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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0

    chapter60

    纵使房间闷热,且附赠汗水气味,入口咸湿。困累交加,温诚也全然清醒毫无睡意。他窥探宋槐眼底,奋战时有几分迷离,现在就有几分认真。

    双瞳覆盖摇曳月色,竟独具诱惑力。从前只觉得她属于清冷理智的女人,今晚又发现了皮下另一层面目。

    ——她在情深时妩媚多姿。

    没几个男人能吃的住她这眼神。

    温诚带着几分笑的目光落在宋槐脸上,最终问她:“那我们前几天说的事儿。”

    等她接话茬。

    可她却翻身扯被子,一副准备休息的模样,温诚不让,双腿双臂拦住她。而宋槐也不恼,表现出前所未有的乖巧老实,身体趴在温诚上,紧贴着,侧耳倾听颈窝上打来的呼吸。

    温诚揽住宋槐的腰,低低亲了她的额角:“睡觉。”

    不想说也不会逼她。前几天温诚专门问了部门女同事,带女朋友见家长的话,她心理压力会很大么?同事说那当然。这个情绪无法感同身受,以他的性格和履历,从来没对任何事畏惧过。

    但男女有别,温诚愿意交给时间。

    再看宋槐时,发现她还没睡着,目光晦暗幽深,喉间失语般灼灼望着他。饱含强烈爱意的眼神,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酸。

    心猛地往下沉,温诚眼皮直跳,终于等到她开口:“爱一个人是不是必须顺从。”

    “什么,”温诚倒要看看这女人脑子里还有什么哲思:“想这么多不累么?”

    “累啊,人活的就累,如果事事顺心倒好了......”如果每个人生来即平等,万事迎刃而解,可社会就是有那么多边角料,坑坑洼洼下水沟里的老鼠:“你真倒霉啊。”

    “我又怎么了。”温诚觉得她太累了,加上这人从来都多想,脑子里东西绕弯打结。他把她紧紧拥在怀中,轻声喃喃:“闭眼,休息,别让我催你。”

    情绪褪去脱力感便潮涌跌至,宋槐很快没了意识。次日清晨天色将才泛白,温诚就起身去浴室冲澡,轻手轻脚和贼一样不敢有动静,可她还是醒了,迅速穿好内衣闯进传出淅沥水声的浴室,无视温诚的诧异目光,走到淋浴器下,任由温水兜头冲洗。

    或许因身高差距,四十三度的水温落宋槐皮肤上不觉很热,冷的她起鸡皮疙瘩。温诚心快从嘴里跳出来,瞪着眼睛看宋槐平静的把水龙头朝右拧。

    五十二度。

    温诚被烫了一下,刚想怼她又把话憋肚子里,任凭这水敲打。

    因为宋槐曾说,她不想两人一起冲凉。从前每次他都小心谨慎,在门外守着,确保她穿好衣服才敢进。

    现在是她自己冲进来的,怨不得他。

    宋槐还差最后一层布没褪,但和男人共同站在淋雨下,共享蒸腾热气,已经是最大极限。温诚让她不断挑战、突破自己,一次次刷新认知。

    水汽弥蒙扰乱视线,四目在缕缕上升的雾气中相对,皆是全身的水。

    宋槐拿置物架上的洗面奶,掀盖挤些泡沫,往脸上揉搓:“你别那么看我,这是穿着衣服进来的。”

    这和没穿又有什么区别?温诚退几步给她让开水位,抱起双臂看她。眼神在身上仔仔细细扫览。上下一套的,赭石色镶边细肩带,二分之一罩杯将胸前半包半裹。

    他想站定却鬼使神差向前,和宋槐站在水中,抬手扳正她下颌:“这算什么,奖励?下次还有么?”

    地上漂浮泡沫,宋槐又顺便冲洗拖鞋,老实告诉他:“可能吧。”不知道何年何月了,心理防线是慢慢打开的。

    “那可以试试在这里。”

    “也行。”

    约定就这么结下,在一个昏朦忙乱的清晨。

    小长假过去后的某天工作日,下班后宋槐和莹莹去新开的湘菜馆。于国贸商圈里的角落,看起来不显眼,装修和味道都不错,菜单可选辣度和忌口。

    年关将至,人心惶惶,大概都为着年终奖和返乡操心,这座大城市留不住外来客,每每年关必出现汾涌的春运潮。

    这是宋槐来此处的第二个冬天。从前没发现,现在坐下仔细观察体会,觉得自己也有满心烦恼。正想着,身后那桌因为扫码点餐吵起来了,服务员上去道歉也不行,最终还是经理出面解决的,送走客人才把小服务员揪到后厨,远远就听见骂声。

    “诶......服务行业真不容易,”辣子鸡端上来,莹莹些感慨再吃口酥炸辣椒,鲜香不腻:“好吃,快尝尝,还有道毛血旺......麻婆豆腐,香菇青菜。”

    宋槐点点头,夹块鸡丁放白米饭上,挑起一并入口。

    闲聊几句年关,宋槐把话题又往深引引:“你害怕过年么?”

