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教小毛孩

    听到林沐晨爽快地答应,岑鸣赫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救命,这还是他那个弱不禁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表姐吗?!

    岑鸣赫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咦,会痛,不是做梦啊。”

    又手痒想捏捏林沐晨的脸确认下眼前的表姐是不是被顶替了。

    可惜手还没伸到脸边上,就被林沐晨打了手:

    “喂,你这小屁孩在这里傻乎乎地做什么呢?你不是说要去花楼吗?还不快带我见识见识。”

    林沐晨虽说不想过久逗留多惹是非,可岑鸣赫这小子显然不会跟他乖乖回去,加之为保护客官的隐私与名声,金玉轩的花楼出口肯定是比正门隐蔽得多,先跟岑鸣赫到花楼再出去也少惹些人关注。

    更何况,林沐晨真是很好奇这金玉轩的主人会如何布置那花楼。

    岑鸣赫只好摸摸被打痛的手,气呼呼地找来小二,神秘兮兮地对了句暗号:

    “簪花影下月,玉态映珠帘。"

    哎呦,这金玉轩真是花了不少巧思,不愧是京城第一酒楼。

    随后小二带着一行人来到二楼雅间的廊中之处,林沐晨不得不再次感叹设计这栋楼的人真真是天才:

    暗道设在回廊交接之出,以一水帘做隔挡之用,一旁鲜花水雾环绕。此处本该是人员最为密集之处,可设计者却利用人的视野盲区与水面的反射将暗道自然而然地与扶梯隔绝开来。

    除非知晓金玉轩设有花楼,不论是一楼还是二楼的人们都绝对不会想到这里竟然藏有暗道,且除非有意跟踪,绝对无人知晓客官经过此处是下楼还是去花楼。

    真是完美诠释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林沐晨一边心中暗自称叹,一边跟随岑鸣赫穿过暗道,来到一处名为“玉簪坊”的楼阁。

    这“玉簪坊”倒也承传了“金玉轩”的设计思路,以流水连接各处屋阁,风格各异:

    诸如这“听筝阁”便从远处隐隐传来典雅悠远的古筝声,估计是以高超的琴艺为特色;“梦笔山房”中的女子则恐怕是以吟诗作画见长;“琼楼玉宇”则如“金玉轩”般奢华,大抵是富家子弟的常去之地……

    从远处看,所有屋阁连成一体,活像一根玉簪,而流水则在日光的反射下犹如流银熠熠生辉。

    话说这岑鸣赫却不管他那看痴了的表姐,在远处瞧见那玄色身影便又想追上去。

    林沐晨假咳了两句,带着笑意问道:

    “怎么,这么着急去找姑娘?”

    岑鸣赫僵着转过身来,颇有些不甘心地低头道:

    “我哪有。”

    “那不若跟我回家如何?”

    岑鸣赫听了这话,心中大喜,暗想林沐晨果然只是打肿脸撑胖子,虽夸下海口,却仍是见不得这花红柳绿之地。于是又不禁扬起眉毛,神气道:

    “你这病秧子多管什么闲事?我偏要去……哦不!这地方我去得多了,凭什么跟你回去?”

    林沐晨心中暗笑,看来这小子还没有学坏。

    小屁孩的青春期堵不如疏,不若跟上去探究一二,将心中猜想做个对应。便隐去笑意,清了清嗓子道:

    “既然赫儿如此熟悉这花柳之地,那便带表哥去见识见识如何?”

    岑鸣赫无奈至极,心想林沐晨今日怕是甩不掉了,又气不过林沐晨那挑衅的样子,咬牙切齿道:

    “去就去,谁怕谁?你别到时候被吓着了哭鼻子!”

    说罢跑进了“琼楼玉宇”,林沐晨一行人也不紧不慢跟了上去,只见岑鸣赫早已被几个舞姬团团围住,一脸不情愿的勉强之状。

    可惜这“琼楼玉宇”恐怕是以主动为特色,林沐晨刚瞧见岑鸣赫那窘迫的样子还未来得及嘲弄,自己便也被几名歌姬问候了一番。

    不过这玉簪坊又不愧京城有名的花楼,其中的艺妓真真是各具风情,虽有些殷勤却也不庸俗,偏偏人又长得娇艳,那桃花眼一扫真是能将凡人魂勾了去。

    林沐晨前世在现实生活中几乎未曾见过这等风情的美人,便忍不住握着一名歌姬的玉臂调戏了几番,随后让她们全都退下了。

    一旁的岑鸣赫则是傻了眼,自己的表姐流氓起来真是世间罕见……

    话说这“琼楼玉宇”的姑娘们服侍的客人大多是好色之徒,像岑鸣赫这样的嫩头青真真少见。

    岑鸣赫便像被女妖精围住的和尚,一时之间进退不得,只好向林沐晨投来求助的眼神。

    林沐晨却在一旁煽风点火:“赫儿,你不是说你对这花柳之地熟悉得很吗?怎么不好好一展雄姿?表兄瞧这玉簪坊的美人可真真是有倾国之姿啊。”

    岑鸣赫一时气极了,差点道破了林沐晨的真实身份,又实在有些怕这个性情大变的表姐,只好愤懑道:

    “你眼光真差劲!这些都是些庸脂俗粉,要喜欢你喜欢去!”

