。

    “陈丰,陈总?哦......”

    她说话不直入主题,有点犯蠢。

    陈丰有厌蠢症,他回答:“是我,我需要和您洽谈一下关于合作事项,请问您大概在几天后到公司。”

    “几天?大概五天左右,陈总。”

    陈丰皱眉,“我要具体的时间。”

    “这个不好说,我们这边有点状况,真是不好意思。”

    陈丰不想话多,只说:“好的,打扰。”然后直截了当的挂断电话。

    接打电话不及时,可以理解为对业务不上心;语无伦次,口才极差;不清楚具体哪天,毫无时间观念。陈丰很诧异,老吴为什么同意让她这种人来合作。

    陈丰又给老吴发语音:“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我和宋槐洽谈,我不认为她是个......勉强合格的负责人,她们公司也不会被经营的有条不紊,同样,她没办法搞定合作业务,我觉得她会毁掉蒙丰,还是说,您找他们确实是想让集团倒退几十年。”

    老吴回复:“哈哈,你少阴谋论,是这个负责人不行吗?”

    陈丰说:“何止不行,简直犯蠢,你知道我有厌蠢症。”

    老吴说:“你肯定又是通过一通电话看出来的吧。”

    陈丰:“被你猜对了。”

    老吴劝他:“最好不要马上判断一个人到底怎么样,具体的还要慢慢相处啊。”

    陈丰:“嗯,明白。”

    判断不会出错,陈丰坚信宋槐就是这种人。现在是晚上十二点,因为给她打电话,错过了他的休息时间。真糟糕。陈丰是个守时的人,既然如此,那么必然作息规律。每天十一点半准时入睡,十一点躺在床上,早晨八点起床,开车三十分钟去公司。

    然而比晚睡半小时更可怕的是,宋槐给陈丰留下很差劲的初印象。陈丰心里闪过一点念头,这个负责人永远不会合作成功了,替她惋惜,三秒钟,不能再多。

    ————

    医院早关门了,温诚想让宋槐去急诊,但宋槐没同意,头已经彻底没感觉了。第二天再去也没问题。

    两个人抱手站在温诚爸楼下。

    这楼并非老旧小区,而是名为什么花苑的高层楼盘,具体什么名字宋槐没注意。四十层高楼在远处看来,细长,高大,一座座鳞次栉比,中间花园和小路上都亮着灯,暗黄色灯光不太亮,却足够看清前路。

    温诚站着给宋槐介绍。他父亲叫温政国,“你也知道,那会儿人的名字都又红又专。”温诚这么评价。确实如此,男人名字含:政,国,建,华之类特多,女人则是:霞,秋,芳,红。

    自从上次打架后,温政国心脏病复发住进医院,住了好几个月。那会温诚就想让温政国离开老房子,或者卖了跟亲戚们把钱分完,以平众怒。最后父子俩商量,按照planB执行。温诚大学期间温政国就花自己养老金,租房子住。等温诚毕业找上东百的工作,过了实习期后工资翻倍,他又给温政国买了这套房子。

    看准这个楼盘,除了环境好,社区管理严格且负责,周围靠近商场,衣食住行应有尽有,最重要的就是高层有电梯,对腿脚不便的老人特别友好、方便。

    “想想你以什么身份进去。”温诚问宋槐。

    “逼我见家长的话,那我就不去了。”宋槐声音淡淡。

    “怎么理解的。”温诚眉毛挑挑,“你没同意做我女朋友这事儿我记得,我意思是你想个正经身份,比如表妹啊,同事,朋友家妹妹。”

    “可行?”

    “当然,我爸会信的,”温诚迎风站着,两手插在口袋里,“可千万别说什么连床伴都不如的接吻搭档关系。我爸问,啊诚诚你俩什么关系,我说,爸,她是我在一起接吻的,就是还没睡过,关系还算纯洁,我爸问,啊什么叫一起接吻,我回答,爸,就是寂寞了找个人排解排解。”

    温诚一个人分饰两角,宋槐无声笑了下。

    “别笑,我要实话说,信不信我爸当场打死我,他是个观念传统的男人,老一辈想法,我和你拉手就应该和你结婚,对你负责一辈子,”温诚空了良久,“也挺好。”

    “照你这么说,过错方在我。”

    “谁知道。”温诚顺便踢了块躺在地上的石子,拉宋槐上楼,进电梯前,他说:“装不熟,当仇人都行。”

    喜欢没有对错。感情没有标准。他喜欢宋槐,她不愿意答应,或者没准备好,怪她?不怪。怪他?也不怪。真要追究,比悬案还难。

    十八层是温诚爸住的房子,也是密码锁。温诚记着密码,滴滴按几下就开了。屋里黑着,所有灯全关着,老人家应该是睡了。温诚带宋槐蹑手蹑脚进屋,跟贼一样。房子将近两百平,共三个卧室,他们正好一人一间。拉开房门,温诚帮宋槐把东西送进去,又带人去洗手间简单洗漱。

    睡觉,休息。

    宋槐先躺床上,被子蒙住眼睛,脑子里回忆这两天发生的事。被挤下高速还进派出所做笔录,发生在一个人的身上,概率很小吧。

    何况还是她和温诚一起经历的,没纪念意义,但特别。

    打开手机通讯录,她把那串号码备注为:陈丰。宋槐尝试加陈丰微信,就试了下,果然手机号就是微信号。验证信息:陈总您好,我是宋槐。她需要联系陈丰洽谈,正因行程出现差错,才得另约时间。