    “怕?你要这么问还真有点儿,这都是年龄增长的附加产物啊......小时候穿新衣服收红包,和我爸出去扔甩炮,现在呢?”莹莹两手摊开:“给亲戚小孩儿发红包,被全家人催婚,时不时把那初恋前男友拉出来,贬我顿眼高手低。”

    宋槐沉吟良久,终于坦白:“我怕见家长。”

    “嗯?”

    “温诚他爸,我有点儿怕。”

    “他爸很凶?”

    “不凶。”

    “性格古怪对人苛刻?”

    宋槐摇头否认。

    “那你为什么怕?”

    两人都陷入沉默,空气凝固。莹莹玩笑般说句:“我肯定给不出好建议,毕竟我恋爱经验太少了,就一个男友还没见到家长就掰了。”

    宋槐嘴抿成一条线,弯起弧度,又喝了口水:“没事儿。”

    虽说莹莹经常吐槽家人,但能看出,她从小在父母疼爱的环境中长大,不会对那种自卑和患得患失感同身受。或许像北京这种大城市都如此?每个家庭的爱像规整划一的胡同巷口,春去冬来,毫无悬念的机械运作。

    一月末尾,气温还没到零下,树干上新芽未抽,旧叶已经干瘪,从远处看大片灰色。

    社会关系可没天气变迁这样复杂。两人的爱情再纯粹,也抵不住家庭和生活的磋磨。

    —

    临近年关二月初,大多中小学已经开始放假,企事业单位仍在岗位忙碌。

    陈丰把宋槐叫进办公室,说要去俄罗斯一趟。

    宋槐先是想到拒绝,陈丰却拿很多理由把她嘴堵上。上次谈Makcnm的单子又发展了不少潜在客户,都在俄罗斯,并且没来中国的打算。客户不来,只能自己去赴约。Makcnm特意说明是两个优秀的外贸员,一位男士一位女士。

    她不去不行了。

    陈丰煞有介事:“不是我逼你去的。”他只是在伺机等待,寻找机会。他不是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仅仅在她爱情出现错漏时添补而已。

    莹莹知道这事儿开始炸锅:“我的老天,就你俩?带个电棒,陈丰精虫上脑你就电他!”

    宋槐只答应下来,顺手带了个剪刀。是从崔宣笔袋里拿的,绿色手工剪,小,且笨拙,看起来毫无杀伤力。但好歹算了钝器。

    又是一场分别。和以往不同,此次让宋槐隐隐不安。

    剪刀被温诚发现是在去俄罗斯前两天。他从里一把抽起剪刀,眉毛皱皱:“小心过不了安检,拿剪刀干什么。”

    “有些文件不要了就剪了扔。”

    宋槐垂下的眼睫让温诚嗅出端倪,遂追问:“手撕不行?还有碎纸机。”

    和陈丰独自出差的事,宋槐没对温诚开口。照他那性格,非请几天长假陪上一起才行。

    眼神交汇,宋槐开始反问:“不可以带么?过不了安检再说。”

    态度有些强硬,温诚没继续问。

    客厅独留宋槐一人收拾,不到六十厘米的箱子,死劲儿塞塞也能装下不少。箱内有网状空间,宋槐不懂那个用来干湿分离,昏头昏脑的把东西往进压。两双加厚运动鞋,衣服鞋袜塑料袋一包,几瓶洗发水沐浴露小样,毛巾牙刷全堆着放。

    后来收拾到中午。温诚实在看不下去,把她推到沙发上,开口呛她几句邋遢,嘴边没话了开始蹲下整理。把所有东西都倒出来,分门别类放好,极有条理的干湿分离。他做事耐心细致,和那嘴绝不相得益彰。

    她活了二十多年没怎么认真整理过行李,尤其是过飞机安检。从槐林出去也是塞一大包,尼龙材质的大红色包,上面还印着掉色的广告电话。可能离开都是浑浑噩噩的吧。

    “浴室用到的那些,放进网里,运输就不容易洒,回来也这么放,听见了?”

    “嗯。”

    “你以前行李箱也这样?”温诚反问。

    “那不也能活到现在。”

    “......”