    见林沐晨并未不快,岑鸣赫又忍不住添油加醋,含沙射影,“要我说,大表姐算是京城世家少有的平庸之姿了,不曾想到这玉簪坊的女子竟然比大表姐还无益于观!”

    林沐晨看在眼里脸上却不动声色,心中暗笑这小子真是臭屁。

    岑鸣赫却自认为占了上风,眉毛忍不住地扬了起来,还要忍不住火上浇油,再暗讽林沐晨一番:

    “要我说,这花柳之地都是你这样没见识的人才喜欢来呢,胸无大志,小心红颜祸水!”

    林沐晨却笑意更深,看来,她的猜测算是准了五成,便又试探道:

    “哦?那你说说,你为何常来这玉簪坊呢?你不会不知道,这事要是被舅舅发现,你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吧?”

    岑鸣赫听见“舅舅”二字顿时气极了,忍不住恨恨道:

    “他个老顽固知道些什么!墨守成规,成天抱着自己的老旧兵法沾沾自喜,还硬逼着我们去继承他所谓的‘衣钵’,祸害了两位表哥不说,还要来摧残我们。”

    岑鸣赫养在林家,又无父无母,林彰这个做舅舅的自然要严厉上几分,若是岑鸣赫长歪了,他都无颜面对过世的妹妹妹夫。

    “林家乃大梁的顶梁柱,多出些英雄保家卫国,不是很好么?”

    岑鸣赫不知怎的,虽仍是愤懑,声音和气势却低了下去,似是多了七八分委屈:

    “他是做惯了将军,动不动就发号施令。你别傻乎乎了,他总是说得冠冕堂皇,说到头来还不是为了他的名声!

    谁若像我一样不够有出息,恐怕会像我一样被他恨极了,巴不得把我早日赶出家门才不愧对列祖列宗呢!”

    林沐晨听完岑鸣赫这番话,心中不禁泛起柔情——这小子,真是对原身够用心的。

    证实了心中的猜想,林沐晨便决定不再过久逗留这是非之地,别真把岑鸣赫带坏了。

    三言两语将岑鸣赫从温柔乡里解救了出来后,林沐晨准备他日时机成熟化开这小子的心结。

    可惜岑鸣赫却不知怎了,完全不领情,一出“琼楼玉宇”,便又不甘心地去寻找程晗之的踪迹。

    林沐晨无奈之极,方才的试探恐怕触碰到了岑鸣赫的心智卡点,担忧其被情绪裹挟做出什么覆水难收的傻事,只好跟了上去。

    这小子倒是跑得飞快,眼睛又尖,林沐晨还未来得及追上他,便见岑鸣赫终于看见了程晗之的身影,连忙跟着进了“梦笔山房”。

    林沐晨一脸无语,这毛头小子,也不加分辨时机合不合适,一股脑儿的跟在人家后面,这哪是寻师问道的作风,哪怕人家是尊佛像也被吓跑咯……

    虽知程晗之也在屋中,可若是把岑鸣赫单独留在“梦笔山房”,恐怕程晗之不费吹灰之力三言两语便能让岑鸣赫将林沐晨的真实身份供出来。

    沉思片刻,林沐晨决定一同探探究竟。

    一来她人在场能够镇得住岑鸣赫,二来,程晗之身为能被林府上下接纳认可赞许的人,必有几分过人之处。

    林沐晨趁门还未关之际忙也跟着进了门,故作恼怒状斥呵道:“赫儿,你可知你冒犯了镇北王?还不快向镇北王赔罪?”

    岑鸣赫挠了挠头,似是发觉到自己的莽撞,不好意思道:“我不是有意的,还请王爷见谅。”

    林沐晨随即向程晗之请罪:“犬弟年幼无知,想来王爷不会放在心上的。”

    道歉嘛,肯定是主动比被动好,制人而不受制于人,林沐晨一脸正气浩荡,让人不由得原谅,否则自己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小肚鸡肠了。

    程晗之心中暗笑,这两人红脸白脸倒是唱得好极了。

    不过脸上却未表露半分,爽朗笑道:“无妨,这小子倒是个做将军的料子,勇猛得很。”

    林沐晨还未来得及接话,岑鸣赫便听得心花怒放,傻兮兮地高兴道:“多谢五殿下夸奖!”

    林沐晨嘴角一抽,心里那是叫一个恨铁不成钢。

    这小子,之前指桑骂槐玩得那叫一个开心,现在程晗之含沙射影暗讽他莽撞他是听不出来一点啊,这脑子……

    程晗之却是似乎很满意林沐晨被无语到的难堪之状,故而又转头对岑鸣赫道:

    “我虽说才学疏浅,不过却也有几分征战的经历。林三公子若是不嫌弃,大可改日来府上切磋一番,只是今日我约了贵客,恐怕不能有幸与贵公子交流了。”

    林沐晨这才注意到,远处还有一名男子倒在一堆酒罐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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