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进花楼

    刚一踏进金玉轩,便有小二凑上来服务,见林沐晨虽是生客,却也气宇不凡。

    小二不敢怠慢,将林沐晨一行人引到二楼的雅间,又推荐了几个招牌菜式。

    林沐晨一边随小二上楼,边一旁暗中观察起这金玉轩的商业模式来,这于林沐晨来说倒是轻车熟路了。

    毕竟她前世已经将思考营销与消费心理纳入了消费习惯,所到之处都被她考察了个遍。

    前世林沐晨在大学本科期间就借此投资了一间特色咖啡馆,又使用社会心理学营销心理学等知识打出了名声,很快赚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话说这金玉轩,以金碧辉煌的门匾做招牌,好不气派。

    又在门外专门设了几个茶摊供老百姓消费,一楼大厅虽宽敞气派却不过分豪奢,普通人家攒个一年半载倒也消费得起,特别是于那些寒门子弟而言,若是自身有才华,此处可是被伯乐赏识的好去处,为此,金玉轩还额外每月增添了诗词大赛等活动——若能夺得头筹便能免费去雅间消费一次。

    于达官贵人而言,金玉轩也是一举多得的好去处。

    偶尔叫仆人花点银两请老百姓喝点茶便能赢得百姓称赞,博来“爱民”“与民同乐”的好名声,这是其一;

    去金玉轩若能识得人才资助其科举,他日其入朝为官则能增添势力,这是其二。

    林沐晨一边观察着,一边好奇这金玉轩到底出自何人之手,惊叹此人的商业头脑与对人性的拿捏之老道。

    这金玉轩雅间也布置得各有各的韵味。

    诸如雅间“高山流水”则专门有人抚琴,又靠近一旁的假山,以流水做背景音;雅间“百花园”则摆放着当季的鲜花,又辅以流动的水雾,让人犹如置身世外桃源……

    可林沐晨观察了许久,却不见丝毫“莺歌燕舞”的痕迹,不由得再次询问云祺,“云祺,这金玉轩,可当真是花楼?”

    云祺郑重地点点头,“小姐您久居闺房有所不知,这金玉轩的业务分为酒楼和花楼两部分,小姐您也瞧见了,这金玉轩大厅和门外有众多百姓,若是花楼的业务太过明目张胆,恐怕要折损不少官员的名声。

    因此这金玉轩将二者极其隐秘地用暗道联通起来,百姓只知这达官贵人是爱才有雅兴才常来这金玉轩,却不知……”

    林沐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沉思半晌,对云祺和花灵道,“当务之急是找到赫儿在哪,他年纪不大涉世未深,切勿在外学坏了才好。”

    林沐晨正思考着怎样才能找到岑鸣赫的具体去处,却听见门外隐隐传来叫唤声,音色像极了岑鸣赫。

    云祺外出一探究竟,确认门外叫喊的男子正是岑鸣赫。林沐晨随即出门,准备将岑鸣赫带回家去。

    门外,岑鸣赫正急匆匆地跟在程晗之身后,嘴里嘟囔着什么,样子很是急切兴奋。

    林沐晨清了清嗓子,从后面叫住岑鸣赫,“赫儿,今日不是舅舅教你习武的日子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岑鸣赫看到女扮男装的林沐晨,一时有点不知所措,正呆呆地想着怎么糊弄过去好继续跟在他的偶像旁边,话在嘴边,却因林沐晨犀利的眼神硬生生憋了回去。

    “表……表哥,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马上就回府!”岑鸣赫委屈巴巴地望着林沐晨,试图靠那双好看的眼睛博得林沐晨的同情与同意。