    温诚想看看机票内容,几号,几点起飞,刚拿起她手机就被宋槐飞速拿走,再垂眼,两手空空了,他手指蜷了蜷:“抢个屁啊你,和谁出差。”

    “陈丰,”宋槐若无其事的蹦出俩字:“我手机里没电子票,两张都是他订的。”

    “几个人?”

    宋槐也不扭捏:“就我们两个。”

    这他妈什么情况。女朋友两天没看住就跟男上司出差去了?怪不得他眼皮老跳,在这儿等着呢。出差+两人+异性,在普遍印象中绝非纯洁。

    “你,”温诚那嘴想骂点儿脏的,硬生生咬碎牙往腹腔里咽:“你怎么今天才说。”

    “我要几天前说的话,你会同意我去?”

    “你他妈说的是人话么?”温诚气极反笑,合着他刚才冒汗收拾半天,给他人做嫁衣了?“我要和女领导出差,你听着高兴?”

    “我没意见,工作么,总不能拦着。”

    去他妈的吧。

    “言外之意你那也是工作?怎么,参加俄罗斯婚礼当花童?教父没嫌他晦气?”

    宋槐忍不住笑出声:“你少说几句。”

    不让说话那只好行动表达了。温诚只觉骨头缝隙都被泥沙封固,难受又憋气。轻松推到宋槐,跪坐在沙发上垂眼看她带笑意的双眸,手上动作不停,身体不断往下压,直到前胸严丝合缝,没半点可挤压的空间,这才探舌进去,又在她沉迷时中止:“走多长时间。”

    宋槐呼吸混乱,许久才回答:“一个星期。”

    马上春节放假了,他们能去多久。

    空气中呼吸灼热沉重,声音也像沙漏在耳边窸窣。温诚眼含几分挑弄:“很期待?”

    而身下那人也染上戏谑:“你希望我什么态度,看到我和他亲近?你会很开心?”

    反问句听的温诚炸毛:“我开心个屁,你这女人嘴什么变尖了?啊?”他紧攥宋槐的纤细手腕,十指交握扣住,凑近咬下颌轮廓,一路爬坡越过山峦,感受到她燥热,他倔强不松口:“那就在你和别的男人出去之前,让我先尽尽兴?”

    “混蛋。”她轻飘飘来了两字。

    “说谁呢。”

    “说你,说你是混蛋。”

    “这两个字不算骂人,宋槐,有本事说点儿脏的?”

    脏话宋槐这辈子都不会说。能骂到极限也就对温诚说混蛋了。宋槐无法动弹,脚踝搭在温诚肩上,余光看被扔远的布料。不及那晚说爱你的温柔,这才叫擂鼓修罗。窗帘外是冬日暖阳,难得把客厅照那么亮堂。

    源于帘子缝隙,光溜进来观战。

    宋槐紧闭双眼,温诚不让,重重几次压下去害的她气管一紧,血流停滞堵塞快要崩断似的,这感觉不好受:“温诚。”那男人语气不善:“要么干死我,要么闭嘴,别烦。”他意思很明白,成年人吵架就成熟点儿,别小学生似的动嘴皮子。能做的地儿一躺,往死里干。

    最后嘴都快咬成白色,宋槐在声声婉转尾韵中耐不住:“你想让我死么?”身心被吊的不上不下,她缓几口气才继续说:“出去谈单子......赚钱......怎么,你不让我发财?”

    “你他妈发的是横财。”

    “是我自己努力的......”

    温诚没反驳。

    她之前以为外贸只用学英语,四六级专八,上午英语之类。苦哈哈背完两万个单词,碰到俄罗斯人。Makcnm可以用英语交流,发音却不准,总带着股漠河水的味儿。首次见面把她搞蒙了。

    抛去性别分界,上次真多亏陈丰。他口语听力很优秀,让宋槐觉得就算满口恒河味的印度英语,拐弯抹角那种,陈丰也能面不改色交流自如。

    莹莹提醒过,宋槐也不想把窗户捅破。毕竟共事时间不短,干嘛搞的撕破脸你死我活。那可太难看了。她对陈丰的启动金也心存感激。

    退一万步讲,两人是合同上白纸黑字的关系。外贸圈里陈丰有声望名气,行业内互相脸熟,她要得罪了,以后还怎么混。

    “如果想从我嘴里听什么安慰的话,那我没有,”宋槐告诉他:“我只有一句:你别吃醋。”

    “我不可能为你放弃事业,钱,出差是我的工作,早告诉过你了,哄客户开心陪上司出差就是我的职责所在,都是为了钱,你骂我俗也行,但你工作不为钱么?难不成为理想?”

    “怎么可能,”温诚停下动作:“我比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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