    整晚,宋槐都睡得很香,很沉。

    一夜过去,再睁眼,看表是上午十一点。说不清算不算自然醒,因为宋槐在浅睡眠中听到了温诚说话的声音,于是梦里就出现了他。

    以为是梦,睡醒却发现温诚真的在说话。隔了一道门,他说话声闷闷的,但听不清。

    纯黑色窗帘特别遮光,宋槐坐在床上醒了会儿,又下床踩上拖鞋,拉开窗帘。“唰”的一声,窗帘沿着轨迹,自动停在原位。

    之后看了眼手机,陈丰没通过好友验证。宋槐再次发送:陈总您好,我是宋槐。

    她开卧室门出去时,看到客厅敞亮整洁,窗明几净,茶几上摆着水果,满桌茶具,阳台种植几颗虎皮令箭和不知名的花草,顶上还挂着鸟笼。笼子中鸟儿毛色黑白相间,十足小巧一只,看到宋槐,脑袋偏了偏,喳喳叫几声。

    声音是从厨房传来的。宋槐走过去看,温诚站在厨房里炒菜,旁边站着那个老人,应该就是温政国。不锈钢锅铲和锅底相碰,油和菜接触后噼里啪啦响,温诚哭笑不得:“不咸啊,多放点盐,我真服你了爸。”

    温政国就拍了下温诚后背,“盐吃那么多都得高血压去吧。”

    温诚抬高声音:“多吃一口又不会死。”

    .......

    温政国不占下风:“你不是被咸死的,你是犟死的。”

    温诚妥协:“啊好好好。”

    .......

    宋槐笑了下,走回客厅端正坐在沙发上等人出来。

    温政国是个好客的人,他听儿子说家里来了个女同事,出差半路不小心栽进田里,女同事后脑磕在座椅上,有点不舒服,想在华州医院看看,这才回家。老人没怀疑其中猫腻,早起去超市买菜,刚蒸好的春饼,半上午拉着温诚一块做饭。

    笋切丝下锅,在热油里翻炒,干辣椒点缀。鸡蛋酱,京酱肉丝,切点黄瓜丝、葱丝,裹上春饼吃,饼皮薄而菜多。温政国招呼宋槐多吃,给她包春饼,四方形饼里浓郁酱汁若隐若现。

    只不过,温诚假设他们的关系不仅是男女同事,还有点冤家路窄的不对付。温诚演得很好,毫无破绽。宋槐嘴里正塞着春饼,他就说:“下午自己去医院,我懒得陪你,没时间。”

    温政国用胳膊肘怼他,“怎么跟人家说话的。”

    “我俩没什么关系,我不想带拖油瓶去医院,要不是她我们早到目的地了。”

    “你有点礼貌会怎么样,少块肉吗?啊?我从小到大怎么教育你的。”

    ......

    宋槐安静吃饭,两手轻轻捏着饼,不紧不慢咬一小口,细嚼慢咽下去,如此反复,表面波澜不惊,实际上脚还在桌子底下踩温诚。

    温诚想骂人。他被踩疼了。

    趁温政国夹菜空隙,宋槐看向温诚,好像在说:你再装。

    温诚也回她一个眼神:你再装。宋槐吃饭什么熊样他心知肚明,甚至那天靠着车门啃面包,狼吞虎咽的样子温诚还记着。

    吃完饭宋槐帮忙洗碗,人戴上围裙进厨房,又被温政国劝回沙发上看电视,吃水果。宋槐乖乖坐沙发上剥橘子吃,目送温诚被他爸拽进去洗碗。他会洗碗,且快,有模有样的。

    医院门诊专家号,挂在下午,宋槐得自己去。倒不是温诚真狠心不陪,是他得再往派出所跑一趟,提供证据协助抓人。如果温诚真没事,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出门,和宋槐来个偶遇。

    她的号排在54,所以不着急。宋槐难得有闲心扫了共享单车,慢悠悠蹬车轮,自行车走在华州大街小巷,导航指引她去华州医院。这里是温诚老家。宋槐骑车时经常这么想。

    冬天临近春节,华州年味愈发浓厚,街边小摊还有买鞭炮烟花的,连锁商店都挂出红绸子,搞起新年特惠促销活动,大小饭店LED滚动广告中红字写着:年夜饭提前半月火爆预定中。她从小经历的春节都很冷清,速冻饺子下锅,管他好吃难吃,味儿还没尝出来就囫囵下肚,滚烫,食道还疼,但好歹填饱肠胃了,至于团圆和喜庆,那简直天方夜谭。

    这么热闹,以及刚才温政国和温诚,给了她家的感觉。宋槐半中间刹车停下,一条腿蹬着地面,给温诚拍了张烟花爆竹摆摊的照片。

    多红,多喜庆。

    分享欲,表达欲,都是温诚在潜移默化影响着她。

    ......

    微信发过去时,温诚刚去派出所。看了几段过道口、附近高速口的监控探头,和警.察坐一起排查。手机在口袋里,他顾不上看。

    警.察靠在椅背上说:“你们走的那段国道没监控,我们只能把附近的,他可能出入的高速口监控调出来,你再仔细看看。”

    那几段高速口的监控好久没换,全部黑白,模糊,画质不清。温诚盯了一小时眼睛就发酸,十几条黑白视频,找不到就连续看,反复看。

    “诶,你女朋友怎么样,去医院了没?”

    “她下午去,应该没事儿。”

    中途拖车公司还来了通电话,告诉他那辆途观已经运走了,现在正走高速,目的地去金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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