    林沐晨心中长舒一口气,岑鸣赫这小子虽然调皮,脑子倒还灵光,不用暗示也未道出她的身份。

    再过几日便是老太君六十大岁寿辰,圣上特许林沐晨两位驻守边疆的兄长回京陪老太君过寿辰,估摸着日子,恐怕回来也就是这几日的事了。

    何况林家兄妹本就长得相像,林沐晨与大哥林云山大抵有五六分相似,与二哥林星竹眉眼则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花灵手又巧,用胡子加以佐饰,林沐晨除了身形稍小巧些,外人从远处看还真真看不出什么问题。

    话虽如此,这情形却也容不得林沐晨多停留半分,毕竟女扮男装之事还是越少人知晓越妥当。

    虽说大梁并未严格限制闺中女子外出,可若是被老太君知道她曾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孙女,如今一出门就是女扮男装来这金玉轩,这反差未免过大了些,林沐晨可不敢担保老太君接受得了。

    林沐晨正要回绝,抬眼却对视上那程晗之饶有兴致的眼神。

    林沐晨能根据岑鸣赫的兴奋猜出程晗之的身份,她心下当即松了一口气,还好当时没随老太君去见他,否则哪怕花灵手再巧,估计程晗之也会瞧出几分端倪来。

    毕竟老太君不是说,这人智勇双全吗?

    可林沐晨哪知道程晗之不仅见过她,还对她的眼眸颇有印象。

    这不,林沐晨在远处不抬眼便罢了,一对上眼神,程晗之便微微吃惊:是她?

    这林小姐真是奇葩中的奇葩,又修仙又女扮男装去花楼的,禁欲与放纵这是全都要?

    林沐晨心中有些无语,怎么她做什么事都会遇到程晗之啊?

    却只好向前行礼:“微臣林星竹参见镇北王,犬弟年幼无知,若是有冒犯王爷之处,还请王爷人有大量,不要记在心上。”

    程晗之平日只爱同友人一块逍遥自在,并不喜欢多管闲事。

    可或许是那林小姐的眼眸太过好看了些,程晗之竟一时生出了打趣的想法,笑道:“不必多礼,只是许久未见,我竟不知林二公子消瘦了如此之多。”

    林沐晨心下一惊,这程晗之与她长兄林云山交好是没错,可据她所知,程晗之与林星竹并无什么来往啊。

    身形消瘦是什么鬼?七八年前的人记这么清楚?

    不过林沐晨不慌不忙,撒谎嘛,最怕的不是被看出来,而是自以为露馅了。

    在心理学上,这叫“透明度错觉”,人们往往会认为自己的所思所想能被周边人察觉到。

    林沐晨秉持着“只要我不慌,慌的就是别人”的理念,垂眸回答:“北疆环境艰苦,比不上镇北王所呆的京城,自然是会消瘦些的。”

    回噎一局。

    说得好像她兄长有的选似的,有本事你去驻守边疆啊?也免得老太君孤家寡人了。

    程晗之扯了扯嘴角,那日他去林府,这林小姐不是脾气挺温和的吗?怎的一同他说话却绵里藏针?

    不过这林小姐不愧是女扮男装来花楼的女子,心理素质真强大。

    若不是那双眼眸太过有特色,就凭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与回噎,程晗之都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更何况,林沐晨和林星竹这傲娇性子真的一模一样啊喂!

    早些年吃了好些瘪的程晗之笃定,若是他面前站的是林星竹,林星竹肯定也会这么回噎,可能更狠。

    罢了罢了,不打趣了,不如去陪友人喝酒去。

    “那林二公子此次回京,可要好好补补身子才是。我还有事,就不打搅你们二人相聚了。”

    一脸委屈的岑鸣赫:谁来为我发声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程晗之的踪迹诶……

    “赫儿,你似乎很不满?”林沐晨沉了沉脸,若不是这小子非要来花楼找他的偶像,她也犯不着女扮男装以身试险啊。

    见到比他还不满的表姐,岑鸣赫只好把委屈咽了回去,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哈哈,没有没有,你来这里喝茶?”

    还是来抓我回去的?

