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战护士

    当他们三人赶到时,护士正一手抱着洋娃娃,一手拿着尖刀正要对地上的院长下手。

    护士见到他们,面无表情的说道:“已经过了八点了,你们为什么不睡觉!”

    凌久时看着她,呢喃道:“人们都说她可怕,可谁知道,她是一个被感情背叛的女人呢,在狰狞和愤怒的背后,是一个需要被安慰的绝望灵魂。”

    阮澜烛:“因爱生恨,因爱生怖。”

    谭枣枣无语:“你们,怎么那么了解啊。”

    护士也听到了他们的讨论,大喊道:“你们什么都不了解!你们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一样,自以为是,随便玩弄别人的感情!”

    阮澜烛:“我们已经帮你抓到渣男了,接下来,你要告诉我们钥匙在哪儿。”

    护士笑了:“钥匙?我没有钥匙。今晚你们谁都别想走!”

    她表情变得凶狠:“已经过了八点,你们却还在外面,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人,所有人,都要用生命为这个世界赎罪!”

    躺在地上的院长放声大笑:“我说什么来着,哈哈哈哈,你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护士手握锋利的刀,闪烁着寒光,透露出丝丝杀气。阮澜烛的目光也紧紧锁定着她,准备随时应对攻击。

    一瞬间,同一时候,护士挥舞着刀,冲向他们三人,阮澜烛也迅速向她冲去,就在两人即将撞上前,阮澜烛一个滑跪单手拍地转身,敏捷地翻到了护士身后,避开了刀刃的攻击。

    护士迅速转身对着他一刀刀坎去,而阮澜烛边躲避边后退,然后看准时机,猛地向前冲去,用坚实的拳头猛击护士的腹部。

    护士吃痛,动作略微迟缓。阮澜烛趁势掐住护士的脖子,用力往她背后按了下去,护士的柔软性极好,就在头即将着地前,她抓住了阮澜烛的手,双脚飞起夹住了他的头,一个剪刀脚将阮澜烛摔倒在地。

    就在护士准备给地上的阮澜烛致命一击时,凌久时推着一个送药的推车快速冲上前,将护士撞翻在地。

    可是他们岂是这天天练习跳楼的护士对手,护士扭动着诡异的姿势迅速起身,又一刀刀的向他们逼近,阮澜烛一边护着凌久时一边对抗,明显就快精疲力竭了。

    谭枣枣虽然胆小,却也不想坐以待毙,她捡起地上的一个玻璃盐水瓶,对着护士砸了过去。

    护士侧身躲过,然后冷静地看着这个胆小到发抖的姑娘说:“别着急,下个就是你。”

    谭枣枣哭着喊道:“你就那么在乎那个孩子吗!你失去了孩子,也失去了生命,你要向渣男复仇,我们都没意见。可是你说这个世界无情,难道这个世界就没有一点曾经让你感受到温暖,让你感动的瞬间吗?

    我看过你的简历,你是优秀毕业生。我读过你的工作评价,那些对你的褒奖和赞美,不就是这个世界对你的善意吗?

    你爱上了一个人,本来以为生活可以过得更好,可谁知道,他玩弄了你,抛弃了你,他毁了你的一切。我虽然没有亲身感受过,一个人的工作、生活、孩子和爱情,被毁于一旦是什么感觉,但是我知道你很不容易,你承受的压力、委屈、伤害和痛苦,让你对这个世界都感受到绝望,所以你才会选择结束你的生命。

    我只是替你感受到惋惜,你明明可以不用这么折磨自己的,你明明可以对自己好一点的,有的感情,根本不值得留恋,不值得一再付出。

    他失去的,是一个爱他的人,你失去的,是这个不爱你的人,你要明白,这对你来说是件好事啊,如果你早点明白这些的话,那现在,你怀里抱着的就会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孩子,而不是像现在……”

    谭枣枣话还没说完,护士已泪流满面,她手中的尖刀也脱了手,摔落在地,发出来清脆的响声。

    她说:“为什么之前没人跟我说这些,为什么所有人都在责怪我不检点!他们嘲笑我一无所有,我做错了什么!这世界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谭枣枣:“你,没有错。爱,没有错。你只是……爱错了人……”

    护士抹了眼泪,停止了哭泣,似是放下了一切。她把手伸进了护士服的口袋里,掏出了那张502的门牌,扔到了谭枣枣面前的地上。

    之间那张门牌落地的一瞬间,化为了一枚青铜钥匙。

    护士叹了口气,说道:“你们走吧。”说完她便转身走去。

    阮澜烛迅速的捡起钥匙,而谭枣枣还沉浸在刚刚的谈话中,她对着护士的背影喊:“我们走啦,你要好好的啊!”

    可就在这时,原本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院长,突然扶墙站了起来,阴冷的笑道:“你们想跑,不可能!”说完就拍响了墙上的报警装置,一瞬间,整个医院都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护士惊恐的对着凌久时他们叫道:“不好!这是医院安装的自毁装置!一旦发生紧急情况,会封闭所有出口,然后喷洒致命毒气!”

    谭枣枣急了:“这什么医院啊,怎么这么缺德!”