    “是啊,追人家追这么久了,也该累了吧?进来歇歇脚?”林沐晨揶揄道。

    “哦。”岑鸣赫嘿嘿一笑,心底却是对程晗之万般不舍。

    进屋后,林沐晨见程晗之走得差不多了,又见岑鸣赫活像一只被浇了一盆冷水的小狗,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赫儿,那镇北王,可就这么厉害?”

    说到这个岑鸣赫可就来劲了,滔滔不绝地向林沐晨叙述着程晗之的辉煌战绩,眼里闪着憧憬的星光。

    林沐晨实在忍不了岑鸣赫对程晗之的星星滤镜了,趁岑鸣赫口渴饮茶的空隙,道出心中疑问。

    “自我记事起,我大梁边疆鲜有战事,镇北王这战神名头又从何而来?”

    “叫你成天呆在房里,这你个书呆子就有所不知了吧,我大梁近十年来虽鲜有战事,一片祥和之相。可大抵大梁二十三年大寒之时,北疆匈奴趁宸妃病逝举国丧痛之际,发起了一场规模浩大的战事。

    当时镇北王年仅十三四岁,强忍丧母之痛将匈奴打得分不清南北了,从此他就有了战神的称号。”

    “哦?我怎么不记得?”林沐晨有些印象,但并不清晰,更何况眼前的小毛孩正在兴头上,她也不好打断他的兴致。

    岑鸣赫看了眼林沐晨,低头饮着茶默默道:“那一年,正好也是……舅母病逝的年份。”

    林沐晨心中了然,不禁感叹:“论攻打匈奴,我门林家若称第二,恐怕朝中无人敢称第一,可纵使如此,这场战事却折损了全朝上下诸多将领,但愿今后大梁能万事太平,战事一起,苦的是百姓。”

    岑鸣赫的眼中隐隐有泪意,不知是茶气氤氲的缘故,还是心中有所触动。

    那年他才将将满两岁,正听闻北疆战事在程晗之的带领下大获全胜,尽管还是吃奶的孩子,却也盼望着父母能够回家团圆。

    不想林千雪与丈夫岑康年却在战事的尾声染上风寒驾鹤归西。岑鸣赫对程晗之如此推崇,恐怕也有这一番缘故吧——

    若是当时多几个程晗之那样的战神,他的父母是不是就不会奔波于战事过度劳累染上风寒?

    他是不是也可以和别的孩子一样有父亲母亲陪着长大?

    毕竟往后十余年,边疆便再未起战事……

    林沐晨察觉到岑鸣赫心中所想,忍不住拍了拍岑鸣赫的肩,被看破心事的岑鸣赫却突然炸毛:

    “你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今天干嘛来找我怪我的好事?!”

    见林沐晨并未与往常一样伤感悲怨,岑鸣赫不禁愈发放肆了起来:

    “喂!你本来长得就不好看,女扮男装更是丑死啦,快点回去别给本公子丢人现眼。”

    林沐晨听到这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林家儿女其实是长得很好看的——不仅有名门贵族的贵气,更是在林家满门忠烈的渲染下自带三分英气与坚毅,不知比现代那些小鲜肉小花旦有气质到哪去了。

    岑鸣赫见状却更恼了,“喂,你别坏我的好事,快点回去!”

    林沐晨顺势打趣道:

    “好事?什么好事?说来与我听听?不会是去花楼莺歌燕舞的好事吧?”

    岑鸣赫被林沐晨的笑意盈盈弄得发怵,又不想被她看不起,便清了清嗓子得意道:

    “那是自然!所以你别坏我的好事了,量你也不敢跟我进花楼,快些回家吧,免得舅舅问责。”

    岑鸣赫心中正暗自得意,寻思着赶快把这尊菩萨打发走,好继续找他的程晗之。

    却不想林沐晨看穿了岑鸣赫的小九九,缓缓道:

    “我是你亲表姐,怎么可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想必你对金玉轩也很是熟悉了,走,带你表姐长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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