    来不及多说什么,阮澜烛带着凌久时和谭枣枣迅速的冲向隧道,而护士看了一眼颤颤巍巍站着的院长,跟着阮澜烛他们一起跑了下去。

    院长看着这长长的走廊,脸上诡异的笑着,他自言自语道:“这下公平了,谁都别想跑,哈哈哈哈……”

    伴随着他的笑声,疗养院所有楼层的天花板都开始抖动,接着,装在上面的喷淋便开始喷洒有毒气体。

    不明所以的病人们,吸入了这致命毒气,各个都痛苦不堪,身体扭曲的倒在地上抽搐。

    阮澜烛他们四人一路狂奔。

    就在快要达到隧道大门所在的大厅时,他们发现一道闸门即将落下,像是要将整个疗养院锁住,阮澜烛迅速冲上去,扛住闸门下口,但也只是让它的下落速度变慢而已,凌久时和谭枣枣跑进大厅,转身也去扛砸门,想让阮澜烛过去,可惜她们力气太小,一旦阮澜烛放手,闸门恐怕会迅速落下。

    就在这时,护士一把托起闸门,对着阮澜烛喊:“快过去,快!”

    阮澜烛也不迟疑,迅速过门,可就在他进了闸门之后,闸门迅速落下,挡在了护士和他们三人只见。

    护士的眼神略有绝望,但又想到了什么,她将手中抱着的娃娃从闸门铁栏杆的缝隙处递了进去:“我的孩子就交给你们了,带它离开这里,帮我照顾好它,让它过上好的生活。”

    也许护士已经神志不清了,但对她来说,这个娃娃就等同于她那个未出生的孩子,她就像所有母亲一样,即使自己无法活下去,也希望能给孩子一个生存下去的可能。

    谭枣枣接过娃娃,坚定地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带它出去的,让它过上快乐,健康的生活。”

    “拜托了!”护士又催促道,“你们快走,一会就来不及了,毒气马上蔓延下来了,快,快走!”

    阮澜烛推开隧道大门说:“快进去!”

    谭枣枣点点头。

    他们白天的时候,确定了铁门就在隧道的尽头,所处的位置不是很远,但是需要经过一段堆满了裹尸袋的道路。

    白天的时候还好,但此时他们踏上隧道,却发现脚下的裹尸袋都动了起来,甚至于有尸体已经将裹尸袋挠破,从里面伸出了惨白的手,到处摸索,他们像是要抓住路过的人。

    阮澜烛走在最前面,绕开了那些手开路,凌久时则搂着谭枣枣紧跟他的步伐。三人都非常小心,尽量的远离这些惨白的手。

    可是越往隧道里面走,跳动的尸体越多,眼看着就要将他们压倒时,阮澜烛和凌久时同时护住了谭枣枣,她像是孩子一样被“父母”搂在中间。就在这时,谭枣枣手中的洋娃娃突然发出了凄惨的题库是,那些尸体瞬间定住不动了。

    也不管是什么原因,三人迅速往铁门处移动。

    隧道的尽头,阮澜烛用钥匙快速打开了铁门,铁门一开,露出后面散发着微光的道路。

    随着铁门被打开,隧道的尸体们又躁动起来。

    阮澜烛道:“走,进去。”

    凌久时和谭枣枣点点头。转身跟着阮澜烛进入了门口。

    经过长长的隧道,他们回到了现世。

    凌久时重新出现在了别墅里,顿时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谭枣枣一看墙上的钟,喊道:“完了完了,我一会还有活动,先走了!”说完就跑向大门口。

    突然她又转身,将手里的娃娃放在了沙发上:“娃娃给你们放这里了!”

    凌久时走向沙发,瘫坐在上面,缓了口气。栗子正巧从她的身边路过,喵呜喵呜的叫了两声,竟是少有的用脑袋蹭了蹭凌久时的脚。凌久时这才回神,面露欣喜之色:“栗子!你终于肯让我抱抱啦!”

    她高兴的把栗子抱起来,然后露出栗子毛茸茸的白肚皮,再把脸埋在里面……

    阮澜烛看见了这个模样的凌久时,他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但很快恢复过来,道:“凌久时。”

    凌久时还在沉迷吸猫,直到阮澜烛又叫了她一声。

    “嗯?什么事啊?”凌久时抬头。

    这会儿春天,正是栗子掉毛的季节,凌久时一抬头,嘴唇上还沾着一根白色的猫毛。

    阮澜烛走过去,用手按住了凌久时的嘴唇,轻轻摩挲了一下,把那白色的猫毛取了下来。

    凌久时道:“谢啦!哎,终于出来咯!”她松了口气,感觉身体有些疲惫。

    “嗯,好好休息。”阮澜烛说,“把那个洋娃娃收好。”

    凌久时点头,将洋娃娃拿了过来。

    阮澜烛:“这以后,或许是个有用的道具。书房里有几个保险箱,你把它放在保险箱里,以后进门的时候记得带上。”

    凌久时歪了歪头:“那它有什么用处……”

    阮澜烛摇摇头:“不知道,还需要你自己摸索,和之前的日记本一样。”

    凌久时点点头,然后她想了下,说:“其实……我一直想知道,真的有人从第十二扇门里出来吗?你说你这么厉害,都才过了第十扇门,你有见过从第十二扇门里出来的人吗?”

    阮澜烛说:“没见过。”

    凌久时一愣。

    阮澜烛说:“事实上谁都没见过。”他语气很平静,说出的话却让人非常的惊讶,他道,“可能要这么想。”他停顿片刻,“或许有人通过了,只不过是咱们没看见,别怀疑,这是唯一的路。”

    凌久时道:“就没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件事吗?”

    阮澜烛道:“如果是别人的话,我或许会说有,但对于你,我不想撒谎。”他转过头,眼神深沉的凝视着面前的队友。

    面对阮澜烛的目光,凌久时微微有些不自在。

    这目光太深沉了,里面藏了太多的东西,多的凌久时根本无法解读出来,她道:“那其他人知道吗?”

    阮澜烛:“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他摊开手,做了个无所谓的手势,“但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总得过这扇门。”

    反正也要经历那么多扇门,无论是自愿还是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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